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很安靜。
江於盡探過頭，稍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之後發出了感嘆的聲音：“嚯，人還挺多。”
他問：“你們房間裡都有蚊子？”
小胖和張欣眉眼抽抽，之後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只能一點頭。
陳景讓老父親江進來了。
有一種人天生就能打破沉默僵硬的氛圍，把周圍空氣都變得跟本人一樣懶散。最終一房間四個人，床上四仰八叉躺了一個，沙發邊桌子上趴了三個。幾個高中生已經一天多沒有睡覺，精神和體力一直處在高壓狀態，在稍微放鬆下來後，就這麼趴著桌子睡去了。
高中生們還是第一次和成年男人在同一個時間醒來。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外面陽光刺眼，小胖揉著有些痠痛的肩膀醒來，剛好看到床上的人揉著一頭亂毛坐起。
對方揉著頭髮，應該是睡飽了，看上去心情很不錯，還給他說了聲早。
剩下兩個人也醒了。
“瞧你這話說得。”市民江說，“我就來找你聊會兒天。”
小胖和張欣都搖頭說不用。他們在上飛機之前就已經約好了車，下飛機後就可以直接坐車回
這原本是一個高中生和消消樂好友見面的好機會，但是很遺憾高中生過於靠譜。
他在出發前順手給消消樂好友發了訊息說今晚的航班回去，對方剛來問說時間晚，需不需要人送幾個高中生。
最後四個人沒有下樓，在陳景房間一起吃了一頓實際上是午飯的早飯。
江於盡當即訂了晚上的機票。倒也沒什麼急事，主要是有人約他打麻將。
在一邊看資料的高中生們聽到靠窗坐的人笑了聲。他們還沒收回視線，結果對方正好轉過頭來看向他們，問：“這麼晚回去，你們需要人送一下嗎？”
實話實說理髮店老闆剛清淨兩天，還不想跟這個人見面。撥出一口氣，他在椅子上坐下：“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理髮店老闆沒話說。
理髮店老闆暫時取下叼著的煙，說：“徐同歸是那異種殺的？”
現在剛好是中午休息的時間，理髮店門半關著，裡面的人看到他來後直接一伸手，想要把門整個拉下。
在航程過半的時候，靠窗邊坐的人醒了，原本想要開啟消消樂，結果手機震動了幾下，有人發了幾條訊息。
大門還是被外面的人強硬地打開了。理髮店老闆叼著煙，就這麼看著對方鑽進來。江於盡揮手：“好久不見。”
“你之前不是問我在遊戲裡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身體有些痠痛，但是一覺睡得莫名安穩，他們精神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好過。張欣醒來後習慣性看了眼時間，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得精神挺好了。
江於盡一手扶著門避免被關，一邊一臉不可思議道：“你好冷漠啊！”
下飛機，上車，回幾乎一天到晚都在睡覺的某市民真正到了深夜後大腦興奮，於是躺沙發上看剛好今天開始重播的肥皂劇。
煙慢慢燃著，菸灰落到地上，理髮店老闆沒有動作，就這麼看向對方。
出於一些原因，他動不了這個異種，這個異種也動不了他，最後上手的只能是徐同歸。
陳景也約了車。誇讚了聲幾個高中生真靠譜，江於盡抬手打字回訊息。
他們進去的時候，充滿整個小世界的肉堆還在變化著，逐漸凝成一個異種的模樣，異種不斷變化，放大，成形，最後被送出了深淵外。
高中生三個人在外面找線索的時候，他已經把酒店摸得透透，尤其是在吃飯這一塊，選單放房間什麼地方可清楚。
只要看到了，就不可能找不到。過程略有些複雜血腥，總之他們在漫地肉塊中找到了紅色的晶體。
對方好好上班，工資卡里的數目才會增加，他的快樂才會增加。
“他得上班。”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高中生們實際上也急著回去，尤其是小胖，大堆的資料只能他來處理，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
“這次我去了阿特沙，就零那總部，遇到了在遊戲裡最後遇到的異種。”
“不是。”江於盡說，“他是我殺的。”
下午訂票，晚上他們就坐上了回去的飛機。昨晚上的時候橫跨南洋，還可以看到上面飄著的雲層。但是雲層沒人看，成年男人在睡覺，三個高中生還在看資料。今天上午睡了一覺後他們現在精神還不錯，於是想要抓緊這段時間多看會兒。
肉堆有核心，就藏在龐大組織中，在不斷裂開又重組中，他們看到了紅色的像晶體一樣的東西，很快又消失在肉堆中。
現在是下午兩點，甚至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市民江對這種中午後起床的事已經習以為常，並且早在一開始就打聽清楚酒店二十四小時供應早午晚餐，在抱著自己枕頭回房間之前把房間裡的選單遞給幾個人。
理髮店老闆持懷疑態度：“你怎麼不去找徐同歸聊？”
高中生這邊看上去確實很忙，很罕見地沒有催他去睡覺，回到房間後就沒有再出來。
江於盡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至少表面上是這樣，說：“姑且暫時叫那異種小零。”
在最後一個副本，他和徐同歸跳進了深淵，深淵裡就是小零。或者說深淵也可以看做是副本里的副本，這個世界獨立存在，並且只有小零。
江於盡說著，開啟手機再數了下新增的某工資卡里的存款位數，美滋滋放下手機。
在飯後，江於盡問：“你們的調查作業完成了嗎？”
感受著頭上亂七八糟的手法，客人抬眼問：“老闆，我大概什麼時候能收到上崗通知？”
“年輕人不要著急，”江老闆拍拍他頭，說，“等你跟咱兒子打好關係就上崗。”
他說完話後放下毛巾，又鑽進了自己房間，翻箱倒櫃後又回來，手上多了把鑰匙，是這個大門的備用鑰匙。他把鑰匙拋對方手裡，說：“提前給你預付薪水。”
徐同歸穩穩接住鑰匙，仔細放進口袋。
擦頭髮環節結束後就是香香甜甜小蛋糕環節，蛋糕盒子被保護得很好，沒沾一點水花，並且蛋糕也是真好吃。
趁兒子還沒回來，還沒有正式上崗的見不得人·徐離開。他離開前順手帶走客廳垃圾桶裡的垃圾袋，結果剛一提起，空酒罐碰撞的聲音響起。
“……”
原本已經舒服躺沙發上的人瞬間警覺，半眯起的眼睛睜開。
果然，就一瞬間，站不遠處的人的視線就看了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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