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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從來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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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00、真面目
“你果然不像你表現出來的一般善良單純,你果然,下了黑手!”

程玉關“自爆”一般的話,彷彿被程玉樓視為救命稻草。

她高興的跳起來,看向身後,一邊指著程玉關,一邊說到。

“殿下,您看,這才是程玉關的真面目。她真的陷害過我和母親。只不過她手段高明又隱蔽,我和您,都被她矇蔽了!”

濃重的陰影中,五皇子李克,和四皇子李勉,緩緩走出來。

五皇子李克,看著程玉關的眼神,十分複雜。

彷彿親耳聽到程玉關自爆“心計”,心緒難平。

四皇子李勉,卻眼神深沉。

先是深深地看了程玉關,緊接著,看向程玉樓。

“這種幼稚的把戲,以後還是不要玩了。”

說著,李勉看向五皇子李克。

“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李勉上前,伸手去拉程玉關的手。

程玉樓看見,彷彿跳腳一般,指著程玉關。

“殿下,這等心機深沉的女子,您還要她嗎?您金尊玉貴,值得這世上最好的女子。程玉關,她不值得您的喜愛!”

程玉樓像被搶了本錢的商人一般,歇斯底里。

似乎她語氣足夠嚴厲,四皇子李勉就會如她所願,清醒過來,遠離程玉關一樣。

可程玉樓,再一次失望了。

只見李勉充耳不聞,手更往前,主動拉住了程玉關的手。

“這次是五弟求我,也是最後一次。”

似乎是在為自己“聽牆角”解釋一般。

程玉關聳肩。

“無所謂。”

兩人說著,就要邁步離開。

兩人拉在一起的手,深深刺痛了程玉樓。

她撲上去,連五皇子都沒有拉住。彷彿閃電一般衝上前。

“你們不能!”

程玉樓失控的去拉車程玉關和李勉拉在一起的手,想要撕扯開。

程玉關的手鬆松的,沒有用力,本想隨著程玉樓的力氣暫時鬆開。

奈何,李勉的手,緊緊握住了程玉關。

他的手,修長又有力,被程玉樓撕扯時,露出青筋。卻並沒有抓痛程玉關的手。

只是在程玉樓的力氣下,堅持了下來。

“滾開!”

第一次,李勉在程玉關面前,露出對女子的怒氣,將人甩開。

程玉關側目。

李勉卻沒看被甩在地上的程玉樓,只是看向五皇子李克。

“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再任由她胡鬧,我通通算在你身上。”

李勉的話,沒有大聲,卻有力的擊在李克心頭。讓他心頭一顫。

急忙拉住程玉樓,李克看著李勉。

“四哥,不會再有下次了。”

第一次,李克對李勉用尊稱。

可見李勉的警告,在李克心中的份量。

李勉點頭,準備拉著程玉關離開。

“我不服!”

程玉樓歇斯底里。

“程玉關心思深沉,我不過耍些小聰明,你便百般看不上我。那程玉關呢?你被她騙了?卻還心甘情願繼續被她騙一輩子嗎?”

程玉樓當著五皇子,袒露了自己心底的秘密。

從今以後,他們之間,連那一層虛假的“青梅竹馬”的感情,也會像雲霧一般,在陽光下消散了。

“程玉關,你說,你到底給四皇子灌了什麼mí • hún藥?他那樣英明神武的一個人,怎麼會對你死心塌地?你這個心機深沉的小人?!”

對四皇子,程玉樓始終自卑,不敢多質問。

因此,她歇斯底里的想要掙脫五皇子的桎梏,想要跑去拉住程玉關,說個明白。

“讓我死個明白!”

程玉樓最終喊道。

往日裡,恍如仙子一般的“第一才女”,今夜卻像瘋子一般,瞪著程玉關,只為求一個答案。

看程玉樓這般,程玉關搖了搖頭,到底停下腳步。

“善惡不是標籤和結果。善惡兩念,像空氣一般,在你我周圍,如影隨形。一個人,每時每刻,都在下決定。是踩著螞蟻過路,還是繞過它。是扶起路邊的野花,還是漠視它。是躲開路上的野貓野狗,還是撞開它。是拋開雜念,一往無前,還是被一些人絆住手腳,踢開她。”

程玉關看著程玉樓。

“你和你的母親,有時候讓人恨的想要為你們停留下來,下手除掉你們。”

“但是又不值得。”

“因為我知道,憑你們本來就歪的心思,根本不用我沾手,你們自己就會將路走絕。我只是在適當的時候,示弱一二,你們便會越發囂張起來,走入歧途。”

“說到底,是你和楊氏的淺薄,造就了今日的下場。我不過是作壁上觀罷了。”

程玉關的話,讓五皇子有些羞愧低頭。

他剛才僅僅因為程玉樓的指責,便再一次質疑程玉關的為人。

反而四哥,似乎從始至終,沒有動搖的相信程玉關。

對比之下,高下立見。

李克再看程玉關,和四哥,竟有些羞愧。

程玉樓卻彷彿呆滯。

她不相信,程玉關所謂的“心機深沉”,竟然是如此簡單?

“不…”程玉樓搖頭。

“你錯了。”

程玉樓彷彿要證明什麼似的,看著程玉關。

“白家也對你動過心思,想要算計你,你能耐白家何?還有許知蘊,她是美人,以後她是長輩,你是後輩,她為難你,你也要忍讓,默默等著許知蘊的下場?那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我不過是中了你的計謀!我母親呢?”

程玉樓眼中,有了興奮。

“她活的好好的,還是尊貴的侯夫人!”

“你看她是最扎眼的吧?我母親的位置卻穩如泰山。”

“你能眼睜睜看著我母親一輩子榮華富貴?不下手?”

程玉樓瞪著程玉關,似乎想要證明程玉關的失敗。

程玉關卻搖頭。

“你母親整日守著程侯。”

“程侯雖不濟,到底是我生身父親。有你母親這個周全人伺候,我放心。”

這句話無異於扎心。

程玉樓眼睛瞪大。

“你!”

也許是急火攻心,程玉樓話沒說完,便暈厥過去。

“你何苦再戲弄她。”

李克看了全程,自然知道,程玉樓被程玉關牽扯心神,分不清程玉關話中是有心還是無意。

但是李克卻看得清楚。

提起程侯,程玉關語氣沒有絲毫變化,說不放心程侯,讓楊氏照顧,只不過是隨口的玩笑話罷了。

但是程玉樓這時心力交瘁,已經分不清真假。

她只當自己母女,為程玉關做了嫁衣裳。

悲憤交加,以至於暈厥。

李克到底看不下去,立刻抱著程玉樓離開,進宮找太醫。

程玉關目送兩人離開,才收回目光。

察覺到李勉的目光,程玉關看過去,聳聳肩。

“她說了許多,我只是幾句話而已,到底是京城閨秀,比不得我自小在關外的敲打,弱不禁風的。”

程玉關吐槽。

李勉看程玉關幸災樂禍,笑在嘴角。

“好了,大獲全勝,回去我給你慶祝一番,如何?”

李勉話說的刻薄,若是讓程玉樓聽到,怕是她心目中那個尊貴正直,風清朗月一般的四皇子形象,怕是會坍塌大半。

程玉關聽了,卻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是該慶祝。不過不是為她,而是為這清風明月。這般舒適喜人,合該慶祝。”

在程玉關心裡,一個舒適宜人的天氣,竟然比跟程玉樓交鋒,大獲全勝更加值得慶祝。

若是程玉樓聽到,怕是要氣的吐血。

但是,這確實程玉關此時,真實的感受。

你看,人跟人的想法,就是這般天差地別。

程玉樓心裡,輸贏,心計,身份,體面,無比的重要。

但是在程玉關心裡,所有這些,都比不過她自己。

她要自己成為一個正直,磊落的人。

所以一些外物,並不會讓她心動糾結。

她要捧著自己金子般的一顆心,奉獻給明天的自己。

一葉一須彌。

有些人活在當下,有些人迷失在當下。

同樣在活著,卻彷彿是平行世界一般,相互之間,不會有片刻的交融。

所以,人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那個世界的同行者。這樣才不會在大千世界孤獨前行。

看程玉關和李勉相攜離開的背影,顯然,他們在三千世界,找到了彼此,是真正同頻的人。

“我只是想更瞭解你。”

四皇子府後院兒半坡堂。

這裡跟程將軍府的半坡堂一模一樣。

是李勉特意為之。

兩人坐在半坡堂的院子裡,乘著如水般皎潔的月色。

李勉突然舉杯,沒頭沒腦的說到。

程玉關卻秒懂。

她知道,李勉在為自己在宮裡時,半推半就。和五皇子一起偷聽解釋。

程玉關搖頭,舉起酒杯,卻沒有和李勉相碰。

而是嘴角狡黠一笑。

“你若是再給我機會,我就重新可以擁有孤獨和自由。”

程玉關說的更加沒頭沒尾,李勉竟然又是秒懂。

李勉深知,程玉關從小一個人長大,無數個夜晚,獨自天馬行空的獨處和思考。

她習慣獨處,享受孤獨。

進京之後,礙於世俗,她選擇和自己一起,面對世俗。

但是若自己一而再的試探,就會失去她。

讓她重新擁有,她習慣的孤獨和自由。

獨處會上癮。

這種煢煢dú • lì於世間的感覺,他曾經模糊的感受過。

顯然,程玉關雖然年幼,雖然經歷過的事情不算太多,卻比自己更加深刻的感受到過。

從程玉關身上,總是透出一種矛盾的感覺。

天真又世故,沉浸又遊離。

李勉相信,對於別人來說,無限迷戀的四皇子妃,甚至未來的太子妃,皇后的寶座,對於程玉關來說,可能不是那麼的重要。

這些外物,打動不了她。

只有用心和真誠,才是程玉關的弱點和軟肋。

永遠真誠,才能永遠攜手走下去。

這是李勉的認知。

李勉舉杯,和程玉關相碰。

“祝我們。”

程玉關笑了笑,回敬李勉。

笑容稚氣天真,又帶著深沉。

李勉不知道,這是兩世為人的靈魂,在誘惑吸引著他的視線,讓他著迷。

北風呼嘯,卷著光禿禿的樹幹上,最後的幾片殘葉離開。

深秋初冬的時候,京城格外的蕭瑟卻愜意。

冷,卻還沒有凍。

行人緊緊裹住棉襖,享受著棉花帶來的溫暖。

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幸福。

來自棉襖的幸福。

這種時節,正是打獵的好時候。

程玉關騎在馬上,在京中慢行,準備和流雲一起,出城打獵。

“小姐,聽說三公子在北地,很打了幾次勝仗。將北地地盤兒,擴大了將近兩倍!”

流雲看著程玉關的臉色。

“三公子這般清明得力,想必頭腦已經清醒。”

“小姐,三公子當初,一時糊塗。畢竟近墨者黑,也是被京城富貴迷了眼,眼看深冬北地就要鎖路。不如您給三公子去信兒,讓他回來過年?”

“夫人們,也都盼著呢…”

流雲越說越小聲。

等程玉關清亮的目光看過來,她乾脆收緘起來,不再勸說。

這些話,都是大少奶奶教的,流雲這麼說,純粹是因為大少奶奶提起夫人,她才願意傳話。

隨著程玉關身份穩固,流雲作為程玉關的貼身丫鬟,身份地位,水漲船高。

以至於錢氏想跟程玉關說什麼,都要流雲先透個氣。

自家人尚且如此,更別提在外人眼中,流雲地位的高低。

程玉關卻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隨著流雲的話,想到三哥。

北地苦寒,不經歷過的人,很難理解。

三哥雖是幷州出身,卻並沒有在幷州深處,吹過北地的風。

“再等等吧。等到春暖花開,吹過北地風的三哥,想必會更加對暖意心存感激。”

程玉關的話語輕柔,但是話中透出的淡然,卻讓人忍不住肅然起來。

流雲從剛才的小心翼翼,到如今滿面嚴肅。

等程玉關話音落下,半晌,流雲才點頭。

“您向來喜愛三公子天真之氣,如今竟然要親手磨礪掉嗎?”

流雲瞭解程玉關,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在縱容三公子。就是因為喜愛三公子身上的驕矜之氣。

小姐自己沒辦法擁有的東西,她希望三公子可以擁有。

但是如今,小姐卻要親手磨去這塊兒印記。

程玉關不知想到什麼,嘆然道。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若是一個掌櫃的,那自然希望三哥過的肆意。但世事難料,我如今是四皇子妃,若是以後…三哥身邊,別有用心之人太多。我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若他不能成長,難道真的要等他犯下大錯,才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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