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動,以至於話都不太利索了。
腳底下矯健豹子那一身毛皮在陽光下如同黑緞子一般發著光,霍筠青負手而立,寬大墨袍在風中翩翩而起動。
他眸中泛起笑意:“你儘管提便是,既是本侯撞到了你那裡——”
眸光似有若無地掃過小姑娘捂著那處,因為她捂著緣故,形狀凸顯,結合他當時撞到時觸感,這小小姑娘生得身段倒是頗好,動人得緊。
他終於淡聲道:“本侯自當負責。”
這話一出,香嫵眼睛裡幾乎在發光:“真?侯爺不騙奴婢?”
霍筠青眉眼輕淡:“那是自然。”
香嫵緊張地嚥了一下口水,仰著臉,眼巴巴地看著眼前挺拔威嚴侯爺,終於小聲說:“那侯爺,侯爺可不可以……”
霍筠青眸光落在別處,此時chūn風輕軟,花香隱隱,小姑娘青澀氣息美好得彷彿剛抽芽小苗兒。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小姑娘說:“……給奴婢賞點碎銀子?”
?
霍筠青覺得這風可能太大,他聽錯了。
他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卻滿懷渴望地看著霍筠青,小聲說:“侯爺,不用太多,差不多就行了……夠我買藥看病就行了……”
當然最好是多一些多一些!多到她嫁一個窮男人也能過好日子!多到連她將來孩子都能養活了!
霍筠青神色逐漸冷沉下來,銳利眸光落在小姑娘身上,他可以看出來,她並沒有說謊,更沒有以進為退,她真心實意地想要點“碎銀子”。
霍筠青心情複雜地看著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然而這樣子看在香嫵眼裡,卻是頓時失望了。
她狐疑地咬著唇,小心翼翼地問:“侯爺,侯爺是想賴賬嗎……”
剛剛明明說得好好,怎麼連點碎銀子都不願意賞,好歹讓她買藥看病呀!
然而她這話說到一半,就不敢吭聲了。
她可以感覺到,侯爺不高興了。
雖然外表絲毫看不出來,但是此時侯爺,便是那揚起袍角都帶著不悅,更不要說旁邊那隻大黑野狗還在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衝著自己齜牙咧嘴!
香嫵瑟縮,委屈地嘴巴都扁了,她拼命地控制住想哭衝動,小聲說:“奴婢錯了,奴婢不要碎銀子了……”
霍筠青卻陡然道:“銀子會給你,不用這麼委屈。”
說完後,他轉身直接走人。
那隻大黑狗衝她呲呲牙,之後也屁顛屁顛地跟著它主人跑了。
香嫵懵懵地跪在那裡,過了好一會,一直到這一人一夠不見人影了,香嫵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她摸了摸自己臉還有腦袋,想起來之前那大狗呼哧呼哧噴在自己臉上熱氣,真是心有餘悸。
在那裡傻站了一會後,她終於收拾起了心情。
她想,剛才侯爺沒讓大狗吃了自己,應該是放過自己了。
在這侯府裡有那麼多丫鬟奴僕,自己只是一個小小丫鬟,也許明天侯爺就忘記自己了,所以自己也可以假裝自己沒有惹怒過侯爺,繼續安分地想辦法找男人。
而男人,只有一個二狗子了。
香嫵深吸口氣,便往二門處走去,她要去找二狗子。
誰知道還沒走到二門,她就見二狗子正隨著王管事沿著那邊花圃往裡走。她看到了二狗子,二狗子父子兩個自然也看到了她。
隔著一處長廊,王管事望向不遠處香嫵,卻見那身形纖柔嫵媚,只看個影子就知道好看,便低聲問自己兒子:“這就是你總提起那小丫頭?”
二狗子討好地笑道:“爹,她就是了,叫香嫵,人單純,手巧,上次我給娘那個荷包,就是她給繡呢!”
其實本來王管事是不太樂意,小姑娘看著長得太好了,不像是他們這種做家奴能養得住,但想起荷包,自家媳婦讚不絕口,看來這小姑娘確實手巧。
既然能把刺繡做好,想必是個心性踏實做得住,倒是可以看看。
他微微頷首:“既然模樣不錯,手也巧,雖然身份低了一些,倒是也可以,回頭我再看看她品性吧,如果品性可以,我就豁出去老臉和侯爺提提,把這件事給你們定下來。”
二狗子一聽,頓時高興了,再看看不遠處小香嫵,更是喜歡得直搓手。
王管事看著兒子婚都飛了一半,搖頭:“罷了,你先過去和她說講幾句吧,我自己去侯爺面前回話。”
今天侯爺突然命人叫他過去,他這才忙不迭地帶著兒子一起進來,本來是想讓兒子在侯爺面前露露臉,誰知道遇上了這小丫鬟。
二狗子大喜,對自己爹千恩萬謝一番,這才跑過去找香嫵。
香嫵早就注意到了,她是想過去見一下王管事,但是又有些臉薄,不好意思上前,現在見二狗子果然了自然是正投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