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雨一愣，“我……”
“你應該清楚，以你現在的條件，只能乖乖簽字，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簡修然坐在那裡，完全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他看了眼桌上隨處散開的合同，“簽了吧。”
顧妍雨當然明白自己的處境，但她不甘心，憑什麼她要被動的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我有要求。”
“你沒有。”簡修然不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注視她的目光猛地變戾，“不要耽誤我的時間，簽了。”
顧妍雨握筆的手止不住顫抖，她的眼圈通紅，心不甘情不願地在簽名處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千萬加一套公寓，聽上去的確划算，可她只感受到巨大的屈辱。
“蔡小央那邊你打算怎麼交代，繼續讓她給你當秘密情人？”
顧妍雨轉眸看向男人嶙峋般的側臉，在提到蔡小央時，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像是聽到了一個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人。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我還有事，你走吧。”
她恍恍惚惚離開了簡氏，回憶起昨晚對美好新生活的期待，現在全成了幻影，她就氣的咬牙切齒。
回到公司，顧妍雨拎著電腦包，這時電梯門緩緩開啟，方行悅踩著高跟鞋，仰著脖子從她旁邊的電梯走出來。
二人四目相對時，方行悅有些吃驚地喊道，“你怎麼回來了？”
顧妍雨冷冷地看向她，“我回來上班。”
女人皺了皺眉，將她上下打量幾眼，隨即冷笑，“是嗎，你還不知道你被開除了吧？”
“我被開除，為什麼？”
顧妍雨眉間刻滿了莫名其妙，她目光如灼，直接攔住了方行悅的去路。
“為什麼？”方行悅冷笑，指了指胸牌，“就憑我現在是經理，開除一個小員工，用不著給你解釋。”
聞言，顧妍雨心下狠狠一沉，“不給我理由我就不走，或者說我們去胡總面前對峙清楚，身為受害者的我，為什麼會被開除。”
“對峙？你以為你算老幾，敢鬧到胡總跟前去，我告訴你，趕緊去財務結完錢走人，我可沒時間跟你耗。”
顧妍雨並不稀罕這份工作，但無緣無故被開除，將會成為她履歷上最難看的一筆，她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看了方行悅一眼，轉身放下東西，就往胡總的辦公室走去。
胡總正在小憩，見她進來了連忙站了起來，幾乎脫口而出，“夫人，您……”
顧妍雨扶額，“別叫我夫人，我問您一下，為什麼我要被開除？”
胡總錯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驚呼，“誰說的，怎麼可能開除您，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一句話就把自己給摘乾淨了，顧妍雨不想深究，她繃著臉將方行悅的話重複了一遍。
“簡直可笑，我親自去找她說清楚，一個小小的經理什麼時候權力那麼大了。”
胡總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當天下午，方行悅走到她的工位上，“算你厲害，可以留下來。”
論業績，顧妍雨是所有實習生中最出色的，她留下來合情合理。
“哦，應該的。”
方行悅不知道她有什麼本領，但看得出來，顧妍雨多少有些背景。
中午午休的時候，趁沒人注意，她給蔡小央打去一個電話。
“差一點點就能把她趕出公司了，誰知道胡總不同意，還把我罵了一頓。”
電話那邊的蔡小央可不聽她的解釋，“別說些沒用的，我付了錢就要看到結果，你不會製造一些錯處讓她自動離職嗎？”
方行悅想說，能進簡氏旗下公司的人，誰願意自動離職，可話都到嘴邊了還是嚥了回去。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我再給你一週的時間，不成功的話你知道後果。”
說完，蔡小央掛上了電話，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
一週的時間，方行悅咬咬唇，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
回公司之前，顧妍雨著實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她原本只是一個實習工，卻“因事”休假了將近一個月，雖說錯不在她，但能這樣毫髮無損的回公司，甚至立馬被分到了幾個優質客戶，的確不常見。
好在顧妍雨心態不錯，一門心思投入在工作上，完全忽視了其他人詫異和好奇的目光。
“晚上有時間嗎，找你有點事。”
顧妍雨咬著筷子，確認好幾遍才肯定自己沒有看錯，是蔡小央給她發來的簡訊。
“怎麼了？”
她不認為她們之間的關係達到了請吃飯的那一步。
“想請你幫個忙，之前你答應過我，沒忘記吧？”
蔡小央說的理直氣壯，想起之前的兩萬塊，顧妍雨思忖片刻，回覆了一個“好”
夜幕之下，顧妍雨來到了蔡小央指定的酒吧門前。
她壓了壓帽子的帽簷，推門走了進去，蔡小央果然坐在卡座上，見她進來，難得露出一個微笑。
“等你好久了，我開了個包房，進來吧。”
顧妍雨停下腳步，她還是準備先問清楚。
“你要我幫什麼忙，為什麼要選在這種地方？”
蔡小央四下看了下，嘈雜的酒吧，只有走廊處安靜點，沒有經過的服務生，於是拉著她走了過去。
“我最近在談一筆生意，那位老總對風投很感興趣，我想你和他聊聊，說不準他一高興，就願意和我合作了。”
“談生意？”
顧妍雨沒記錯的話，自從蔡小央傍上簡修然後，不就把工作辭了嗎？
不願給她多想的機會，蔡小央親密地勾住她的肩膀，“好啦好啦，就這一個忙，投資方面的問題，對於你來說應該是易如反掌吧。”
女人連哄帶騙的將她推出包房，一陣濃烈伴著狐臭的味道撲鼻而來，顧妍雨蹙眉，轉過身就看到一個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八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含笑注視著她。
“這位是楊總，達慶公司的總裁。”蔡小央熱情地為她做介紹。
職場上老男人騷擾女員工的例子，顧妍雨不是沒聽過，她看了眼那位楊總，男人看上去還挺規矩，正襟危坐地在沙發上。
“聽說顧小姐是做風投的，鄙人對投資專案也很感興趣，不知道顧小姐有沒有興趣為我指導一二呢？”
他們說話間，有服務員送酒進來，透著藍色液體的雞尾酒，聞上去有種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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