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膀子上的水,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水缸的水,還是他的汗水。
這水匯流到一塊,再而滴落到了阿沅的身上。
阿沅哭了好久才緩過來。
霍擎太健壯了,阿沅又嬌弱得厲害,不哭才怪。
等阿沅適應了,霍擎才抱著阿沅坐了起來。
*
也不知過了多久,霍擎才肯放過阿沅。
鐵壁緊把她攬在懷中。
阿沅窩在霍爺的胸膛中。雖不敢抬頭,但卻是敢箍住霍爺那結實的腰身。
雖羞,但就是想這麼箍著,就好似能箍住一輩子。
她如今是霍爺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不用再擔心自己會被何家強迫的帶回去了。她是自願嫁的,且也有戶籍,霍爺更是立了功,別說何譽是秀才了,就是他日真的中了舉人,霍爺也不是他隨隨便便就能動得了的。
霍擎擁著軟軟的阿沅,一雙滑膩的藕臂更是緊緊的箍著自己,這剛洩下的火似乎又有了要起來的苗頭。
可二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又熱得緊,沒一會,愛乾淨的阿沅便受不了了。
鬆開了霍擎,拉著被單挪進了床的最邊,聲音微啞的與身旁的男人道:“霍爺,你去拿些水進來。”
聲音有些嘶啞,可卻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風情。
霍擎轉頭望向她,只見她頭髮凌亂,髮絲因汗水溼透了,緊貼在嫵媚的臉頰上,一雙杏眸的眼尾更是掛著幾分春意。
霍擎瞧得喉頭一滾。怕火氣又燒起來,所以轉回了頭,起身下了床。
背對著阿沅,聲音喑啞道:“我去舀水進來。”
霍擎下了床後,隨意套了條褲子。又拿著一條幹爽的褲子出了屋子。
不一會,院子外邊傳來了水聲。
阿沅猜測大概是霍爺在沖洗。
霍擎只是簡單的衝了一下,不到小半刻,就用水桶提了半桶水進屋。
知道他進來了,阿沅拉著被子坐了起來,露出了一雙水潤潤的眼眸瞅著他看。
霍擎沉默了一下。大概是知道她羞於在他面前擦洗。
霍擎明白她的意思,眼底浮現了很淡的笑意。最後退出了屋子,順道把門闔上了。
阿沅這小娘子,膽子大的是她,羞的也還是她。
阿沅看了緊閉的門扉,這才掀開被子下來清洗。
方才雖然很疼,但心裡卻還是很滿足的。她終於是霍爺名正言順的妻子了,從今日起,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霍爺的家中了。
更不用擔心何家忽然尋來了。
簡單的洗了一遍身子後,阿沅穿上了裡衣。
穿上了衣裳後,阿沅轉頭看了眼凌亂的床鋪,臉紅得想被火燒一樣。
今日鋪了紅色的被單,被單也被弄得皺巴巴的。
阿沅滾燙著臉去收拾床鋪。把被單和被子收拾到了一旁,明日再洗,再從櫃子中拿出了之前蓋的被套。
做完這些後,阿沅打開了窗戶,讓屋內的潮溼水汽散去。隨後把腦袋探出了窗戶外邊,目光落在了外邊光著膀子坐在屋簷下的霍擎身上。
“霍爺,我好了。”
說完這話後,阿沅把腦袋縮了回來。快速的回到了床上,背對著門口躺了下來。
不一會,霍爺回了屋子,阿沅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
雖然剛剛什麼都做了,但還是有些緊張。
霍擎走到了床邊,看了眼阿沅的背影,隨即脫鞋上了床。躺下後,從阿沅身後擁住了阿沅。
阿沅被結實健壯的胸膛抱住,小心肝亂顫,聲音顫抖的道:“霍爺,可不可以不要了……”
霍擎在她的耳邊低沉著嗓音道:“就想抱一會你。”
阿沅聞言,微微呼了一口氣。但因霍爺的主動,心口撲通亂跳。
嬌嬌軟軟的小娘子,不僅扌包起來舒服,人也是冰冰涼涼的。
他是感覺到冰涼了,可阿沅卻是被他熱得有些受不了了。
雖然心口撲通亂跳,也希望霍爺能一直都這麼擁著資格,但還是敗給了這熱度。
用手指戳了戳圈在自己腰上的鐵臂:“霍爺,可以鬆開了嗎?”
霍擎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緊蹙。
有一瞬間覺得阿沅對自己的感情似乎在這一晚淡了。更有一瞬間覺得是不是今晚自己做得讓阿沅不滿意。
在霍擎自我懷疑的那兩息之間,阿沅忙解釋:“我就是有些熱得受不了了。”
霍擎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過高的體溫把阿沅熱到了。
鬆開了阿沅,但隨之緊握住了阿沅軟嫩的小手。
霍爺以前那麼冷的一個人,阿沅多少都有些習慣了,但今晚霍爺真的是熱.情得阿沅都有些扛不住了。
因太累了,阿沅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剛剛還嫌棄人熱的霍爺,熟睡了之後又往熱源滾了過去,熱了之後又滾出來,涼快了之後又滾了進去。
無數次迴圈。
霍擎:……
先前在客棧的時候也有過兩次,雖也有幾分習慣了,但還是尚有七分不習慣。
白日看著安靜乖巧的小娘子,睡著了之後可一點都不乖巧不安靜。
屋中喜燭依舊亮著。霍擎瞪著屋頂上的橫樑許久,待阿沅滾回來的時候,才無奈的低頭看向懷中的人。
拿起扇子,請搖晃著,好讓她涼快些。
心道再過多幾日,他定然能習慣的。
*
一早,何譽夫妻倆就趕著牛車上了山。
黃鸝山今日雖然解封了,但上山的人還是很少。畢竟沒有誰敢冒著生命的危險上山上香。
兩人用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到山上。何譽大抵清楚這山上的姑子對男人比較戒備,所以讓面相看著溫和的李氏去打聽,他在遠處等著。
起初李氏詢問的是一個貌美,名字叫何沅的小娘子,但小師傅說沒這個人。隨即想起阿沅父親,便換了個方向問。
道是一個姓蘇的小娘子,約莫十五六歲,樣貌漂亮,大概是最近才到姑子廟的。
這麼一問倒真被李氏給問出來了。
小師傅詢問她是誰。李氏實話實說自己是阿沅的親孃,還道阿沅與家中鬧了矛盾才跑出來的。
見李氏與蘇居士有幾分相似,小師傅也姓了她的話,隨即把所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何譽在不遠處看著李氏與人交談,見她臉上逐漸露出了震驚之色,他的眉頭也跟著緊皺了起來。
心底似乎生出了些不祥的預感。
好一會後,李氏滿臉被傷透了心的神色,朝何譽走了過來。
李氏紅著眼眶停在了何譽的身前,垂下了臉,哽咽道:“那小師傅說、說阿沅在封山那日就隨著未婚夫下山了。”
聽到未婚夫這幾個字,何譽的臉色瞬間一沉,眼神頓時陰森可怖。
李氏似乎被自己親生女兒給傷透了心,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抹著淚道:“我沒想過阿沅她、她竟真這般的不自愛,我以前還當是村子裡的人隨意編排的……”
李氏訴說得何譽心煩意燥。但他還是遮掩下了所有不對勁的情緒,耐著性子安穩:“阿沅從未出過遠門,很容易會被騙。這世道很多心思不正的人,都會哄騙不諳世事的小娘子,玩弄後隨意拋棄,把小娘子買入不乾淨的地方。現下當下之急是得趕緊尋到阿沅,莫要讓人把她推入了火坑。”
李氏聽到這裡,咬唇罵了聲:“她都做出了這等醜事,她往後如何,我這個做孃的才不管她!”但罵歸罵,究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所以還是忍不住哭著看向自己的丈夫。
“那現在要怎麼辦?”
何譽繼而耐著性子詢問:“那小師傅可有說阿沅的那個未婚夫是什麼人。”
李氏道:“沒細說,但好似是清水鎮的人。”
霍擎發現北疆奴的事情,這姑子廟也就只有老師太知道。且山都封了七八日了,姑子廟裡面的姑子也沒有聽到其他訊息,自然是不清楚霍擎的身份。
所以李氏沒打聽到也是正常的。
何譽思索了一下,隨即分析道:“既然是清水鎮的人,那麼就容易打聽了。畢竟阿沅的樣貌如此出眾,很容易就能打聽道的。”
知曉阿沅在清水鎮了,還多了一個未婚夫,何譽便更加按捺不住了。
下山途中,何譽忽然記起昨日在客棧的時候,聽到別人議論什麼打鐵匠在七八日之前,在黃鸝山上發現了北疆奴,因此立下了功勞之類的話。
打鐵匠……
何譽腦中浮現了一個多月前來清水鎮時見過的那個打鐵匠。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雙冷漠的雙眸。
也不知傳言中這打鐵匠是不是他見過的那個。
且七八日出現在這黃鸝山,阿沅也是七八日被人接走的,這事是不是太過湊巧了?
何譽心中有了懷疑,便更加著急的下山。心想著下山去打聽一番這打鐵匠到底事何方神聖。
*
阿沅沒有賴床,倒是霍擎偷了個懶。
這多日下來,只有回來那日睡了個好覺。在客棧那兩晚,阿沅磨人。而後因成親,倒難以入眠了。
昨晚更是被阿沅滾來滾去擾了許久。約莫辰時,阿沅偷摸著起床時,霍擎才睡著的。
等霍擎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了。與此同時敞開的窗戶外有陣陣菜香飄入。
霍擎起了身,穿上了衣服,出了屋子。
一早,阿沅不僅收拾了屋子,還把午飯給做好了。
好似昨晚被榨.幹了的不是她,而是霍擎。
阿沅從廚房中端著熱好的剩菜走了出來。看見霍爺,嘴角彎彎的露出了羞澀的笑意。
“霍爺,快去洗漱,準備吃午飯了。”
阿沅今日梳了個婦人髮髻,頭上的簪子和耳墜都是在武安縣買的。
素來清素打扮,如今婦人打扮的阿沅,多了幾分成熟嫵媚的風情,霍擎看得喉頭滾了滾。
目光如炬的盯著阿沅瞧。
阿沅被瞧得怪不好意思的,便推著他道:“霍爺你別瞧了,趕緊洗漱吃飯了。”
霍擎這才收回目光,去洗漱。
剛落座,就聽見前邊鋪子傳來了敲門聲。
阿沅很是疑惑的看了眼霍爺。
昨日就已經在鋪子外邊貼了紅紙,寫著“東主有喜,關鋪三日”。而且清水鎮的人都知道霍鐵匠昨日成親,理應不會打擾才是的呀?
霍擎蹙了蹙眉頭,隨即起了身,與阿沅道:“我去瞧瞧,一會就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lsp們,天黑了,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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