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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與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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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鐵匠

 阿沅端著清湯粥從廚房出來,就見瘦小且長相有幾分刻薄的陳老太太面色陰沉地站在屋簷下。

 雖然老太太臉色不好,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吃人一樣,但人在屋簷下的阿沅還是硬著頭皮喊了一聲“老太太”。

 阿沅明白,若不是自己幫著幹活,且姑姑說她只住個七八日,等在鎮上找到活計就離開,不然老太太早就把她趕走了。

 老太太不喜家中多了一張嘴,也更不喜歡阿沅的長相。

 目光落在阿沅低垂的臉上,晚中露出了幾分厭惡。

 一張小臉蛋白裡透紅,下巴尖尖的,一雙眼睛更是水靈靈的,像是會勾人一樣。

 這容貌在這十里八鄉還真的是拔尖的,但好看就是好看,就是太妖了。

 阿沅從旁邊低頭走過,老太太回頭再看了眼她的背影。

 阿沅腰細,而該豐的地方更是圓潤豐腴,雖然穿的是寬鬆的衣裳,但還是遮掩不住她那豐腴的好身段。

 老太太雖然心裡雖然輕蔑,但看那圓潤的臀狀,心裡卻忽然生出了別的念頭。

 這一看就是好生養的臀形!

 想到了自家一連串都是孫女,而老四還沒媳婦,不如……

 老太太心裡有了別的念頭,越想越起勁。看向廚房的方向,見還在廚房中忙活的大兒媳,一拍手打定了主意就快步走進了廚房。

 阿沅把稀粥端到了堂屋,剛從屋中出來的陳家小叔看到阿沅,眼神驀地一亮,急忙上前獻殷勤。

 “來來來,讓我來端,哪能讓客人來幫忙做這個活。”

 陳家小叔要來接手,阿沅也不與他推搡,直接把一盆沒幾粒米的清水粥給了他,省得被別人看在眼裡腹誹不成樣子。

 “廚房還有窩窩頭沒端出來,我去端。”

 說著便徑直轉身快步走去廚房,而陳家小叔的目光則肆無忌的打量阿嬌的背影。

 阿沅離廚房還有幾步路的時候,就聽到了老太太陰陽怪氣的說話聲:“你那侄女模樣生得好,身段又好,大老遠來投奔你,這途中就沒個男人幫襯著?沒有的話又是怎麼平平安安地來到陳家村的?”

 半年前才打完仗,四處流竄的敗軍居無定所,也就成了流

 寇。北邊那邊現在亂得很,這南邊也受了波及,世道極為不安生。

 就是前不久鎮上有一家五口被人屠殺了,大傢伙都說是那些流寇做的,到現在兇手都還沒抓到。

 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長途跋涉來投靠親戚,這要是沒有一個人護著的話,老太太是不信的。

 芸娘雖然脾氣好,可聽自家婆婆這麼敗壞自己的侄女,也是沉了臉:“娘,阿沅還是黃花大閨女!”

 老太太卻還是不信:“大花她娘你難道就沒聽到村子裡邊說的閒話?都說你那外甥女被人沾過了,難尋好人家了。不若這樣,老婆子就大發慈悲,老四現在不是沒討上媳婦麼,先讓你那侄女當老四的妾,我不嫌棄她不乾淨……”

 老太太絮絮叨叨還沒說完,“呯”的一聲,碟子重重落在灶臺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娘,你別說了!”芸娘再好的脾氣也被老太太的話給氣笑了。

 老太太可真敢說,也不讓她那小兒子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麼樣!身材矮小,又黑又胖,臉上有顆蒼蠅痣,還好吃懶做,連個醜媳婦都娶不到。

 就那鱉樣,還想讓阿沅當他的小妾?

 做夢!

 在廚房外的阿沅聽到這些話,垂下了眼眸。

 老太太被向來軟性子好欺的媳婦嗆了聲,驀地一瞪眼大罵:“你個惡婦,竟敢兇你婆婆,反了天了?!”

 阿沅深呼吸了一口氣,佯裝剛過來,開口打斷裡邊的罵聲:“小姨,還有什麼要端出去的嗎?”

 說著走進了廚房。

 在旁人面前,阿沅都喊芸娘做小姨。

 到底是外人,老太太沒有繼續罵下去。怒瞪了一眼阿沅,冷哼了一聲隨即走出了廚房。

 芸娘見了阿沅,面色不好,眼眶也有些溼潤。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阿沅沒有隱瞞,微微點了點頭。

 芸娘擦了擦眼尾,然後拉住她的手,安慰她:“你莫要多想,姑姑定然不會讓你做妾的。你模樣好,性子也好,姑姑肯定會給你尋到一門好親事的,今日姑姑帶你到鎮上找活計,找到了就在鎮上住,不要再受白眼。”

 芸娘是知道自家小叔劣根性的。阿沅在這陳家住一小段日之或許還會平安無事,但日子一長久了,難免會被

 那混子鑽了空子,到時候阿沅就是有口也難辨,只能選擇嫁給那混子當妾!

 芸娘心疼阿沅,怕她在飯桌上遭人白眼,所以給了她兩個窩窩頭,讓她拿進房中去吃。

 芸娘打算等吃完早飯忙活完了家務後,再帶著她去鎮上。

 阿沅吃了一個窩窩頭,藏了一個,隨後幫著姑姑餵雞餵豬。

 阿沅知道自己礙眼,所以在陳家的這幾日,她都像是影子一樣,不說話只埋頭幹活。

 做完家務活後,芸娘也約了其他婦人一塊到鎮上。

 世道不安生,多幾個人結伴而行能也安全些。

 因先前也去過一趟鎮上了,幾個婦人對阿沅也沒有第一回見的時候那麼好奇了,只閒聊著其他的事情。

 這時就見前邊不遠處有一個提著籃子的婦人,穿著一身桃紅色,似乎也是要去鎮上。

 遠遠看去只見那大.屁.股一晃一晃的,看著很是風騷。

 陳家村的一個婦人“嘖”了一聲:“這劉寡婦自己一個人去鎮上,也不怕竄出個混子把她給抱到林子去了。”

 另一個婦人嗤笑道:“她還巴不得有個混子出來呢。”

 婦人的話,讓其他幾個人鬨然大笑。芸娘拉著阿沅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不要在意他們說的話。

 一個婦人疑惑道:“這劉寡婦三天兩天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鎮上,莫不是去會姘頭?”

 知情的婦人嗤笑道:“哪是去會姘頭,分明是去勾搭鎮上的霍鐵匠,可奈何人家霍鐵匠瞅都不瞅她一眼。”

 “何止劉寡婦一個人想勾搭霍鐵匠,這鄉里鄉村的,還有鎮上的寡婦哪個不是三天兩天往打鐵鋪轉悠的,都希望能勾搭上那身強體壯的鐵匠。”

 之前打仗的時候在這十里八鄉招募了許多的壯丁。而半年前仗打完了,但能回來的人很少,因此寡婦也就多了起來。

 說起那霍鐵匠,幾個婦人的話就更多了。同行的阿沅也免不得聽了些。

 她們說那鐵匠也是上過戰場的,幾個月前的一日,霍鐵匠牽著一匹傷痕累累的戰馬來了清河鎮。

 在鎮上租賃了一間鋪子,開了個打鐵鋪。

 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只知道姓霍,所以都是喊他霍鐵匠。

 霍鐵匠許是因在打仗的時候殺了不少人,所

 以一身的煞氣。小孩和小娘子都怕他,但那些沒了男人的寡婦卻是把他當成了香餑餑。

 霍鐵匠能開得了鋪子,那手上自然是有銀子的。再加上孤家寡人一個,樣貌英俊,身強體壯,而成過親的婦人都知道這身體強壯的好,所以可不正是那些寡婦眼中的香餑餑嗎?

 只是霍鐵匠沉默寡言,終日一身黑衣,活似個閻王。冷冷冰冰的一個人,也不與旁人來往,連那些個狐媚子也沒正眼瞧過一眼。

 聽到這,阿沅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在山神廟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模樣有些模糊了,但散發出來冷冽的氣息,滿身的煞氣都還讓她記憶猶新。

 她還記得當時放在火堆上烤的也正是黑色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當時她都那樣了,他都沒有趁人之危,反而是好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拎到了雨中,讓她清醒。

 若是當時她不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樣,阿沅總覺得他或許會直接打暈她,把她給綁了起來。

 到最後是阿沅求著他幫自個的。她感覺要是有些東西不舒緩出來,她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或者會變成一個傻子。

 她不想死,也不想變成傻子。

 她阿爹只有她一個閨女。在病死前,阿爹千叮萬囑的與她說,無論遇上什麼困難,都要活下去,把根延續下去。

 時至今日她都時刻記著阿爹的話,想要好好活下去。

 那個男人沒有要了她的身子,但卻碰了女子最為保守的地方。這事阿沅沒敢和姑姑說。

 阿沅雖然知道自己有些不清白了,但還是嚮往著往後能嫁人,然後過上好日子的。

 現在仔細想來,那男人不僅救了她半條命,還沒有要了她的身子,應當算得上是她的半個恩人了。

 阿沅想著旁的事時,就有婦人問她身旁的姑姑。

 “芸娘,你不是說要買一把鐮刀麼?繡紡也沒有這麼快開門,不如先去打鐵鋪買了鐮刀再去繡紡。”說話的婦人想要去打鐵鋪湊一個熱鬧,看看劉寡婦是怎麼勾搭人的,所以勸同行的芸娘。

 快要收糧食了,就芸娘他們一房沒鐮刀可使。芸娘也就咬牙省下了幾十文錢來買鐮刀。

 芸娘自然沒有意見,也就應下一塊去了。

 *

 鎮上以前是有一家打

 鐵鋪的,但後來那老鐵匠的兒子死了,他不久也跟著去了,清水鎮唯一的一家打鐵鋪也就關門了。

 所以以往要買鐵製的農具刀子和鍋都得去縣上去買。而幾個月前清水鎮才重開了一間打鐵鋪。

 阿沅隨著她們入了清水鎮,去了打鐵鋪所在的街道。遠遠地就看見劉寡婦進了打鐵鋪。

 幾個婦人也拉著芸娘快步的往打鐵鋪走去。

 阿沅遠遠地就聽“呯呯呯”的敲打聲。

 到了鋪子的門口,就見那劉寡婦裝模作樣的看著排列在牆上掛著的鐵具,目光卻是時不時的往那打著鐵的鐵匠望去。

 劉寡婦長得有幾分姿色,只是因塗的胭脂粉很是劣質,所以抹在臉上有些不勻,還有些浮。

 阿沅暗暗的抬眸看進打鐵鋪。在鋪子中望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那個背對著她們,穿著黑色的無袖汗衫的鐵匠身上。

 阿沅一直以為鐵匠都應當是那等手臂比她腰還粗的壯碩漢子,可這霍鐵匠卻是個例外。

 阿沅見過壯碩得臃腫的漢子,而霍鐵匠卻是身體頎長,露出來的雙臂健壯結實,肌肉流暢勻稱。雖然不如其他壯漢那般壯碩,但那因揮著錘子而緊繃著的手臂,一看那肌肉起伏就知道蘊含著極為強勁的力量。

 汗水順著古銅色的手臂紋理緩緩流下,讓一旁的婦人眼睛都瞧直了。

 阿沅倒沒有什麼想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鐵匠的背影,心裡頭生出了幾分怪異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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