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鳴人和佐助一頭栽倒在地,再睜眼，已經到了精神世界的深處。
白髮褶子臉大筒木羽衣自我介紹了一番後，然後開始“聽爺爺講那過去的事。”
從大筒木輝夜姬的恐怖統治,到大筒木兄弟和母親的戰鬥，到因陀羅、阿修羅兄弟的反目，最後到必須阻止讓世界終結的宇智波斑。
前面的故事,鳴人聽得稀裡糊塗,一大堆人名,他也分不清誰是誰，只有最後一句，他聽懂了。
阻止宇智波斑？他們就是在做這件事啊！
只是，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敵人太強大啊！
大筒木羽衣：莫怕,我就是來給你載入全新外掛的，當年我和弟弟造了個月亮，你和佐助也可以繼續造月亮。
而就在這時,一股不同於查克拉的古老力量悄然入侵兩個孩子的精神世界。
精神的海面傳來陣陣漣漪,心有所感，鳴人扭頭看去,驚喜道，
“佐助！”
金髮少年立刻丟下語言風格十分詭異的老頭,奔向小夥伴。
“哥哥！！”
有個身影比他更快,從鳴人身後衝出來,撲向佐助背後浮現的長髮身影。
“……離我遠點。”
佐助背後那人身形一穩定，就掄起拳頭,將小狗狗一般撲過來的人,一拳掄飛。
鳴人和佐助皆是一驚,看向突然出現的兩個身影。
一個頭髮長而炸，五官精緻俊美，眼周有一圈黛色的痕跡，讓人見之難忘。
一個頭發短而炸，長相隨便了些但也在俊的範圍內，憨厚淳樸，讓人心生好感。
鳴人：“佐助，你家親戚啊？”長髮那人又冷又拽的樣子跟你好像。
佐助：“……他才跟你像。”蠢兮兮又自來熟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大筒木羽衣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因陀羅……阿修羅……”
他沒想到，第一次給兒子的轉世傳功，居然喚醒了兒子的靈魂。
阿修羅元氣十足地站了起來，打著招呼：“父親！”
高大的青年環顧周圍：“我是聽到母親的聲音才從鳴人意識深處醒來的，她人呢？”
因陀羅合上眼，感應四周：“有母親的氣息，很微弱。”
大筒木羽衣搖頭嘆息：“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你們的母親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她是普通人，沒有查克拉，興許早已轉世……”
因陀羅睜開眼，三勾玉已經變為了萬花筒，鳴人驚訝地發現，因陀羅跟佐助的萬花筒花紋一模一樣。
“母親在外面。”因陀羅飄向佐助，“身體給我。”
佐助想都不想就是一個拒絕。
因陀羅只是通知一聲，至於佐助同不同意，那不在唯我獨尊的因陀羅考慮範圍內。
面對真正的祖宗，佐助毫無抵抗之力，神情恍惚了一下，接著，身影模糊，和因陀羅一起消失了。
阿修羅急了：“哥哥！！我也想見見母親！”
母親去世得早，他沒多少印象，只從哥哥口中得知，母親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每次聽哥哥提起母親的事，阿修羅都羨慕得不行。
他也想被母親抱抱舉高高啊！
鳴人是個熱心腸，他指了指自己，“我帶你出去？”
阿修羅笑開了花：“好啊！太感謝了！”
鳴人抓抓後腦勺，嬉笑：“哈哈，這有什麼？我跟你一樣啊，老媽生下我就去世了，沒見過一面。前陣子修行的時候才第一次見，一開始沒認出來，還被她揍了，哈哈，你可別犯我的錯誤了。”
阿修羅：“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雖然人沒見過，但是小時候在襁褓裡感受過的氣息，他到死都不會忘記。
然後，一高一矮兩個陽遁傳人勾肩搭背也消失在精神世界。
大筒木羽衣：“……”
等等，怎麼就這麼走了？？他的外掛【陽之力】【陰之力】還沒給出去啊！
++++
鳴人第二次睜開眼，這次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扭頭看過去，發現比他更早離開精神世界的佐助居然還是躺著的。
黑髮少年的身軀顫抖，眼皮子底下的眼球瘋狂顫動。
鳴人：……
該不會是因陀羅和佐助因為搶身體而打起來了吧？
鳴人坐了起來，又發現一個問題。
包括他老爹波風水門在內，沒有一個人發現他醒了，所有人目光炯炯看向神樹的方向。
神樹頂端碩大的花朵已然綻開。
無限月讀完成。
先前打得不可開交的忍界聯軍和異界部隊，此時已經變成神樹枝條上的人型繭子，在虛幻的美夢中沉睡。
世界變得無比寂靜。
戰場上唯一飄蕩的聲音，便是黑絕的哀嚎。
黑絕被三角形的封印固定著，身上插滿了陰陽遁的黑棒，脖子還被宇智波斑卡住。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地瞪著黑絕，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意。
下一秒，空氣中響起一聲像是橡膠斷裂的聲音。
免疫物理忍術攻擊的黑絕被宇智波斑掐斷了脖子。
鳴人：？？？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
時間稍微往前推一點點。
獲得完整十尾力量的宇智波斑，召喚的神樹也是完整版的。
也就是說，神樹並不需要原著中十五分鐘的開花時間，在宇智波斑的控制下，神樹分分鐘開花了。
滿月的光輝照耀大地，世界各地鑽出巨大的樹木，垂下的絲線將陷入幻境的人們束縛住，形成一排排垂在樹木上的繭子。
千手柱間：……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而波風水門這邊，面具男施展了單翼須佐，將卡卡西等一幫子活人保護了起來。
剛才還嘆息不已的四位火影糊塗了。面具男到底是敵是友？
緊接著，讓他們更不理解的事情發生了。
從地底浮現的黑絕，一邊諂媚地向宇智波斑道喜，一邊趁其鬆懈的時候發起偷襲。
就在這時，以宇智波斑為中心，地面陡然亮起一個在場眾人從未見過的三角封印。
封印中有寫輪眼的勾玉印，千手的枝狀印，漩渦的螺旋印，三種印和諧地融匯在一起，形成了媲美陰陽遁封印的巨大威力。
這道封印，是異界忍者封印研究的最高成果，連八岐大蛇——
這位從隔壁世界偷渡過來，在淨土吞噬靈魂的大妖魔，被轉職為淨土女神的大筒木輝夜給趕到了人界，然後三族和尾獸們合力抓住，成了實驗室又一珍貴素材。
——都能綁住，只是大筒木輝夜姬怨恨聚合體的黑絕，自然不在話下。
黑絕：？？？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盯著黑絕，半晌，他手中出現一根陰陽遁構成的黑棒，毫不留情插進黑絕的身體裡。
聽著黑絕的慘叫，宇智波斑神色倏地變得陰沉，
“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如果黑絕是他實驗陰陽遁的產物，□□是不可能傷到黑絕的，畢竟同屬性的東西只會相容。
眼前的情景再明顯不過了，黑絕並不是他意志的化身，而是另有來歷！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真理替還在詭辯的黑絕回答了，“將你作為祭品，施展無限月讀，然後復活它的母親大筒木輝夜。”
宇智波斑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黑絕身上陡然插滿了突然出現的黑棒。
黑絕：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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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鳴人甦醒的時間。
頭身分離，並不能殺死黑絕，但宇智波斑也沒管了，任憑黑絕萎靡地癱在三角形的封印裡。
宇智波斑看向真理，平靜的眸中藏著宛如深淵的風暴：“母親，是不是我夢想的美好世界永遠無法實現？”
他不在乎欺騙，不在乎背叛，不在乎殺一百人還是一千人，甚至連自己的死亡也不在意。
宇智波斑只關心他的願望能不能實現。
“不。那樣的世界是存在的——”
真理莞爾一笑，萬花筒轉動。
宇智波斑看到了遠超木葉規模，比火之國都城更為繁榮的查克拉城；看到了人們幸福安定的生活，
宇智波斑看到“他”和“柱間”時不時帶領部下去平息其他地方的戰火，讓交戰雙方從武鬥變成談判。
看到忍者們開山，修路，建造房屋，擔任救援，和普通人相處和諧融洽；
看到“他”和泉奈愉快的大笑著，看到“他”讚賞千手扉間終於折騰出了一件好裝備，看到“他”和漩渦水戶吐槽九喇嘛該減肥了。
“他”的笑容明亮、燦爛，充滿了幹勁。
宇智波斑依稀記得，同樣的笑容他也有過。
那是木葉剛建立沒多久的事，柱間告訴他，有很多忍族都跑過來申請加入。
木葉被這麼多人認可的喜悅，宇智波斑至今都記得。
柱間還希望他能成為火影，這樣就能更好的守護村子。
宇智波斑記得自己很是忐忑，生怕做不好，但同時，他也像幻術中的“宇智波斑”一樣，對未來滿懷希望。
直到，他對現實再一次絕望。
但是，人生就是如此。
在真理給他看的幻術中，宇智波斑看到了被圍攻的宇智波，被陷害的千手，差點覆滅的漩渦。
他們同樣經歷了無數痛苦，但他們緊緊依靠在一起——
就像“他”和柱間不小心流落異界，“他”為救柱間身受重傷，柱間從未想過扔下“他”一樣。
——互相幫助，熬過了無比艱難的前期。
父輩們的信念，被“他”和柱間這一代繼承，然後，更多的人加入了進來，所有人都為共同的目標奮鬥著。
和平的第十年，第二十年，第三十年……
另外一個世界依然有著層出不窮的問題，但在紛紛擾擾、吵吵鬧鬧中，世界卻慢慢變得越來越好。
也許用不了多久，宇智波斑夢想中的美好世界就能真正實現。
和平沒有捷徑，美好的世界需要大家的努力。
這便是母親想要向他傳達的。
宇智波斑長出一口氣。
他一直認為柱間創造的世界是錯誤的，現在他依然這麼認為。
時至今日，他的方法被證實同樣也是錯誤的。
沮喪？懊惱？
不，宇智波斑沒功夫沉浸在這種無聊的情緒中。
失敗有什麼，大不了——
重頭再來！
正思考著，頭髮被揉了揉，抬眼一瞧，
他那屬於異界的父親母親，此時正滿含關心地看著他。
宇智波斑：……
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但隨即，他還是柔和了神情，嘴角輕輕揚起，
“沒事的。”
他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真理和田島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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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宇智波斑的神色從陰兀到激越，從懷念到深思，最後定格為鬥志昂揚。
千手柱間愣了愣，一下子高興起來。
他知道！當年和他暢談夢想時，斑就是這副神情。
千手柱間：太好了，斑終於想通了。
千手扉間不相信宇智波斑會這麼簡單放棄？
千手柱間笑著指了指正和父母柔聲交談的摯友。
“我和斑在木葉顏山上暢談木葉未來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模樣。眼中閃著光呢。”
“扉間，我早就告訴過你，斑和我的志向一直都是一樣的，我們只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而已。”
大哥這麼一說，千手扉間又雙叒響起異界的自己對“斑哥”的瘋狂誇誇。
千手扉間：……我想現在就回淨土
一旁一直提心吊膽的三代目四代目全都悄然鬆了口氣。
太好了，這位祖宗似乎沒有終結世界的打算了。
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要解開無限月讀了？
“曾奶奶還是慣著她兒子……切。”
剛才看老頭子被黑絕背刺很爽，但現在看到老頭子被爹媽擼順了毛，宇智波帶土又不爽了。
曾爺爺，曾奶奶！斑那傢伙幹了好多壞事，你們多揍揍他啊！！
“你到底是誰啊？總感覺你認識我。”
基本上已經確定面具男有敵意，但沒殺意，剛才甚至還開了須佐保護了他們。卡卡西也從善如流地放鬆了警惕，好奇問道。
“老子不想認識你。”宇智波帶土高冷嗤笑。
笨蛋卡卡西！
++++
氣氛緩和下來，一聲響亮的“母親！”響起。
感應到母親氣息的阿修羅迫不及待從鳴人身上冒了出來，歡脫無比地衝向真理，
“母親！！”>_<
宇智波真理：“！！”
宇智波斑：“？？”
宇智波田島：“？？”
哪來的野小子，怎麼隨便喊媽啊！！
父子倆下意識的攔截，並不能阻擋只是靈體狀態的阿修羅，不過也正因為這個如影子的狀態，阿修羅的擁抱也抱了個空。
阿修羅：“啊，忘記了。鳴人！快！借我身體！！”
鳴人下意識答道：“喔，好。”
波風水門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地拉住兒子：“！！鳴人，等等——”
可是已經晚了。
竄回鳴人身體的阿修羅，像一顆金色小炮彈一樣撞進真理懷裡。
“誒嘿！母親！我是阿修羅啊！”阿修羅用鳴人的臉，揚起一個一脈相傳的傻乎乎笑容。
宇智波真理噗嗤一笑。
父子倆黑了臉，宇智波斑拎起鳴人（阿修羅）的領子，連看都懶得看，直接扔了出去。
“滾！”
波風水門冷汗都下來了，兒子！身體不能隨便外借啊！
鳴人（阿修羅）正好砸到佐助身上，佐助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萬花筒絢麗的光芒。
他毫不留情推開鳴人，冷著表情，走到真理跟前，露出一個可愛的表情，
“母親。”
宇智波真理笑眯眯：“你也想要抱抱嗎？”
佐助（因陀羅）矜持：“可以嗎？”
“當然~”
矜持的“母子”貼貼後，真理微笑著將佐助敞開的領口給合攏，然後將他腰間的繩子重新打結。
“身為一個宇智波，就算改投其他師門，衣著還是要端正一點。”
佐助（因陀羅）：“……”
宇智波斑：“……”
宇智波田島：“……”
卡卡西慌得一批了：“佐助啊！！”那不是你媽！！
宇智波帶土：“噗，哈哈哈。”
這展開！絕了！
鳴人（阿修羅）坐了起來：“現在佐助身體裡是我哥哥，因陀羅哦。”
“你們不要走那麼快啊。”追著餵飯（劃掉）送外掛的大筒木羽衣，在眾人面前顯出身形。
宇智波斑一怔：“六道仙人？”
千手兄弟：？！啊！
真理身上開始出現變化，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她體內脫離出來，朝大筒木羽衣飄去。
大筒木羽衣似有所察，抬眼看去。
那道黑色的身影逐漸凝聚成一位女性的虛影，面目跟宇智波真理極為相似。
那名女性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撫向大筒木羽衣的臉頰：“羽衣……”
大筒木羽衣驚訝得連褶子都展開了：“！！阿真？”老婆？？
下一秒，那隻蒼白的手猛地握成拳，給了偉大的六道仙人一記右勾拳。
眾人：0.0！！
阿修羅：？說好的溫柔呢？？
因陀□□得漂亮！
“子不教父之過，兒子出現思想問題，你這個當父親的沒有教育沒有開導，只是一味的訓斥和指責，最後造成了因陀羅和阿修羅廝殺的惡果，你就將責任全都推到因陀羅身上？”
“因陀羅小時候是個多溫柔，多會照顧人的孩子，你三隻眼睛是瞎的嗎？”
“這世界要是照你說的，靠愛就能拯救，你媽大筒木輝夜當年就不會被丈夫背叛，逼到走投無路吞下查克拉果實自保了。”
“這世界要是能靠愛來拯救，就不會有貴族無視平民死活，就不會有持強凌弱，那麼多悲劇發生。”
“大筒木羽衣，沒有力量，你所謂的愛讓一切變為可能，不過是一逞口舌之快罷了！”
“你眼睜睜看著因陀羅、阿修羅陷入輪迴千年，代代廝殺的無盡迴圈，還美名其曰秩序的制定者？自己兒子的事都處理不好，哪門子秩序的制定者啊！”
白衣緋胯，姿容昳麗的巫女真，此時猶如發怒的母獅，一顯形便是連珠炮式的怒罵。
大筒木羽衣嘴巴開開合合，愣是一個字都插不上，看著可憐極了。
現場一片死寂。
六道仙人捱打了！
動手的人是他妻子！
而六道仙人的妻子是從宇智波斑的母親身上飄出來的！
雖然沒搞清楚狀況，但並不妨礙所有人隱晦地向宇智波田島投以佩服的眼神。
宇智波田島看了看那邊的家暴現場，抱緊自己的老婆。
真理笑道：“你比大筒木羽衣好一萬倍~”
田島：非常開心.jpg
宇智波斑：厲害了，我的父親。
心疼老爹的阿修羅糾結了下，決定還是上前，他剛離開鳴人的身體，就見哥哥也離開了佐助。
“哥哥，你也是去幫父親的嗎？”
“母親是普通人，我擔心她手疼。”
“……”所以你是去替母親動手的？
見阿修羅一副“這樣不好吧”的表情，因陀羅冷冷道，
“母親的話，你也聽到了。膽敢阻攔，連你也一起揍！”
阿修羅的靈體很沒種地抖了下。
因陀羅：“母親是為了我們在和父親吵架，你要是還幫著父親，她會傷心的。”
阿修羅：“！”
他不想連面都沒見過一面的母親討厭！
所以，父親，抱歉了！
被一家人指責的大筒木羽衣：……我只是出來送個外掛，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其餘人：嗝兒。
宇智波帶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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