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堰時是打算把手收回去的, 但程以蔓卻是抓緊他的手腕，不讓他逃回去。
她之前就有些感覺到異樣了，每次謝堰時都會刻意的在她面前遮擋住右手手腕, 或者是很快的就會收回手, 偶爾有幾次她看見他手腕位置會感覺有些奇怪，但這人都是含糊其辭的應付過去。
今天，程以蔓卻是看的真切。
在他的右手腕上, 有一道傷疤。
那是上次住院留下來的。
但是在傷疤附近，還有幾個很莫名的痕跡, 看起來很像是——
菸頭留下來的。
眼見著今日無法躲避過去, 謝堰時輕聲道：“蔓蔓, 你聽我解釋。”
程以蔓眸色發紅的看他，“這是你自己弄的？”
謝堰時垂眸，淡聲道：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是因為在乎我才生氣的。”
程以蔓此刻面頰粉紅，唇角還有些亮晶晶的顏色。
二人身高差的明顯，這人此刻襯衫溼透的抱著她，眉眼輕垂，看著程以蔓生氣的模樣，反而輕輕揚唇，溫聲道：
“你是在心疼我嗎。”
她不想跟謝堰時接吻，嘴唇閉的很緊，那人卻是不厭其煩的去試探她的牙關。
“雖然高溫灼燒著皮膚, 可是會壓抑下那種想你的感覺。”
二人均是一愣。
二人吻了很久，時間不自覺的就流逝了。
謝堰時微微後撤一些，啞聲道：
“你打了我。”
程以蔓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那段時間在國外，過的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白天還可以工作，到了晚上就開始混日子，那時候只知道分手就不應該聯絡了, 可還是會想你, 每次想你的時候都感覺像是戒不掉的癮，第一次開始嘗試這種痛感的時候……”
“現在要向你討回來。”
程以蔓本能的想要躲開，但這人卻是低下頭去吻她。
他臉色清清淡淡的，睫毛垂下，臉頰上還帶著紅印，身上都是水，胸肌因為襯衫溼透的緣故若隱若現的。
他聲音微頓, 有些晦澀味道, “竟然感覺是有些上癮的。”
謝堰時悶聲道：“以後不會這樣了, 你回到我身邊，我就再不會這樣了，而且那時候是因為太想你了。”
後來，程以蔓一失手，那巴掌就落在謝堰時的臉頰上了。
謝堰時聲音壓的很低。
但程以蔓卻是注意到這男人中途是想解開釦子的，但是被她推開胸膛阻攔了。
謝堰時輕微舔舐唇角，滿意的觀看著自己的成果。
大概是為了讓程以蔓消氣，他還低頭在她唇上輕吻了下，想消滅她的怒火。
程以蔓睫毛劇烈的眨動著，本來想微微後撤，不料這個動作卻像是激起了謝堰時的佔有慾，他再一次低頭用力的深吻下去。
剛才親吻的過程太激烈了，他襯衫在二人不自覺廝磨過程中有些滑落下來。
謝堰時把她抱在懷裡面，有些用力的讓她感受到自己的體溫。
程以蔓：“隨便你想怎麼作踐自己，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反正你的命就只有一條，沒了是你自己的事情。”
謝堰時毫不在乎她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長驅直入，動作溫柔又不失力道的與她接吻，手掌放在她的腰間，逐漸有上滑的趨勢。
話音剛落, 一記響亮的巴掌扇到了他的臉頰上。
下一秒。
這種時候明明氣氛很緊張，可二人靠的很近，謝堰時的唇幾乎要觸碰到她的。
程以蔓微微抿唇，觀察著謝堰時臉上的表情。
程以蔓感覺指尖有些顫唞。
程以蔓聲音發顫的說道：“你怎麼能這麼隨意作踐自己的身體。”
程以蔓這種時候哪有心情接吻，雙手胡亂的拍擊著他想要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舌尖被咬的有些痛，那種接吻的快.感讓人不自覺的軟了身子。
男人便把她抱在懷裡面，帶到了牆角處。
但是這下沒打到謝堰時，只碰到他的下頜位置。
就在程以蔓想著謝堰時是不是生氣了的時候，男人抱在她腰間的手掌卻是一個用力，趁著她不備，舌頭靈活自如的鑽進了她的口腔內。
程以蔓感覺自己的空氣快要被掠奪了，鼻腔裡面都是這男人身上的好聞味道。
“你生我的氣了。”
結果程以蔓更加生氣，又要伸出手。
“對不對。”
她靠在牆角處，咬著唇，思考著剛才那個吻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好像一下子就開始了，然後一下子又異常激烈起來了。
二人分手很久了，彼此都沒有過其他伴侶，今天更像是乾柴烈火，一下子就點燃起來了。
謝堰時此刻衣衫不整的樣子像極了男狐狸精，程以蔓剛想提醒他讓他去把襯衫脫下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他肘臂上方的紋身。
謝堰時手掌托住她的臉頰，輕聲道：
“前幾天去紋的。”
“這是藤蔓嗎？”她視線有些茫然的問道。
“嗯。”
“為了你才紋在上面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把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紋在身上了。”
“一個是你，另一個是我媽。”
程以蔓感覺喉頭忽然好乾澀。
他把她放在了和他母親一樣重要的地位。
謝堰時垂眸認真的看著她：
“蔓蔓。”
“我離不開你，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嗎。”
程以蔓閉了閉眸子。
“我相信。”
男人滾燙熾烈的心跳湊近她，氣息喑啞的問道：
“那要不要跟我和好？”
他說話的時候，輕咬著她耳垂，更像是一種誘引。
程以蔓在沒說話的時候，他就一直緩慢的噬咬著，等著她的宣判。 “接了吻還不跟我和好。”
“你是打算佔我便宜嗎。”
程以蔓眼尾微紅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氣息還未喘勻，心跳的飛快。
之後她聽見自己聲音輕飄飄的說道：
“和好。”
她應該承認，在跟謝堰時的博弈中，她輸了。
無論認識什麼樣的男人，對什麼樣的人有好感，卻沒有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裴昭也好，季衡也罷，沒有一個人可以像謝堰時這樣。
愛的那麼痛，卻又讓人無法自拔。
他是她少女時期夢寐以求的初戀，又是她成熟之後無法放手的執念。
所以她選擇跟過去的自己和解。
既然要糾纏，那就糾纏一輩子好了。
她這話說完，面前男人動作忽然一停。
“真的？”
程以蔓淺笑一聲，逗他道：“假的。”
謝堰時知道她是故意的，心情頗好的低頭吻她。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
二人鬧了這麼一遭，程以蔓不太好意思往他那邊直視，撇開視線，說道：“你先把衣服換下來。”
謝堰時此刻跟溼.身誘.惑沒什麼區別，衣服也要脫不脫的。
他乾脆直接把襯衫脫下來，說道：“我沒有可換的衣服。”
程以蔓便拿出來一條大浴巾，扔在他身上，“我家裡面沒有男人的衣服，你先裹著，我去幫你把衣服弄乾。”
晚飯是程以蔓叫了外賣送到家裡面的。
對面男人就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很久沒看見過她一樣。
程以蔓不太自在的問道：“你怎麼一直看我？”
謝堰時：“看不夠。”
程以蔓：“……”
她往他碗裡面夾了一塊牛肉，“快吃飯，吃完飯回家。”
謝堰時手指拿著筷子，說道：“我們現在算是在談戀愛對不對。”
程以蔓：“嗯，是在談戀愛。”
謝堰時：“那看來我要計劃一下之後的約會了。”
程以蔓嘟囔道：“都認識那麼久了，還有什麼可計劃的。”
謝堰時：“約會的事情交給我，你負責享受就好。”
吃完飯之後，謝堰時的衣服也幹了。
他穿起襯衫，指尖慢條斯理的繫著釦子。
程以蔓已經對他下了逐客令，但看他這樣子，是還有些不捨得離開的。
離開之前，謝堰時佇立在她面前，開口道：
“答應我了，就不許反悔。”
程以蔓無奈：“我在你心裡面就這麼言而無信？”
謝堰時如今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他抓住她手掌，放在胸口前，“總怕一個不留神，你就跑了。”
“……我家就在這裡，我能跑去哪裡。”
謝堰時低下頭，吻她的唇角。
“那我們明天見。”
程以蔓點頭：“嗯，明天見。”
等到謝堰時離開之後，程以蔓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她晚上睡覺之前也想了很多。
想他們兩個的這些年，想他們經歷的這些事情，還有謝堰時一個人在國外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去開門，發現是快遞小哥站在門口。
有人給她送了一束玫瑰花。
是漂亮的弗洛伊德。
這束花很大，程以蔓用了很大力氣才把花抱進來。
裡面還插著一張明信片。
她拿出來看著上面的字。
【一早的驚喜，喜歡不喜歡？】
落款還特別註明：男朋友謝堰時。
看來這人是對自己的身份很在意了。
程以蔓看著手中的明信片，忍不住輕笑出聲。
早上的陽光正好，金色細密的光芒從窗戶中照射進來。
桌上的手機恰好震動起來。
是謝堰時給她發來的訊息。
謝堰時：【花收到了？】
程以蔓：【嗯，收到了。】
謝堰時：【收拾一下，半小時後到你家樓下。】
程以蔓：【這麼快？】
謝堰時：【你隨時可以下樓，我會等你。】
程以蔓：【花很漂亮，謝謝你。】
謝堰時：【男朋友的義務。】
那邊大概是正在開車，沒有再發訊息過來。
兩分鐘後，螢幕再次亮了起來。
謝堰時：【夏天的第一束弗洛伊德，送給我的天鵝。】
(本章完)
如果您覺得《天鵝夢》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xiaoshuo.life/3757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