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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後和刺殺物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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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章

 翌日, 華音按照裴季所言,在南北雜貨鋪子冷清無人的時候,與扮成了客人的錦衣衛入了店中。

 錦衣衛拖著夥計,而華音則走到了櫃檯前, 把金家所贈的鐵片信物給正在算賬的掌櫃看了一眼, 隨即立刻收起, 問:“上一回我來鋪中的時候, 聽說這鋪子裡大江南北的貨都有,可有鍍金的求子觀音和求平安的佛?”

 掌櫃看到信物很是平靜,隨而笑道內有珍品,讓夥計請他們入廂房稍等。

 入了廂房, 夥計送上了香茗,掌櫃在半晌後捧了兩個盒子入內, 隨即屏退了夥計出去招待客人。

 夥計退下,錦衣衛站在門口處把守之際, 華音拿出裴季讓她帶著的令牌給掌櫃瞧。

 看到令牌的下一瞬,掌櫃一驚,下一瞬便懷疑北鎮撫司指揮使大人的令牌被人盜竊了。

 但隨即又想起大人就在南詔, 而且以大人的謹慎與戒備, 若不是他親手給的,也無人能從他的身上盜竊到這麼重要的東西。

 想通後,掌櫃也不敢怠慢,恭敬的問:“這位夫人, 想要在下做什麼?”

 在南詔外邊,華音是裴季的寵妾, 所以梳的是婦人髮髻,衣衫靚麗, 富貴逼人。

 華音邊說邊取出裴季給她的地圖:“後日子時送我出南詔,地點是這處。”打開了羊皮地圖,把標了點的地方給掌櫃瞧。

 掌櫃仔細瞧了一眼,繼而思忖了半晌才道:“那在下便在這兩日想一個周密的法子與安全的線路。”

 華音把地圖捲起來,然後再把帶來的金銀首飾放到了桌面上:“全款。”

 畢竟是裴季手下的人,也不在乎是定金還是全款。

 掌櫃愣了一瞬,隨即笑道:“既然是大人讓這位夫人過來的,必定是不需銀子的。”

 說著把金銀的盒子推回到華音的面前。

 華音道:“這是大人……”話語一頓,華音頓時反應了過來。

 裴季還說信她,可這個小心眼的,還是怕她逃跑,所以讓她把所有值錢的都給了這裡的掌櫃,最後還不是進他的錢袋?

 猜測到真相,華音啞然失笑。

 “夫人,可是有何不妥?”見到面前的美婦人忽然發笑,掌櫃連忙詢問。

 華音回神,微微搖頭:“並無不妥。”把盒子退回給掌櫃,道:“正是大人要我取來給掌櫃的。”

 掌櫃琢磨著或是大人不想留下把柄,所以也就收下了金銀首飾,道:“夫人在鋪子中多逛逛,看中什麼便直接帶走。”

 華音也就做了做樣子,選了些東西,讓人送回客棧,繼而又去了金銀首飾的鋪子,把今日裴季讓童之交給她的銀子全花了。

 花銀子的感覺就是暢快,所以也就沒有計較失去的那些金銀首飾,畢竟也都是裴季給的,最多等回到金都了,讓他雙倍送回來就是了。

 從客棧出去,到回客棧,華音察覺到了不止一人在跟蹤她。

 行蹤較為明顯的,應該不是殺手,有可能是南詔王的人。而那行蹤細不可查,在回客棧途中才發現端倪的人,才可能是殺手。

 這南詔現在看似風平浪靜,但實則暗潮洶湧,難怪裴季會讓她先離開南詔,心底不禁更加的謹慎。

 回了客棧,華音讓人把今日買的東西都放到了屋中。反正也帶不走,便讓婢女進來選自己喜歡的。

 婢女在挑選東西時,華音問:“大人什麼時候出去了?”

 回來時,順口問了錦衣衛,才知裴季不在。

 婢女應道:“小夫人出門的時候,大人便出去了。”

 華音點了點頭,心中猜測他到底是去見段瑞,還是見南詔王。

 南詔王這人心術不正到了極致,裴季去見他,也不知南詔王會不會直接撕破臉,當即圍剿裴季。

 擔憂的情緒在不知不覺間浮現心頭,等晚間裴季回來,華音才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二人都一同用膳,今日的晚膳也不例外。

 華音戳了戳碗中的米飯,沒有什麼胃口。

 裴季的眼色何其銳利,看出了她有心事,若無其事的問:“在想什麼?”

 華音抬起視線望向他,斟酌了幾息後,才問:“大人與我說一句實話,南詔此行,可會有兇險?”

 裴季似聽到了笑話一般,一笑:“若是說你的話……”

 她搖頭:“說的是大人你,可會有兇險?”

 裴季笑意微斂,只餘輕鬆愉悅:“不過是個懦弱的南詔王而已,擔憂什麼?”

 華音眉頭不僅沒有舒展,反而皺得更緊:“再懦弱,那也是南詔的藩王,且殺手也潛伏在南詔,。”

 聽到她話中的擔憂,裴季愉悅得低頭輕笑了一聲,然後抬起了頭,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

 走到她的身前,把她拉起:“隨我來。”

 華音隨著裴季出了膳廳,行至走廊盡頭有人把守的屋子外。

 房門開啟,華音便看到屋中擺放了一個沙盤,沙盤上有紅色的旗子,便是南詔王宮裡邊也有棋子。

 華音聰慧,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但還是不大確定的問:“這些紅旗,都是你的勢力。”

 裴季一勾唇,點了點頭:“你覺得南詔王還能成為威脅?再者,在南詔密林中,便是隻有二十餘人也能抵抗得了那些個殺手,他們潛伏在南詔又如何?”

 華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噗嗤一笑。

 裴季聽到笑聲,抬眉暼向她:“笑什麼。”

 “沒什麼。”華音抿著唇笑,轉身便先行走出了屋子。

 只有華音知道自己的心情為何會歡悅。

 ——裴季不信她不會再逃跑,卻信她不會出賣他,竟把自己保命的佈防都亮了出來。

 晚間,華音準備就寢,裴季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華音坐在梳妝檯上梳著青絲,見他走了進來,白了他一眼:“大人進來前就不能敲一下門?”

 裴季點頭,應得敷衍:“嗯,下次一定。”

 “昨晚大人也是這麼說的。”

 裴季挑了挑眉:“我有這麼說過?”

 華音:……

 裴季從屋外走近,朝著床榻走去,停在了衣架外。

 他開始脫外衫,脫下後掛到了衣架上,繼而是腰封。

 ……

 他這悠然閒適的姿態可真似在他自己的屋子一樣。

 昨日中午雲雨之後,裴季當晚就宿在了她這屋。

 可晚間安靜,便是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但因二人都是警惕成性的人了,想當然耳的,結果兩人都沒睡著。

 他折騰了他自己不要緊,主要是影響到她了。

 華音開口喊了一聲:“大人。”

 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所以裴季悠然道:“提前習慣就好。”

 裴季解下腰封,掛到了外衣旁。

 隨而坐到了床榻邊沿,脫下鞋襪,躺到了床榻上。頭枕著手臂,動作慵懶。

 華音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接受他在她這屋中就寢一事。反正說他也聽不進去,也就不再浪費口舌。

 華音梳頭之際,想起今日裴季依舊防備她逃跑的事,不禁轉身看向裴季:“我有一事不大明白。”

 裴季轉頭暼了她一眼:“何事?”、

 華音明知故問:“大人可是怕我身懷金銀還會再次逃跑,自此再也找不到我了?”

 裴季略一思索,便知她指的是讓她把所有金銀珠寶給了南北雜貨鋪子掌櫃一事。

 他也不否認,直接道:“回到金都,庫房中的金銀隨你挑選。”

 他這話,華音早已料到,不過這心情也還是極好的。

 說到這,華音壓低聲音問:“明明不看重錢財,為何要大斂錢財?明明不好色,為何還收了那麼多的女子?”

 裴季暼了眼她:“吃醋?”

 華音知道他想聽什麼,所以毫不猶豫地點頭,還連“嗯”了兩聲,應:“吃了。”

 裴季:……

 他確實想聽到這樣的答案,但並不是讓她答得這般敷衍,一點也不真誠。

 她越發肆無忌憚,還不是自己縱容的,除了隨她繼續作,還能讓她改不成?

 讓她改,還不一定能改得了。

 裴季子床中伸出了手,朝著華音勾了勾。

 華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梳篦,起身朝著大床走去。

 才走到大床外便忽然被裴季拉住了手腕,瞬息被他扯向大床,撞入到他的懷中,被他摁到了懷中。

 華音推搡著裴季,笑罵:“別鬧我。”

 她不過是這幾日才鬆了態度,可是在與裴季打情罵俏時,自然得竟然沒有一絲的彆扭。

 自己琢磨了一下,有了答案。

 裴季是沒皮沒臉,全然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人,而她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自然也放得開。

 裴季抱著身子馨軟的華音,聲音低沉的問:“我不好色?”

 華音:“……”她錯了,他只是之前不好色,且對那檔子事的潔癖而已,一個壺只配一蓋。

 看她被他的話噎住,裴季心情甚好,解釋:“就算雷霆政策,就算我不收,他們還會繼續貪,繼續用金銀與美色來賄.賂別的人,那索性我來做惡人便好,給他們點甜頭,等他們放鬆警惕,再一併收拾了。”

 華音戳了戳他的心窩子:“大人這心還真黑。”

 裴季抓了她的手,眸色沉沉,意味深長地一笑:“還有更黑的”。

 話一落,猝然拉上被衾蓋住了二人,驀地摟著她一滾,位置瞬間一變。

 他俯身在上,她躺在床榻之上。

 ……

 晨光熹微間,華音醒了。

 華音一宿只睡了個把時辰,自然不是因鬧得太晚,而是習慣成自然,身體很疲憊,腦子卻很清醒。

 裴季的那句話還真的說對了,真得提前習慣。

 華音望了眼身側應該早就醒了,卻不知道為何還要裝睡的裴季。

 撇了撇嘴,隨而從帳幔中伸出白皙纖細的手臂,手往衣架摩挲而去,摸到了衣服便直接拖入了帳中。

 拖進來後才發現是裴季的外衫,也沒有再扔出去,而是自顧的穿了到了身上。

 穿了外衫,撩開帳幔從床上跨下,鬆垮的外衫幾乎垂到了地上,赤腳走到了微敞開的窗戶前。

 早間有些涼,她拉了拉身上黑衣的衣襟,除了聞到了從外邊飄進來的淡淡花香外,還有獨屬於裴季衣服身上的清冽氣息。

 便只是穿著他的衣衫,她也有種被他擁著的感覺。

 床榻之上的裴季睜開了雙眸,看到帳幔外了朦朧的身影,隨而坐了起來,倚靠著床頭,被衾蓋住了下半.身,露出精壯的胸膛。

 隨即掀開帳幔朝著窗戶後的華音望了過去,在瞧見她身著自己的衣衫,眸色順息幽暗。

 恰好這時日頭微亮,有淡淡的暖色曦光落在她的臉上和身上,很是軟和恬靜。

 裴季目光的幽深散去,沒了欲/念,只餘淺淺的柔和。

 比起躺在金銀堆砌,玉石裝飾的大床醒來,這樣平凡的清晨就很美好。

 華音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隨後朝著他望了過來,一半身子沐浴在曦光之中,眉眼一彎,朝著他盈盈一笑。

 笑靨落入了裴季的眼中,也刻在了心底。

 素來沉穩的心跳卻在這一剎那紊亂了起來。

 ——這妖精,怪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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