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啥情況?」
「我們正聽著帶勁呢!」
「啊!美麗的女鬼姐姐跑了。」
在嚴淮闖進的同一時間,載歌載舞的女鬼彷彿受到驚嚇,飄著紅裙急忙跑離。
嚴淮著急心切根本顧不上別人,他坐到宋稚床邊。“沒事吧?”
“沒、沒事。”宋稚手裡的半截薯片懸在半空,他看了眼被踢成窟窿的牆面,還沒反應過來。
嚴淮環顧四周,除去被他弄壞的暗門,房內沒有被硬闖的痕跡,“她從門口進來的?”
宋稚點頭,還在考慮要不要把薯片塞嘴裡。
嚴淮捏住鼻樑,他確實沒想到,節目組會的行動安排會這麼草率。
“哪來的?”嚴淮繃著臉,注意力終於定在還剩半袋的薯片袋上。他們所剩的零食里根本沒有這個。
宋稚指向女鬼跑離的門口。
“她闖進來給你帶薯片,還給你唱歌?”
對於這件事,宋稚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誠實點了點頭。雖然女鬼姐姐唱的歌確實獵奇,但聲音還算好聽,重點是,長得一點都不嚇人。
「哈哈我也是懵的。」
「想不到想不到。」
嚴淮從宋稚懷裡抽回薯片,“晚上吃零食不健康,明早再吃。”
「宋稚:老公好凶qaq」
「宋稚:老公不給吃薯片。」
“哦。”宋稚拍拍手,主動把身側插吸管飲料往旁邊放。
“這是什麼?”嚴淮截過半瓶紙盒。
“牛、牛奶。”
“也是她給的?”
宋稚點頭。
嚴淮把牛奶拿到眼前,商標和保質期沒有任何問題,他又把紙盒遞給宋稚,“這個可以喝。”
宋稚接過來咬住吸管,咕咚咕咚咽兩口。
「救命,宋寶寶太乖了。」
「喜歡死了。」
“手機呢?”嚴淮不認為,宋稚是會為了聽人唱歌就掛他電話的人。
吸管還含在他嘴裡,宋稚再次指向門口。
“被她搶走了?”
宋稚點頭。
十幾分鍾前,宋稚電話打到一半,門口突然闖進一個穿紅裙子的女鬼。
對方趁其不備搶走他的手機,並塞給他一袋薯片和牛奶,拿出話筒要挾宋稚,要聽她唱完歌才能拿回手機。
起初宋稚一肚子火,根本沒耐心和她浪費時間。但礙於和對方性別有異,宋稚沒法直接上手,只好硬著頭皮按照她的意思來。
“喝完了?”
“嗯。”宋稚把空牛奶瓶丟進床腳的垃圾桶。
“去刷牙。”嚴淮對著衛生間揚頜。
宋稚乖乖下來,臨走前還拍了拍床上的薯片渣。
他邊刷牙邊往門口偷瞟,嚴淮哥哥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等他,牆都踢壞了,是不是今晚他就不過去睡了?
宋稚想到簡陋鋼絲床的尺寸,心臟跟著電動牙刷砰砰亂震。
洗漱完畢出來,嚴淮已經將他蹭的亂七八糟的床面收拾整齊,“睡覺。”
從嚴淮哥哥闖進來到現在,一直板著臉冷巴巴的,難道是那邊的房間太恐怖,把他嚇到了?
宋稚鬆了口氣,還好他沒去那裡。
平躺好,宋稚順手給自己拽上被子,就見嚴淮坐在床邊,正脫鞋上來。
宋稚又想起那枚電動牙刷,這回腦袋也跟著嗡嗡響。
為了給對方餘留足夠空間,宋稚貼靠在裡側牆面。
“趟那麼遠幹什麼?”嚴淮的語氣仍帶點嚴肅,“過來。”
“哦。”
嚴淮哥哥估計是真害怕,宋稚蹭著後背往外靠,在彼此還有十幾公分距離時停下,卻在下一秒,被緊湊過來的人攬入懷中。
嚴淮握住他的手按在心口,溫熱的觸感停在乾燥的額頭周圍,“晚安。”
宋稚合上眼,卻能感受到呼吸。
還有嚴淮哥哥肆意跳動的心臟。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一樓大廳圍坐了好幾對嘉賓,各個無精打采,哈欠連天。
廖震摟著方形靠枕抱怨,“一整宿都在被撓腳心,這誰受得了。”
本來他們夫妻倆都做好和“魔鬼”抗爭到底的決心,結果他們來到【床下有人】的房間,屋內除了環境陰森沒有任何異常。
倆人忐忑不安躺在床邊聊天,十一點多便扛不住睏意,剛睡著就覺得腳底板癢,兩個人起床檢查,也沒發現異常,回去繼續睡,沒過幾分鐘就又被撓醒。
折騰半天終於發現,床板下被掏了幾個窟窿眼,只要睡著就會伸出個手掏他們腳心。
他們要是穿上鞋或者不伸腳,房間又會迴圈投影恐怖電影,只有露出腳底板躺床上,電影才能停止。最後實在沒轍,夫妻倆愣是被床下的小鬼掏了一整宿的腳心。
“你這不錯了,我們那來了一整屋貞子,也不嚇我們,非要跟我倆打麻將。”
張倫沒精打采,癱倒在沙發上,“他們累了還能換人,我倆沒人換,生生搓了一整晚麻將啊!”
幾個人聊天的間隙,宋稚和嚴淮並排下樓,二人除了衣服被揉得發皺以外,狀態一如往常。
上午八點,導演公佈昨晚任務完成情況和前一天的網友投票排名。
嚴淮強行破壞道具,視為任務失敗,卻意外獲得觀眾喜愛度第一名,拿到四十個生活幣。
截止今天早上,各組嘉賓生活幣的剩餘情況。
第一名,“漲血”組(張倫x薛雯),73個生活幣。
第二名,“胭脂”組(嚴淮x宋稚),40個生活幣。
第三名,“湯圓”組(唐邵城x於澄遠),35個生活幣。
第四名,“真難”組(廖震x丁一南),30個生活幣。
考慮到大部分嘉賓精力被疲憊,上午沒有公共任務,可自行安排。
宋稚昨晚休息得不錯,早飯過後,兩個人開車去了超市,買回一大堆零食,其餘時間宋稚都跟嚴淮泡在健身房。
下午的活動兩點開始,是一檔名為“我說你演”的情景劇。
各組嘉賓以家庭為單位,根據導演透過耳機傳出的要求,即興完成表演。
每位嘉賓只能聽到自己的任務安排,且不到最後一刻,永遠猜不到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遊戲結束進行網路投票,觀眾喜愛度最高的組,將獲得四十個生活幣。
比賽開始前,嘉賓要先抽取角色卡,再根據人設裝扮相應服裝。
第一個上場的是張倫和薛雯,他們抽到的角色分別為:神經病醫院大夫和病人。
該劇的主體風格是大夫被精神病人折磨瘋的搞笑劇情。
導演坐在控制室,他有一套提前準備好的劇本,也會根據演員的臨時發揮和直播彈幕隨時改變演繹計劃。
宋稚和嚴淮最後一個表演,他先抽取身份標籤。
在探滿桌面的卡片中,宋稚翻開其中一張,上面寫著兩個身份:老闆和員工。
「嚴淮不就是老闆本板嗎?」
「我有罪,我已經開始期待奇怪劇情了。」
「老闆的潛規則avi」
「老闆把員工叫到辦公室,逼迫他這樣那樣,那樣又這樣。」
「導演,求看看我們的需求,求求。」
拿到角色卡,他們有二十分鐘的準備時間,用於簡單化妝和換衣服,隨後會來到對應場景的房間進行表演。
二十分鐘後,攝像頭拉到場景內。
「?」
「對不起,剛才是我唐突。」
「還能這麼玩?」
螢幕前,宋稚身穿黑色筆挺西裝,翹著二郎腿坐在真皮沙發上,中指和食指間夾著一根道具雪茄。
老闆正前方,站立一名穿破爛衣服的員工,地上還有兩個未開啟的榴蓮。
“跪!”老闆宋稚冷漠無情,不屑給對方眼神。
“老闆,這不是搓衣板,這是榴蓮啊。”員工嚴淮咬牙緊緊攥拳,“榴蓮是用來吃的,不是跪的。”
“閉嘴,跪!”
「榴蓮:被你們玩壞了。」
「還好宋結巴臺詞少,至少不會崩霸總人設。」
「嚴淮:我一個真霸總,為了節目人設沒了。」
“可是…”員工嚴淮指尖蹭了蹭粗糙布料,“老闆,我只剩這一條褲子了,這麼跪褲子會破的。”
「哈哈你褲子上一共八個補丁,真不差這一個。」
「膝蓋破洞是時尚。」
“脫!”老闆毫不留情。
「草這角色太適合他。」
「一個字的臺詞能防結巴。」
“可是,這樣脫您不就看到了?”員工嚴淮扭扭捏捏,“人家還沒結婚。”
「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哈哈哈又尬又爽。」
老闆宋稚把雪茄按到菸灰缸邊,背對員工,收了收領帶起身站到窗前,“脫。”
「老闆的意思是:我不看,你現在可以脫了。」
「這是我不花錢能看的?」
「搞快點,讓我看看!」
宋稚背對嚴淮,表面平靜內心忐忑不安。
他抿住嘴角,急促等待後續發展,導演應該不會讓嚴淮哥哥真脫吧?
他正走神,驀地身體一輕,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嚴淮丟進柔軟的皮質沙發內。
對方一隻膝蓋半跪在他腰側,手臂支在他肩膀兩邊,居高臨下地看他,全然沒有剛才可憐求饒的樣子。
驚慌中,宋稚聽到耳機裡導演的指示:【質問他要做什麼。】
“你、你幹、幹什麼?”
嚴淮漫不經心挑了下眉,手掌從他的大腿一寸一寸往上滑,“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臥槽!啊啊啊啊啊!!」
「我是土狗,就愛這種強取豪奪!!!」
「嘶!好爽!別放過他。」
「淦他!!!」
“放開!”根據指示要求,宋稚推開嚴淮的手,撐著胳膊起來。
嚴淮並不罷休,輕易控制他拼命掙扎的手臂,按在頭頂的沙發扶手。
“宋老闆,你做壞事的證據可都在這裡。”嚴淮掏出手機晾在他面前,“怎麼,不怕?”
「老公好帥好a啊!」
「求求拍電影,我一定看。」
宋稚不得不承認,嚴淮的演技精湛,即便知道都是按照導演要求逢場作戲,他還是被對方氣勢帶入到劇情當中,神經跟隨故事發展急劇緊張。
宋稚得到導演的指示,“你、你想怎麼樣?”
周圍的空氣跟著輕飄飄的,嚴淮輕微挑動嘴角,頑劣道:“親我一口,就放過你。”
「what???」
「確定導演是這麼說的?」
「導演: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導演不是讓他說:給我三千萬,我就放過你嗎?」
「連媳婦都不放過,臭流氓!」
嚴淮和觀眾都能收聽到導演的劇情安排,唯獨宋稚一無所知。
對方滾燙熱烈的眼神幾乎將宋稚灼傷,連著乾澀的喉嚨一併發燙。
“怎麼,不敢?”
宋稚意識模糊不清,他還在苦苦等待導演的安排,這次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漫長。
大約半分鐘後,導演的聲音沿耳機傳來。
“按他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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