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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經撩落錦書雲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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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敏先生的審問方式

落錦書心梗即將發作,厲聲道:“蜀王妃的命不是命啊?還是說蜀王妃的命在你眼裡不若你師妹那麼高貴?所以你可以罔顧她容貌盡毀差點一屍兩命的慘況?你可以大言不慚地跟我這被誣陷的受害者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我去救謀害自己的兇手?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認為我會那麼慈悲聖母?”

明雨低著頭,對這些話有些牴觸,淡淡地道:“您不幫就算了,這些話不必說。”

“不想聽?聽了鬧心?聽了是不是如鯁在喉?”

落錦書站起來,站立於她的面前,威冷的氣勢逼得明雨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還是你自己都覺得強人所難了呢?我去大理寺帶你出來,差點命都沒了,再去救你的師妹,那我這條命是不是要留在大理寺?拿我的命去換你師妹的命,你可真慷慨,怎麼到了叫你把臉皮送給蜀王妃,你又斤斤計較了?可見你在宮裡說的那番話,說的都是你自己心裡的想法,命在你的眼裡是分三六九等的,任何人的命在你眼裡都不若你那位犯下殺人大罪的師妹金貴。”

“她手中染了多少血腥?奪了多少人命?以她的殺戮下十八層地獄都不過分,你還讓我拿自己的命去救她,我不去便是鐵石心腸視人命如草芥?明雨,你說你師門乃名門正派,我現在很懷疑,名門正派做不出這種腌臢的事。”

明雨猛地抬頭,悲憤地道:“您可以罵我甚至殺了我,但不可侮辱我的師門。”

落錦書冷冷地道:“明雨,是你侮辱我在先,別把別人當傻子。”

明雨雙肩垂下,頓了頓抬起頭猶有不甘地問道:“是否我把臉皮給蜀王妃,您便替我去救師妹?”

落錦書呼吸忽地一滯,一套組合拳下來,打在了臭不要臉的狗屎上了,她直起嗓子喊道:“藍寂!”

藍寂就在門外聽著她們的對話,氣得肺都要炸了,但礙於姑娘在裡頭說教,他不好出面。

聽得姑娘扯嗓子喊他,當即便疾步進去,“在!”

落錦書伸手扶著額頭,不勝其煩,“帶她下去關押起來,等她師妹被砍頭之後,再送去鑄劍莊。”

“姑娘,您不

能這麼狠心啊,殺人誅心,您這是……”

落錦書頓時咆哮一聲,“拖下去,先打一頓,打完之後叫敏先生去跟她講。”

周元在她沐浴之前便稟報了紫衣被上板子的事,紫衣身為領導要上板子,她憑什麼不上?

做錯事就要體罰。

藍寂把她帶了下去,臨去的時候,明雨還在嚷著說落錦書見死不救,落錦書覺得自己好生犯賤,裝扮得美美的,跟她在這裡叨叨半天。

她氣得進屋調整了一下情緒,做幾個深呼吸,把這種惡劣情緒驅散掉。

周元和周茜端著飯菜進來,笑盈盈道:“姑娘,先用膳。”

落錦書這才覺得飢腸轆轆,方才見了雲少淵,都沒想起吃飯的事了,她眸色微暖,少淵秀色可餐也。

如今有閒暇,可細嚼慢嚥,品嚐每一道菜的味道,腦子沒閒下來,盤算接下來要辦的事。

她本性犯賤,日子最好風風雨雨,無所事事很難受,只有不斷地在經歷,腦子才能保持絕對的清醒與靈敏。

蕭王府這一次馬失前蹄,就是因為待業半年的緣故。

外頭,傳來板子到肉的聲音,明雨悶哼過幾聲,但很快就止住了。

板子也沒持續太久,約莫十五板左右,就聽到敏先生說話的聲音了。

落錦書站在廊下看出去,只見院子外頭擺下了陣仗,一張長凳橫在樹與樹之間,執掌刑罰的侍衛立於一旁。

敏先生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俯首溫和地跟明雨說話。

前面說了一大堆,落錦書沒聽真切,但也不大感興趣,聽說紫衣都打了三四十大板,怎麼就給她上十幾板?

不過既然交給了敏先生處置,她就不會再過問。

她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明雨,發現她竟然是被勒住嘴巴的,也就是說,這場談話,只有敏先生說。

落錦書扼腕,她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她來了興趣,走出去聽敏先生到底跟她說什麼。

“在師門時她偷了你師父的寶劍,被逐出師門,但其實劍是你偷的,她幫你頂罪,你感激她所以不能置她生死於不顧,這點我們都理解,但你欠她的,為什麼要讓姑娘幫你還?姑娘欠你的還是欠了她的?”

“再者,她殺了人,大理寺

彰顯國法威嚴,把她問斬,於情於理於法都沒錯,案子辦得也十分嚴謹,你讓姑娘去救一個殺人犯,便是要姑娘違反國法,與殺人犯同罪,姑娘這條命,你打算怎麼還給她?”

“其次,你身為蕭王府的侍衛,受蕭王府的俸銀,為蕭王府辦事是你的職責,但你反過來要姑娘為你犯險辦事,她不去你便惡言相向,你仗的是什麼身份?”

“最後,死在你師妹手上到底有多少條人命,你心裡很清楚,我不說蕭王府的律條是否容許你這麼做,便是一個純良的人,也做不出像你這般漠視別人的生命,你師門是這樣教你的麼?你師父今日若站在這裡,你覺得她會如何處置你?”

他說完這些,稍稍便直了腰,口氣溫和地問了一句,“我說的,在理吧?”

藍寂在一旁,手動摁了一下她的腦袋。

明雨卻也是淚流滿面,或許不是知錯,是知道無力迴天。

敏先生見她點頭,便滿意地道:“你知道錯就行了,繼續上板子,打完四十大板,若還有命便送去鑄劍莊,若沒了,便薄棺葬了。”

藍寂拽起她到長凳上,讓侍衛繼續打。

敏先生看到落錦書,忙站了起來,嘆了口氣,面容羞愧,“叫姑娘受累受氣了。”

落錦書擺擺手,好奇問道:"為什麼不先打完再說?或者說完再打?"

敏先生笑了笑,“怕打完之後沒氣,那她就沒機會聽了,至於說了再打也不行,只有打痛了她,把她那些頑固的想法打散,她才能聽得進去。”

落錦書表示學到了,看來管人治人,都是要有方法的。

說話間,青鞘大步跑了過來,這一次他直接就跪在了落錦書的面前,這漢子激動得熱淚盈眶。

青鞘用哽咽的聲音道:“屬下叩謝姑娘,如今殿下可視物了,全是姑娘的功勞。”

敏先生和藍寂方才就在外頭守著,沒有回到正屋那邊去,所以並未得知雲少淵已經復明。

聽得青鞘一說,他們顧不得失態,蹦起來捧著臉大叫了一聲,便轉身奔了出去。

整個王府,徹底沸騰了起來。

居大夫都高興瘋了,脫了外裳正屋廊下跑起來,一邊跑還一邊抹眼淚,抹完眼淚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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