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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男主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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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5章 七十五章

 孫幕僚聽到這一通譏諷,皺著眉頭抬眼瞧去,不見說話之人,也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他反駁道:“大人廢寢忘食,我等自然是憂心,我邀約伏小郎君去飲酒,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商量如何給大人排憂解難罷了。”說到這,冷哼了一聲:“錢先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排擠我的目的性也未免太明顯了?”

 錢幕僚輕抬下顎從柱子後走出,倨傲地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伏危,再望向孫幕僚,輕嗤一笑:“究竟誰的目的性強,怕是不用我多言了吧?”

 孫幕僚眼眸一眯,冷笑:“錢先生這可是挑撥離間?”

 錢幕僚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又以同樣的眼神看向伏危。

 “我不過是懶得與你這樣惺惺作態的人虛與委蛇罷了,再者是不是挑撥離間,在這處的你、我、他三人,都心知肚明,何須問得讓自己難堪?”

 伏危微一挑眉,孫錢唇譏舌諷,二者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入衙門小半個月以來,也見過幾回,就真如同霍衙差所言——勢同水火。

 霍衙差也常言,若是二人在大人跟前之外站在一起,最好是能有多遠就走多遠。

 這不,有衙役遠遠瞧見二人在同一處迴廊,都躲避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孫幕僚氣急,看向伏危,問:“伏小郎君你且說,我對你可有半點算計?!”

 伏危:......

 有無算計,彼此心知肚明,問出來就不高明瞭。

 這錢孫二人明顯是想看他今天到底會偏倚誰。莫說是偏向半分,便是細如髮絲的偏向,也會把他歸到另一方來針對。

 這二人,一個是周知縣的舊部,一個本事不大,但籠絡人心有一手。

 這二人,伏危哪一方都不想站。

 他笑了笑,從容不迫的道:“二位皆是在下的前輩,不敬的話與相幫的話,我皆不會說。”他按照左右幕僚排序相繼一拱手:“恕在下這個晚輩不能相陪了。”

 他推著素輿,想要離去,卻被孫幕僚攔了去路:“伏小郎君,老夫的面子你也不給?”

 五十歲左右的孫幕僚,確實能稱得上一聲老夫,只是明顯有幾分倚老賣老的意思在。

 伏危雙手放在膝蓋上方,唇角噙笑的看著孫幕僚:“縣衙上下都說孫先生好相與,不喜為難人,應該也不會為難於在下的,是吧,孫先生?”

 孫幕僚聞言,一時啞然,背後的錢幕僚輕哼了一聲,然後倨傲地轉身離去。

 孫幕僚望向坐在素輿之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笑意溫潤儒雅的俊逸郎君。

 這笑意,著實讓人厭煩。

 好似在嘲笑他老大無成一般。

 這酒不喝也罷!

 他讓開了道,故作遺憾:“既然伏小郎君不願來,那便作罷吧,我也不勉強了。"

 伏危笑道:“多謝孫幕僚諒解。”

 說罷,從他身旁緩緩而過。

 孫幕僚望向伏危的背影,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孫家依舊好酒好菜一桌,只不過伏危並未去。

 洛典史,霍衙差皆在其中。

 洛典史只一人飲著悶酒,好似是因如今的不得志滿腹憂愁。

 有人說:“那幕僚不過是新來的,仗著誤打誤撞得大人賞識,就如此目中無人,連孫先生好意為他設下的宴席都拂了面子!”

 孫幕僚嘆了一聲氣,給洛典史斟酒,惋惜道:“我原本以為藉著這一頓席,把我與那伏郎君,還有洛典史與他的誤會解釋清楚,可惜了……”

 又是一聲嘆:“可惜了,人老不中用了,連說句話都不慣用了。”

 洛典史冷笑道:“我看他能猖狂得幾時,殘疾之人,姿容不佳,難登大雅之堂。”

 這時霍衙差也搖頭:“我覺得也是如此,大人如今重用他,不過是圖他做太守之子時的見識罷了,若是他那幾兩學識到山窮水盡之時,恐怕大人也不會留他。”

 孫幕僚訝異地看向他,問:“霍衙差與伏郎君不是向來交好麼,怎也說這種話?”

 霍衙差笑道:“我與他才相識幾日,怎能與孫幕僚和洛典史相比?如今與他交好,不過是覺得有油水可撈罷。”

 伏危入衙門半個月,又有洛典史大兄洛館長的事,故而衙門上下都知道他家中有一個能幹且會掙銀子的媳婦。

 能從玉縣最貧困的陵水村搬到玉縣,還是搬到衙門的附近,手中自然是有幾個銀錢的。

 而且這衙門非清水之地,雖比前幾年先知縣在任時風氣有所好轉,可撈油水之時只要不過分,且把事辦好,知縣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此,在座幾人對霍衙差的話深信不疑。

 有人擠眉撞了裝霍衙差的肩膀,問:“說說看,你從中撈得了多少油水?”

 霍衙差勾唇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不過約莫四個月,這個數。”

 有人猜疑:“一百文?”

 霍衙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百文犯得著我對他假以辭色?”

 眾人都不禁愣了愣:“一千文?”

 霍衙差但笑不語,眾人瞬間明瞭,難怪霍衙差會與那殘廢走得如此近了,換做他們也會如此!

 孫幕僚聽霍衙差所言,知曉他並非真心與那伏危交好,心頭暗自鬆了一口氣。

 酒足飯飽後,眾人散去,洛典史是最晚走的。

 孫幕僚拍了拍他的肩頭,無奈道:“等他能力大了之後,咱們就要被衙門趕出來了。”

 又是一聲長嘆:“歲月催人老呀,不想認老都不行呀,我老了,要被年輕一代給替換下來也無可厚非,可洛典史你不同,你正值壯年,本再熬一些年頭可能就升為主簿,可……罷了罷了,不說那些,現在你只能先與那伏郎君解除誤會,先留下來再從長計議,不然當他得志後,第一批趕走的就真是我倆了。”

 說著,揹著手,形單影隻,孤寂的往宅子裡頭走。

 洛典史望向孫幕僚的落寂的背影,再想到自己原本可以一帆風順的前途……

 想到這,眼底一片黯然。

 家裡頭他也許久不回去了,他無法不怨他的大兄。

 憤怒讓他也無法不遷怒那伏危。

 但同時,孫幕僚的話點醒了他,伏危才是影響他可否在衙門去留的關鍵!

 與其去討好伏危,不若讓他不得不離開衙門。

 他離開了,衙門中便不會再有針對他的人了!

 洛典史搖搖晃晃離開之後,去而復返的霍衙差從昏暗的牆壁後緩步走出,眉頭緊蹙。

 先前他以為這孫幕僚是好相與的,但經過那伏危一指點後,才想著來試探一番。

 今日午時伏危與他說了這宴席一事,讓他在宴席上邊莫要說他一句好話。

 也交代說,與他接近都是為了撈取油水,如此說能讓孫幕僚放鬆警惕露出真面目。

 伏危說他今日不去,孫幕僚便會惱羞成怒,目的也由拉攏他變成除去他。

 霍衙差持著懷疑的態度來的,可今晚聽到的所有話,都似有意無意的挑撥眾人敵對伏危。

 還有方才孫幕僚對洛典史說的話,也是如此。

 當局者聽,或是沒有什麼問題,可就在旁聽者聽來,根本不是在勸,而是在挑火。

 *

 蒼梧郡郡治。

 虞瀅與大兄大嫂還是需在郡治住一些天,畢竟住客棧要很大的花銷,還不能頻繁用廚房,吃食也會相對貴一些,所以暫時只租了一個月屋子。

 那四百文的屋子是一間屋子和一間堂屋,還有一間茅房,但沒有庖房。小院也只是很窄的一條過道而已,只能晾個衣裳,做個飯。

 虞瀅和大嫂先住在裡屋,兩個大男人則睡在堂屋。

 現在早已入冬,好在堂屋門有一塊厚重的布簾遮住,不怕有風,晚間再燒些柴火,與二人來說也遠比茅草屋要暖和。

 虞瀅打算多待七日左右再離開。

 在車伕離去的第二日,他們的小攤子就支起來了。

 考慮到居住的地方離攤子遠,虞瀅去木工訪定做了一張方形桌子。

 桌子的桌腳和桌面是分開的,桌腳可摺疊起來,方便攜帶。

 桌子不是很大,但夠高。

 桌面兩頭掏空了兩個孔洞,往孔洞插/入兩條有卡槽的竹子,而在竹子上頭想法子固定了一塊輕薄的牌匾,上邊寫著“如玉坊·面脂”幾個字。

 最後再在桌面上鋪了乾淨素色的布,長度遮去一半的桌角,像模像樣的小攤子就成了。

 街道上邊很多可移動的攤子基本是矮桌,或長板凳;又或是一塊布,亦或者是簸箕揹簍,只有住在附近的人才會真的搬來一張高桌。

 他們的攤子與那些普通的小攤子有些明顯的區別,看著也高檔幾分,賣得貴一些,也能說得過去了。

 試用品裝的小竹筒,外邊的竹青削去了,再蓋上了屬於“如玉坊”的紅印,這樣別人能時刻記得他們的牌子。

 第一天擺攤,不用過多吆喝,就有人好奇這新攤子賣的是什麼。

 來客多是女性。

 件事年輕的婦人與未婚的姑娘,虞瀅就拿出試用的面脂,先塗抹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後才與她們說:“大家不妨試一試,再聞一聞味道好不好聞。”

 有女子說:“萬一我們試過了之後,不賣呢?”

 虞瀅笑道:“那就當交個朋友,以後若是想買面脂的話,就可以來我這瞧瞧。”

 有女子聞言,伸出了手,含笑道:“那給我試一試吧。”

 虞瀅用竹籤來挖,只要有人把手放過來,她就挖一小勺過去,解釋道:“這個面脂用了十六味藥材熬製的,平時塗抹可以保持肌膚滑膩,若是覺著肌膚有些許剝裂,塗抹一日一夜,第二日便能好個七八成。”

 攤子前有四五個女客,穿著打扮都是乾淨清爽,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也是不愁吃穿的。

 有人問了價錢,虞瀅介紹道:“十六味藥材熬製的是五十文,五味藥材熬製的是三十五文。”

 有人驚呼:“這麼貴?!”

 原本有人拿起精緻的陶罐在端詳著的,在聽到這價錢後,有人連忙放下。

 虞瀅道:“這醫館用藥來熬製的面脂,最便宜的也要四五十文錢,我這隻賣這個價格,哪裡算得貴?”

 “可我們哪裡能知道你的面脂不是真的用了藥材熬的?也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虞瀅把試用的面脂拿了出來,道:“我這有些試用的,若不信,你們可以先拿回去試用個兩日,有效果的話再來買也不遲。”

 幾人都有些詫異。

 “不要錢?也不要我們先買一罐再送?就直接白送?”

 虞瀅笑盈盈的道:“是的,白送的,就當是結交個緣分。”

 不用花錢的東西,雖有警惕,但不多。有第一個伸手拿了的,就有第二個。

 攤子前的四個女客都拿了一份試用品離開。

 接下來也有一些男客,虞瀅也看著給了便宜與貴的面脂。

 一天下來,也沒賣出幾罐面脂,但做的三十管試用品幾乎都送了出去。

 第二日也是如此。

 但每天也能賣出個四五罐不同價格的,雖比不得剛來玉縣賣力吆喝的那兩天,可除去了各種雜七雜八的開銷,其實賺利也有二百文左右。

 兩日下來,四五百的銅板,看得人眼花繚亂。

 宋三郎驚歎道:“我之前便覺得一天能掙個五十文就頂天了,看來我還是太保守了。”

 何止是他,便是其他三人都是這麼個想法。

 虞瀅道:“我也沒想過這郡治擺個攤子就能掙這麼多錢。”

 她原本因為拒絕醫館而苦惱過,可現在看來,反倒是因禍得福了!

 溫杏道:“我覺得還是咱們的攤子乾淨整潔,所以才有人願意賣。”

 確實,若是他們再像之前那樣擺攤,只用一條長板凳,估計等到宋三郎這個悶葫蘆在的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拉來新客人。

 雖然這些天利潤可觀,可現在都還沒把花銷出去的給掙回來呢。

 虞瀅做了一筆賬,且不算掙了多少,只算花銷的,加上帶來的二十罐面脂等各種花銷,攏共花錢了兩千多文。

 現在賣出去的二三十罐左右,總額也不過是一千五百多文,遠遠還不足以收支平衡。

 這些暫且不說,現在的面脂生意總歸是起來了,往後自是能掙回來的,而現在就是該想著怎麼給宋三郎分紅利的事情了。

 虞瀅琢磨了許久,也詢問過大嫂的意見,最後都覺得沒問題後,她才問宋三郎。

 “宋家三兄留在這郡治買面脂,關於分成,我也琢磨過了——兩種面脂,每賣出一罐就分別按照四文和六文的來算,這屋子的租金,公家出七成,你出三成,然後每個月多補一百文的食補……”

 虞瀅話還未說完,宋三郎便打斷道:“莫要那麼麻煩,就按照那四文和六文來算就成。其他的我會自己看著辦的,畢竟我想留在郡治也是有私心的,老屋那邊的人時常來鬧,鬧得我心煩,所以什麼飯錢和租金我會想辦法的。”

 一旁的溫杏輕聲說:“弟婦向來公私分明,她能這麼說,就說明是深思熟慮過的。”

 虞瀅驚詫地看向嫂子,心道大嫂真是越發瞭解她了。

 察覺到弟婦投來視線,溫杏朝著她露齒微微一笑,眉眼彎彎的。

 虞瀅再次在發現大嫂和寧寧真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僅是模樣,就是性子都是那麼相似。

 虞瀅有些可恥的想,真的好想像捏寧寧臉頰那樣,也捏一下嫂嫂的臉。

 一旁的伏震著實有些看不下去,低沉的咳了一聲,打斷了妯娌二人間的眉來眼去。

 虞瀅收回心思,看回宋家三郎,說:“大嫂說得沒錯,我素來公私分明,該算的還是要算的,共同盈利,那就要共同承擔付出。”

 宋三郎張了張口像是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

 虞瀅看得明白,她說:“若是宋家三兄是因先前治腳的事情想要報答,那還不如給我二十文錢當做醫藥費,這麼也算是清了。”

 這二十文哪能說清就清了!

 不說別的,就伏大郎大老遠揹著他從那僱主家裡回到村子裡,這事也不能清!

 宋三郎呼了一口氣,只能道:“那就按照伏家弟婦你先前說的來辦吧。”

 虞瀅輕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過幾日就要離開了,離開前我先做個兩百五罐的面脂。畢竟現在都十一月了,不到兩個月就是年節了,若是提前賣完你就提前回來,賣不完也要在二十八的時候趕回來。”

 她帶了足夠的藥材來郡治,至於其它幾味在嶺南沒有藥材,只需要在醫館賣一些就好。

 虞瀅雖然也想留下來打理這面脂攤子。可且不說她和這宋三郎孤男寡女的引人誤會,就是家中的藥材也還要在寒冬時打理好。

 嶺南的冬天冷的時候雖短,但真冷起來也是能要人命的。

 面脂成本能壓得這麼低,無非是她自己也能找到藥材,所以藥材這一塊她也得抓牢。

 *

 第四日擺攤的時候,遇上了點麻煩事。

 其實昨日的時候就有人來詢問過試用品,但沒有今日這麼多。

 有幾波人來詢問要試用品,多是一些三十歲以上的婦人和四五十歲的男子。

 想是她免費送面脂的訊息傳開了,對於這個效果,虞瀅很滿意,起碼別人知道了“如玉坊”的面脂,不再只是名不經傳的小攤。

 要是之前,別人聽都沒聽說過,哪怕只是買一份送一管不要錢的試用品,旁人也不會多瞧一眼。

 反而只會覺得這個面脂的利潤很高,所以才會多送一管,他們也不願意做冤大頭。

 虞瀅面帶微笑的換了個說辭:“先前只是剛開業,偶爾送出去了一些,現在不送了。”

 嗓門極大的婦人喊道:“那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送不要錢的面脂是誆騙人的把戲了?!”

 她這一聲,著實喊來不少人停駐。

 虞瀅笑意微斂,解釋道:“我從來沒有說過開業送面脂,我只送給一些人拿回去試一試,又何來誆騙人的說法?”

 “啐,人前說一套,人後說一套,就是不想給我們這些人送唄,嫌棄我們沒錢買,狗眼看人低是不是?!”

 說著,氣勢洶洶得“啪”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把桌面上的面脂罐子都震得抖了抖。

 虞瀅料想過有這種無賴,所以也做了準備,她平靜地看向大兄和宋三郎。

 二人會意,走了過來。

 兩個身形壯碩高大的男人走上前,一左一右,猶如威猛的門神一般,抱手杵在了攤子的兩邊,震懾力極強。

 比起威猛的門神,虞瀅覺得打手更為貼切。

 原本仗著攤子前就只有兩個年輕婦人,看著沒有什麼脾氣,就氣勢洶洶找碴的婦人,在看到這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後,頓時一慫,中氣不足的說道:“哪、哪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

 虞瀅這時候唱起了紅臉,笑意溫和把試用的面脂拿了起來,說道:“雖然沒有試用品了,但還是可以試用一下我們這些面脂的。”

 中年婦人清咳了一聲,順著臺階下,道:“那你咋不早說?”

 虞瀅挖了便宜的面脂,在攤子前的人都挖了一些到他們的手上。

 停駐的人的也過來湊了熱鬧。

 虞瀅見狀趕緊說道:“要是能介紹人來我這“如意坊”買面脂的,賣出去一罐,我就送一管試用的面脂,省著用都能用個幾回呢,算下來,試用的面脂也是值個四五文錢的。”

 那些個大嫂子和大爺聽了這話,忙問:“說的可是真的?”

 虞瀅點頭:“到時候把人領來“如玉坊”買面脂,我就真的送,但就這三日。過了三日就不是我擺攤了,到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送。”

 虞瀅一口一個“如玉坊”就不怕他們不記得名號。

 聽到這話,愛貪小便宜的大嫂子和大爺都暗暗盤算了起來。

 虞瀅見他們沒有繼續鬧起來,才暗暗呼了一口氣,悄悄地與大嫂笑了笑。

 大嫂也是輕拍了拍胸脯的呼了一口氣,回以一笑。

 大嫂從採石場回來到現在也有好幾個月。

 回來那時或是因受採石場的環境影響,所以一開始猶如驚弓之鳥,但凡有聲音大一些都能嚇到她。

 可漸漸地,日子穩定下來後,大嫂的性子並未再像之前那般容易驚慌失措,而是柔中帶著韌勁。

 就是這麼一個弱小的女子,在丈夫去世後,去討公道不成反被打了一頓,也因此可以歸家。

 歸家後,身無分文卻還要處理婆母與丈夫的身後事,更是拖著病懨懨的身子照顧兩個孩子,同時也要偶爾照看一下殘廢的小叔子。

 就這種韌勁也是很多人都無法比及的。

 文中的伏危,或許是經歷生母和素未謀面的親兄相繼離世後,同時也受到了大嫂的影響,所以才重新振作了起來。

 只是那時候的伏家早已經如風燭殘年的老翁一樣,藥石罔效,不是他所能力挽狂瀾的程度。

 伏危最後會變得冷血冷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在這半個月以來,虞瀅忙碌似陀螺一般,沒怎麼閒下來,現下難得想起了伏危,往玉縣的方向望去。

 或許她對伏家的每一個人有了隱隱的牽絆,故而現在的心裡頭浮現了思念盼歸的思緒。

 她有點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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