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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蠻修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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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激怒

“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誰允許你變成這個,給我變回原來的樣子!!!”

隨著這聲怒意落下,漫天紅霞裡,以凌淵身體呈環圓的三丈範圍內,出現了群像的淡紫色電流。

這些電流如手臂那麼長,細如繩索卻鋪開得密密麻麻。

有些跳躍在青草綠地上;有些閃現在繁茂翠葉中;有些伴著雷聲響在紅雲之上;有些則直直地落在徐蠻的鞋面周圍。

而這附近山道上,凡舉是被這些細密電流擊中的草葉,全都化為了焦黑的粉塵。再經由著元嬰之怒與微風之勢,紛紛揚揚灑了個漫天漫地。

襯著這日落的紅霞,簡直如魔似幻般的升起股頹靡極至之感。

但最惑人的,是那周身環繞著更強電流與怒意的少年。

在激湧的氣流中,踏著焦土與灰燼慢慢逼近過來的緋豔身姿。

漫漫幾十年裡,徐蠻見過很多次凌淵朝別人撒氣的場景。但氣成這麼大陣仗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哪怕上一世後來傅琳琅沒在了蒼雲派手中,他去滅了人家滿門上下千餘口人命,也沒有氣成這樣的。

他只在聽到那個訊息時捏碎了掌中握著的筆,然後就開始閉關制符。等弄出了個超級大殺陣之後,就跑去上門尋仇了。

沒有廢著他親自動手,因為那會兒他已經難受得失去了動手的興致。

然而此刻,他居然對她用上了這般的狠手,所以說究竟是有怒恨她多深?

而她又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徐蠻不解,滿心都是酸意,滿心都是怒氣。她陪了他漫漫幾十年又幾百年,還不如其它的外人,不如個半途遇上的女人。

也對,也對啊。

她只是個卑賤的婢女,是個修練上的菜雞。

可菜雞也有自己的想法,菜雞她並不想一世都為婢!

徐蠻氣極的覺得從前的自己,腦子恐怕是有坑,才會喜歡他成這樣?明知道他不是個性情溫和與良善的,偏偏執迷得不肯抽身地守著望著。

可是她也是個可憐的啊,她沒辦法選擇出身,沒辦法選擇地去到了他身邊。日日夜夜都守著他伺候著他,她還能有時間和機會去愛誰呢?

邊想著,徐蠻越是氣得很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催動真氣用已迴歸青春的身體向後狠狠一躍。

她這樣的萊雞哪裡會是個元嬰大佬的對手,還是先避開等他氣消了再說。

而於此同時,在這漫山遍野揚起的灰塵中,忽地有九個年齡不等的男修頓現出了身姿。他們快速拉開了個圓圈,將怒得紅衣翻飛的少年困在了中間。

然後嘴中默唸有詞,手勢掐訣腳步也並動。數息內就在天空上佈下了個聚靈的藍色大陣,齊齊往下頓落的朝著地面的凌淵當頭壓下來。

這個靈陣同紅衣少年身上的紫氣電流產生了交鋒,卻激出了他更甚的怒氣。

一個個的都用了超過一甲子有多的光蔭,卻連個元嬰都沒能修出來。四個金丹,五個還困在築基大圓滿未能結丹。

這就是他的一群廢物師弟,幾十年如一日的只會拿著師尊閉關前給他們的符陣來壓他!

凌淵眼裡燃燒起怒意的星火,狂妄地視眾人與這個陣皆為虛妄。而後神色更添決絕,散出了更強勁的紫色電流去對抗。

“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們,現在不關你們的事,全都給我收了陣的滾開!”

隨著滾開二字落下的,是聲含著元嬰之尊震懾出去的磅礴真氣與威壓。

九個抬手設陣的男修,有五個當場忍不住哇的吐血而出,但仍是堅持守陣不倒。

其中三個金丹期的見這情形,彼此互看了看,由一人出頭地朝陣中的少年哀求道:“師兄,你做什麼要氣成這樣,咱們有話坐下來好好說成不成?你是缺了靈石還是缺了制符的物品,只要你開個口,師弟們有的你全都可以先拿去用著。”

凌淵即使被困於陣中,也仍因這句怒轉了身姿朝說話的人看過去,也讓他當場就吐了口血出來。

“滾,我沒有話跟你們說!”

他說完這句,因陣壓制而艱難抬手,朝遠些地方想跑的女人激放過去道電流。

眼看著這道電流把人擊得慘叫一聲的從高處跌落,才涼涼勾唇笑了笑。

而他嘴角處,也因這一笑而溢位了血來,可他仍是在壓制中朝那個女人走去。

徐蠻被擊了下又摔了個跟頭,恨恨地摸起塊地面的山石藏於袖裡。她知道她這樣的小菜雞絕非是凌淵的對手,可她又憑什麼要被他這樣的欺凌。

縱使是死而復生一場,她也是大大的不服!

就算是打不贏,她也要砸他一腦門子血的出出胸中這口惡氣。

只是她剛欲備迎面而上,左手就忽然而遭人拉住。來人拽著她拼命躲遠,還不忘氣狠了的罵她。

“徐蠻,你又做了什麼氣到了主子。不知到感恩的臭丫頭,是嫌好日子活膩了嗎?”

徐蠻也敵不過個築基期的徐福,她被他帶著御劍而行,朝南道真尊閉關的洞府前飛去。

勁風颳在人臉上極為的不適,好在距離不遠就到了。

徐蠻被徐福扯下劍去,跑到了個洞府門前拼命壓著她跪下來。

“快點,好好的對主子道歉,誠懇的說你以後再也不犯這樣的糊塗了!”

徐蠻強不過徐福,被壓著腦袋往地面一次次的磕頭。屈辱的淚水滑了滿面中,還聽徐福在朝人求道:“主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阿蠻這回吧,她再也不敢了。”

徐蠻咬了咬牙,面朝山石泥地憤聲恨道:“我敢,再給我百次千次萬次我也敢。我不想再做他凌淵的婢女了,我要做個自由自在的人去活著!……徐福,你姥姥的,你快放開我。別以為你……”

“哇”的一聲,徐蠻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的吐了口鮮濃的血出來。

她本來是想說,徐福,別以為你上輩子為了救我趕來喪了命,我就不會拿你怎麼樣。

可彷彿受制於天道一樣,徐蠻無法把這樣的話說出口。她不信且不服,又試著想說一次,結果五臟六腹絞疼得讓她僵硬的躺倒地面抽搐,還又吐了口黑血出來。

徐蠻覺得她好像被個無形的鎖鏈鎖住了魂一樣,她視野發黑頭腦暈沉吸吸虛弱,彷彿要再死過去一樣。

“喂,徐蠻,徐蠻,你怎麼樣了?”

有人在拼命搖晃她的身子,至使她難受得又吐出了口濃血來。

這時紅衣的凌淵才硬拖著個陣與九人趕來,一眼便瞧中了師尊洞府門前,躺在地面的那個女人。

她口角吐血,氣息極弱得彷彿要死過去一樣。

本是強撐的勁頭忽然一洩,凌淵被頭頂的大陣壓得單膝跪在了地面。

“師兄,你有沒有怎麼樣?”

齊齊的幾聲呼喊響起,連合設陣的九人忙收了手勢看向跪地的少年。

凌淵捂著胸口抬頭朝那洞府門前的地面看去,尖銳了眸色地看向蹲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徐福!”

徐福嚇得一顫的趕緊跪下解釋:“主子,不是我弄的,真不是我!我只是想拉她到南道真尊這洞府前避開您的怒氣而已,真的什麼也沒對她做。是她自己忽然就吐血倒地不起了,或許是吃壞了什麼也未定!對對對,她肯定是吃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副年輕的樣子,說不得是那丹藥有問題!”

凌淵不信他這話,因為徐福對阿蠻動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個兩個的,為什麼全都要這樣。

徐福原先也並不是叫徐福這個名字,被群宮女用腳踩在水裡欺得快丟了條命。他把他撿了回去,賜了徐姓。想著他這輩子小小年歲就入了宮裡殘了身體,是個沒福的,所以賜了個福字給他。

希望他跟了他以後,也能享點薄福,下輩子再別殘了身子做個有福之人。

所以,他就是這樣來回報他的麼。看來在他身邊是享不到什麼薄福了,他現在就送他去輪迴去做個真正的有福之人吧!

凌淵恨恨的聚起了掌中殺意,正待行動中時,本是地面躺著的徐蠻卻扶著徐福站了起來。

她疼得五臟六肺都快炸掉,嗓子眼裡也往外冒出著濃郁的腥血氣。

在剛才意識迷濛的片刻裡,她忽然有個極不好的預感。彷彿頭頂的這片天道,總會糾正逆行的秩序讓她再死一次似的。

因為她對任何提前洩秘的事情,一句也說不出來,她受到了天道的限制。

徐蠻強形站穩的勾唇慘笑,仰頭看了看漫天飛灰的蒼穹,走前兩步把徐福給擋在了身後。

“不關……不關徐福的事,他沒有傷我……”

她堅艱地說完這句,捂著疼痛的肺腑朝凌淵走去。

每走一步,徐蠻就強形試著把上輩子發生的事情朝他說出來。可果然的,像是有什麼掐住她脖子似的,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每試圖著反抗想說一句,就會啞著嗓子吐口血出來。

還不等她接近,凌淵已大步朝她走過來。站在人面前舉高了手,卻終又是放下。

可徐蠻卻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胸衣襟,仰頭望上去的含血求道:“求求你,殺了我吧。與其受盡折磨的死在別人手中,還不如被你殺了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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