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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從來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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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93、解決
“奴家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見程三公子一面,感謝三公子為奴家仗義執言。”

程玉關快步走到門口,便聽到女子帶著哭泣的聲音。

舉目望過去,只見女子伸著手想去扒四皇子車轅,被素喜拉住,扯在一邊,哀泣委屈的模樣。

而府門口,早已聚集滿滿當當的百姓,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女子去扒皇子車架,手指頭指指點點,嘴裡也振振有詞。

說什麼的都有,但是最多的,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多的人,在說風涼話一般,帶著笑意,勸素喜和程府大門口的下人,放女子進門,成全她一片報答之心。

程玉關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若是平常女子,見圍觀如此多的人。恐怕早就不敢多說一句話。

偏偏這女子,因為有圍觀眾人的風涼話,彷彿人來瘋一般,越發興奮,乾脆扒著素喜撒潑起來。

彷彿周圍人的話,給了她無限的勇氣。

“這位小姐有什麼委屈陳述,還是跟我說吧。我三哥這會兒被打的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因而讓我出來,替他料理這件事兒。”

程玉關踢開裙角,邁步走出大門門檻兒,高聲說到。

身後,隨著程玉關帶著大管家出現,府門順時關閉。

將府外的嘈雜,都通通關到門外。不給一絲往裡吵嚷侵染的機會。

見府門關閉,女子再顧不得跟素喜糾纏,撲到府門口,正趴在程玉關腳下,哀泣的看著關閉的府門,抬眼看向程玉關。

彷彿她是棒打鴛鴦的罪魁禍首。

“這位小姐何苦糟踐人?奴家孤女一個,淪落風塵。哪裡配得上您一句“小姐”?現而今,奴家已經接受命運,不求掙脫風塵,只求小姐讓奴婢親自跟恩人道謝,這都不可以嗎?還是程府門檻兒高貴,奴家一介風塵女子,不配登門?”

這風塵女還真是懂個眉高眼低。

面對管家,門上伺候的下人,她都是苦苦哀求。

面對毫不相干的四皇子車架和素喜,也是盡顯可憐模樣。

偏偏程玉關一出現,她便撲過來質問。

這種欺軟怕硬的模樣,可真是當真讓人噁心作嘔。

她如此,不就是看程玉關也是女子,因而步步緊逼,以可憐身世相比嗎?

世人多同情弱者。

她們同為女子,一個是大家小姐,一個淪落風塵,她這是在拿自己跟程玉關相比。

而且她也一向知道女子心軟,不會如男子一般,被輕易激怒,所以放著滿門口的奴才不敢招惹,只敢賣慘。

卻敢對著程玉關一個主子賣慘比較。

不就是覺得程玉關面嫩,好拿捏嗎?

程玉關低頭看著這個趴在自己腳邊,眼神卻滿是不甘心的女子。

“可憐?”

程玉關搖頭。

恐怕不是個“可憐人”,是個可惡的人才對。

“大膽,你自知身份低賤,還敢攀扯我們家小姐,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來人,給我拖到一邊兒,省的她冒犯小姐,請順天府過來。以賤犯良,以低犯高,讓順天府依律行事,不能輕饒!”

風塵女子都是賤籍,天生比良民還低一級,更別提程玉關身份是貴女,更加不是賤籍女子可以輕易冒犯的。

因此程玉關還沒有說話,流雲先啐了一口,踢了一腳,讓人去報官。

按理說,程府是高門大戶,比什麼順天府門檻兒高的多。

兩者相比,世人更怕程府才對。

但是這女子對順天府卻顯然更加畏懼。

聽到流雲說報官,瞬間沒了剛才振振有詞質問程玉關的模樣,轉而可憐兮兮的低頭哀求。

“別報官!是奴家的錯。奴家一時不忿,對小姐出言不遜,請小姐饒恕則個,別讓奴家見官。奴家再不敢了!”

說著,女子對著程玉關不住的磕頭。

那惶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再為難下去。

程玉關卻是鐵石心腸。

她就這麼看著女子磕頭,不為所動。

女子徑直磕了十幾個頭,頭都暈了,都等不到貴女的寬恕,忍不住再次抬眼去覷貴女。

卻正好跟程玉關目光相觸。

這瞬間,女子眼睛下意識躲閃,又帶著複雜,垂落視線。不再跟程玉關目光接觸。

彷彿牆根兒的殘雪,被陽光直射一般,避之不及。

女子對程玉關的目光,有陰暗,有畏懼。

同性之間,天然有著莫名的敵意。

就好比這青樓女子。

對府門口的奴才都一腳討好,偏對她這個主人家,不但毫不客氣,還心生怨懟。

就因為她是女子。

看著女子目光迴避,程玉關也收回目光。

這是一個陰暗的人,不值得她看下去。

“堵住嘴,拉去順天府衙。不用多說什麼,只說歸還賤籍女子。畢竟,賤籍都有她們該待的地方。

咱們程府門口,可不是誰都能來的。”

這世道,上下尊卑,秩序分明。

東城,可不是賤籍之人可以隨便踏入的地界兒。

這既是規矩,又是法理。

見程玉關張口便是規矩,圍觀之人雖然可惜沒有熱鬧可以看,卻也說不出什麼。

見在程府門口,顯然看不到什麼倫理大戲了,便嘟囔著漸漸離開。

“恁是無情!”

“就是…,都是女子…”

“仗勢欺人啊…”

眾人嘴中,說什麼的都有。

但是程玉關一張口便是法理,他們也不敢對著程玉關指點,只能低著頭,假借感慨的說一句。

說到底,都是慫人罷了。看熱鬧不嫌事大。見如今看不成熱鬧,也要吐槽主人家兩句。

“就是,諾大的程將軍府,沒個男人了,竟讓個小姐出來做主。”

這是想看程家男子被風塵女糾纏戲碼的人,嘴裡可惜感嘆的話。

見人群漸漸散去,女子更是面上惶恐。

她知道,圍觀之人才是她說話的底氣,現在人幾乎都要走,女子急得撲到旁邊圍觀人群中,企圖留住人幫她見證。

“諸位大哥別走。小女子孤身來到程府大門口,心中發虛,全靠諸位大哥指點,諸位再多留一會兒,給奴家撐撐腰,做個見證,奴家在這裡,拜謝諸位大哥了!”

女子不去攀扯圍觀之人還好,還有幾個愣頭青等在程府門口不近不遠的地方,等著看熱鬧。

女子這下子撲過去糾纏,希望多留幾個見證人,這下子,看熱鬧的人徹底留不住了。

“什麼見證?什麼撐腰?咱們幾個就是路過,跟程府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怎麼可能給你做見證?我們可不認識你!”

僅剩的幾個膽大的,也被女子哭求走了。

女子更加委屈,不知所措,甚至忍不住回頭,瞪向程玉關。

似乎在怨程玉關壞她好事?

流雲見不得有人敢這樣看著程玉關,捋了捋袖子,擋在程玉關面前,瞪回去。

這女子,顯然是個欺軟怕硬的。

見流雲開口就要報官,這會兒又一副凶神惡煞的“母老虎”模樣,忍不住縮了縮肩膀,不敢再招惹流雲。

只暗戳戳的瞟程玉關,似乎對她不服氣。

程玉關心裡好笑。

這女子,怕丫鬟,怕下人,唯獨不怕她。

顯然,這是個不醒事兒的糊塗人。而且還有些欺軟怕硬的無賴脾氣。

搖了搖頭,程玉關懶得搭理這女子。

若不是牽扯三哥,這樣的人,程玉關不會多看一眼。

“來幾個人,去把她帶去順天府。她不是說在教坊受欺負嗎?讓順天府尹收了她去女監,別再回教坊了。”

程玉關淡淡的跟管家吩咐道。

女子這才駭然起來,害怕的爬到程玉關腳邊,想要抓著程玉關的裙子哀求,卻被流雲踢到一旁。

女子手扶著地面,哀求程玉關。

“小姐見諒。若翠芬有什麼說的不對,做的不是的地方,小姐儘管吩咐。就是別把奴家送到女監。奴家還要回教坊!”

罪女容貌過人,或有一技之長,才能進入教坊做事。

進了女監,只有每天的粗活兒,哪有教坊來的輕鬆體面?

顯然,相比體力勞動,女子更願意去教坊賣笑。

程玉關置若罔聞,眼睜睜看著女子在下人的控制下,交給順天府,才算是點頭。

如此,這女子這裡算是了了,三哥那裡,不會再被打擾。

李勉見狀,這才從馬車上下來。

瓜田李下,須得避嫌。

這不是膽小怕事,而是不去考驗人性。

就像剛才,被女子攀扯到李勉身上,即使李勉什麼都沒做,也會被人傳出風言風語。

畢竟,四皇子身份貴重,一旦跟風塵女子扯上關係。

街頭巷尾的百姓可不會顧及有沒有邏輯,只會根據自己的意願,來傳播上位者的桃色新聞。

一旦沾染,洗都洗不掉。

這也是程家,程琅去青樓暴怒的原因之一。

清水譚若是滴進墨水,不是黑也變成黑了。

“你怎麼來了?”

“滿京城都知道你三哥即將被你排擠出京,我能不露面,看看我心機深沉的未婚妻嗎?”

李勉的話,既是玩笑,也是提醒。

京中,有這樣一種留言。

這種留言毫無根據,卻十分蠱惑人心。

因為按照“常理”“利益”來說,這留言十分有道理。

程家石材鋪子,是京中有名的黃金鋪面。

京城人雖不知道石材利潤幾何,但是石材鋪子每天出貨進貨,忙碌熱鬧的很,京中人便知道,這是一個旺鋪。

至於掙多少錢,他們雖然不知道,但是卻知道,真的很掙錢。

這樣一個旺鋪,如今在誰手裡?東家的恩怨情仇,可是被很多人關注。

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看旺盛的程家打起來。

最好打的兩敗俱傷,自此門庭冷落,生意凋零才好。

這就是人性。

因此,程琅前腳牽扯進桃色新聞,被罰出京,後腳,京城便有是程玉關出手陷害的留言,四處傳播。

毫無根據,更沒有絲毫證據,就是因為附和大眾期待,所以流傳甚廣。

甚至傳到了李勉的耳朵。

人的名,樹的影。

一個人,終究還是不認識,不交往的人更多。

程玉關不可能跟每一個誤解的人解釋。

當然,也不喜歡被人誤解。

“那怎麼辦呢?”

程玉關聳肩。

“只能讓大家夥兒,知道我的厲害了。”

程玉關調侃道。

不能解釋自己的清白,那麼,被人傳的“心機深沉”,“不好惹”,也挺好的。

人的名樹的影。

以後有這名聲,最起碼以後,不會再有一些無謂的人,過來招惹自己。

就像剛才的風塵女。

她若是聽說過程玉關“心機深沉”的“名號”,就不會隨意對著程玉關釋放惡念了。

見程玉關還有心情調侃自己,李勉面上一鬆。

轉身做了個邀請的姿態。

“請把,不好惹的大小姐。母后那裡,可快要等急了。”

程玉關挑眉。

聽著見皇后娘娘都聽說了這桃色新聞,程玉關忍不住扶額。

果然,這世道,正經事兒,大家不願意聽。

一旦沾染桃色,一天時間,連宮裡都傳遍了。

程玉關手搭在李勉手上,邁步上了馬車,車輪轉動,馬車往宮牆處走去。

管家在程玉關身後,目送程玉關進宮,片刻後,才收回目光,搖了搖頭,笑了。

“爺,咱們大小姐,可真是厲害啊。半點兒沒被那娘們兒纏上。三下五除二,便將人處理了!”

顯然,府裡的下人,也在等著看戲,甚至期待三公子出面。

可惜,程玉關快刀斬亂麻,不給女子說話糾纏的機會,瞬間便將人送進女監。

管家聞言,眼睛一瞪。

“怎麼,你還盼著家裡出事兒不成?”

“哪兒能呢?這不是閒的無聊,隨便說說話嗎?那女子再要糾纏不用大小姐出面,奴才就能將她的嘴堵了!”

“說的好聽,正事兒一點兒都不幹!好了,別乾坐了,拿抹布,把府門口擦擦吧?晦氣!”

說著,管家甩袖,進了府內。

線下事了,他也該去給夫人彙報去了。

剛才怕夫人氣急,被人趁虛而入,他先去找了大小姐出面。

眼下事情了了,自然要跟一家之主母原原本本的彙報一遍了。

見管家迤迤然進府,門上伺候的人也鬆了一口氣。

今兒一大早就這麼刺激,他可要好好洗地。

不然,怕沾了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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