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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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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院子裡的氣氛凝重, 每個人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連呼吸都是斂著,靜謐得只能聽到草叢裡的蟲鳴聲。

 忽然, 有人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立刻趴下來耳朵貼著地面屏氣凝神地聽了一會兒後,爬起來篤定地說:“西南方向有人過來了!約摸五六十人,都是騎馬!距這兒大概還有五里路。”

 院子裡的護衛立即將沈映護在中間, 神情肅穆,嚴陣以待。

 “不是說只有二十餘人?怎麼現在人數又多出來一倍?林大人不會是遭了他們的埋伏吧?”

 “來人是敵是友暫且不明,要不還是先護送皇上離開, 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情況緊急,可謂千鈞一髮,雖然沈映心裡有強烈的預感來者可能會是顧憫搬回來的援兵, 但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是援兵,剩下那百分之一他也賭不起,因為這盤棋, 只要下錯一招,他就會滿盤皆輸。

 於是沈映在護衛們的保護下, 立即騎馬出了崔家莊,只留下一人偵查情況, 約定若來者是友非敵, 便發訊號示意, 沈映他們再返回來, 若是沒有訊號, 便說明來的人是敵非友,那沈映他們就有多遠走多遠。

 一行人騎馬狂奔出去,怕被後面的人追趕上, 手裡揮舞的馬鞭就沒停下來過,連回頭往後看一眼的功夫都沒。

 不知道從崔家莊出來後走出去多遠,忽然聽到身後隱隱約約傳來一聲煙花炸開的尖嘯聲,眾人不約而同地勒緊馬韁停了下來。

 “你們都聽到了?剛剛那個是訊號聲嗎?”

 “好像是的!”

 “真是援兵?”

 “都發訊號了,應該不會錯。”

 護衛們齊刷刷地看向沈映,以目光詢問沈映的意思,沈映考慮了一下,果斷地調轉馬頭,馬鞭一甩,沉聲道:“回去!”

 等他們回到崔家莊,遠遠便看到崔家莊門前已經是火光一片,幾十個人手持火把,將門前的一片空地照得亮如白晝。

 突然有護衛驚呼:“是自己人!我好像看到林大人了!”

 “你們看!那個是將軍嗎?”又有護衛高興地叫道,“是將軍!將軍來了!”

 沈映朝火光最亮處定睛一看,站在最前面的兩人的確是林振越和林凡沒錯,再微眯起鳳眸,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遍,然而並沒有找到那個他最熟悉的身影,明明是該振奮人心的時候,他心底卻不禁湧現出一陣莫名的失落。

 回到崔家莊門口,沈映還沒來得及從馬上下來,林振越便帶著人齊刷刷地下跪向他行禮:“臣等恭請皇上聖躬金安!”

 沈映翻身下馬,快步走過去先親自扶起林振越以示親厚,然後才道:“朕安,眾卿平身。固安伯,你怎麼來了?”

 林振越道:“皇上有所不知,臣昨日接到顧少君的傳信,顧少君在信中說他已成功調得五萬五軍營精兵,擔心皇上身邊無將可用,所以讓臣與五軍營的將士一起前來面見聖上。”

 沈映大喜過望:“你說君恕去五軍營調兵成功了?”

 林振越旁邊一個身穿紅色盔甲的男人走上前,向沈映行禮道:“五軍營右軍副將竇先勇參加聖上!末將奉右將軍章輔之命率五萬五軍營精銳先行前來勤王護駕!”

 林振越解釋道:“皇上,五軍營的五萬兵馬已在西面二十里外安營駐紮,隨時聽候皇上吩咐。”

 沈映點點頭,他心繫著顧憫的下落,急急追問:“君恕既然已經在五軍營調到了兵,那他現在人呢,怎麼不見他和你們一起回來?”

 林振越道:“顧少君讓臣隨竇將軍一起先行來崔家莊找皇上,他自己又孤身前去了神機營調兵。顧少君在信上說,京城裡有守軍十餘萬,若他能成功說服神機營出兵,屆時便會率神機營用火炮進攻京城東門,臣則率五軍營攻打西門,兩軍成夾擊之勢同時進攻,而正面又有林家軍在北門與京中的守軍周旋,可令敵軍疲於應付,等到逐一擊破三個城門,定能將京中的叛軍一舉殲滅!”

 沈映欣然頷首道:“此計甚妙,固安伯帶兵多年,用兵如神,那朕就將五軍營的五萬兵馬交給你來排程,由你全權指揮反攻京師這一仗!”

 林振越拱手一拜,道:“臣定不辜負皇上信任!皇上乃真龍天子,洪福齊天,相信這一仗定能旗開得勝,為大應撥亂反正,為皇上肅清奸佞!”

 沈映將手高高抬起,目光掃過所有人的臉上,朗聲慨然道:“好!諸位都是我大應的忠臣良將,朕絕不會忘了你們對朕的一片赤膽忠心,今日此處沒有好酒來送你們出征,等到得勝之日,朕回到京城再給你們擺酒論功行賞!”

 眾人跪倒在地,齊聲道:“謝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振越拜見完沈映,當夜便帶著其他五軍營的人回去找大軍匯合,準備攻城事宜,沈映雖然有心想問竇先勇,顧憫是如何說服五軍營右將軍章輔出兵勤王的,但大戰迫在眉睫,此時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他只得按捺住心裡的焦慮,靜觀其變。

 不過他相信既然顧憫能夠請得動五軍營的兵馬,那去神機營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有些不爽顧憫竟然這麼多天,隻言片語都不給他傳一句,要不是林振越那晚過來見駕,把顧憫的計劃告訴了沈映,他都還不知道要憂心多久,姓顧的這不明擺著是故意讓他著急嗎?

 算了,看在顧憫這次的確是立了大功的份上,就暫時不與他計較了,不過倒是可以拿這個為藉口,跟顧憫討價還價減去他兩天侍寢的日子。

 棋局沈映已經全部布好,剩下的,就是交給顧憫、林振越他們攻城打仗的事,他不通兵法,也不會舞刀弄劍,於打仗這一事上幫不上什麼忙,只用繼續留在崔家莊裡等前線的訊息就行。

 但是,他還想過一個問題,若杜謙仁一黨負隅頑抗,不肯開城投降,那時京城內外定然死傷慘烈,難免還會殃及無辜的百姓,又或者杜謙仁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把火把京城燒了來個玉石俱焚,那他這個皇帝以後住哪兒?

 自古用兵的上策,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所以,沈映早早就埋伏好了一招暗棋,杜謙仁不是會玩釜底抽薪嗎?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京城,杜府。

 杜謙仁派出去盯著各路兵馬動向的探子急急回來稟報,說五軍營和神機營都派出了五萬兵馬,大軍分別從東西兩個方向,直奔京城而來。

 杜謙仁聞訊大驚,這兩大營原本對他們兩黨之爭都是持中立的態度,怎麼突然就都投靠了劉太后?

 可不應該啊,劉太后手裡一個能扶持的沈家傀儡都沒有,她拿什麼來讓五軍營和神機營兩個直屬皇家的京師京營為她賣命?

 探子又說,打探到這兩個營出兵說是奉皇帝手令,那杜謙仁就更不信了,皇帝的屍體已經都快爛了,哪裡會有什麼手令?一定是劉太后那個妖婦假傳聖旨,矇騙了兩大營的將領!

 杜謙仁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本來他聽說郭九塵率領七萬林家軍要來反攻京城,他還不以為意,城裡有守兵十餘萬,又加上京城城防牢固,他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區區七萬林家軍又有何懼?

 可若再加上五軍營和神機營的兵馬,那他的勝算可就大大降低了,尤其是掌管火器的神機營,紅衣大炮威力無比,別說一座城門,就算一座城池都能給你夷為平地!

 杜謙仁立即派出親信出城前往兩大營談判,許以重利想要說服兩大營倒戈,可親信派出去後卻是杳無音信,而三軍已快要兵臨城下。

 郭九塵聽說兩大營忽然出兵,自然也是大感驚訝,派探子出去打聽,結果也打聽到兩大營自稱是奉皇帝之命出兵平叛,五軍營五萬兵馬的指揮還是固安伯林振越!

 郭九塵一聽到林振越的名字,便敏銳地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果然他率領林家軍到達京城北郊的當天晚上,便有刺客前來他的營帳行刺。

 郭九塵驚慌中被刺客砍傷了肩膀,所幸有親信拼死保護,他才避免了命喪當場的厄運,也是他命大,最後竟被他突圍了出去,棄了帥印兵符,一路逃回了玉龍山行宮找劉太后報信去了。

 自此,三軍盡歸皇帝麾下,呈三足鼎立之勢,將京城團團圍住,京城儼然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

 為了不殃及城中無辜百姓,儘量避免戰禍蔓延,林振越給了杜謙仁一日期限,勸他不要做困獸之鬥,開城投降,若一日之後杜謙仁還不投降,再行攻城。

 可杜謙仁謀劃了這麼久,眼看勝利在望卻又功敗垂成,讓他怎麼甘心就這麼認輸,自然是拒不投降,想要以城中數十萬軍民來做最後的殊死一搏。

 三軍來勢洶洶,實力上完全碾壓京城裡的守軍,更別說京城三面被圍,缺少補給,時間一長,城中遲早會彈盡糧絕,城破只是早晚的事。

 但杜謙仁想了一條毒計,他命士兵在城中大肆抓捕百姓和官員官眷,將他們綁到城樓之上,若外面的人想要攻城,必然會傷及到無辜的人。

 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神機營殺傷力十足的紅衣大炮頓時成了擺設。

 神機營在東城門進攻受阻,西、北兩門的攻勢也不容樂觀,古代攻城無非就是射箭火攻投石等手段,可是這些手段也都不可避免地會傷到城樓上的百姓,而這些百姓中,又不乏一些攻城士兵的親人,面對自己的親人,士兵們自然下不了手。

 攻城第一日,三軍在三座城門的攻勢便同時受挫,軍中士氣難免有些低迷。

 杜謙仁奸計得逞不免得意洋洋,城裡這幾十萬百姓,就是他制勝的法門,外面攻城的,畢竟是大應的軍隊,既然自詡正義之師,他們又怎麼忍心舉起屠刀,朝自己的同胞下手?

 而他已經派人出城去向雍王還有其他的藩王求援,只要穩住這幾日,等到援軍來救,他便能扭轉局勢,反敗為勝!

 可杜謙仁沒想到,就在他以為拿無辜百姓當擋箭牌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當天晚上,他在自己府裡和幕僚商議要事,突然聽到外面連續傳來幾聲驚天巨響!

 杜謙仁忙派下人出去檢視是什麼情況,不一會兒,下人回來了,卻給杜謙仁帶回來了一個讓他絕望的訊息,京城中各處囤糧草的地方不知道都被誰給炸了!

 杜謙仁聽完之後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原本京城裡的糧草至少能幫他撐半個月,現在糧草一沒,就全都完了!

 不過他想到京中百姓家裡應該還有存糧,杜謙仁便立即命人帶兵去百姓家挨家挨戶搶糧食。

 可糧草被燒還不是最壞的訊息,就在杜謙仁在宮外頭疼要怎麼解決糧食的問題,與此同時,在宮裡的馮太妃發現她的寶貝兒子沈晗,竟然在自己宮裡被人綁架失蹤了!

 綁架沈晗的人留下一張字條給馮太妃,上面寫,若開城投降,則可保岐王無恙,若兩日後仍拒不投降,她便只能見到岐王的屍體。

 馮太妃見到字條後,瞬間崩潰,她做這麼多,冒這麼大的險,都是為了幫她兒子鋪路,可要是沈晗死了,那她所做的一切便都成了一場空,什麼皇帝,什麼太后,全都沒有了意義!

 能夠在皇宮之中,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綁走皇帝的,自然只有在皇宮裡住了幾個月,已經對皇宮各處無比熟悉的凌青蘅。

 凌青蘅兩日前接到了沈映的密令,命他在林家軍開始攻城後,設法綁走岐王。

 岐王登基稱帝后,馮太妃便迫不及待地幫兒子搬進了歷代皇帝居住的永樂宮,但是她做夢都沒想到,永樂宮的龍床下面會有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

 這條密道本是修建了為防有人逼宮,給大應歷代皇帝逃生用的,凌青蘅從沈映的密令中得知了這條密道的位置,便從密道里進入了永樂宮,趁岐王還在龍床上熟睡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給綁走了。

 命崔進火燒糧草,凌青蘅綁岐王,這兩步棋,都是沈映早就謀劃好的釜底抽薪之計。

 沒了糧草,又沒了傀儡皇帝,這次杜謙仁是真的到了窮途末路。

 岐王一失蹤,馮太妃一心只撲在救兒子身上,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杜謙仁,因為她心裡清楚,既然岐王已經落到了別人的手上,便對杜謙仁沒了利用價值,那杜謙仁就絕不可能為了救她兒子而開城投降。

 可要是杜謙仁不投降,那時間一到,她的寶貝兒子就要沒命!

 馮太妃的侄子是西城門的守軍統領,她當機立斷傳信給侄子,要侄子立即開城投降來換取岐王的安全。

 還在府裡忙著為徵集糧草頭疼的杜謙仁,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盟友馮太妃會在關鍵時候給他來一記背刺!

 等到杜謙仁反應過來時,林振越早已率領五軍營的五萬精兵從西城門打進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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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映昨天晚上在房裡看書,瞧見桌上點著的蠟燭噼裡啪啦響個不停,燈芯結出了一連串的燈花,早上起來,又聽到他院子裡的一棵樹上,有兩隻喜鵲在上面嘰嘰喳喳地叫,便知道,有好事將臨了。

 果然還不到晌午,林凡便來向他稟報,說林振越率領的大軍已經成功攻入京師,將杜謙仁一黨盡數擒獲,等候皇帝回京發落,另外迎接皇帝回京的儀仗隊伍已經在路上,今日他們便可回京。

 一個時辰後,禮部尚書帶著眾臣和皇帝御.用的儀仗,到了崔家莊門口,一見沈映出來,便齊齊跪倒在地,叩頭道:“臣等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沈映淡淡笑道:“杜謙仁、岐王犯上作亂,在京中的諸卿也身受其禍,朕與你們能有君臣再見之日已是幸甚至哉,諸卿又何罪之有?大家都平安無事就好。”

 “皇上英明!”禮部尚書捧著龍袍龍冠,跪到沈映跟前,“還請皇上更衣,回京主持大局!”

 沈映伸出手在做工華麗的龍袍上撫摸了兩下,在崔家莊裡的這幾日,他倒快習慣了每日的粗布麻衣、粗茶淡飯,做一個深居簡出的普通人,當要再穿上這身象徵無上權力的衣服時,他還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過崔家莊終歸不是一個適合隱居的世外桃源,京城的亂局未定,是時候該回去履行他身為一國之君的義務了。

 兩個宮人捧著龍袍跟沈映進去幫他更衣,等沈映換了一身絳紗袍,頭戴皮弁冠再信步走出來時,在眾臣們面前出現的,便是一個氣度矜貴,俊朗不凡的少年天子。

 以前的皇帝,荒唐名聲在外,雖然長了一副好皮相,但別人看了也只會覺得他是個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毫無君王該有的氣度儀態。

 可現在的皇帝,雖然此刻人還沒回到京城大權在握,但已經舉手投足已經散發出一種唯我獨尊的威嚴,令人不敢直視龍顏,心中油然而生出臣服之感。

 在場的大臣們,僅僅是幾個月沒見過沈映的面,便都已經察覺出,他們的這位皇上,和以前是大不相同了,不再是那個事事都要聽命於劉太后的的傀儡,儼然已經是一個膽識謀略不輸給歷代大應皇帝的一國之君!

 的確,如今的沈映,上頭沒有劉太后欺壓,下面沒有郭九塵、杜謙仁等權臣閹宦挾制,大應朝無上權力盡歸他手,生殺予奪皆憑他的喜怒,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沈映雙手負在身後,在眾臣們敬仰的目光中坐上龍輦,他低頭理了理腿上的蔽膝,似漫不經心卻不輸威嚴地說了三個字,“回宮吧。”

 一個太監立即高聲念道:“皇上起駕回宮!”

 眾臣整齊地在龍輦後面行禮:“臣等恭迎皇上聖駕回鑾!”

 沈映回宮的這天,是景昌三年八月廿六。

 他高高坐在需要十六個人才能抬起來的龍輦上,一路看過從京郊到京城沿途的風景,身後跟隨他的是一里多長的御.用儀仗隊伍,這一路上,再沒有誰可以成為他通往權力巔峰的阻礙,再也沒有誰可以阻擋他來實現自己的抱負。

 他明白,真正屬於景昌一朝的時代,來臨了。

 皇帝的御駕終於回到了闊別數月的京城,與沈映離開時的繁華氣象不同,剛剛遭受了叛亂的京城,到處都是屍體傷患,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到處都能聽到有人在哀嚎哭泣,一副令人心酸的破敗景象。

 古往今來,都鮮少有不流血的政變,奪權之路,艱難險阻,一路上不知道要流多少鮮血,要犧牲多少人的生命。

 沈映在謀劃全域性的時候,早知道必須的犧牲不可避免,可是當他回來見到這麼多人因這場叛亂而家破人亡時,還是大受觸動,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些自責。

 沈映有些不忍再看京城裡的慘狀,於是放下簾子對旁邊隨行的人說:“先回宮吧。”

 “皇上怕是一時之間不能回宮了!”

 龍輦外忽然響起一聲馬的嘶鳴聲,好像有人攔在了儀仗隊伍前面。

 沈映聽到那人說的話後,不滿地皺起眉頭,本想開口斥責“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攔截御駕”,可等認出了那個聲音是誰的後,瞬時啞然,心跳反而猛地劇烈了起來——是他!

 沈映在轎子裡深呼吸了兩下,穩了穩心神,然後才掀開前面的簾子,抬眼望向前方,高高騎在一匹純白色駿馬上,穿著一身銀白色盔甲的顧憫。

 幾日未見,顧憫的形象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鬍子不知道幾天沒刮,下巴上清晰可見青色的胡茬,現在的顧憫,看起來和“翩翩君子”四個字可以說是毫無關係,但也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盔甲上也有血跡,但不會讓人覺得他邋遢,反而有幾分放縱不羈的。

 在太陽照射下,顧憫身上的盔甲反射著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耀眼奪目,令人移不開目光。

 沈映奇怪地挑眉,“朕為何不能回宮?”

 顧憫聲音輕快地道:“皇上有所不知,馮太妃不知怎麼突然發了瘋,在皇宮裡放了一把火,好幾處宮殿都燒了起來,宮裡現在因為救火亂成了一團,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所以臣勸皇上還是不要回宮的好。”

 沈映:“……朕要是不能回宮,那朕晚上住哪兒?”

 顧憫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皇上賞賜給臣的臨陽侯府就在附近,若皇上不嫌棄,不如就請皇上賞光,移步寒舍小住幾日?”

 作者有話要說:沈日央回京的第一日就被顧常侍拐回了家,從此開始了沒羞沒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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