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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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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嚇死了我……”老人喃喃道,“怎麼突然這麼大聲音……這裡可是醫院啊。”

“快跑!”我對他說。

老人的眼神像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看看我,再看看董泉鳴。緊接著,他說了一句讓我如墜冰窖的話。

“——怎麼還沒處理掉他啊,小董?”

幾乎是一瞬間,我做出了判定,拽下走廊推chuáng上的chuáng單拋向董泉鳴,人轉身衝向那個老人。

在什麼情報都沒有的情況下,我只能判斷老人的威脅性要比董醫生來得小。

就在我快要衝到他面前時,老人從白大褂裡抽出了類似遙控器的東西。畢竟也在痕跡研究所工作,對於基礎的武器都有點了解,我立刻再拽下一條chuáng單裹在自己的手臂上,撲向老人。

果然是電擊槍!

這東西絕對被改裝過,啟動時電火花的噼啪聲比正常電擊槍響很多。電擊槍第一下紮在我手上,被裹了幾層的chuáng單擋住了。這時候沒心情和他講究尊老愛幼了,我順勢用白布罩住他的頭,趁他掙扎時擰過他的手腕,將電擊槍對準老頭自己的喉結。

電火花的噼啪聲響了兩秒,他整個人失去了反抗。

我在心裡計時——五秒。

電擊槍在我手裡,另一邊,被chuáng單遮蔽視野的董泉鳴如果要衝過來幫同伴制服我,至少需要五秒。

我還需要五秒,只要再拖延出五秒的時間,我就能衝到回字形走廊的另一側——

小時候,孩子們在學校裡打鬧,都玩過同樣的一個遊戲,就是繞著柱子追趕。追趕者往左,被追的人就往右,只要保持這個平衡,理論上就永遠不會被追上。

回字形的病房樓,無非是中間多了根巨大的“柱子”罷了。

董泉鳴已經向我衝了過來。此時腦海中無數雜亂的資訊被瘋狂過濾——他還有多少同夥?是不是有同夥潛伏在走廊兩側的臨時病chuáng上、和病人混在一起?許駝呢?是丟下我跑了,還是也遇到了麻煩?祁蒙竹那邊情況如何?……

我一邊逃跑,一邊將走廊兩側的臨時病chuáng橫過來擋在身後,堵住他追擊的路線。雙方的距離被拉開了,我成功跑過下一個回字拐角,從他的視野中消失。

許駝還沒有和我詳細說過這個群體的性質,我只能勉qiáng把他們理解為殺手組織,當然這個理解肯定不準確。

許駝和傑克曼都有格鬥能力,其他人呢?剛才的老頭被我放倒,是我運氣好,還是說他們之中也有不擅長格鬥的人?

我找到躲藏的地方,保持寂靜。很快,董泉鳴就翻過那些推chuáng追了過來。

他看向左側的安全出口,那扇門還在微微晃動。從董泉鳴的角度看,就像我已經從這個安全出口逃走了一樣。

接著,他走向安全出口的門。

——成功了。只要他被那扇門引誘,向安全出口走去,我的計劃就算成功了。

一步,兩步……

他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向樓梯間望去。就在我以為他會開門檢視時,他突然轉身蹲下,直直盯住躲藏在幾張推chuáng下的我。

“你是想趁我去安全出口的時候偷襲我嗎?”他問。

“是啊。”我笑了。

下一秒,我狠狠拽回手上的線。那是根透明的長繩,一頭盤成活結擺在安全出口前,另一頭拽在我手裡。

——這是某張病chuáng邊的輸液管。

透明的輸液管本身又細又難辨別,加上走廊昏暗。董泉鳴根本沒注意到自己一隻腳踩在了繩圈裡,瞬間,輸液管緊緊勒在他的腳踝上,地上還有流淌的藥水——董泉鳴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我立刻衝出chuáng下,推動推chuáng用力撞向他。伴隨滾輪聲,chuáng腳的鐵管撞在他頭上,他發出悶哼聲。正當我準備撞第二次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我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我甚至來不及意識到他的存在,後腦就捱了重重一棍——人的頭部被重擊時,會聽見很奇怪的聲音,不是“咚”聲,而是像金屬在空曠的屋子裡回dàng不息的鏗鏘聲。

我倒了下去。偷襲我的人走到我身邊,鐵桿子被他拖在地上,發出難聽的沙沙聲。

襲擊我的武器,是一支輸液架。

被重擊的後腦突突地漲疼。我第一次吃這種硬傷,視野震dàng許久才穩定下來。

“小羽?”董泉鳴訝異地看著那傢伙,“你怎麼醒了?我送去的人你收到了嗎?太好了,哥哥還擔心你會不會……”

話沒說完,他就被這個人一拳打翻在地。我隱約能從他的背影判斷年紀,這個人很年輕,可能才十八九歲,穿著滿是鉚釘的皮衣皮褲,露出的肩膀上有著一大片猙獰的眼鏡蛇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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