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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和刺殺物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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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被牽連了

 “淮州有桐鄉,桐鄉有一年輕寡婦,寡婦貌美豐腴。一日,大雨,有壯漢借宿,寡婦寂寞,遂留壯漢。夜深,壯漢聽聞有女子吟聲,遂下榻循聲而去,至寡婦窗前窺探……”

 “燭火之下,寡婦衣衫清涼,肌膚賽雪,聲聲嬌泣……”

 華音的聲音輕柔悅耳,偏向吳儂軟語,若是撒嬌的話,定能讓男人的骨子都酥了。可這般好聽的嗓音現在的聲線卻始終如一,且面色平靜正經,這念著香豔話本,愣是給她念出了四書五經的感覺。

 華音念著話本的時候,抬眸望了眼桌後的裴季。

 他閉著雙目,並未喊停,懶散的倚靠著椅背,手指輕點著桌案。

 也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

 華音本以為自己是心如止水的,但念著這些香豔的橋段,耳朵微微泛著熱意。

 “婦人似哭似吟,望向窗臺,顫聲相求‘望郎君憐惜妾身。’”

 華音頓了一下,她算是明白裴季為何要她念這幾頁了!

 暗暗壓下那一絲不自在,繼續把剩下的兩頁唸完,然後闔上了話本,望向裴季,怯聲道:“大人,唸完了。”

 裴季緩緩睜開雙眸,沉靜的望向她。

 幾息後,他才開了口,問:“這回,帶了什麼?”

 華音輕“啊”了一聲,有些茫然地望著他:“妾身應該帶什麼?”

 “列如,棉繩。”

 華音:……

 她總覺得,自己與這裴季比起來,還是嫩了些。

 畢竟裴季這人是沒有臉皮,不知羞恥為何物的。

 華音故作羞赧地低下頭:“妾身不敢再帶。”

 裴季輕笑了一聲:“也無妨,我倒是讓人給你準備了柔軟卻最為堅韌的絲帶。”

 華音聞言,明白裴季依舊沒有對她放下戒心。

 裴季從袖中取出了一根紅色的絲帶,輕輕一捋,絲帶便直了。

 華音指尖微微顫了一下,想起方才所念,也知道裴季是何意。

 總歸她來此之前也預想到了會發生些什麼。

 且如今孰強孰弱,甚是分明,華音也不矯情,放下了話本,上前一步,雙手一握伸到了裴季的面前,軟聲道:“望大人輕些。”

 紅繩在她雙手翻轉,不一會便捆得結實,她嘗試的動了動,確實不勒。

 裴季起了身,緩步走到了華音的身後。

 鐵臂穿過華音纖細的腰際,驀地一收臂,華音的腳尖也跟著踮了踮。

 裴季薄唇貼到了華音那染上了緋紅的耳垂,嗅到了淡淡的花香,低聲問:“早間沐浴了?”

 華音低低的“嗯”了一聲。她猜到裴季在等她來尋,便約莫知曉了他的心思,所以也就沐浴再過來。

 耳朵有些癢又有些麻。那帶著厚繭指腹摩挲著華音的腰側。

 華音背脊猝然僵直。

 又聽那人在她的耳邊低沉著嗓音問:“九姨娘可想好了,要我如何憐惜?”

 華音不會因為羞臊而虧待了自己,所以她鬥著膽子開了口:“望大人緩些,輕些。”

 裴季略一沉吟,隨即笑了:“我考慮考慮。”

 華音聽出了他別的意思——會考慮,不一定答應。

 還未來及在心底罵他,圓潤的耳垂猝然被捲入口口。

 華音的身子頓時軟了軟。

 ……

 *

 六姨娘院子裡邊的蓮衣來尋童之,她低聲道:“那李五姑娘進去後,六姨娘便支開了奴婢二人。奴婢留了心眼,讓秀禾去準備茶菓,奴婢留下偷聽。”

 童之頷首:“都說了什麼?”

 蓮衣道:“李五姑娘與六姨娘並非旁人眼中的情深的好姊妹,與其說那李五姑娘是來探望六姨娘的,不如說是來落井下石的。”

 蓮衣把聽到的話都說了出來,後道:“說著話的時候,李五姑娘故意壓低了聲音,所以有些話奴婢聽得不清楚,只隱約聽到六姨娘說做不到。”

 童之沉思了半晌,隨後點了點頭:“我曉得了,你先回去,莫讓六姨娘察覺。”

 蓮衣頷首,隨而離開。

 童之轉身回了寒院,正欲去把這事告知小叔,卻不想回了院子後,才聽院中的侍從說九姨娘在小半個時辰前過來了,大人讓九姨娘進了小院書房,如今都還未出來。

 童之愣了一下,不禁想起小皇帝中毒那日,小叔從九姨娘的屋中出來之際,黑沉的臉色,還有便是昨日那陰惻惻的臉色。

 小叔不開葷則以,一開葷,卻是讓人歎為觀止。

 童之沉默了半晌,吩咐:“若無要事,等九姨娘離去後再去尋大人。”

 侍從應了聲。

 童之望了眼書房的方向,也不知他早間放在桌案的話本,小叔看了沒有。

 童之在看到九姨娘脖子上的淤青後,再三斟酌,還是決定讓小叔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

 *

 半個時辰過後,書房以書架隔了個隔間,隔間裡有一張長榻。

 華音乏軟的側躺在了書房中的榻上,她腕上的絲帶被解開,白嫩的手腕上也確實沒有痕跡。

 華音衣裙尚且掛在身上,但卻是什麼都遮不住,脖子上有點點紅印,臉頰泛紅,眼尾掛著春色。

 裴季望了一眼,為避免自己沉淪於聲色之中欲罷不能,便隨手把自己脫下的外袍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即理了理從開始到現在卻也沒怎麼亂的衣衫。

 華音終緩了過來,暼了眼側身對著自己的男人,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假意嬌羞,羞赧一下,可又怕引得他再來一回,也就歇了這心思。

 知曉裴季不會留自己太久,華音就著他的外衫之下把衣服攏起。

 攏好後才拿開了外衫,站了起來,背對他,整理自己的衣裙。

 待穿戴好了衣衫,轉身的時候,裴季已經不在書房內間。

 華音抬眸望去,隔著書架見到了坐在書桌後的裴季。

 華音活動了有些酸的手腕,不禁多了幾分思索。

 第二回雲雨,她從中得了趣,也讓她改變了些許想法。

 之前總想著裴季尋別的姨娘,可現在看來,裴季生性謹慎,或許很難再換旁人,自己將會成為他這裡的常客。

 她既無法拒絕掌握著她生殺大權的裴季,那就想方設法的在裴季這裡處出幾分情分,做個如魚得水的寵妾,再多撈一些銀子。

 失憶越久,華音心底就越沒譜,總擔心自己不是風月閣的舞姬那麼簡單。

 若是往後生出了些意想不到的意外,她也能及早帶著銀錢跑路。

 想到這,華音面上掛上了嬌赧,從裡間款款走出。

 站在了桌旁,手扶著桌案,小聲詢問:“大人的氣可消了?”

 裴季抬眸望了他一眼,神色沉靜內斂:“往後安分些,莫要再犯,退下吧。”

 聲音冷靜,與方才狠戾的那個人截然不同,好似沒有被方才的雲雨影響半分。

 華音暗罵了一聲他提起褲子翻臉不認人,但也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在冰山一角討來安逸生活,不是一蹴而就的。

 華音應:“妾身銘記在心。”說罷盈盈欠身,退出了書房。

 書房門關上後,裴季望了眼桌面上的話本,沉默半晌。

 半刻過後,童之帶著兩個婢女過來,敲了房門:“大人,小的喚了婢女來給大人打掃。”

 裴季應了聲“進。”

 因屋中有窗戶是開啟的,過去了一刻,屋中的氣味也消散得了差不多,但若是嗅覺靈敏些的,自是能聞得出來。

 兩個婢女端了水進來,一直低頭,不敢言語。

 也不用言明,相繼入了裡間打理。

 裴季餘光暼了眼一個婢女的步子。

 只一眼便面色平靜的收回了目光,把別在腰上的匕首取下,在桌下把玩。

 半刻後,裡間已經打理好了,婢女從裡間出來。

 有個婢女道:“大人,九姨娘落了簪子。”

 裴季抬眸:“拿過來。”

 婢女雙手把簪子呈上去,可在走桌案前時,捧著的簪子的姿勢猛然一轉,尖銳的地方對準了桌案後的裴季。

 童之一駭,就在婢女撲過桌子之際,裴季眸光一寒,瞬息抬手,只一瞬間一柄匕首沒入了婢女的額心之處。

 婢女雙眸猙獰,但尚有一息尚存,還想把簪子刺向裴季,但童之卻一腳把她踹到牆角之上。

 女刺客從口中溢位滿滿一口血便氣絕身亡了。

 另外一個端著盆的婢女嚇得身體一軟,水盆落地,撲通的跪了下來。

 聽到聲響,書房外頓時有幾名飛衛疾步而入,把刀子架在了癱軟在地婢女的脖子上。

 下一息,婢女被嚇暈了過去。

 也有飛衛去探了刺客的鼻息,隨後抬頭望向裴季:“大人,刺客死了。”

 裴季只冷靜的掃了一眼,隨即起身走向刺客的屍體。

 童之也很快的冷靜了下來,開口道:“此婢女八歲入府,逾今已有七年。”

 裴季聞言,若有所思的看著婢女的臉。

 片刻後,半蹲身子,伸手在刺客臉上摸索幾息。似乎摸到了什麼,動作一頓,隨而一扯,一張□□便被扯了下來。

 裴季眼神銳利的掃了一眼被刺客緊緊握在手中的簪子。

 飛衛會意,拿出帕子把簪子拾起,取出一包銀粉倒在了金色簪子上方,只見那簪子的前半截迅速的黑了。

 簪子有劇毒,只需見血便可封喉。

 裴季扔下□□,起了身子,冷然吩咐:“把屍體和婢女拖出去。”

 飛衛立即把屍體拖了出去,而婢女則是以扛的姿勢抬了出去。

 童之給裴季遞上了帕子。

 裴季慢條斯理地擦拭撕下□□的手,面色淺淡的吩咐童之:“第一,今日後,府中所有人都仔細勘查一遍是否有第二張臉。”

 望向飛衛,繼而吩咐:“第二……”停頓了一息,眸光略寒,聲線冷靜:“無論此事與九姨娘有無關係,都暫時把九姨娘收押審問。”

 童之聞言,望向自己的小叔。

 ——不管是表面上,還是心底,都依舊一如既往冷漠多疑,沒有半分多餘的感情。

 裴季步出書房,但到了門口思及那姨娘在身下承歡的順承模樣,腳步還是停了一下,補充:“九姨娘由我來審問,不允動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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