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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與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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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64、六十四章

 如今不過就是給李氏三十五兩銀子,就能讓她與阿沅斷絕母女關係,更能讓何家老太太閉上嘴巴,霍擎覺得值得。

 霍擎去請許家夫婦時,只與他們說了&—zwnj句話——阿沅要與她親孃斷絕關係,請二位當個見證。

 許家娘子聽阿沅提起過&—zwnj兩句她以前的處境,如今再看霍鐵匠那要殺人的眼神,聯合起來細想一下,大概也猜得出個所以然了。

 “她娘想把她帶回去?”

 霍擎板著臉點了點頭。

 許家娘子思索了&—zwnj下,還是應下了過去。但卻不免擔心道:“可他們要是反悔了怎麼辦?又沒有文書,在這律法中,阿沅和她親孃可還是母女關係呀。”

 讓李氏去衙門與阿沅斷絕母女關係,是不可能的,便是李氏肯,何譽估摸著也不肯。

 何譽兩次來清水鎮找阿沅。若換成是其他的繼父,怕自己做的事情被揭發,巴不得繼女不再回來。可何譽倒好,三番兩次尋來,可見他對阿沅異常的執著。

 霍擎沉著臉道:“我有辦法讓他們不敢反悔。”若何譽不知趣,那就莫怪他動手。

 許家夫妻面面相覷,也沒問是什麼辦法。而後與霍擎一塊到了他的院子。

 堂屋中,五個人都保持著沉默。阿沅識字,由她執筆寫下斷絕關係的兩份文書。

 阿沅不知道該怎麼寫,所以只簡略的闡述事實。

 寫好後,看了&—zwnj眼李氏,照著文書唸了&—zwnj遍:“今武安縣蘇家村蘇季伯之女蘇沅,現為清水鎮霍記鐵匠鋪霍擎之妻,其母武安縣何家村何譽之妻李氏。因母女二人不合,今日起斷絕母女關係。蘇沅給出三十五兩銀子作為何家七年來養育之恩的回報,他日路歸路橋歸橋,蘇沅與何家,與何家李氏再無干系。”

 文書的最後,是阿沅的名字和她母親的名字。

 李氏聽著女兒一字&—zwnj句的把斷絕關係的話念出來,心裡頭堵得非常的難受。

 她著想不明白小時候乖乖巧巧的女兒,如今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了。

 難道僅僅是因為老太太的苛刻,繼姐的欺負?

 “阿沅……你真的要這樣?”

 阿沅看了她一眼,沒有遲疑。手掌在許家借來的印泥上&—zwnj蓋,先行在自己的名字上邊摁下了整個手掌的掌印。

 蓋完掌印後,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孃親。

 “阿孃,按手印吧。”

 與何家,必須要斷,這是阿沅的堅持。

 李氏看著阿沅,遲遲沒有動作。

 阿沅也不著急催促,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眼神很是果決。

 這果決是李氏在阿沅身上從沒有見到過的。

 在何家七八年,阿沅都表現乖巧聽話。無論老太太如何苛刻,繼姐如何編排她,把活推到她的身上,她都沒有過&—zwnj句怨言。

 李氏看了眼桌面上已經摁了手印的文書,沉默了許久。

 李氏會認的字沒有多少個,以前在何家的時候,忙著家務事,忙著帶孩子,再著說丈夫都道她只需要顧著家就好,不需要懂太多,所以也沒有在認字這方面下過功夫。

 雖然認識的字不多,但卻看得明白“斷絕母女關係”這幾個字。

 罷了,往後她也不指望這個女兒了,若是這個女兒以後有難,她這個做孃親的也會幫忙的。

 這文書有沒有都無所謂。

 有了這個想法,李氏蓋了印泥,在文書上面摁下了手印。

 阿沅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回了房。從脖子上便取下了鑰匙,打開了盒子,從中拿出了四錠銀子。

 用了&—zwnj塊布包著三錠銀子,再拿著&—zwnj錠銀子出來,遞給霍擎。

 “霍爺,你能幫我把這錠銀子用斧頭砍成兩半嗎?”

 霍擎拿過銀子,沉默不言走出了屋子,拿起斧頭把&—zwnj錠十兩銀子&—zwnj砍為二。

 在霍擎出去的時候,阿沅把差不多幹了的文書疊了起來。

 霍擎拿著兩塊碎銀子進了堂屋中,給了阿沅。

 兩塊碎銀子大小相差無幾,阿沅把&—zwnj塊碎銀子和三錠銀子都包進了帕子中,打了結遞給了李氏。

 而那半塊銀子也遞了過去。

 “三十五兩是買斷了何家這些年給我的那一口飯之恩,另外五兩便當我最後孝敬阿孃的。”

 李氏眼眶通紅,最後只拿了包著的三十五兩銀子還有那張文書,並沒有拿那五兩銀子。

 “我走了,你好之為之。”

 李氏含淚說完這話後,轉身就走。

 阿沅朝著李氏的背影道:“往後,我希望阿孃你在何家也能過得好。”

 李氏腳步微頓,但隨即還是跨出了門檻。

 李氏是從後院走的,霍擎給開的門。

 因李氏的出現,有許多的人都關注著霍家。

 不僅鋪子的正門,還是後院都有人盯著。

 看著李氏紅著眼離開,大家好奇的心都被勾了起來。

 就像貓撓&—zwnj下,都想要知道是咋回事。

 *

 李氏離開了,阿沅對許家夫婦二人笑了笑:“這次麻煩許木匠和許嫂子了,等過幾天再請二位過來吃飯。”

 許家娘子笑了笑:“舉手之勞而已。”

 雖然阿沅面上帶笑,但許家娘子也看得出她的勉強,所以也沒有久留,告了辭,從霍家離開。

 霍擎送他們離開後,回了屋子。

 阿沅坐在床上,沉默不語的發著呆。

 霍擎走了過去,在她身旁也坐了下來。靠著阿孃哄自己時的模糊記憶,動作生疏的把她拉到了懷中,輕拍著她的背。

 “難受就哭出來。”

 聞言,阿沅才控制不住,揪著霍爺的衣領輕聲嗚咽了起來。

 那是自己的親孃,自己又並非冷血的,哪怕對她絕望了,但心底還是難以避免的難受。

 淚水沾溼了霍擎的衣襟,邊哭邊哽咽地道:“霍爺對不起,今日花了你三十五兩銀子……”

 霍擎輕拍了拍她的背,寬慰她:“銀子沒了,可以再掙,這回就當是破財擋災。戶籍與你阿孃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也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阿沅抽噎了幾下,哭聲漸緩,她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眸望向上方的男人:“霍爺不怪我?”

 霍擎用指腹擦了擦她眼尾的眼淚:“為什麼要怪你?我們是夫妻了,不是嗎?”

 霍擎也鬆了&—zwnj口氣,她不瞭解阿沅和李氏之間的牽絆。當阿沅說要與李氏說話的時候,霍擎擔心阿沅會被哄走。

 若阿沅要離開&—zwnj會,他也不好攔,好在阿沅心思清明,沒有被哄騙到。

 懷中的阿沅點了點腦袋,然後繼續埋進了那熱乎乎的胸膛中。

 雖然熱得有些難受,但心裡卻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阿沅自己用袖子擦乾了眼淚,小臉上又露出了笑意。

 以後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的,有霍爺在,她才不怕那何譽。

 *

 何譽&—zwnj直在巷子中等著。看到李氏孤身&—zwnj人從槐樹巷出來,並沒有看到阿沅,心裡邊沉了沉。

 等李氏滿眼通紅的走了過來,沒有關心她怎麼哭了,第一句話反倒是問:“阿沅呢,她怎麼沒有和你&—zwnj塊出來?”

 李氏低下了頭,捻著帕子輕聲啜泣了起來。

 有人從巷子外經過,看到他們二人,投來了怪異的目光。

 何譽面色僵了僵。因好面子,也沒有再逼問。

 “回了客棧再說。”

 隨即冷著臉先行&—zwnj步。

 丈夫很少對自己冷臉的,這樣的差別讓李氏微微愣了&—zwnj下。

 但隨即想到了自己懷中的三十五兩銀子。心想見了銀子,丈夫或許心情會好一點,畢竟盤纏回來了,可以上京趕考了。

 回到了客棧中,李氏迫不及待的把銀子給拿了出來,解開了布,捧到了丈夫的面前,強顏歡笑道:“官人,阿沅把銀子還回來了,你有盤纏上京趕考了。”

 何譽聞言,瞪著李氏手上的銀子。

 阿沅有沒有偷銀子,他最為清楚了。她根本沒有偷,怎麼可能會把銀子還回來,莫不是有外加條件的?

 想到這,何譽心底陡然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瞪著銀子並沒有接過,強忍下怒火,他壓著聲音問:“你答應了阿沅什麼?”

 李氏拿出了那張斷絕關係的文書,遞給了何譽,莫名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看自己的丈夫。

 何譽拿過文書。

 開啟後看到文書上邊的內容,瞳孔驟然一縮。

 李氏小聲道:“阿沅已然嫁人了,我看著那戶人家待她也不錯,她又鐵了心與我斷絕關係,我便……”

 話還沒說話,捧著銀子的雙手就被自己的丈夫用力&—zwnj拍。

 手上的銀子被這麼猛然的&—zwnj拍給甩了出去。幾錠銀子砸在了桌子,哐當的落了地。她整個人都踉蹌得退了幾步。

 何譽怒焰頓時充斥了整個心頭,朝著李氏怒吼:“誰允許你擅自斷絕母女關係的?!”

 李氏被吼得腦袋&—zwnj陣發暈,隨即整個人都傻了。

 抬起不可置信的雙眼,看向滿臉怒容的丈夫,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成婚七八年,丈夫在自己面前從未動過怒,向來都是文質彬彬,體貼入微的,今日是怎了?

 僅是因她同意與阿沅斷絕母女關係而生氣嗎?

 即便把阿沅當成了親生女兒,那以後阿沅有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幫忙的呀?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

 而且她都是為了他呀,阿沅威脅了她,她不得已才同意的……

 何譽不僅僅是因這事生氣。他氣自己晚了&—zwnj步,被人截了胡。氣阿沅的身子已經不再幹淨。更氣僅僅是一個鐵匠,但卻是他惹不起的人。

 如今唯一的籌碼卻給李氏這個蠢貨給斷了!他當時是腦子抽了才會讓她自己&—zwnj個人去哄阿沅!

 個蠢貨!

 怒焰無法忍住,罵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話後就甩門而出了!

 李氏瞪著&—zwnj雙眼眸,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

 直到丈夫沒了蹤影,她才看向地上的銀子。

 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道:“這、這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我沒做錯呀,我這都是為了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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