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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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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小雪前夕, 在行宮住了快五個月的劉太后,鳳駕終於回到了京城。

 短短五個月的時間,不過彈指一瞬, 可對劉太后來說, 卻是她人生之中最漫長、最難熬、最恥辱的五個月。

 離開京城之時,她還是權傾朝野的當朝太后,挾天子號令群臣,群臣莫敢不從,可再回到京城,已經物是人非, 她也只剩下了“當朝太后”這個身份。

 劉太后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一個她親手扶植起來的傀儡, 一個她曾經以為的昏庸無能的草包廢物!

 大半輩子機關算盡,好不容易剷除了擋在她兒子面前的障礙,可誰承想,到頭來卻是替別人作了嫁衣裳, 真是可笑可悲。

 劉太后的鳳駕在日暮時分進了城,這天天陰沉沉的, 瞧著像是快要下雪的樣子, 街上沒多少行人, 到處冷冷清清, 天公不作美, 將劉太后一行人回宮的姿態襯得更加狼狽。

 沒有大臣相迎, 沒有百官跪接, 劉太后的車架就這麼一路沉悶地從城門行到宮門,灰溜溜地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壽安宮。

 郭九塵親自扶著劉太后下了馬車,悄聲安慰她道:“太后, 您得看開些,如今大臣們都忌憚著皇上,所以不敢親近您,但是朝中還是有些大臣心裡是向著您的。眼下什麼光景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韜光養晦,皇上如今羽翼未豐,咱們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劉太后自入宮為妃後,還從沒受過這般冷遇,心裡自然會有失落唏噓,但她也明白現在自怨自艾也沒用,越是這種時候就越得提起氣來,不能讓人家看了笑話。

 劉太后扶著郭九塵的手臂,昂首挺胸走在宮道上,冷笑道:“哀家豈會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當年徐皇后多有賢名啊,和高宗結髮二十多載,最後還不是被賜了鴆酒。如今只不過是風水輪流轉,輪到哀家落魄了,但若是以為哀家會就此認命那就大錯特錯,哀家和人鬥了大半輩子,剩下的日子裡也是隻要一日不合眼,就會和人鬥一日!他沈映以為這樣就算贏了嗎?哼,不過是借了杜謙仁那條老狗的勢罷了,和哀家鬥,他還嫩點!”

 郭九塵聽了劉太后這一番話,便明白劉太后鬥志未消,於是沉聲道:“太后英明,老奴必定誓死追隨太后主子!”

 到了壽安宮門口,劉太后抬腳正準備跨進門檻,忽然想起什麼,轉過身朝站在後面的昌平長公主招了招手,“昌平,這一路回來你也累了,就不用在這兒伺候哀家了,先回自己宮裡收拾吧。”

 昌平長公主乖巧地走過來,“是,太后。”

 劉太后拉著昌平長公主的手拍了拍,看著她欣然地道:“這些日子多虧了有你在行宮裡陪著哀家,你是個貼心的好孩子,在哀家心裡,早就把你當親生女兒一般。你和林徹的婚事也近了,這些日子就在宮裡安心備嫁,哀家一定會把你的婚事辦得風風光光!”

 昌平長公主感激福了福身子,“昌平謝過太后。”

 劉太后讓昌平長公主回去後,和郭九塵進了壽安宮,壽安宮裡也是一片冷清蕭條,天色已黑,宮殿裡卻還是黑乎乎的,連燈也沒點幾盞,院子裡一棵葉子掉光了的樹上站著兩隻烏鴉,在枝頭呱噪地叫著,原本熱鬧的壽安宮,此時看起來竟像是冷宮一般。

 進了宮,命人在屋裡四處點上火,宮裡才亮堂了起來,不像剛才從外面看起來那般陰森了。

 劉太后去行宮並沒有把壽安宮裡伺候的宮人都帶走,等到劉太后坐下來,那些原來留在壽安宮裡的宮人便一起過來給劉太后請安。

 劉太后眯著眼睛數了數人頭,發現少了不少老人,又多了幾張她從沒見過的新面孔,於是問:“其他人呢?怎麼就你們幾個?這幾個臉生的又是哪裡來的?”

 掌事宮女還沒回答,忽聽外面傳來嘹亮的一聲,“皇上駕到!”

 劉太后心裡一驚,不過很快便鎮定下來,挺直腰板整理了下衣衫,端坐在椅子上沒動,目光犀利地盯著宮門口等皇帝進來。

 沈映步伐輕鬆地進了壽安宮,走到劉太后面前行禮,微笑著道:“兒臣恭請太后鳳體金安。太后回宮,朕本該親自出城相迎,但因為政事繁忙所以脫不開身還望太后見諒,太后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吧?這幾天得好好休息,千萬別勞累了。”

 劉太后面色不悅,冷哼一聲道:“怎麼?哀家才剛回宮,皇上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過來耀武揚威了?你是嫌哀家在行宮裡休息得還不夠嗎?”

 沈映抿唇笑道:“太后這是哪裡的話,朕讓您好好休息,也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也並非是朕不想接您回來,皇宮之前被火燒的事您也是清楚的,就連朕也是剛從宮外搬回來不久,太后這麼說可就是錯怪兒臣了。”

 劉太后目光充滿怨恨地看著沈映,“行了,別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了,你如今是掌了權,但也別忘了,你這皇位是如何得來的,大應以孝治國,哀家是高宗皇帝的貴妃,是敬宗皇帝的生母,就算你現在是皇帝,但哀家的話你也不能不聽,除非皇上是想背上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沈映裝作恭敬地道:“太后說的是,朕永遠不會忘了是太后您一手將朕扶上皇位,如此大恩,必當永世難忘,您放心,朕一定會好好侍奉太后,讓您安心頤養天年。”

 劉太后看沈映不順眼,所以哪怕沈映表現得對她再恭敬也覺得刺眼,乾脆移開了視線不去看沈映,冷冷地問:“哀家且問你,壽安宮裡以前伺候哀家的那些宮人都去哪兒了?”

 沈映揣起手,語氣閒閒地道:“太后,是這樣的,先前杜黨謀逆在京中燒-殺-搶掠,修路修城牆修宮殿這些到處都要用銀子,所以朕命各宮把年紀大的宮人放出去一批,這樣也能省下一筆開支,不止太后的壽安宮,朕的永樂宮裡也是如此。”

 劉太后剛才點人的時候便發現了,少的那幾個宮人都是她的心腹,在宮裡待了幾十年,知道宮裡的不少秘密,沈映說是把人放出宮了,可誰知道背後是不是把人給抓起來拷問逼供去了。

 劉太后拍了下扶手,“如今這後宮裡當真都是皇上做主了,處置哀家宮裡的人,都可以不和哀家打一聲招呼,就算皇上要裁減宮人,不能等到哀家回來?皇上眼裡可還有哀家這個嫡母?”

 沈映合起手掌摩擦了兩下手心,笑道:“太后息怒,朕正是出於關心太后,所以才會先替太后遣散走壽安宮裡的老人,那些宮人都年紀大了,伺候起太后來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所以朕才撥了這些年輕力壯、手腳麻利的到您這裡伺候。”

 劉太后冷笑連連,“說得好聽,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讓他們過來到底是伺候哀家,還是監視哀家啊?”

 沈映故作驚訝地睜大眼,“太后這話是從何說起啊?”停頓了下,又搖搖頭嘆息道,“既然太后不喜歡他們,那朕就調他們去別的宮裡伺候就是了,也好,壽安宮裡少些人就少些紛擾,太后清修起來,放能更加平心靜氣。”

 劉太后一怔,蹙眉狐疑地問道:“什麼清修?”

 沈映望著劉太后笑吟吟地道:“太后不是跟朕說,最近身體疲乏時常感覺力不從心,所以回宮之後要潛心修佛,不再過問朝堂政事,一心為皇考和皇兄的在天之靈祈福嗎?”沈映走到平時劉太后在壽安宮裡禮佛的小佛堂,指著放著佛像的佛龕道,“太后有所不知,之前馮太妃將您這壽安宮裡到處砸了個稀爛,您原來供奉的佛像也被她砸了,不過朕已經命人重新修繕過了,還從國清寺請回了一尊觀音像,太后以後就安心在壽安宮裡禮佛,朕絕不會讓那些凡塵俗務影響太后為兩位先帝祈福的。”

 劉太后聞言一拍椅子站起來,指著沈映又驚又怒地道:“好啊,你、你竟敢、竟敢幽禁哀家!哀家何時跟你說過那樣的話!你這樣不敬尊長,就不怕遭報應嗎!哀家一定要讓沈家的宗親耆老評評理!”

 “沈家的宗親耆老都已經知道太后要為兩位先帝祈福的事了,都稱讚太后慈心仁善,情深義重。”沈映負手站在佛堂裡,一身緋色龍袍,如升至中天之日,光芒萬丈,耀眼奪目,遙遙與劉太后對望,氣定神閒地道,“太后,既已回宮,就要珍惜能回宮的機會,這天下已經換了個乾坤了,大勢已定,該認命了。你若安分守己,那咱們還能演一演母慈子孝,若太后執意還要興風作浪,那就休怪朕不念母子情分。”

 劉太后抓起桌上的茶盞摔在地上,指著沈映怒不可遏地道:“你竟敢這麼和哀家說話!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要不是哀家,你以為自己今天能坐得上這張龍椅?你現在竟反過頭來要幽禁哀家!你憑什麼?你怎麼敢?哀家一定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大應的皇帝是個什麼樣忘恩負義,數典忘祖的白眼狼!”

 沉默了許久的郭九塵連忙上前扶住盛怒中的太后,朝著沈映道:“皇上,當年敬宗崩逝,是太后力排眾議立您為帝,之後又辛苦幫您操勞國事。在行宮裡知道您遇刺身亡,太后差點兒哭暈過去,後來又派老臣討伐杜謙仁要為您報仇雪恨,太后她並無絲毫對不起您的地方,您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要不是沈映早就命昌平長公主盯著劉太后在行宮裡一舉一動,知道劉太后在他詐死後打的什麼主意後,可真要信了郭九塵鬼話,被劉太后給打動了。

 哭暈過去?明明是一滴眼淚都沒流。

 報仇雪恨?不過是不甘心杜謙仁奪了她的權力,嘗試最後一搏罷了。

 不過就是仗著這次謀朝篡位的是杜謙仁而不是她劉太后,所以就有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譴責他了,真夠義正辭嚴的。

 沈映揹著手,慢悠悠地走出佛堂,盯著郭九塵,笑道:“噢,原來郭大伴也回來了?你不出聲,朕一時都沒注意到你。”

 郭九塵被沈映意味不明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垂下頭避開沈映的視線,行禮道:“老臣給皇上請安。”

 “朕安。”沈映走到郭九塵面前,撩起龍袍後襬大大方方坐下來,“郭大伴,剛好你也在,朕這裡正好有件事要問你。”

 郭九塵心裡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感,訕訕道:“皇上請問。”

 沈映雙手撐著膝蓋,抬起下巴要笑不笑地看著郭九塵問:“據錦衣衛來報,說在你府中的私庫裡查抄出了黃金二百萬餘兩,白銀五千萬兩,更有其他房產地契、珍寶細軟不計其數,這你作何解釋啊?”

 郭九塵嚥了下口水,發出很大的一聲“咕嚕”聲,顯然是做賊心虛到了極致。

 劉太后聽到沈映報出來的數字後也詫異地掃了眼身旁的郭九塵,她單是知道郭九塵是貪了點,可沒想到他竟然能貪這麼多銀子,要知道,朝廷一年的收入也不過才兩千多萬兩白銀,郭九塵貪的這些錢,都快抵得上朝廷三年的收入了!

 郭九塵後背上冷汗涔涔,“撲通”一聲跪下來,叩首道:“皇上明鑑!這些金銀都不是老臣的!一定是有人在蓄意構陷老臣!老臣冤枉!”

 “蓄意構陷你?誰會拿這麼多錢來栽贓你?”沈映嗤笑一聲,“你倒是說說。”

 郭九塵伏在地上,眼珠兒迅速地轉了轉,大聲道:“回皇上!一定是杜謙仁!是他把這些錢放在了老臣的府中,目的就是誣陷臣是貪官汙吏,這樣他們才好打著正義之師的旗號來攻擊臣!臣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皇上的事,還請皇上明察啊!”

 沈映“嘖”了聲,嚇得郭九塵一哆嗦,隨後只聽沈映拍了下大.腿,爽朗地笑道:“郭大伴說的有道理啊,朕怎麼沒想到呢?所以是杜謙仁拿銀子栽贓嫁禍的你,把你打成一代奸宦,這樣他就成了肅清奸佞的忠臣了,有理有理。”

 郭九塵微微抬起頭,心虛地瞟了眼沈映,見他笑容滿面,鬆了口氣,聲音虛浮地道:“皇上英明。”

 沈映俯下身,看著郭九塵的頭頂,慢條斯理地問:“你確定這些銀子都不是你的?”

 那麼多金子銀子,他經營了一輩子才積攢下的家財啊,現在就要說沒就沒了,郭九塵心頭都在滴血,心痛得臉部肌肉都在顫抖,“回、回皇上,老臣……確、確定。”

 沈映滿意地點了點頭,拍手道:“那太好了!杜謙仁陰謀造反固然可惡可恨,但是沒想到他死到臨頭倒也算做了件人事,居然給朕送來了這麼多錢,有了這些錢,打仗治水賑災,無論哪件何愁辦不成?郭大伴,你可真是幫了朕一件大忙啊!”

 “老臣……應、應該做的……”郭九塵趴在地上的身體晃了晃,身子一歪倒在一旁,兩眼直往上翻,好像就快氣暈過去了。

 劉太后也是恨得咬牙切齒,氣憤難平,早知道郭九塵有這麼多銀子在手,他們什麼人收買不來?什麼事情辦不成?還用得著回宮裡,被沈映這個小兔崽子現在騎到頭上作威作福?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麼多銀子都已經進了沈映的錢包,劉太后一想到這裡,就彷彿那銀子是從她口袋裡掏出去的,氣得胸口傳來一陣絞痛,兩眼一翻,竟比郭九塵還先暈了過去!

 太后暈了,壽安宮裡頓時亂作一團,沈映不慌不忙地站起來,雙手揣進袖子裡,好像沒事人看熱鬧一樣,閒閒地道:“還不趕緊請御醫啊,想必是太后回來的路上累著了,既如此,那太后就好好休息吧,朕改日再來給太后請安。”

 說罷便領著人大搖大擺地出了壽安宮。

 剛出壽安宮的宮門,忽然從沈映背後伸過來兩隻手給他披上了一件披風,沈映驟然感覺後背一暖,扭頭往後一看,眉眼便彎起來,停下來問:“你何時來的?”

 那人自然是顧憫,顧憫幫沈映繫好披風的帶子,領口的一圈白狐狸毛襯得沈映越發星眸朗目,唇紅齒白,像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般。

 顧憫順勢揉了把沈映的臉,含笑道:“一早便來了。”

 沈映將顧憫的手拉下來,牽著他一起往前走,“那剛剛怎麼不進來找朕?”

 “臣若是貿然進去,豈不是打攪了皇上在太后和郭九塵面前大耍威風?”顧憫似有些遺憾地輕嘆道,“本來臣過來,是想幫皇上撐場面的,不過看來是臣多慮了,皇上根本不需要幫手,一對二都能絲毫不落下風,還把太后給氣暈了,那若是臣再進去,豈不是顯得咱們勝之不武?”

 沈映仰天哈哈大笑,“你都聽到了?哈哈!你是沒在裡面瞧見太后和郭九塵的臉色,這麼多銀子,就這麼進了朕的腰包,朕看著他們的臉從白氣成紅,又從紅氣成黑,最後又由黑變成白,當真是精彩得很!嘖嘖嘖,真沒想到朕也有一.夜暴富的時候,這感覺真是妙啊!”

 顧憫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臣恭喜皇上大發橫財。”

 “郭九塵這個死太監,一個太監竟然比朕這個皇帝還有錢,真是豈有此理!”沈映又忿忿道,“不過他的狗命留著還有用,就讓他再多蹦躂幾天吧。”

 兩人快要走到永樂宮宮門外,沒想到迎面又碰上了來向沈映覆命的林徹,林徹這幾個月一直在行宮裡負責守衛行宮的安全,這次是護衛著太后的車駕一起回來的。

 沈映給昌平長公主和林徹的婚期定在來年的正月十六,眼下距離婚期就只剩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本來沈映便是想靠這場婚事來逼林家不得不效忠於他,如今目的達成,若林徹仍是對昌平長公主無意,那他也不想亂點鴛鴦譜,免得因為他的私心,讓世上再多出一對怨偶來。

 等到林徹回稟完公事後,沈映朝他招了招手,示意林徹跟自己走到一旁單獨說話。

 “林徹,你跟朕說句實話,你到底對昌平長公主是什麼想法?若你對長公主無意,那朕也不會強逼你娶長公主,反正賜婚的詔書朕還沒下,知道這事的人也不多,取消婚事也沒什麼大礙。”沈映拍著林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別有壓力,實話實說就好,世上的好男兒又不止你一個,大應的長公主不愁嫁不出去。”

 “不是的皇上!”林徹似乎很著急,漲紅了臉急急道,“臣、臣沒有說不想娶公主!”

 沈映詫異地一挑眉,“那……你是願意娶昌平長公主咯?”

 林徹低下頭,有些害羞地道:“長公主溫柔聰慧,秀麗端莊,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沈映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林徹,看來,他不在行宮的那段時間,發生了許多超出他預料的事啊。

 “行吧,朕有數了,你先下去吧。”沈映擺了擺手,命林徹退下,等林徹走了後,沈映走到顧憫旁邊跟他八卦,“沒想到啊沒想到,朕一開始還以為林徹很牴觸他和昌平的婚事呢,這才過了多久啊,他就對昌平動心了?這愛情來得也太快了吧?”

 顧憫似想到什麼,不動聲色地抿了下唇,“在行宮裡動心的,又豈止他們這一對。”

 沈映側目看他,擰眉問:“你說什麼?還有誰?”

 顧憫咳了一下,拉上沈映往永樂宮裡走,“臣是說,在行宮裡對彼此動心的,還有皇上與臣。”

 “那可沒有!你別亂說!”沈映指著顧憫振振有詞地道,“朕可還沒忘記,你在行宮裡用一塊破鏡子耍朕玩的事,明明是你先耍朕,最後卻要朕先來哄你,朕那時候瞅你就來氣,怎麼可能會對你動心?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顧憫心虛又無奈地側過臉,揉了揉額頭,他也是第一次對人動心,誰能來告訴他,遇上一個不解風情又喜歡翻舊賬的戀人,他該怎麼做?

 進了永樂宮,沈映見顧憫一路上都沉默不語,以為他是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了,不禁有些小得意。

 “怎麼不說話了?”沈映讓小太監替自己脫了披風,等宮人把茶水送上來,便讓屋裡伺候的人都退出去,自己捧了個手爐抱在懷裡爬上羅漢床上半躺下,抬腿指了指對面的顧憫,嘲笑道,“是不是也覺得自己那時候特別幼稚,特別無理取鬧?”

 顧憫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要剋制,“你能不能噤聲?”

 “噤聲?你是讓朕閉嘴嗎?”沈映驚訝地指著顧憫控訴道,“好啊顧君恕,你不好好反思自己當時無理取鬧的行為,還敢頂撞朕?你今天是不是想睡地下?”

 顧憫忍無可忍地一撩衣襬撲上羅漢床,將沈映撲倒在身下,懲罰性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又好氣又好笑,“頂撞你又如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頂撞了。”

 沈映:“……”靠,感覺好像有車輪子從他臉上碾過去了。

 “我的好皇上,你知道什麼叫做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麼?”顧憫扯開沈映的衣領,低頭在那一彎形狀精緻的鎖骨上咬了下,“你為什麼每次都要在我想和你說些真心話的時候煞風景?你且仔細想想,在行宮的時候,難道真的對我一點兒沒動過心?”

 沈映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雙手捧住顧憫的臉,誠懇地看著道:“好像是有的,你倒在摔跤臺上的時候,我承認,我那時好像心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顧少君:看來是頂撞得還不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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