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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指揮他又冷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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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改觀

一時間,許煌有些呆怔。

岑初注意到他的目光,抬起眼來。

“怎麼樣?”岑初問。

許煌喉結滾動,別開眼。

是了,剛才他的所有領悟都是多虧了岑初的那兩句話……對方是在有意點撥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煌突然沉靜下來,他低著頭站在原地,默默不知道想些什麼,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謝謝。”

說完這一句,沒等岑初有什麼回應,他就兀自皺起眉毛,抿了抿唇。

他抬起頭,目光閃爍。

“謝謝,”他鼓起勇氣,再次說道,對上岑初的目光——這是他在輸了岑初的對戰之後第一次主動與他對視,“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目的來指點我,這句感謝都是真心的。”

“前兩天……我因為沒找到你的資料,就擅自懷疑你……當時情緒也有些激動,對不起。”

“沒事,對戰請教而已,很正常。”岑初笑了笑。

許煌望著這雙平靜闊瀾的紫眸,心情隨之平靜下來。他不再回想起與岑初對戰時彷彿被“控制”的恐懼,不再困擾於那場對戰的陰影之中。一切都平靜下來。

他的聲音無意識地柔和下來,他知道岑初沒理由無緣無故來幫助他,畢竟對戰的事從一開始就是他挑起的。

於是他問:“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岑初發現許煌態度轉變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麼不在預料之中的變數,他對此有些疑惑,但這個變數的影響暫時看來十分積極,可以暫且放置不去理會。

“我的晶片許可權出了些問題,”岑初點點儀板,終於托出來意。他淺笑著問,“可以把你的許可權借我用幾天嗎?”

許煌一驚,瞪大眼睛看著岑初。

借……借許可權?!

在十一艦,許可權直接與身份繫結,統合在小小的晶片裡,一個人能做什麼事、能觸碰到什麼資訊,能獲得什麼待遇,統統都是與許可權繫結,甚至就連十一艦的通用貨幣“點數”,也與身份許可權直接關聯。

出借許可權,無異於是連錢帶權甚至還有自己的整個社交網路身份全都交到對方手上!這是艦規嚴打禁止的條令之一,一旦抓到,懲罰極嚴!

身份晶片是十一艦內每名合法公民從出身就會擁有的唯一標識,反之同樣成立——只要是名合法公民,就會擁有身份晶片。

那麼需要借許可權的一般都是什麼情況?

異種偽裝入侵、非法人員。

許煌怔愣地看著岑初,對於自己現在的狀況有些不知所措。指揮官一向以冷靜、理智著稱,許煌自詡還是一名蠻優秀的指揮官,雖然有時容易上頭,真遇到事時腦子都還是很冷靜的。

按照正確的做法,他應該在聽到這個要求的瞬間堅定拒絕,然後立馬將其上報。

可是……可是!!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將其狠狠吐出,連帶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一齊清空。

“私借許可權可是違反艦隊禁令條例的……但我好像拒絕不了。”

許煌苦笑一聲,翻過通訊儀板扣在桌上,拆開後蓋,把其中插入的身份晶片取了出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指揮這條道上原地踏步了多長時間。

別看他作為曾經的指揮系穩定第二,僅次於邰詣修,排名也在穩定上升,好像光鮮亮麗的樣子。

但許煌自己清楚,那隻不過是任務經驗增加,指揮技巧變純熟了而已。

直到剛才,曾經被他深深懷疑並找過麻煩的一級指揮官,不計前嫌地拉了他一把。

他不是邰詣修、譚栩陽那種天賦遠超常人的型別。做不到像邰詣修一樣可以輕輕鬆鬆壓倒所有同齡人,更做不到譚栩陽那樣兩道雙修還都格外優秀。

他不是沒有天賦,只是這份天賦在優基計劃全覆蓋的十一艦內顯得不值一提。

那些人輕而易舉獲得的領悟,他付出幾何倍的汗水都不一定能碰著邊。

岑初的幫助看似只是小小的點撥。

帶來的卻是他費了很大精力都沒能摸到的境界鬆動,是突破瓶頸的希望!

許煌把身份晶片鄭重地交給岑初。

有些緊張地想,岑初肯定……肯定是真的許可權出現問題而已吧!要是他真有什麼身份問題,那在自己上報“異常資訊”之後,艦隊肯定馬上就會將他帶走,自己哪還見得到他人啊!

這麼自我催眠著,許煌的決心徹底堅定下來。

“給,”還提醒道:“體外晶片和體內晶片是會互相感應的,如果遠離一段距離以上許可權就會失效。需不需要我跟著你?”

他點了點自己手腕背部,示意這是自己體內晶片的植入位置。

許煌的選擇讓岑初十分滿意。

他習慣別人的服從,習慣別人的依順,習慣這樣說一是一不需要廢話的感覺。

他伸出兩隻手指,夾過許煌的晶片,插入自己的通訊儀板內。

“不用,我複製一份就行。”岑初說。

“哦。”許煌疑惑,但他忍著。

或許是違背艦規帶來的刺激,許煌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有點莫名的激動。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岑初身邊。

岑初的通訊儀板讀取許煌的晶片,剛讀取完,就見一道資訊自螢幕上方彈出來。一個陌生的名字說話七拐八彎地想要邀請許煌入隊。

“需要回一下嗎?”岑初問。

許煌乾咳一聲,看上去對這種資訊的處理很熟悉:“不用,一會兒我自己來就好。”

“噢,”岑初進行著一些許煌並看不懂的操作,一邊問,“你的水平在艦隊裡還算可以吧,怎麼沒入隊伍?”

許煌撓了撓頭:“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屆那名天才單兵你應該聽過吧?……抱歉,這話問得多餘了,以他的名聲應該不會有人不知道他。”

天才單兵?岑初不由側頭,他沒想到會在許煌口中聽到譚栩陽的事情。

許煌看他對於這個問題有些興趣,困擾地撓撓腦袋,猶豫片刻,嘆了口氣,將椅子拉到岑初面前。

“實話說,我還蠻想進他們隊伍的。以前跟他出過一次任務,被拒了,但現在怎麼著我也成二級了,想要再去試一試,不行再說。”

岑初問:“他們隊有什麼特別的?”

許煌張大眼睛,有些吃驚地望著岑初。突然想到什麼,很快恢復正常,低聲喃喃,“也是,如果是那些地方出來的,還真有可能沒聽過。”

岑初:?

“真要解釋起來有些難,但其中的差別跟他們隊合作一次就能感覺出來。主要是他們隊隊長,譚栩陽,聽過嗎?”

見岑初點了頭,許煌繼續解釋,“他主職單兵,雖然是今年和我們一樣剛過適應期,實力卻在去年就進入了艦內前五,現在艦內公認實力最強的幾支老牌隊伍幾乎都向他投出過橄欖枝。”

“更重要的是,他除了在單兵一道上特別優秀以外,在指揮上同樣天賦過人,”許煌苦笑一聲,“多虧他掛名在單兵系下,不然這些年來我還碰不到第二名的位置。”

岑初一邊解析著晶片許可權,一邊分出注意力在許煌的話語上,偶爾輕應一聲以作回應。

許煌剛受了岑初點撥,這對他而言可以算是天大的恩惠,這個問題本身也不是什麼秘密隱私,也就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以往和其他單兵合作出任務的時候,通常就是我說一,他們就做一,我說二,他們再做二,有的時候戰場分裂,兵分多路,需要安排的事情更是複雜。”

“譚栩陽本身從來不聽指揮,跟他同隊任務時,指揮的也都是另外三位隊友。但只要你下達一條命令,他立馬就能猜出你的目的和後面幾步,配合不說,還能幫著提前協調隊內成員,那種效率和能力都不是一般單兵能相比的,甚至他獨自行動的。”

說到這裡,他起身給岑初倒了杯熱水。

“現在隨便去找幾個哪怕已經有了隊伍的指揮官問問,就算是那些最看不爽他、跟他起過很多次衝突的人,有多少真沒想過進他隊裡。不說虛的,和他出一次任務能學到的東西可比平時多多了,再者譚栩陽小隊的任務完成率至今都是百分之百,也從沒有死過人。”

儀板上的進度條馬上就要走到盡頭。岑初接過水,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這都沒能定下指揮?”

許煌聳聳肩,“是啊,他都快把榜上排行靠前的指揮官輪過一遍了,還沒找著符合心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想找個什麼樣的指揮。真的,不怪人家挑指揮的眼光高,這底氣和實力真是沒話說。”

岑初心裡大致有了底,點了點頭。

計劃上有一個空著的位置需要十一艦原居民進行填補,譚栩陽或許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許煌沉浸在思考中,沉默會兒,又嘆了口氣。

“不過很少見他會跟相同的指揮官組隊第二次,如果不行的話……”他歪了歪頭,說,“我有不少朋友隊伍都還沒定下指揮,到時再挑吧。”

“機會會有的,別急。”岑初退出身份晶片,把它還給許煌,眉目柔和。

許煌當他只是安慰自己,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等著他們再對戰一把呢。”

“你看許煌剛剛進去時的那個臉色,怎麼可能不打……哎,等等,該不會兩人在裡邊打起架了吧?”

“私下打鬥這可是明令禁止的!”

“不過有一說一,重審結果到底什麼時候才出來啊,這都三四天過去了!以往可沒哪次拖了這麼久,最長一次好像也就三天的記錄吧!”

就在外邊一群人嘰嘰喳喳時,門開了。

沒有劍拔弩張,沒有火氣硝煙,身後扎著一個小揪揪的青年跟在長髮指揮官的身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溫聲細語地說著些什麼,完全不見進去時的抗拒和對立。

眾人:???

在他們不知道的這段時間裡都發生了什麼??

他們相視一眼,都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茫。

門外人來人往,人流量一直不少。兩人剛一出門,就有少年小跑著打算將這間模擬室給佔了。

少年匆匆從岑初面前跑過,聞到一絲清香,他下意識地歪著抬頭看了一眼。

恰好此時,對方不經意地低頭與他對上雙眼,那雙紫水晶般清澈好看的眸子直直撞進他心裡,少年一個愣神,本就著急的腳步一歪,左腳竟絆到自己的右腳上,來不及驚呼,整個身子當場一歪,直直地就要往美人哥哥身上倒去!

眼見就要撞上對方肩膀,這時,跟在岑初身邊許煌突然伸手擋在兩人之間,手一撈,順便就將少年身子扶正。

“對、對不起!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心裡慌亂成一團,語序混亂地道了歉,立馬紅著臉低著頭快步跑走。

岑初沒去注意那小孩,倒是將許煌一擋一撈的動作看在眼裡。他問:“你們平時也會進行專門的身體素質訓練?”

許煌一怔,將手收到身後,“是啊,有些外骨骼裝甲對身體要求還挺高的,不訓練穿不上……你要走了嗎?”

“嗯。”

“我送你出去?”

“不用,我自己走。”

“哦,那好吧……嗯,岑指揮,之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嗯,行,謝謝。”

岑初很快道別,離開了模擬區。

許煌目送他離開,旁邊突然一人很詫異地捅了捅他的腰間,直接將他喚回了神。

“老許,咋回事兒啊,我們還以為你會跟他再打一把呢!”

許煌現在對於岑初的態度已經完全不同,聽到朋友這麼說,當場就坐不住了,直接把幾名熟人拉到一起。

“不是,你們聽我說,上次那對戰……”

“……所以重審結果出來前大家夥兒都閉個麥,等到時候重審結果下來,哎,萬一人家考核成績真沒出錯,也不至於都尷尬啊。”

許煌苦口婆心地勸著,幾位朋友大眼瞪小眼,一個瘦高個走上前,在許煌面前舉起三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問:“老許,這是幾?”

許煌臉色漲紅,佯怒地一胳膊肘捅出去。

“我說真的!我可是親自和他模擬對戰過的人!”

“按你這說法,那他比邰詣修還強咯?”朋友忍不住笑出了聲,“吹人你也得往靠譜的吹啊!”

許煌哼哼說:“邰詣修?哼,反正他倆要是對上了,那我肯定押岑初!”

他一舔嘴唇,突然精神起來,拉著仨朋友小聲說:“哎,真不是吹,剛才我從他那學了一手,我覺得我悟了!不說別的,我們這屆的畢業考核成績還有兩個月才會確定下來,在這之前我會再去挑戰一次邰詣修,這次真有可能打敗他!”

朋友們一聽笑了。

“老許啊,不是兄弟們不信你,”一個寸頭壯漢搭上許煌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實在是你十幾年來這第二名坐得太穩了啊!”

另一人調笑說:“你這是想在正式畢業之前洗清名頭啊?”

許煌一急,他一拍大腿,從朋友手下掙脫出來,指著對方,語氣高挑:“一套418型紅蛇裝甲,賭不賭?”

三名朋友一驚,紛紛瞪大眼睛看著許煌:“418型?!你認真的?!”

“當然!”許煌一挑眉毛。

三名單兵聚在一起小聲商量,過了一會兒轉過身來,個子最小的朋友上前攬住許煌的肩。

“不是啊兄弟,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來,跟兄弟們都說說,咋回事,那位一級難道真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就是啊,說說說說,老許你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二級指揮官,難道真被人家打敗了?”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打敗邰詣修,嚯,這目標真的不錯!”

許煌咬了咬牙,又將他們往角落攬了一點。

“你們不信是吧?來!”

他賊心虛般掏出通訊儀板,三名單兵對視一眼,同時湊到儀板跟前。

許煌壓低聲音,說:“這是我之前偷偷錄的對戰影片,有些東西不方便說,你們看了可千萬別外傳啊!”

許煌想,反正剛違了一個大規,現在只不過分享一個貌似禁傳的對戰影片,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算不上什麼事兒。

寸頭壯漢疑惑:“只是看個對戰影片而已,搞得這麼鬼鬼祟祟幹什麼?”

瘦高個反應很快,一把捂住朋友的嘴,小聲埋汰道:“老許都說不能外傳了你還說那麼大聲幹什麼?”

胳膊肘捅捅許煌,“來來來,讓我們看看,保證看完不外傳!”

許煌哼哼一聲:“給你們看看,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信他了!”

影片不長,很快播放完畢。

許煌看著三名朋友那瞪大的眼睛,心裡自然滋生出一種快感來。嘿,我說了他很強還不信,看看,你們也被驚到了吧!

許煌作為親歷者,清楚地記得當時真實對戰下自己的心情到底有多麼崩潰。他偷偷錄了對戰影片,回來之後自己反覆研究了不下十遍,依然能夠身臨其境般感受到窒息。那時候他對岑初的敵意還沒有消,對戰影片的觀看都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心理壓力。

接受岑初的指點之後,許煌對岑初的態度一下由敵視轉變為尊敬,觀看對戰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內心不再有著那麼大壓力,反而能用剛剛悟到的東西,代入到對戰中去看,收穫頗深!

對於三名單兵來說,他們看不太懂指揮間的暗相交鋒,但他們能從另一個角度,也就是單兵的角度去觀看對戰。

呆了許久,小個子最先開口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輸的?”

“你看這幾名單兵的行動,好像是……”

三名單兵埋頭小聲討論半天,越討論眼睛瞪得越大。許煌聽了半天,也耐不住性子,以指揮身份插入其中。

討論之後,三名單兵相互瞪著眼睛你看我、我看你。

“嘶——”瘦高個率先深吸了一口氣。

“老許,你、你說得對,這名指揮好像、好像還真的有點東西!”

“呸!什麼叫有點東西,會不會說話啊你,喏喏喏,你看就他們隊七分五十四秒的那個陣型變換,嘶,你見你們家指揮能做到那麼完美嗎?!”

“兄弟,你這對戰影片真的沒有加工過嗎,岑、岑指揮真的有這麼強??”

三名單兵臉上的表情將震撼的內心出賣得明明白白。

“我幹嘛加工自己慘敗的影片??哼,讓你們剛才不信我,這會兒沒話說了吧!”許煌悠悠然將通訊儀板塞進懷裡,明明看的是自己的戰敗影片,心情卻莫名高漲,帶著一點兒不知哪來的洋洋得意,“大家畢竟兄弟一場,剛才我的提醒沒有錯吧?”

小個子眨巴著眼睛,率先舉起手:“我賭一個,這次重審結果肯定能成有史以來的第一個無誤事例!”

“去去去,誰跟你賭!”瘦高個搓了搓手,“媽的,剛才這對戰是真的把我看傻了,啥時候我有機會也能體驗一下被大佬指揮帶飛的感覺啊!”

“真的,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看指揮對戰看出冷汗的感覺,這是第一次!你們注意到了嗎,他的每一步指揮都特別乾脆,我們作為觀賞者都能覺得賞心悅目,更別說以後如果誰有機會真的與他同隊任務……”

目標已經達成,岑初離開考核區,在出學校的路上悠悠走著。

他對許煌的態度轉變頗為滿意,沒有白費他的半天時間。除此之外,他也拿到了許煌的許可權,基本資訊的獲取不再存在問題。

操場上,個子普遍只有一米四五的小豆丁們一致地進行著訓練,有些練習劍式,有些練習拳腳,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旁邊有一名教官時刻監督與糾正。

三艦沒有集體學習的時期,就連新生兒都十分罕見。這個場景對於岑初有些新奇,他不由得慢了腳步。

高挑指揮官腳步一慢,小男孩小女孩們的目光便被吸引來不少。甚至有膽大的小男生停下訓練,朝著岑初吹口哨。

年老教官一把就揪住了小男孩的耳朵,在小孩“哎呦呦”的討饒之下,將他直接拎出隊伍,朝著其他學生中氣十足地大聲呵斥:“專心訓練!”

年老教官把小豆丁們的注意力強行拉回,抬頭看向岑初,頷首致歉。

岑初笑笑,不再打擾小孩們的訓練,很快離開。

學校正好位於艦艇二層的左正橫上,後邊便是左側艦身的正中點。艦身稍有彎曲,便被佈置成了一個簡單的觀景區。

岑初來到此處,這個地方相對而言人流較少。

一列列透明窗子排列過去,他站在窗前,向外看去,是恆古不變一望無際的宇宙星空。

十一艦隻有一艘主艦,並沒有諸多護衛艦或次生艦圍繞著。一眼看去,星空中便是一片虛無,除了十一艦艦體之外,只有少數幾名恰好出艦執行任務的、身著全包裹外骨骼裝甲的單兵與指揮官。

除此之外,便是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投射而來的星光。

宇宙終年寒冷,地面生命脫離星球桎梏,逐步踏入星空之後,每時每刻面對的都是這種寒冷。即使再為強大的艦隊,也不過是偌大宇宙中毫不起眼的一顆宇宙塵埃,稍不留神,啪,也就沒了。

十一艦的位置無疑是在星系之內。

挺好。

他目光落在窗外,突然出聲,“許可權限制除了增加麻煩之外毫無用處,沒必要吧。”

沒人回答他。

長髮指揮官神色淡淡,轉頭看向一個方向,“要我點你名嗎?”

推著小推車的小雪人停下腳步,很是開心地朝著岑初揮了揮手,“岑初先生,又見面啦!”

小雪人推著車車噠噠噠地來到岑初面前,從推車裡拿出一塊小蛋糕。

“您的面色不錯,要不要試試今日份的臨時特供甜品?”

“不用,沒興趣。”岑初說。

“真可惜,這款蛋糕的味道可是全系列裡最出色的,真的可以試一試!”小雪人認真地說。

“與其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不如考慮相互減少點麻煩?”岑初不想和它談論那些無用的東西,他舉起通訊儀板,聲音冷淡,“簡單把戲沒必要用,太無聊。給我開許可權,或者我用別人的許可權,這有區別嗎?”

小雪人困擾地撓撓頭,“岑初先生,抱歉給您帶來麻煩,這個問題我會幫您報告上去的。”

“行。”

岑初靠著牆壁,一手搭在窗臺上。餘光掃到一個略微眼熟的身影,他眼尾一挑,便對著小雪人下巴一抬,說,“沒事了,繼續工作去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啦,祝您生活愉快!不過這款蛋糕真的很美味,岑初先生試試吧。”

小雪人將蛋糕塞到岑初手中,笑眯眯地說,而後,推著它的小推車很快離開。

他見到對方,對方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便改道向著他的方向直直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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