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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蠻修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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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

可徐蠻做了凌淵的奴婢與狗腿子幾百年,實在太想硬起腰肝子對抗一回。

所以,她只望著人不言語,含淚地貪婪看著。

細細算來上輩子到最後,她已經有四十九年不曾見到凌淵了。

說到底會鬧成這樣,也全怪她自己沒臉沒皮的自甘下賤。以為傅琳琅人都快沒了兩百年,她是不是可以再試試。

只是她分寸沒拿捏好,用力過猛的想自薦枕蓆,這才惹怒了凌淵。

還為了能一舉成事,往他喝的酒裡下了那種烈性的藥。

當時凌淵熱得滿面緋紅,衣衫半敞。那欲而不得的模樣,真真是勾人極了。

她可真是有夠不要臉的,居然做下了這等不知羞恥的事。當然了,最後也沒撈著肉吃,反連口可以偶而捧在手裡喝喝的湯渣都弄丟了。

說到底,還是她太貪心了啊。

凌淵反應過來後一個大嘴巴子把她打飛出老遠,眼含春|色地扶著王座扶手,斥了她句下賤。

可不就是下賤嗎。

不過她當時做這事,也是懷著兩種想法的。

一是想賭賭看他心裡究竟有沒有點稍微在意她,二是想尋個機會讓自己徹底死心。

其實後者要佔比更大些,因為打打殺殺的日子她實在過累了。

但最終的結果是她臉都被凌淵打腫了。

那天,她從黑色的大殿裡爬起來望上去久久。沒喊他主子也不想喊他凌淵,看夠之後就轉身朝外走去。

此後四十九年的漫漫歲月裡,她再也不見凌淵。

是無顏,也是不願。

可是分別會更加劇思念。

死而復生的這下子猛然再得見他,哪怕是一顆心已不再懷有妄念,也依然被股思之若狂的情緒衝激得淚流滿面。

不過好在的是,凌淵並沒有在思念著她,這點足夠讓她保持住清醒。

所以,她只是哭哭而已。如此撥骨割肉似的決別,是該有個發洩的渠道與過程。

再有一點便是,死亡已經是她最壞的結局了。而現在居然得幸重生一回,自然是看天地風景都甚美了。

凌淵的厲色與怒容,便也算不得什麼。

原來人一旦放下執念,再看曾經的那份痴迷,也不過如此。

就在徐蠻還沉溺在感慨裡傻怔時,徐福已過來把她拉起,朝前邊不遠處的華麗宮殿走去。

不多時,徐蠻就被徐福用著並不溫和的力道拖上臺階扯入了殿中。

說來也有趣,大部分的修仙之人會斷絕五穀奢念,弄個破山洞都可以住上幾百年。

可凌淵卻不同,他仍是如他在人世為皇子那樣,衣食住行樣樣都是要用最好的。

就連所住的宮殿,也是用頂極白灰石建成,內裡擺設也金雕玉砌。

只不過再是貴氣奢華,卻因為沒有了凡世裡的奴婢成群,而顯得有些空蕩寂寥。

而另一邊,凌淵快速與兩人擦肩而過,一個眨眼已座於大殿高臺上的那個椅子裡。

等人慢慢接近過來,才冷冷看下去:“知錯了嗎,嗯?!”

徐蠻和他遙遙對望,緊守牙關不語。

遙隔了生與死的三百多年,她仍記得初見時他的模樣。

那天下著大雪,比現今更年幼的凌淵裹著件厚重的紫金袍子,攏著雙手從月洞門拐出。

而她正被他的兄長,踩著脖子教訓。原因是她走路不看路,把熱湯潑在了人的鞋面上。

說來,凌淵也是個尊貴又可憐的。他本是中宮嫡子,可皇后娘娘在先頭生了兩個公主,後來才生的他。

所以凌淵前頭,有十來個如狼似虎的兄長,這些兄長全都暗搓搓地想搞死他。而凌淵也同是,想把他這些兄長全都暗搓搓地搞死。

他這麼想的,也這麼去做了。

排在他前頭的那些兄長,死了一個又一個。兄長們喜歡的,他就眼見不得地要搞死。兄長們要搞死的,他就偏要讓人活著。

所以徐蠻就是這樣子成了凌淵的婢女。

他把她帶回去扔給了徐福,就丟到腦後了。至於為什麼會被選中做他貼身伺候的宮女,也是經過好一番磋磨才成的。

而這裡邊,就不得不提起徐福這個人了。

徐福是太監,在還沒有跟凌淵之間是個倍受宮女欺凌的太監。

原本宮女和太監都是做奴才的,不該相互折辱埋汰才是。可誰讓宮女並非是終生為僕制,年滿了二十五就可以放出去的呢。

再有便是若走了大運,還會野雞翻身變鳳凰的做個小主子。

所以有些宮女瞧不起太監,而徐福正好是個太監,時常被在主子那裡受了氣的宮女們罵他是一世的奴才命。

後來徐福跟了凌淵得勢後,也極為苛待報復宮女。

他常常命伺候凌淵的所有宮女,跪在烈日炎炎或是雨雪冰涼的石板地上。

甩著他的拂塵翹著他的蘭花指,對她們罵道:“一個個的小浪蹄子們,都給我把心放老實點。要是讓我知道誰對主子起了半點的非份之想或是想爬床的,我就割花了她的臉剜瞎了她的眼。”

徐蠻也是這群跪在地面的宮女之一,但她那時年紀還小又沒長開,看上去跟個搓衣板似的乾癟。

而且她老實,不會反抗徐福只想有飽飯吃能不被賣不捱打的活著。所以徐福這才看中了,提了她去伺候凌淵。

還記得她第一次給凌淵更衣時,緊張得手都在打顫。可凌淵卻早就忘了是他把她給救回來的,不耐地抬手揮開了她。

“徐福,我宮裡就這麼缺人,受過調|教了麼?”

徐福忙彎腰陪笑:“奴才已經調|教過好些日子了,可能是主子的威嚴太甚。”

凌淵便又道:“那就換個能經得住嚇的過來。”

至那後,徐蠻咬緊牙根的去學去忍。把伺候凌淵的活計,做得完美得讓他挑不出半點的錯來。

一個青蔥年少的姑娘家,脫個男子的衣袍替他沐浴擦身都不會臉紅一下。

再到後來,因凌淵更過份弄死兄弟們的手段,皇帝終於忍不住打發他到邊關打仗,他便也把她給帶上了。

他在外頭行軍佈陣上場砍人如切菜瓜時,她就在帳子裡給他暖床。當然了,這種暖床只是純粹上的把床給他睡暖而己。

等人回來了沐完浴之後,她就要滾回自己的冷榻上。半夜裡還不能睡得太死,以備主子尿急了遞個夜壺,口喝了倒杯溫水。

縱使過了這麼些年,又死去活來了一回。徐蠻也依然覺得,奴才真不是人乾的活。

可誰讓她就是個這麼卑賤又渺小的命呢。

不過那些年裡,徐蠻也不是沒見過凌淵出醜的模樣。

兵營是男人的天下,哪有不說個渾段子的,又有那犯了事被髮配過來的女奴。

少年也有知人事與好奇衝動的時侯,只是有著矜持與潔癖。

某個傍晚,徐蠻揭了簾子進去時,正好撞見凌淵坐在榻上喘著氣的自我緩解。

兩人彼此都驚住。

然後少年又羞又惱地紅透了臉,朝她低斥了聲滾出去。

再後來很多天,凌淵都沒敢看向她的眼。徐福來問她主子跟她出了什麼事,徐蠻就照直說了。

當天晚上凌淵沒回來之前,徐福先來了。

嘖嘖聲地把她打量了好一陣,才道:“這軍營重地裡也沒個好人選,那些個不乾不淨的還怕沾上什麼病。主子也到了知人事的年齡,也算是你的福氣了。所以今個晚上把自己打理乾淨點,伺候得主子舒坦了,自然有你後福的……”

奴婢是沒有話語權的,徐蠻忐忑不安極了。

然而這夜,凌淵沐完浴後真坐在床邊喊她過去。

“跪近點,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他這麼對她說。

其實,那時的凌淵並不是真的想要她,只是到了好奇的年紀。

奴婢不可說不要的話,哪怕徐蠻覺得再羞辱都好。

不過還真是抱歉啊,奴婢們有時為了少出恭的隨時聽候主子們吩咐,吃喝上都極其節制。

她的身體讓少時的凌淵感到非常的不滿意,他只捏握了兩下就放棄。

“太小了,也沒什麼看頭。說什麼軟綿綿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那時的徐蠻,倍覺羞辱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若換作今日的她,肯定要懟一句。你那玩意,也跟個毛毛蟲似的小著呢。

再後來,凌淵讓她更跪近了點,跪到了他敞開的兩腿中間去。

“幫我揉揉。”他這麼說著,就抓住她的手握上去。

奴婢是沒有否決權的,徐蠻只好照著他的話去做,羞澀而又笨拙。

可凌淵很享受,喘得動聽極了。一聲聲的阿蠻阿蠻,再快一點再快一點的低喊著。

然後,把那東西弄了她一臉。

當時的徐蠻對凌淵,只有感激救命的恩情而己,別再無其它。他是主子她是奴才,她沒生過妄想。

遭受到那一出,只覺得自己像個卑賤的貨物般被人褻玩與輕視了。

然後忍不住的當著凌淵的面,乾嘔了幾聲的捂臉痛哭起來。

凌淵愣了會,才氣狠的抬腳踹向她心窩:“滾,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嫌棄爺!”

那之後的第二天大早,徐福命人把徐蠻綁在樁子上狠狠抽了頓鞭子,罵她是個不識抬舉的蠢貨。

再後來,凌淵依舊是主子,坦然地享受徐蠻的伺候,但卻從不再要求她做那種事。

徐蠻也以為她對凌淵,應該也除了主僕之外再生不出什麼別的了。

可是在他們離宮逃避追殺的路上,她不知怎麼的就動心了。

那時候她已經跑不動了,還發著高熱,整個意識都混混沌沌的。皇帝派給他們帶出來的一隊人馬,死的死逃的逃,最後剩下的十幾人還想反殺了凌淵搏個生路。

凌淵連同徐福把那些想反殺他們的人全都幹掉了。

他是個太聰明的人,在有第一個人出逃時,就讓徐福偷偷買了藥備下。那種藥毒不死人,只能把人迷暈。

凌淵這人做事只重結果不拘手段,他和徐福把那些人全都藥暈了,然後綁在周圍的樹上。

等他們醒來了,才讓徐福拿著把刀去活片他們的肉。

徐蠻昏昏沉沉地趴在凌淵的腿上,一邊被他強喂著水,一邊聽著滿林子的慘嚎與求饒。

那些人徐福其實只折磨死了三兩個,其餘的多是咬牙撞頭嚇破了膽死的。

事了後徐福走過來對凌淵說:“主子,這丫頭不行了,帶著她是個累贅。如果您心慈捨不得她受罪的話,頂多我下手利落點。”

少年沒說話,背起她只說了聲走。途中累得喘氣,也只換過徐福背一陣然後再換他背一陣,一句也沒說要把她殺了或就地埋了的話。

她在他後背上悄悄哭過幾回,就把這人給藏進了心裡,暗暗發誓安全了以後一定要對他百倍千倍的好。

他是皇子不會掙錢家用,那就由她來,他負責金尊玉貴的養著就成。

只是等安全下來後,一切都變了。他們入了仙山,凌淵被測出了是單一變異雷靈根。就連徐福這個太監,也被測出了金水雙靈根。

而她也挺幸運的被測出了有靈根,但不幸的是她決定要供養起來的少年卻喜歡上了別的姑娘。

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吃酸都吃到快吐了,也等不來他回過頭看她一眼……

“徐阿蠻,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一聲厲呵,驚回了徐蠻回憶的思緒。她茫茫然四下裡望去,有點不知今昔是何年。

然後久遠了歲月的殿堂,又讓她記起了死而復生一場。

從前剛蓋好這座宮殿時,凌淵也在這裡邊給她安排了個房間,可卻被徐蠻婉拒了。

她不想受他恩賜,想和他保持著平等,想在修仙的大道上追趕他的步伐,也害怕享慣了奢侈會變得更貪心的走不出來。

所以才會另選了地方,蓋了座小小的泥巴屋住進去,並提醒自己。

她出生卑賤,是個伺候人的奴婢。有條命能吃飽穿暖的活著就成,切莫再貪圖其它不配不該的東西。

因為一次次把念想生生折斷的心情,實在是太熬人了,所以還是放下能使人輕快。

沉默著感慨與抵抗中,又一聲厲呵落下來:“徐福,把她關起來。什麼時候知錯了,再看我心情!”

徐福忙走近過去把人拽上,邊朝禁閉室走去,邊悄聲低語道:“你說你一個奴婢,怎麼敢對主子生了這份心思,安安份份的享受你的晚年不成嗎。”

哦,對了!徐蠻有個事也還記得很清楚,她往凌淵酒裡投的烈藥就是徐福塞給她的。

那時他緊捂著她拿藥的手,語重心長道:“再怎麼情深也是個男人,你把這東西給他喝下,再把你現在前凸後翹的身體亮出來,就不怕他不投降。等他嚐到了男女間滋味的妙處,就會樂不思蜀地走出來了,且也圓了你多年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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