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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野玫瑰在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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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為什麼不開槍?

大概是因為,石路說他是現役軍人,還是黨員吧。

她相信自己的信仰,所以對擁有同樣信仰的人,總是會不自覺地寬宥一些。

就像曹尚。

也不知道曹尚最後脫身了沒有。

見她不說話,沈明哲也不勉強,徑直帶她走到那綠色的大吉普前,“上車吧,老實一點。”

景芫指著副駕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你讓我坐這兒?”

沈明哲眯眼:“坐那兒怎麼了?”

想起自己現下的境地,“行!坐就坐!”說完就抓著門上的把手爬了上去。

“綁安全帶!”

景芫鼓了鼓腮幫子,憤憤扯過安全帶。

沈明哲心情莫名地好了許多,嘴角都掛了點零星的笑意:“坐好。”

“我叫沈明哲,明哲保身的意思。”安靜的車廂,沈明哲驀然開口開始介紹自己,非常言簡意賅。

景芫忽然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這人看起來哪塊跟“明哲保身”這四個字掛鉤?

很快便也開口:“我姓景,單字一個芫,取自芫花之意。”

沈明哲見她說完便不打算開口,瞥了她一眼:“芳齡幾何?籍貫哪裡?現家庭住址是哪兒?”

景芫隱晦地翻了個白眼,充耳不聞。

沈明哲撇了眼景芫的後腦勺子,“嘖,還真是頑固分子。”

開車幾分鐘就回到了那棟小洋房,沈明哲率先下車,敲了敲景芫副駕的車窗:“下車。”

景芫撇了他一眼,猛地推開車門,沈明哲跟背上長了眼睛似的,立馬就往旁邊躲開,還微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

進了門,沈明哲朝景芫抬了抬下巴,景芫沒理他,只是一言難盡地看著不知他從哪搬來的木頭沙發,“醜死了。”

說完也不管沈明哲什麼反應,直接動身上樓。

“嘖!”沈明哲被氣笑了,只得跟上。

只見景芫上了二樓之後,低著頭有節奏順著走廊的木質地板走著,沈明哲見狀提醒道:“如果東西是藏在地板裡的,那你不用找了,這樓早就不知被翻過多少遍了。”

景芫這回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見行了七八步之後,找到位置的景芫轉過身來對著泛黃的牆壁,在放壁燈的木頭位置往上、又往左移動三個巴掌的距離,然後停住不動,拳頭虛握,迅速地按照幾個沈明哲看不明白的方位敲了一遍。

而後,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對面主臥門旁邊的柱子竟有幾塊磚頭往兩邊移了開來,露出一個三十公分左右寬,二十公分左右高的洞口出來!

景芫抬頭看了看沈明哲,抬起下巴點了點機關,“你來還是我來?”

沈明哲抿抿唇,“我來吧。”

景芫點頭,“也好。”

沈明哲把手深了進去,裡邊竟是光滑的平面,且並沒有太多灰塵,伸手他小臂的位置,就碰到了一個木質的盒子。

景芫看他反應,知道他找到了,“那盒子上有個扣著的環,你可以把盒子拉出來。”

沈明哲依言摸索了一下,果然在盒子的浮雕內摳出了一個環,把盒子慢慢地抽了出來。

是個一米來長的實木雕花的匣子,木色溫潤有光澤,上面的雕花竟是幅栩栩如生的花鳥圖,那鳥翅膀上的羽毛逼真到沈明哲還以為那是個標本。

“你不開啟嗎?”景芫看他老盯著那盒子,奇怪地看著他問。

沈明哲忽然覺得自己粗手粗腳,“你來開。”

景芫不理解地看了他一眼,才上前花鳥圖上方緩緩推開盒子,一邊開還一邊介紹,“這裡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並沒有放太多東西,就放了幾幅畫,還有些玉件兒首飾。”當時因為打算要回北平,所以她就把這些東西藏了起來。

沈明哲聽著她的介紹看去,只見匣子裡放了幾個卷軸,底下還有個雕著彩繪牡丹的首飾盒。

景芫想了想,從脖子上取下條細細的鏈子,捏著那個小巧的像一把鑰匙一樣的墜子遞給沈明哲,指著上面一個小小的印記說道:“我姓景,這是我景家的標記。你細看那盒子外頭、首飾盒封口處,還有卷軸的封口處,都有這個印記。”

捏著那還溫熱的墜子,想起是她貼身摘下來的,沈明哲忽然蜷了蜷手指。

去找印記,果然都找到了。

看著眼前這木頭匣子,還有印記,沈明哲轉頭對景芫道:“這些東西只能證明這棟房子曾經、可能是屬於你們家的,畢竟你都說了,已經過去了五十年。如果你只是為了取回這些東西,那等我查明這些東西的來歷以及的你來歷之後,如果都沒有問題,這些東西就可以交還給你。”

聽到這裡,景芫伸向首飾盒的手頓住:“你要查我的來歷?”

沈明哲眉一挑,“怎麼?心虛?”

景芫的眼珠子轉了幾圈,最後指著那匣子東西道:“也好。如果你能查到我想要的資訊,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哦,不,除了這個。”

說罷從那小巧精緻的首飾盒裡拿出來一個通體碧綠的鐲子,“這是我母親留下的東西,所以不能給你。”

沈明哲捏眉:“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膽子就這麼大?隻身跟我回來還抱出這麼大一盒子值錢的東西在我眼前晃,就不怕人財兩空?財不露白不懂?”

景芫看了看那個盒子,除了幾個卷軸,首飾盒裡被她拿走了一個鐲子之後,就零零散散剩下幾條珍珠手串、一個羊脂玉鐲子,還有幾根簪子幾個胸針幾個戒指。

然後又抬頭看了看沈明哲那雙桃花眼,漸漸面露不解:“多嗎?”

這人不是有車子嗎?但凡家裡開得起車子的人,這點東西不至於放在眼裡吧?

“哦,你是不是以為這些都是古畫?其實沒有,只有一副是明代邱珠的山水畫,另兩幅是我老師送我的字,還有一幅則是我畫的。”

沈明哲木著一張臉看她提都不提那首飾盒,皮笑肉不笑地:“大小姐恕罪,是我見識少了。”

景芫點頭:“那你的確是。”

沈明哲:“”

“等等,”沈明哲忽然想起剛才她說一句話,“你說,這個鐲子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景芫:“嗯。”

“嘖,”沈明哲忽然冷臉:“你說謊也過過腦子!你自己也說,五十年了,如果這鐲子真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那你母親幾歲生的你?你現在幾歲了?”

景芫忽然定定地看著他,“如果我說,那天,你推開門的瞬間,我的世界過了五十年,你信麼?”

沈明哲的眉頭能夾死只蒼蠅:“什麼意思?”

景芫嘆氣:“到樓下說吧。”

沈明哲死死地皺著眉頭抱著匣子跟著她下了樓,在沙發對面剛一坐下,就讓景芫開始交代。

半小時後,沈明哲覺得他媽嘴裡的天荒夜談結結實實地砸他身上了。

穿越?民國?

一開始沈明哲也不信,直到景芫讓他去查她的黨籍時,他繃不住了。

“你還是個黨員???”

“有什麼問題?我還是北平中央局的成員。”

“你等等,你讓我捋捋。”沈明哲站起來錘了錘額頭,“你說的這一切我都需要時間去核實。”

景芫點頭,肯去核實,那就證明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

“但是,”沈明哲話鋒一轉,“你也要用行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吧?”

景芫皺眉:“你想讓我做什麼?”

沈明哲:“不做什麼,待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至少讓我肯定,這不是一個你為了逃跑而扯的彌天大謊。”

景芫想了想,點頭:“可以。”

沈明哲也點頭,“嗯,那你睡樓上主臥吧。”

景芫:“???”

沈明哲:“讓你回去老闆娘那裡,難保你不會趁機逃跑,而且,老闆娘的底細我也會讓石路查清楚的。”

景芫捏住拳頭,狠狠地用力深呼吸幾個輪迴,才勉強壓下那股子火氣,“先不說孤男寡女,再者,我的東西都在老闆娘那房子裡!”她剛置辦好的東西!

沈明哲毫不猶豫:“那現在就去搬吧。”

景芫:“”

原路返回,兩人一路無言。

回到院子,景芫看著佈置了一半的屋子,忽然回頭:“我不會跑。”沒有介紹信她能跑哪去!

沈明哲只是點了點手腕上的表:“給你十五分鐘。”還沒擺脫嫌疑,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

聽到動靜的戴春虹,從前邊小飯館的樓上看到停在一旁的軍用大吉普,立馬就摸了過來,“哎喲,我就說有聲響嘛,果然是景芫回來了。”

景芫有些不悅地看著她推門就進的樣子,“嗯。”

戴春虹也不覺得有啥,繼續笑呵呵的:“咋的,小夥子把景芫送回來還不捨得走了?”看了看又覺得不對:“喲,這大半夜的,怎麼收拾東西呢?”還趕緊上前抓住景芫的手。

景芫被她的手勁弄得不由蹙了蹙眉,只得不著痕跡地掙開。

沈明哲看了看景芫微紅的手腕,“嗯,接她去我那裡住幾天。”

聽完戴春虹立刻將景芫拉到一邊,“妹子,那這房子,你不退吧?你不住滿三個月,錢我可不退的啊!”說完又扭頭看著沈明哲,“你這小夥子,不是我說你啊,你們還沒結婚啊,怎麼就急著帶我妹子一塊住呢?我看你像個解放軍,怎麼做事情就這麼不正派呢!你們這該不會是私奔吧?”

沈明哲抿唇,耳根子微微發燙,“不是,就是讓她過去住幾天。”

同時瘋狂用眼神催促景芫,卻沒發現戴春虹聽到他沒否認是解放軍時,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

走的時候,戴春虹還戀戀不捨地跟著車前,“住幾天記得回來啊,別私奔啊!雖然咱不是封建社會,但也不興那個啊!”又轉頭向景芫使了個眼色,強調道:“好歹我也是你遠房表姐,你可別不聽勸啊!”

沈明哲果然聽到了這一句,車子剛駛出小飯館那條街,就開始發難:“表姐?解釋一下?”

景芫揉了揉手腕,“我租房子時,一次性給了三個月房租,說之後再給她介紹信。她說為了防止你朋友盤問,對外宣稱我是她遠房表妹。”

沈明哲多年軍旅生涯直覺有些不對勁兒,還沒想到哪裡不對勁兒,聽到景芫這樣一說,立即反應過來:“之後補介紹信?如果你的情況真像你說那樣,你上哪弄介紹信?”

景芫轉頭看向窗外,“我自有辦法。”

沈明哲被氣笑了,“你知道戶籍造假是犯法的嗎?你最好從實招來。”

景芫支著額頭假寐,拒絕交流。

沈明哲:“”

想起石路說的在青幫據點看到她,“所以,你是找青幫的人去幫你弄戶籍去了?”

景芫:“”

沈明哲看著她轉動的眼珠子,心裡有數了,“看來我是猜對了。能耐啊,一個黑戶,不僅犯起法來了,還是和臭名昭著的幫派團夥作案,你是生怕不能把自己送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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