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卸甲將軍與嬌娘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20章 20、姑姑

 過了一刻,阿沅把飯菜端了出來。

 兩人同坐一張小桌,倒是像一對小夫妻。

 阿沅扒著碗中的米粒,抬起杏眸悄悄的偷瞧了眼對面的霍爺。

 偷看了幾回,霍擎也沒法當作不知道,放下筷子,看向她:“有什麼話要說?”

 阿沅咬了咬唇瓣,才垂眸問:“霍爺都給誰買過糖?”

 霍擎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般問,答道:“只你和夏俊。”

 主要是除了他們二人,還真的沒有什麼小孩和小娘子敢接近霍擎。

 夏俊不怕霍擎,所以有時霍擎會讓他看鋪子,他出去買吃食,順手也會給他買幾顆飴糖。

 而霍擎會給阿沅買糖,也是一時起了念頭就買了,倒是沒有什麼想法。

 聽到霍爺並沒有給其他女子買過飴糖,阿沅心底有些莫名的高興。

 嘴角微微彎了彎,抬眸看向他:“霍爺與隔壁的孩子關係似乎很好。”

 霍擎重新拿起了筷子,說起之前的事:“剛搬進來那日,他爬牆進來與我撞了個正著,慌亂之下從牆頭摔下,我接住了他。”

 夏俊鬧騰,隔壁夏大娘就三天兩頭的揍他一頓。

 這孩子也是個熊的,被打了之後就跑出去躲了起來。

 打鐵鋪先前未賃出去時,空蕩蕩的。每回他會到打鐵鋪的院子躲起來,從院子外的榕樹爬過圍牆,再從院子內的一顆棗樹爬下來。

 霍擎孑然一身搬進來的那日,夏俊爬到了牆頭上,與他對上了眼。小孩被嚇得身子一時不穩,直接從牆頭摔下。

 是霍擎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大概正是這個原因,霍擎就是再兇再冷冰冰的,小夏俊也不會像其他同齡孩子那樣,見到霍擎就怕得像個小鵪鶉似的。

 聽到霍爺還救過一回隔壁的男孩。頓時,霍爺的形象在阿沅心底又高大了許多。

 看著冷冰冰,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可卻有一副熱心腸,讓人生出滿滿當當的安全感。

 晚飯過後,霍擎提醒正在收拾的阿沅:“他們還未走,你若外出,切記要小心。”

 阿沅垂眸的應聲了“嗯”,杏眸一下黯淡了下來。

 今日她本想聽聽那劉寡婦又要勾著霍爺說些什麼話

 的,但卻不料阿孃和繼父會尋來。

 她原本聽到阿孃擔心自己的話,她心中是感的。但隨即又聽到阿孃與寡婦說她與家中鬧了矛盾離家的,她那絲感又變成了堅定。

 她絕對不能回何家。在何家,所有人都不會幫她的,只會站在何譽那一邊。

 她想為自己而活,不想再忍氣吞聲受盡委屈,也不想因受盡輕待譏諷而躲在被窩裡邊哭。

 阿沅收拾碗筷後,去弄醃菜和肉醬。趁著天色未暗,不便在院外洗和屋內洗頭,也就在廚房中洗了個頭。

 洗了頭後,端水進了屋中洗身子。

 等快忙完後,天色也幾乎快要暗下來了。

 屋中昏暗,根本做不了針線活,阿沅等霍爺洗完澡後過了好半晌才從屋中出來,去敲了他屋子的門。

 霍擎點了油燈,開啟門就見對門的小娘子披散著微溼的長髮。

 烏黑的長髮又黑又直,直直披散下來,顯得她的臉更小了,杏眸清媚水亮,皮膚白皙。

 昏黃的燭光下,小娘子多了幾分朦朦朧朧的嫵媚,一雙看著霍擎的水眸,更是像勾著人一樣。

 霍擎喉頭滾了一下,低沉的問:“何事?”

 阿沅看向霍擎手上的油燈,不好意思道:“我有些繡活沒做完,想問霍爺借個油燈。”

 霍擎二話不說,直接把手中的油燈塞給了她,直接關上了門。

 阿沅愣愣的看了眼手中的油燈,又抬眸看了眼緊閉的門口。

 好半晌後,阿沅才回了屋,把油燈放在從外邊搬進來的長凳上。

 霍擎做了桌椅後,他也不坐長凳了。長凳落了幾天灰,阿沅就搬入了屋子,當成小桌子使。

 放下油燈,目光落在長凳上的飴糖。

 拆開了油紙,拿了一小塊放入口中。

 絲絲的甜味不僅在口中是散開了,也在心底散了開來。

 真如霍爺所說的一樣,吃甜的,果然會忘記了苦。

 阿沅心情是真的好了許多,再下針趕工香包時,不僅針腳利落了,繡起花來也更為精細了。

 等阿沅做完了香包,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油燈的燈芯也漸漸變小,似乎快沒油了。

 阿沅放下手中的香包,睏乏的呵了一個哈欠,隨後傾身吹滅了燈火。

 躺到了小竹床上。

 睡前還在迷迷糊糊的想著等她香包繡完了,就給霍爺做一個荷包。

 以此來還飴糖的禮。

 *

 阿沅第二日有些起晚了,匆匆地做了早飯。

 期間還偷瞧了幾眼霍爺練拳。

 等早飯做好,天色方亮。

 吃完早飯後,霍擎去開了鋪子。

 阿沅有了一次經驗,也不用喊,直接就撩開了簾子從後院進了鋪子。

 霍擎看了眼依舊遮住半張臉的阿沅,依舊是昨日那句話:“小心些。”

 阿沅心裡因這一句話心裡輕快,眉眼帶著笑,輕聲道:“我會的。”

 雖然阿孃和何譽還沒離開,但阿沅還是得去把香包送給掌櫃。

 這是一次機會,誰能知曉下一回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而她又迫切地需要銀子。

 所以她打算送了香包就立刻回來,不在外停留。

 路上人還少著,只有個別幾個挑著菜往市集去的。

 阿沅很是警惕,遠遠就觀察著行人。一路平安無事的到了昨日的鋪子。

 昨日的掌櫃見到了她,笑問:“香包做好了?”

 阿沅輕聲回:“做好了。”

 說著就從籃子中拿出了已經做好的香包。

 掌櫃拿過了香包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眼阿沅,看得阿沅心如小鼓一樣咚咚咚的跳著。

 掌櫃看到了她眼裡邊的緊張,不免笑了出來:“小娘子莫要緊張,這香包做得精巧,比我從繡紡進的貨還要巧一些。”

 他方才是有些詫異,本來就只是看看,若是香包一般的話,他就要少一些,不曾想這小娘子還真的是有一雙巧手。

 掌櫃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小香包的針腳,還真別說,比繡紡裡邊買來的香包還要好。

 繡紡中進的貨也有分幾等,像他們這等小鋪子,也只能進一般的貨了。

 那香包有八文,六文,更有五文的。

 這香包比那些六文的還要好。

 掌櫃抬起頭,直言與她說:“你這繡功確實巧,我一般只會從繡紡進六文的,而你這又比六文的好,但我也只能給你開五文一個,我定三十個,你十日給完工,你能不能接受?”

 阿沅合計了一下,五文一個,還能掙得快兩文一個。

 掌櫃的又補充道:“當然,因你是給我這做的,香料布料也是在我這買,這些

 我就不掙你多少銀子。香料之前是兩文錢一副,現在三文錢給你兩幅,布料的話,你每做五個我就給你減掉一文錢。自然,這些銀子只能等你把香包交付了,我才能一併把銀子退給你。香包你做好十個就送過來,我先上了看看賣的如何,賣得好的話,後期可能還會再加。”

 掌櫃把話都說完後,盯著阿沅看,等她的答案。

 阿沅如此算下來三十個香包都能淨掙七十文左右,比在繡紡十日都掙得多,而且還有好些空閒的時辰去做飯做家務。

 這麼好的事,阿沅怎麼可能不應?

 她亮聲應道:“好,我十日後再把香包送過來。”

 阿沅眉眼彎彎的,一雙杏眸水亮水亮的,招人得很。

 掌櫃看得愣了一下,想了想,才斟酌開口詢問:“冒昧的問一句小娘子,你為什麼要把遮著臉。”

 阿沅笑意淡了,只淺笑著說:“不大方便讓家人知道。”

 掌櫃點了點頭:“也是,年輕小娘子還是自己存點銀子當嫁妝底的好。”

 阿沅見掌櫃這麼想,也沒有解釋。

 多買了一點香料和弄穗子的線,付了銀子後也就從鋪子中出來了。

 手上就剩下十文錢了,阿沅頓時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從鋪子出來後,阿沅也不敢放鬆警惕。

 才離開沒兩步,遠遠就看見了往這邊鋪子趕來的姑姑。

 芸娘也看到了阿沅。

 只有阿沅一個人從鋪子中出來,身上的衣物還是芸娘熟悉的,所以即便阿沅遮著臉,她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姑侄二人遠遠的見到了對方,都紅了眼眶。

 路上沒有什麼行人,芸娘把阿沅拉到小巷中,抹著淚問:“你最近都藏在哪了?可擔心死姑姑了。”

 有人給芸娘傳了話,說是她的侄女讓鎮上一家鋪子的掌櫃傳話給陳家村陳大勝的媳婦,說她在鎮上很好,不要擔心。

 芸娘有幾個侄女,一時傳話的人也不知是哪個,所以也沒有細究是誰。

 再者李氏和何譽來尋,也沒有在村子裡邊鬧得人盡皆知,因此芸娘把這事瞞了下來。

 知道第二天會在鋪子開門的時候,阿沅還會去一趟鋪子,所以芸娘早早就與村子最早的那一撥人來了鎮上。

 阿沅見姑姑擔心自己,

 心中甚是感。但就是感,也不敢與姑姑說她住在一個獨身男人的家裡。

 阿沅心裡發虛的說著謊:“在繡紡的時候,那繡紡管事是個色坯子,想逼我就範,我才從繡紡中出來的。同寢的女工知道我沒地方可去,就讓我去她家中先住著,同時幫忙照顧一下她家中病重的祖母,而我在繡紡做了十日有一些工錢,也夠支撐一小段時日,現在那鋪子也願意收我的繡品,姑姑你也不用擔心我了。”

 在霍爺的家中,阿沅可一文錢都沒花過。可只能這麼說,才能讓姑姑相信。

 姑姑聞言,疑惑道:“你才到繡紡十日,那同寢的女工怎就願意幫你?”

 又不是認識多久的朋友,人家怎就心善得白白的幫忙?

 阿沅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圓謊:“她讓我待一日就給她一文錢。”

 住在霍爺的院中,不僅一文錢也梅花,吃的也是霍爺的,所以當與姑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阿沅小心肝一陣陣的發虛。

 

如果您覺得《卸甲將軍與嬌娘》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xiaoshuo.life/2799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