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做了什麼？”
“中午吃了什麼？”
“下午要做什麼？”
夏初薇看出他不想掛電話，便耐心的和他聊著一些沒什麼營養的話題。
二十分鐘左右，敲門聲響起。
顧恆捧著夏初薇訂的午餐走了進來。
他驚訝的發現，霍雲霆的心情好了不少，周身的那股陰冷的氣息，也全都收斂了。
“霍先生，您的午餐。”
霍雲霆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依舊放在眼前的手機螢幕上。
顧恆瞥了一眼，看到電話那頭的人之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哄著霍雲霆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夏初薇的手機都已經熱得發燙了。
夏初薇看著電量掉下去一半的手機，忽然想起邢穎還被自己忘在了辦公室。
夏初薇轉過身，正準備回到辦公室，就瞥見正站在辦公室門口，含笑望著她的邢穎。
“抱歉，邢醫生。”夏初薇有些不好意思，“把你一個人扔在辦公室那麼久。”
邢穎卻不在意，反而笑道：“霍太太，您做的非常好。霍先生現在的情況特殊，一定要好好安撫他的情緒才行。”
提起霍雲霆的病，夏初薇的眉宇浮現出幾分愁雲。
她和邢穎重新回到辦公室，將門關上後，夏初薇問：“邢醫生，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的情況......嚴重麼？”
邢穎點了點頭，“若霍太太告訴給我的都是真的......那麼，經過我的分析。霍先生那兩次的失憶，應該都是真的。不過，他應該很快就想起來了。”
夏初薇眸光輕輕閃動，“邢醫生的意思是......他現在，其實都是記得的？”
“霍太太不是說，霍先生曾接受過一次催眠麼？我猜測，他應該是在那次催眠後記起來的。”
邢穎拿出自己的記事本，翻給夏初薇看。
“霍先生對催眠、精神科醫生很牴觸反感，若是平時，他絕對不會接受這些。而上次會接受，正因為他失憶，忘記了那段過去。”
“而最近，霍太太反覆提起催眠和治療，霍先生的表現又是十分牴觸，足以說明他現在是記得的狀態。”
夏初薇不解，“那他為什麼還要裝失憶？”
“其一，他想以此來留住霍太太，或是想讓霍太太看在他失憶的份上，一直陪他。其二......”
邢穎的聲音漸漸壓低，“在他內心深處，確實是不想記得那段痛苦的過去。”
夏初薇看著邢穎，“那......我要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麼？”
邢穎輕輕頷首，“如你所說，霍先生‘失憶’前，你們的關係很糟糕。而現在他失憶了，你們的關係逐漸好了起來。在他的認知中，他的‘失憶’是維繫你們平衡的橋樑。”
“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他的心理狀態會發生強烈的起伏。”
邢穎表情凝重的看著她，“霍太太，霍先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你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這說明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如果你想陪他治好他的病，就不要以常人的思維，去思考病人的情況。”
夏初薇低低道：“他平時的工作和生活，看似都很正常......我沒想到他的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最開始，我只是以為，他的抑鬱症發作了......”
邢穎嚴肅道：“霍先生擅長隱忍和剋制情緒，您看不出異樣是正常的。若你描述屬實，那麼，他現在絕對不能再受到一點刺激。否則......”
“輕者人格分裂，重者精神錯亂，走向死亡。”
瞥到夏初薇恐慌的表情，邢穎安慰道：“不過，霍太太您也不用太過擔心，其他的人和事，是很難刺激到他的。您平時只要稍稍注意一點，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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