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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轉成為柯學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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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4章 自由

電流自頸部貫穿身體, 將影山步渾身的肌肉瞬間麻痺,他吃力地抬起手臂抓住了男人拉扯他頸上項環的手,倒並非是因為窒息而掙扎, 他實在生怕盛怒中的琴酒會將這內建了炸藥的脆弱項環直接扯斷。

“你想聽什麼?”青年唇邊帶著點譏笑,被迫仰起頭,喘著氣道, “我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 原來我竟然是你的狗,真抱歉啊主人——”

琴酒震怒中彎下腰將人拽起來凝視那雙不羈如狼的眼,只見到裡邊一片冷靜, 忽然又意識到這依然是青年的小花招。他的情緒瞬間冷卻下來,卻仍是被氣笑了。

“你是不是不捱打會死?”

影山步沒有回答。他終於找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然後一手用力捏住琴酒手掌拖離項環,另一手抱住琴酒的腿部後側,同時抬起一條腿踩在地面向前邁,以肩將人用力向後撞去。

抱摔!

在影山步仍然年少時對琴酒用過一次,但那時他的身量與琴酒差異巨大, 連對方的重心都無法撼動,甚至被整個拔離地面。但現在他已經是成年人的體格,因此足以將琴酒摔倒——

只是琴酒的反應即便在暴怒下也極快, 完全沒有失去一絲一毫的理智。在影山步撲向自己的時候, 琴酒便下意識後撤半步, 然後伸出前臂攬住了青年的前胸, 直接將抱摔的趨勢格擋住。

青年到底吃了體虛且被電擊過的虧, 角力中很快被男人反手掀翻在地, 然後同一時間, 冰冷的槍口便壓在他赤.裸的前胸。

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彷彿影山步永遠學不會教訓似的,無論碰壁多少次都不會停歇,有一種愚蠢的堅韌。

當這種堅持用在了琴酒厭惡的地方時,他簡直恨不得把這長歪的小孩兒送回去重新投一次胎,一次不行就多送幾次,看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琴酒在這樣反覆的拉扯中竟然意外地平靜下來,因為他看明白了影山步確實失憶得實實在在,但並沒有被策反,大約只是一場意外。影山步目前對組織的認知也極為淺薄,在這個極道組織和宗教團體都能夠合法營業的國家,琴酒除了擁有槍支這一點顯得十分可疑之外,沒有露出任何其他的馬腳。

一言以蔽之,影山步哪怕是懷疑組織水深,也無法把這份疑心落實。

以琴酒對影山步的瞭解,如果對方當真對公安死心塌地,那麼不管被注射過什麼藥物,哪怕脖子上戴著炸彈,頃刻間就能把人炸得身首異處,也無法阻攔青年將此事告知公安。

而如果他僅僅只是失去了部分記憶,哪怕是最根本的那一段記憶,他對公安的歸屬感也不可能太強烈,此時大約仍然在半信半疑,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情況下,影山步會做出的唯一一種決定將與琴酒不謀而合,那就是:

等。

琴酒是等得起的,畢竟影山步每三個月就會來找他報道一次,根本跑不了。

影山步後腦撞在地面,眼前一片眩暈。

好一會才把氣喘勻,他剛想張嘴想說什麼,冰冷而堅硬的槍口便摩擦著牙關猛地捅了進來,強硬地將他口中染上嗆人的硝煙氣息。

“閉嘴。”男人的聲音冷酷得令人毫不懷疑下一秒就會開槍,“你再說一個字的廢話,我就打爛你的舌頭。”

影山步:

系統:

他叼著槍口,表情仍然很淡定,沒有任何普通人該有的恐懼或者是驚慌,幾乎讓琴酒以為影山步恢復了記憶——對白詩南而言,即便是琴酒將槍口對準他,他也不會相信琴酒會扣下扳機。而即便子彈當真射出槍口,白詩南也會認為琴酒有正當的理由,這理由白詩南全盤接受。

但下一秒,青年一手抓住槍口用力向外拔,便頃刻間打碎了這種幻想。

琴酒倒也沒有與他較勁,然後就聽到影山步咳嗽了兩聲,平靜道:“毛巾散了。”

毛巾?什麼毛巾?

琴酒目光一挪,原本不悅的表情忽然為之一頓。

他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再次睜眼時已經恢復成了那個無論何時都很冷靜的top killer,然後站起身,低聲道:“滾出我的視線。”

青年卻好像已經自暴自棄了似的,直截了當地索要道:“給我衣服。”

不管琴酒怎麼嫌棄影山步礙眼,最終的結果是影山步還是穿上了衣服——黑衣黑褲,略大,但不礙事,只是稍顯寬鬆。

見琴酒一副這些衣服被別人穿過之後必定要燒掉的厭惡,影山步心裡樂了,看來琴酒對叛徒的憎恨確實是極為強烈的,就算是對目前陣營薛定諤狀態的影山步也恨屋及烏了。

影山步穿好衣服之後開始得寸進尺:要吃飯。

琴酒:……

他能怎麼樣呢,他不可能把人餓死吧。

琴酒開始認真考慮提前把人放回去的合理性,這麼看來影山步留在這裡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他自己平白添了一肚子不爽,簡直算是工傷。

等吃飽喝足了,影山步又提出新的要求:要睡覺。

在之前的交手中影山步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琴酒的身價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現在都一如既往的高,非常穩定,簡直就是積分貨幣中的黃金。

這麼琢磨下來,他又惡向膽邊生——不對,應該說是膽大包天地對琴酒說道:“次臥的床已經髒了。”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他,聽到青年接著問道:“主臥能睡嗎?”

琴酒幾乎以為青年活得不耐煩了,哪怕是白詩南也沒有對他這麼說過話。好吧,或許說過,但從沒提出過這麼無理的要求,至少白詩南要求的是加入,而不是鳩佔鵲巢。

雖然琴酒沒有打算在這裡過夜,但他選擇留在這裡和被青年擠走根本是兩種概念。

“不能。”

“——那至少給我一床被子吧。”晚上睡覺之前,影山步眼疾手快地擋住門沿,阻止了琴酒想要關上門眼不見心不煩的動作。

男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對面前不知為何突然沒有了身為階下囚自覺的青年久違地感到了有些無可奈何。

他們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了,在沒有出事之前,琴酒得到白詩南的訊息只是手底下情報組提交的報告,說白詩南又在哪裡受傷了,於是通知醫院配合治療,並且保密身體的訊息。

作為深埋的暗線,白詩南得到的保密等級一向是最高的,他在組織內的資料只有包括琴酒在內的寥寥數人可以看到,而在內網上的照片全部被刪除。

少年時期的影山步確實過分黏人了,當時幾乎纏人纏到琴酒無計可施的地步,他也沒有深想過小孩兒長大了會怎麼樣,畢竟大學時期還是偶爾會做一些任務,屆時會當面向琴酒彙報學習進度和工作結果。

然後等真正意義上的社會性成年之後,影山步就讓琴酒明白了什麼叫做反差的驚喜。

琴酒面色不善地盯著影山步看了幾秒,影山步抵著門寸步不讓,最後琴酒把一疊雪白的被罩扔到他臉上:“滾。”

接住乾淨的被罩,影山步後退一步,鬆開了門把手,然後主臥的房門便在他面前發出震天響的動靜,險些拍在他鼻尖上。

好吧,果然現在想要跟以前一樣薅羊毛是不大可能的了。影山步遺憾離場。

回到自己房間,他拿著被罩對著那張裡裡外外都髒了的床陷入沉思,最後他決定把被罩當作睡袋鑽進去,這樣就不用發愁沒有床單的問題了。浴巾墊在枕頭上,勉強度過了這個夜晚。

要說琴酒不放人的理由倒也很簡單,主要原因就是遵醫囑,都路久司跟琴酒說像這樣的逆行性失憶,在腦中沒有異物干擾的情況下,只能依靠外界刺激。而影山步缺失的那段記憶中最重要的人就是琴酒,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這棟房子。至於訓練場,在影山步找回記憶之前不可能讓他知道位置。

白詩南是組織內身份最重要的眼線之一,如今出現了這樣的差錯影響不可估量。將確認白詩南狀況的事當成了工作的一部分,琴酒於是乾脆把人關在這棟房子裡,看他是否有被刺激記憶的傾向。

而對於影山步來說呢,就是明明已經週末了,他卻不得不與看到自己就散發殺氣的琴酒朝夕相對,並且無法薅羊毛,實在是一種折磨。

他每天跟琴酒面面相覷,手機仍然被扣押著,只能看電視新聞,看客廳書架上的紙質書籍,或者去健身房鍛鍊。琴酒倒是在透過電腦忙工作——看得影山步很想問一句難道你請假了嗎怎麼都不用出外勤的。

總之青年就是很光棍地迅速適應了環境。讓琴酒在忍耐這麼個礙眼的傢伙總是在眼前晃的同時,不由得想起白詩南也是這樣隨遇而安的人,並非隨波逐流,而是有一種頑強旺盛的生命力。

只是他們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週日晚上,琴酒從外邊回來,門開啟的聲音沒有讓客廳裡的青年轉一下頭,就好像聽不到似的冷漠。

“你可以滾了。”銀色長髮的男人從兜裡拿出幾天沒有充電的手機扔到沙發上,終於讓青年從書中抬起頭。

影山步沒有多問,面色淡淡地撿起手機,開啟一看,已經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又拿到了自己的錢包,琴酒簡直是一刻都不想再見到他,把項圈拆了之後立刻就將他掃地出門。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影山步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上一次他站在這個時間線上還是上一次……至少在他的體感上過了一年了。

而七八年後的科技和審美水平與之前也有著顯著的差異,對他而言,還是這個時候更親切一點。

手機沒電並不妨礙影山步坐地鐵回家,等他溜達回到那闊別一年的小公寓裡之後,先把手機充上電,等開機時在房子裡重新搜尋了一圈,果然看到空蕩蕩的櫃子裡多出來很多零碎的物件,包括收到過的聖誕禮物——其中就有那把純黑的伯.萊塔。這算是意外之喜吧。

把手.槍和藥物及注射器收到更隱蔽的地方,他開啟手機,看到裡邊瘋狂彈出許多條未接來電和未讀資訊。

基本上都是降谷零的。

用座機回撥過去之後,對面猛地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你最近怎麼了?我聯絡不上你之後去問了你部門的同事,說你請了病假。”

影山步聞言十分吃驚,他沒想到降谷零會這樣關注他的動向,畢竟這幾個公安去臥底時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消失了。不過轉念一想,這種算是職位調動,多少都會有合理的藉口,而不是莫名的病假,對內部人員更可以通知是去執行保密任務了。

從遙遠的記憶中,他突然挖掘出了一條細節,那就是這些同期中,只有降谷零注意到了自己在被組織跟蹤的情況,那麼這種關心就並非無的放矢。

一切都串起來之後,影山步內心不禁湧上一種熱流,他輕輕嘆了口氣,這口氣卻被降谷零敏銳地捕捉到了。

然而電話對面的降谷零不動聲色,彷彿沒有聽到這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似的,接著問道:“你還好嗎,有沒有被監聽?”

系統後臺掃描過整間房子,答案是否定的。

他平靜回答道:“沒什麼事,就是之前身體不舒服,去醫院躺了兩天,忘記帶充電器了,剛剛回家。”

降谷零緊張起來:“受傷了嗎?”

“沒有受傷,只是太累了。”影山步用真誠的語氣說道,“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改天聊。”

降谷零十分善解人意地跟他道了晚安之後結束通話電話,影山步疲憊地把座機放下,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沒有真正意義上休息過,他終於還是累了。

客廳沒有開燈,他也懶得開,就這麼靜靜地呆了一會,忽然聽到家門敲響的聲音。

門外有人說道:“您好,您點的外賣到了,麻煩出來簽收一下。”

他立即警覺地站起身,然後放在茶几上的手機螢幕亮起,彈出降谷零的訊息:

是我。

愣了愣,影山步開啟房門,把外賣員打扮的年輕公安放進來,關上門之後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抓著他質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有沒有人看到你?”

這一下子立刻坐實了降谷零的懷疑。

他摘下頭盔,露出滿頭金髮,嚴肅地問道:“你到底遇到什麼麻煩了?”

影山步聞言沉默了一瞬,說道:“沒有什麼麻煩,不用擔心。”

“你還在敷衍!”降谷零幾乎是惱怒地抓著影山步的衣襟低喝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連公安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你又根本不可能無故失聯這麼多天!告訴我,你上次到底為什麼失約?”

影山步倒退一步,抓住降谷零的手腕把他的手扯下去,而這樣一抬手,就讓對方發現了不對勁。

“你受傷了?”降谷零看到了影山步黑衣袖口露出的白色繃帶,雙手都有。他緊接著敏銳地意識到對方身上的衣物其實並不屬於影山步,甚至判斷出來衣物主人的身量如何。

將手抽回來,影山步仍然在試圖安慰好友,假裝一切都沒有異常:“是很小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的,放心吧。”

降谷零直接笑出聲來,抓住影山步的衣襟把人撞在玄關牆上,聲音冰冷地說道:“你還要我怎麼證明才肯坦白?我進門的時候你問有沒有人看到我是吧?是什麼人在盯梢你?”

影山步啞口無言地垂下眼。

於是金髮青年的語氣放輕放柔了,湊近了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輕哄道:“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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