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晚宴,應付得身心疲憊。
回家路上,司機很懂事的升起了隔板,封閉的後座只有我和簡笙。
他幫我把垂落下來的碎髮別到耳後,說出來的話溫柔繾綣,似情人節的呢喃,「累了吧?」
是挺累的,陪他演戲演得累。
「簡笙,我們回不去了。放過……」
話說到一半,被他捏住雙腮被迫噤了聲。他的臉越來越近,薄唇印在了我嘟著的唇上。
乾紅的果香刺激著我的味蕾,我掙扎著推開他,掄圓胳膊,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瘋了嗎!」我咬著牙,聲音顫抖。
簡笙用中指指腹劃過唇瓣,譏笑道:「是瘋了!胡式微你說過你最喜歡我的不是嗎?」
是啊,曾經的我總是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說,簡笙全世界我最最最喜歡你了。收到的卻永遠是他冷冰冰的一張臉。
想了想,又把現在住的小公寓轉到了當歸名下。左右我也不可能繼續住在這裡了,還不如留給他,至少那樣還會讓我覺得,我的家還在。
做完這一切,我編輯了一條簡訊發給當歸,大題內容是感謝他陪我演了一場戲,這些就當是片酬了。讓他以後不要再找我,他的身份不配當我的家人。
總之,話說得很難聽,我自己看的心都一抽一抽地疼。
傳送成功後,截了個圖,把當歸拉進了黑名單。又把簡笙從黑名單放了出來,把截圖發給了他。
「斷乾淨了,希望你也說話算話,不要找他麻煩。」
是我親手把一個無辜的孩子拉進了旋渦裡,總歸要把他安全地送出去的。即便割捨遠比我想象中的要痛得多。
29
沒了當歸,生活又變成了原來的單調。
和簡瑟瑟逛逛街、購購物,參加個塑膠姐妹聚會。日子枯燥而又無趣。
時間恍恍惚惚地過了半個月。當歸回來了。
他在我常去的那家奢侈品店外堵住了我。
僅僅半個月,他卻瘦了很多。看上去比我撿到他的那個雨夜更加落魄。那雙桃花眼已經看不到了往日的光。
他問我:「不是說好的不會拋棄嗎?」
我把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因為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哭出來。
「無聊消遣罷了,也就你這種窮小子當了真。」
當歸的手握得緊緊的,他猩紅著眼眶,又問了我一句,「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咬著牙,反問他:「你覺得你配嗎?」
下一秒,一張薄薄的卡片落到我的面前。
下一秒,一張薄薄的卡片落到我的面前。
「對,我不配!拿好你的錢,我不稀罕!」
他走的決絕,我看著他挺得筆直的背影,抱著胳膊慢慢蹲下,又一次哭得不能自已。
這麼就能這麼痛呢!
30
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當歸。那個乾淨稚嫩、笑起來眼裡有小星星的少年終是退出了我的生命。
我進了老胡的公司,學著談專案,看企劃書。從臭名昭著的紈絝成了春城上流圈子最上進的二代。
簡瑟瑟問我這麼拼幹嘛,我說不想再感受一次守護不住在意之人的絕望。
生意場上,簡笙教會了我很多,他也確實信守承諾的沒有找過當歸麻煩。當歸這個名字,像是一陣風,吹過之後了無痕跡。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思念他。
我學會了做飯,在不加班的時候回去自己炒兩個小菜。會在上班的路上,買上一束帶著露珠的鮮花帶去辦公室。
簡笙笑我,怎麼突然文藝起來了。我說,生活需要儀式感嘛。
生活需要儀式感,不知道當歸每天把花插進花瓶時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31
簡笙跟我提過很多次交往,都讓我四兩撥千斤的擋了回去。
在一次簡瑟瑟欲言又止地暗示我她哥年紀不小了該成家了之後,我把簡笙灌醉,送到了一個暗戀了他多年的富家千金的床上。
說起來還有些丟人。我喜歡簡笙的那些年沒少因為爭風吃醋和人家掐架。現如今,把簡笙打包送給她就當為自己的年少無知賠禮道歉吧。
為保穩妥,我特意打電話喊來雙方母親,來了場現場捉姦。
簡笙圍著被子,光裸著上半身,身上零零散散地散佈著細小的抓痕。
他看向我的眸子滿是苦澀,聲音有種淒涼的破碎感,他說:「胡式微,你真狠。」
我微微勾唇,「彼此彼此。」
他逼我捨棄當歸時,又何嘗仁慈過。
半個多月後,我收到了簡笙的訂婚請帖。
訂婚宴我沒去,因為我那天剛好約了一個訪談。
年輕的小記者舉著話筒問我最想去的城市是哪裡,我想都不想的說了京都。
她又問我,為什麼想去京都。
為什麼想去京都,因為那裡有我的弟弟,有我的家。原來,我早在潛意識裡認定了當歸在哪兒家就在哪兒。
愣了好一會神,小記者喚我:「需要考慮這麼久嗎?胡小姐。」
愣了好一會神,小記者喚我:「需要考慮這麼久嗎?胡小姐。」
我笑得爽朗,「沒,就是想去看看祖國的心臟。」
有些念想無須宣洩於口,思念當歸,從來都是我一個人的事。
32
離開當歸的第六年,我三十歲了。開始周旋於各種相親宴。
老胡老了,他不在盛氣凌人地責罵我,而是改成了懷柔政策,再隔三差五地賣個可憐。
偏生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見不得他搖著頭唉聲嘆氣,索性遂了他的願開始乖乖地相親。
相親屬實是個無聊至極的事,我攪拌著咖啡故作優雅的聽對面某企業小開講述他的擇偶要求。
一個胖乎乎的小糰子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抱住了我的腿,仰著頭奶聲奶氣地喊我,「媽媽。」
我故作驚訝地抱起她,「箏箏,你怎麼過來了。」
小糰子流著口水在我頰上印上一個響亮的吻,「想你。」
可愛的小模樣看得人心都化了。
企業小開已經處於石化狀態。我衝他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閨女可能吵著要找我,我朋友就給送過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對方的臉色ròu眼可見地變得難看,「有孩子了還來相什麼親!」
我聳肩,「這不是想給孩子找個便宜爹嘛。」
33
第二天,因為找託,我被老胡叫去頂層訓斥了半天。
回來時經過秘書辦,幾個小姑娘正趴在門框上探頭探腦的,個個面色紅潤,精神亢奮。
「都在看什麼呢?!」我冷著臉問。
我的貼身秘書小玉紅著臉,挪到我身邊,「小胡總,HM那邊的負責人到了。」
我「嗯」了一聲:「現在人呢。」
小玉臉又紅了一個度,「在您辦公室等您。」
HM是近幾年以黑馬之姿異軍突起的京都新貴,據說創始人背景很大。想當然,京都的背景,肯定不可能只是單純的金錢。
但凡跟權勢掛了鉤,那身份比我們這些蠅營狗苟的純商人自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掛上得體的微笑,往辦公室走去。
「不好意思,讓您久……」推開辦公室的門,在看清辦公椅上交疊雙腿坐著的人後,愣在當場。說到一半的話也卡在了喉間。
褪去小奶膘,精緻的五官愈發立體,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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