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他穿一件黑色襯衫，深藍色牛仔褲，面容清俊，手腕上戴著一塊百達翡麗的玫瑰金古董手錶，裝扮隨性之中卻透露著矜貴。
那隻表，張嫻靜聽說全世界只有十幾只，拍賣價是好幾千萬。
他是方盛銘的好朋友，跟方盛銘從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
如今倒是跟餘澤懷那幫人不熟，但張嫻靜也聽過方盛銘提過，他跟餘澤懷以前上的是一間航大，他也是飛行員。
相比餘澤懷每次總拿自己在飛翼航空入職的第二年就做了副駕駛這件事說叨，張嫻靜從未聽過他主動說起自己在哪裡做飛行員。
張嫻靜將韓雅昶買的那副畫取下了。
“我幫你包起來。”
“好的，謝謝。”
以方盛銘跟餘澤懷帶頭的那群人還站在擺了buffet的露天小院子裡胡侃。
有人問：“三哥，你那個靈魂歌姬怎麼不跟你出來了？上次我們玩那個脫衣服遊戲把她給嚇到啦？”
“就是叫孔妤的那個吧，嚯，這兩天火得不得了，穿吊帶裙捧著麥克風翻唱王菲的約定，那煙嗓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三哥，要不給哥幾個把她叫來，讓她給我們現場唱一下？”
“別。”方盛銘開玩笑，“別為難我三哥，那姑娘他真搞不定。”
“就這個吧。”有人拿出手機，翻出了孔妤在飛音的個人號，點出那條火出圈的翻唱影片。
舞臺燈光幽暗，影片濾鏡朦朧。
入框的清麗女子穿著一件綴有羽毛的亮片白裙，以纖細仙氣的身姿站在立杆麥克風前，雙手合十，捧著話筒，低頭輕吟：
「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還留住笑著離開的神態。
當天城市那樣輕快，沿路一起走半條長街……」
她浮揚的眉眼是那樣靈動，如煙攏十里堤的春柳。
挺而直的鼻樑下，是鮮紅的櫻桃唇，明明不是肉厚的那種性感，卻在唱著撩人情歌的時候讓人想咬，想吸得不行。
薄薄一層細汗貼在她如白瓷般的皮膚上，又甜又媚，整個人純得像是從燒瓷的窯爐裡剛取出的最上等瓷器，從未被人褻瀆觸控過。
即使穿著寬鬆的吊帶裙子，胸間傲然聳立的兩處渾圓，也在隨著她歌唱時候的吐納呼吸而晃動。
短影片下面一水兒的熱評：
[人間絕色，狂戀妤你]。
[聽過孔妤，飛音再無絲竹之樂。]
[我的生殺妤奪。]
[嗚嗚唔，妤取妤求必須給。]
上一次，在麗澤，那時候這幫公子哥還沒見過孔妤唱歌，那時候她還沒剪這條她在酒吧裡唱歌的影片到飛音平臺上。
那個晚上，這幫公子哥喝了酒，被她掃了興，只當她是個不懂規矩的膽子小的女人，估念著餘澤懷下次再也不再帶她出來攪局就行了。
沒想到，現在是巴不得餘澤懷把這人給叫出來了。
“要不要來打個賭？要是三哥把這姑娘叫來，我把張嫻靜今天展覽的畫全部買了。”楊柏傑說。
“是不是真的？”方盛銘看個熱鬧，發現自己煙沒了，轉身去找張嫻靜，問她拿煙。
韓雅昶跟她站在一起，他們在聊畫。
方盛銘打岔道：“雅昶，玩打賭了，來不來？”
將煙夾到嘴角，方盛銘掏出手機。
“就是那天在麗澤玩遊戲時，你幫她解圍那姑娘，現在火啦，你看她唱這歌，迷死人了。”
方盛銘將孔妤唱歌的影片遞給韓雅昶。
影片上開著彈幕。
入眼便是一條，[我的生殺妤奪]。
“是嗎？”韓雅昶接過，認真看了看，將手機還給方盛銘道，“我晚上有事，先走一步。”
“別啊。這個網紅姑娘馬上要來了。就是上次你幫人報過歌名的那個，真沒興趣認識？”方盛銘挽留。
韓雅昶搖頭，跟張嫻靜打了個招呼，走了。
等他一走，張嫻靜好奇問方盛銘：“他住同城裡？”
“怎麼了？”方盛銘咬煙看她，目光嘲諷。
“別沒見過世面。”方盛銘教訓的口吻，在他身邊出現的人哪個不是達官貴人。
本來還想再多問幾句的張嫻靜於是不再說話。
這日，除了韓雅昶花了三十萬買了張嫻靜一幅畫，張嫻靜的畫再也沒有售出。
這個畫展後來的話題全部是孔妤到底能不能被餘澤懷叫來。
最後，孔妤沒有來，連電話也不再接餘澤懷打過去的。
餘澤懷臉上沒面兒，想在一群人裡逞威風，臨走的時候，喝得微醺，就花了幾百萬，當場把張嫻靜畫展上的畫全部買了。
方盛銘特別高興，覺得餘澤懷給他面子，因為張嫻靜現在跟著的人是他。
一群人瘋瘋癲癲的離去的時候，餘澤懷哼著小曲，“忘掉天地，彷彿也記不起自己。”
跟在他後面的幾個公子哥問：“三哥，這孔小姐還真沒來。”
“人期末考試。”餘澤懷回答。
“喲，還是個學生呢？”眾人紛紛感嘆。
“學生怎麼了？”餘澤懷揚聲，這不是個問題。
“乖乖，那麼純。怕不是還是個處吧？”
“三哥，這次真有戲看。”
“呵呵，三哥，好像人雅昶也瞧上了呢。”
“雅昶算個鳥。”餘澤懷輕斥，他遠望眼前的風景。
夜色迷離，雪壓在梧桐上，初初來的雪，最是引人迷戀。
餘澤懷想，韓雅昶那樣的人怎麼會瞧上一個女網紅學生。
跟在韓雅昶身邊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餘澤懷有股自信，覺得韓雅昶跟孔妤絕無可能產生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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