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景淵垂眸。
那雙漆黑的眸子掃過我的臉，然後沉聲說道：“小爺提醒過你，不要聽馮鯤的任何話，你剛剛，心裡怎麼想的，小爺可都是感受到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子。
咬著唇，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只能尷尬一笑。
然後抬起頭看著景淵：“我剛剛就是心裡有點兒不太舒服。”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嗯，其實我是差點信了他的話。”
好吧，我覺得在景淵的面前，我還是要說實話的。
他那麼聰明，肯定知道我想要說什麼，表達什麼。
而且，我也知道，剛剛馮鯤說的話，可能都讓景淵聽到了。
他一直都能夠感受到我心裡的每一個情緒波動。
所以，剛才我心裡偷偷的想法，應該是早就被他聽見了才對。
景淵伸手摸著我的臉頰，輕聲說道：“所以，你很擔心自己有一天會老去？”
“還是擔心，有一天小爺會離開你？”
我沉默著，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是，景淵說的每一句都是我剛剛心裡偷偷想過的。
或者說，是我從決定了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天，就想過的事情。
我怕，我很怕，我一直都把這個想法，放在自己內心深處不被人發現的地方。
我甚至從來都不敢跟他說，不敢跟任何人說。
“沈瓷，回答小爺！”他再次說著：“你是不是怕自己會老去？小爺會離開你？”
“嗯。”我只能點頭，然後小聲說道：“難道你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我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的表情，每一個細節，我都想看清楚。
我想知道，景淵有沒有騙我！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你永遠都不會老去？”
“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我會跟其他的人一樣，慢慢的隨著年齡的增長變成一個老女人，我的臉上，會有無數條的皺紋，皮膚會變得鬆弛，滿頭白髮？”
說著說著，我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都帶著些哽咽。
心裡是真的很難受，但是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去表達。
景淵眯著眸子，低聲，一字一句的說道：“小爺以前就跟你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難道你忘了嗎？為什麼非要聽著馮鯤的那些話？”
“如果你被他帶了節奏，蠱惑了你的內心，怎麼辦？”
我看著他的黑眸，又問了一遍：“你是說過，你不會離開我，可是，我老了呢？”
“景淵，我只是想要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老了，變成了一個老太太，你怎麼辦？”
我幾乎是在追問著景淵來回答我的問題。
是我自己心裡不舒服，而且，我有迫切的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景淵蹙眉：“不會，永遠都不會，小爺說話算話。”
“如果你擔心自己變成了一個老女人，難道要跟馮鯤學那些術法？”
我搖頭：“不會的，我才不會把自己變成一個妖怪！”
馮鯤的那種做法，就是一個瘋子才會做的事。
而且，我不會為了自己永駐年輕，就去害人，去弄那些歪門邪術的東西。
我甚至考慮過，如果有一天，非要讓我和景淵分開的話，不是因為我的年紀老去。
“沈瓷。”他眸色凝重的看著我：“不要讓自己去糾結這些事，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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