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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奮鬥線的我總在製造修羅場[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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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營業第2招

在公司不管的情況下,初舞臺如何避免被一剪沒?

顧夜寧三人登臺的時候,正巧與初評級結束下臺的上一個公司迎面碰上。已經完成評級的幾個練習生胸口貼了初舞臺的等級評價,清一色的b評定。

首a還沒產生。也不意外,顧夜寧記得前世的首a是誰。

走了幾步,最前的盛繁又回身去看。

“哇!快看!”

“怎麼了?”顧夜寧被他一驚一乍弄得頭疼。

“那人,長得好帥。”

顧夜寧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恰巧剛才和他們擦肩而過的那幾人也扭頭看過來。

為了製造出登場時的大片效果,從休息間到舞臺,通道里的兩側燈光也由暗至明,循序漸進,顧夜寧於半空和一道看向他的視線交匯。那人在明亮與昏暗的交界處回身看來,像電影裡緩慢又粘稠的慢放鏡頭,一幀一幀,靜謐無聲,美得驚心動魄。

是全盛娛樂的管風弦。

在上輩子兩百名練習生的內投“《星光熠熠》顏值top”中,他位列第二,和第一名的顧夜寧僅一票之差。節目組剪輯中專門借用了三毛的一句話來形容他:“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好了,別看了。”他回過神,抬手捏了一把盛繁的後頸,指腹用力,像捏著他家那隻貓的後頸皮似的把盛繁捏回來。

結果一轉身看見葉叢茗一腳踢上臺階,左腳絆右腳差點沒摔下去。

他趕緊將對方扯著手腕拽回。三人拉拉扯扯地走上舞臺。

“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臺下的其他公司練習生,以及評委席的節目pd沈廉及幾位導師都被逗笑了,偌大空間瞬間洋溢著快活的氣氛。

“怎麼了?你們是緊張嗎?”沈廉終於斂了笑,舉起話筒問。他面容清瘦,眼神沉鬱,曾是位傳奇唱作歌手,現已轉型幕後,做起了音樂製作人。能讓他笑出聲不是容易事,畢竟沈廉性情內斂,大多數時候不苟言笑。

上輩子可沒這一出,沈廉也自然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報告pd,剛才我們和上個公司遇上了,其中有個特別特別帥的,可能他看呆了。”盛繁唯恐天下不亂。

葉叢茗鬱悶地推了他一把。

顧夜寧則禍水東引,圍魏救趙:“沒錯,盛繁剛才差點沒對著他吹口哨。”

盛繁:“”

盛繁覺得自己的性取向再次岌岌可危:“不是,我直的,我不是,我沒有。”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更多,對面的沈廉在鬨堂大笑裡拿起了話筒。

“你們都很帥。”沈廉溫和地說,“我希望你們的表現也能讓我們感嘆出“很帥”來。”

上輩子京皇娛樂的三人誰都沒能拿到集體舞臺後加試的資格。

葉叢茗精心準備的曲目沒能唱,盛繁的那段poppin也被永久封存,兩個人因為所謂的“偏科”直接被送進了c等級,主題曲舞臺再評級沒能升班,後來第二輪排名釋出後,葉叢茗也遺憾淘汰,自此c班全軍覆沒。

顧夜寧自己拿了b等級,在再評級升入了a班,但最終的舞臺只有一秒鏡頭,是a班十九人之中的最少的一個。

所以雖然早有預感,但是當沈廉拿起話筒說了一句“你們有什麼想要加試的內容嗎”的時候,他還是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恍惚感。

接著他生怕導師們反悔,趕緊推了一把身邊的葉叢茗。

“趕緊的。”他小聲說。

葉叢茗從頭到腳都在抖,堅持著對顧夜寧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加試前奏響起的時候顧夜寧往練習生席瞥了一眼。

他們的個人加試專案是分開練習的,互相也沒有追問過彼此選了什麼歌曲,這歌一出來,難免感覺驚訝。

歌曲叫《溺水魚》,是寫給一位四年前一位抑鬱症自殺的唱跳歌手的歌,也是上輩子巔峰造星練習生衛南星的加試曲,他現場活生生唱哭了數十個練習生,播出後引起共鳴無數,空降熱搜熱度狂飆,算是節目早期最出圈的幾人之一。

階梯式的練習生席擠擠挨挨的近兩百個練習生,人頭攢動,顧夜寧當然找不到衛南星。

而葉叢茗緩緩吸了一口氣,閉著眼輕聲唱了起來。

“不深的湖,卻無邊無際。

我站不穩,我跌落下去。

我努力想要浮起,卻無能為力。

水嗆入我的口鼻,我逐漸窒息。

絕望嗎?我一次次掙扎,再一次次輸給自己。

我以偏概全,我完美主義。

我與世隔絕,我不可理喻。

我是一條溺水的魚。

我快感缺失,我歸責於己。

我五內俱焚,我歇斯底里。

我是一條溺水的魚。

“你是魚,怎麼會溺水呢”?耳邊是人們的歡聲笑語。

我是魚,可我已沉入湖底。

可是求求你,隨便哪個你,讓我活下去吧,

活下去或許會有奇蹟。”

他發揮得很好,甚至可以說是超常發揮,技巧處理和感情都無可挑剔,如果腿沒有抖如篩糠就更好了。

只是現在看來未免有點諷刺:上輩子的葉叢茗在賽後遭公司發賣,後來患上中度抑鬱,很快就回老家養病去了。

顧夜寧高懸的心臟終於緩緩落下,他一邊鼓掌一邊扭頭去看身邊的盛繁。

結果看見盛繁滿眼熱淚,雙手做西子捧心狀。

顧夜寧:“???”

複雜的心情一掃而空,他震驚地問:“你哭什麼?”

盛繁嗚咽著說:“人家就是被氣氛感染了嘛。”

“不要撒嬌。”顧夜寧的雞皮疙瘩冒出一排,趕緊搓著手臂從口袋裡摸出紙巾,“你哭成這樣上鏡都不好看了。”

“那你先上嘛。”盛繁抽泣著說。

“行,那你趕緊把眼淚擦乾淨,別哭了。”顧夜寧哄著哄著察覺到周圍詭異的寂靜,扭頭見滿演播室的人都正盯著他們,他一愣,扭頭去看斜後方的大屏,螢幕裡清晰地映出他和淚流滿面的盛繁的臉。

顧夜寧:“”

從大螢幕上看盛繁哭花了的臉真的好醜,被網友大罵油膩是可預見的未來,這可怎麼辦。

沈廉的聲音又帶了笑:“紙巾夠用嗎?”

上輩子初評級的選手加試,舞蹈方面的實力大多出眾,但他記憶更深刻的還是富有特色的幾支舞,譬如民族舞,古典舞,甚至芭蕾。

返還這個時間點其實有些突兀,原本他選擇的加試曲目是一首大熱的男團舞,但因為時間久遠記憶模糊,現在只能依稀想起,這是《星光熠熠》第一季的出道團e-star的第一首組合曲,叫《最後一眼》。

歌詞講述了失戀的悲傷絕望,曲子和舞蹈風格強烈卻極為強烈,和歌詞毫無共通之處,雖然吸引眼球,炸裂全場,但過目即忘,形成不了太過有記憶點的個人印象。

音樂前奏響起,他來不及細想,緩緩舒展自己的四肢,尋找自己最熟悉,也最自在的舞蹈方式。

初評級結束後從舞臺上下來,顧夜寧還在回憶剛才沈廉對他的評價。

“動作流暢,連貫,張力十足的舞姿固然重要,但跳現代舞是要用舞蹈的方式表達,用肢體語言釋放自己,直抒胸臆,才能夠讓觀眾切身感受到你想要表達的情緒。”沈廉認真地評價,眼睛注視著顧夜寧,“我覺得你做到了,你在帶著我們的情緒走,我們也確實跟著你走了。”

顧夜寧沉默著鞠了一躬。

他四五歲學習過拳擊,後期被他的老師相中拐去跳舞,有天賦,又對自己嚴苛,狠得下心拼了命努力,一路走來都是同齡人裡的佼佼者,只有老師總在批評他,從他拳擊底子轉現代舞帶來的弊端,到舞蹈的過於“套路性”,他不得要領,咬著牙改了又改,還是沒得到一句讚譽。

他十幾歲的時候心高氣傲,被撂了面子也忍不住跟老師置氣,再默默回到練習室繼續練習,但一直到恩師在他參賽前因故去世,他也沒等到一句誇讚。

“牛啊!”

盛繁將巨大的“a”的貼紙站在顧夜寧的名牌左側,又用力按了兩把,誇張地拍打他的肩膀:“你可太牛了,我看你跳舞看的真是通體舒暢,原來的舞蹈設計那一邊捶胸一邊跺腳的動作真是花裡胡哨的。”

顧夜寧:“”

現在可不同往日私下,順口說出的不算拉踩的拉踩,葉叢茗甚至也沒發現問題,上輩子的惡剪多是選手的幾句無心之言,被節目組可以放大製造矛盾所致,當然,像顧夜寧說話直白,也很少笑臉迎人,遭遇的那些移花接木的惡剪方式,更是避無可避。

“這首歌舞蹈動作的激烈,應該是想表達失戀的絕望情緒。”他試圖挽回局面。

盛繁說:“真的嗎?”

“人在絕望的時候做的事,在外人看來可能很誇張,甚至很可笑,但是他自己是不覺得的。”顧夜寧循循善誘。

盛繁瞪大了眼睛認真聽他瞎掰。

顧夜寧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編。

“比如捶胸和跺腳,也是發洩情緒的途徑。所以把這些動作融入舞蹈裡。”他表情真摯動人地說,“這是我的理解。”

盛繁信了:“啊,真的呀,原來是我沒體會。怪不得前陣子我跟著練習室影片跳,怎麼都跳不出那個味道來。”

盛繁私底下說過類似的話,但當著鏡頭就是另外一碼事了。上輩子在鏡頭前他也大大咧咧提起過數次自己是前輩團的粉絲,而後遭遇的網暴裡也有不少看他不爽的人包括了罵他“蹭熱度”,不奢求節目組大發慈悲對他們手下留情,只希望節目組不要把風向引導向上輩子截然相反的方向。

更別提說是沒手機,其實許多人都在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藏著手機。被誇被罵,人氣如何,各自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各自貼好評級貼紙,在工作人員指引下返還錄製現場的選手席,顧夜寧瞥了一眼連走廊裡都上下遍佈的攝像機,不動聲色地繼續引出話題:“不過你怎麼會選《溺水魚》這首歌,這歌費嗓子。”

葉叢茗很上道:“這首歌我聽了能有一千遍,真的愛了愛了。倒是你們,我以為盛繁會選前輩團的歌,沒想到居然是你。”

盛繁得意洋洋地說:“粉絲力量,耳濡目染,也不看看寧哥跟我聽了多少遍。”

顧夜寧的餘光裡能有無數對準他們黑洞洞的鏡頭,他垂下眼笑了笑,沒人看得見他眼底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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