老李頭給我留了個地址，我答應他明天就過去，他這才走了。
我給薛大姑打了電話，她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只不過我聽著她說話都不如以前洪亮。
薛大姑在那邊呵呵笑著：“小丫蛋兒，聽說你最近名氣挺旺！”
我有點不好意思：“也不是我的功勞。”
“誰說不算你的？那可是你幫著仙家行善積德的好事兒！”
“我早就看你這孩子有出息！”
她說的有些激動，連著咳嗽了半天。
我微微蹙眉：“大姑，薛哲怎麼樣了？”
上次薛大姑大概是用了什麼秘法救了薛哲。
現在反噬到了她自己身上。
“他恢復的不錯，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對了，小丫蛋兒，你找大姑啥事兒？”薛大姑似乎不太想提起薛哲。
我也沒追問，便說道：“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紅鬼河的事兒？”
“你問那個幹啥？有人找你去看事兒了？”她一下子就猜到了。
我又把老李頭的話，原封不動的跟她說了一遍。
薛大姑一聽，那一船七八個人，都沒了，氣的牙癢癢：“那東西是個黑黢黢的玩意兒，到底是個啥，我當時慌了神也沒看清，都怪我年輕時候太莽撞，差點著了它的道！”
黑黢黢的玩意兒？能是個啥？
薛大姑那邊又說著：“可千萬不能掉下去，那河裡頭就是它的天下，龍王去了都得憋個半死！”
“大姑我剛出馬那會兒，身上的仙家沒有會水的，我自己又是個年輕氣盛的，非要跟它較量較量，差點給它塞牙縫！”
後來的事，我也知道，就是老馮救了大姑。
不過她也沒看清那是個啥玩意兒，我能咋辦？
掛了電話後，我心裡也沒底。
拽著景淵的尾巴尖兒：“你說咋整？”
他支稜腦袋看著我：“小爺會怕？”
“那明天去看看？”我問他。
景淵看了一圈我爺爺的店：“帶點東西過去。”
“這東西在水下面活得久了，不太好弄，先探探路。”
最後我在他的指揮下，選了些東西，放在我家那破三輪子上。
等到張秀娟回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她換了身新衣服，嫩粉嫩粉的。
還在臉上颳了大白，刷的那眼睫毛跟蒼蠅腿兒似的。
可偏偏人家有自信，塗了血紅血紅的口紅色號。
就……看起來，像小紙人活了。
“這玩意你咋還沒卸車？”她一甩頭，大波浪卷還有一股子髮蠟的味道。
我隨口說著：“這是我明天出門用的。”
“又來活兒了？”她眼睛一亮：“唉呀媽呀，沈瓷，我大姑說的真對呀，幹這玩意還真賺錢！”
“明天去哪兒？”張秀娟現在完全把她自己當成了我的助理。
我一想這些東西抬著也累，讓她跟著正好多個苦力。
“去紅鬼河上游的李家村。”
她一聽，就拉開了話匣子：“那地方我知道，我初戀就是李家村的！”
“我聽說他們村最近淹死了不少人！”
“你說能不能是那紅鬼河底下有水鬼找替身？”
我被她噴了一身的唾沫星子，皺皺眉：“我哪兒知道。”
說完就跳上車：“趕緊回家，一會兒天黑了。”
她開著三輪子，一路都在跟我叭叭李家村的初戀。
“那老李家沒一個好玩意兒，我就要八萬八彩禮都不給！”
“我張秀娟好歹也是十里八村一枝花，我不值這個價？”
三輪子一路顛簸，眼看著就黑了天。
她叭叭了一路都不嫌累，結果一個不留神，三輪子一歪歪，掉坑裡了。
我被摔的眼冒金星，疼的蹙眉：“你咋不看路呢？”
張秀娟也沒好到哪兒去，揉著屁股一個勁兒嚎著：“前面有個人，有人！”
我從坑裡爬出來，一看不是別人，是沈建業！
看他那一臉慘白的樣，估計也是被這一車的紙人嚇著了。
哆哆嗦嗦的站在那：“秀、秀娟啊？”
張秀娟也爬了上來吼著他：“幹啥！”
慘白的臉，通紅的唇。
“媽呀！”沈建業被她下了一個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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