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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男主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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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虞瀅聽到颶風一事,面色不禁肅嚴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而去。

 撩開了草簾後,便見何叔把一捆竹子放到了地上,她問:“何叔,我方才聽你說最近會有颶風,可是真的?”

 何叔抬頭看了眼日頭,觀察道:“這大日頭,我瞧著也不像是有颶風的天氣,但村子裡的老人素來都說得很準,說是這幾天會來,應該也錯不了。”

 “那往年颶風的是個什麼情況?”

 何叔見她神色擔憂,他便讓她放寬心:“我們這處離海遠,颶風一般都不嚴重,去年還是沒什麼感覺就過去了,所以也不用太擔心。”

 聽何叔這麼一說,虞瀅也就鬆了一口氣。

 若是颶風風大,只怕伏家這幾間茅草屋都不夠造的。

 何叔繼而道:“但總是會有些許烈風,所以得有個門才行。”

 以前這伏家也是有門的,是伏大朗做的。

 但自伏大郎夫妻去了採石場後,那貪心的伏二嬸見伏家祖孫三個孤兒寡母好欺負,再者常把羅氏丈夫害死了她丈夫的事掛在嘴邊,覺得大房虧欠了她,所以平日常常到伏家大房這裡打秋風。

 哪怕大房已經窮得連米都沒有下鍋,伏二嬸也都能再颳走一層皮。

 後來何叔從採石場回來了,也才能護一護他們祖孫幾個,以此來還伏大郎在採石場搭救的恩情。

 見何叔做門,虞瀅也上前幫忙,同時詢問床的事情。

 “何叔我想問一問這村子裡有誰會做竹床,大概一張竹床又要花多少銀錢?”

 何叔詫異地看了眼她,復而又看了眼羅氏。

 琢磨了一下,也不知這床是給誰睡的,但還是與她說道:“要在隔壁村,也就是陳家村才有人會做竹床,只能躺一個人的大概要三四十文錢一張,兩個人躺的話,七八十文。”

 竹子山裡多了去了,但就是要進去砍。

 而這竹子不用錢,也不用像木頭那樣放過一兩年才能用,要的都是手工費,所以這竹床比木床要便宜許多。

 陳家村?

 虞瀅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那趕牛車的陳大爺,也是陳家村的?”

 何叔點頭應了是。

 虞瀅琢磨了一下,做好了竹床倒是可以讓陳大爺送到陵水村,只是怕旁人看見伏家新添了傢俱,會多生事端。

 想到這,虞瀅心頭略堵,眉心也微蹙了起來。

 何叔見她面上露出了為難之色,誤以為是她不夠銀錢做床。

 本想說些什麼的,但一想到自己家的情況,便也就沉默了,然後繼續埋頭忙活。

 把竹子鋸成差不多的長短,再用草繩捆實竹子,一根一根竹子加上去。

 兩扇門,大概花了一個多時辰,快到黃昏時分才做好。

 虞瀅看著竹門裝了上去,不再只是那一面什麼都擋不了的薄草簾了,心裡頭也多了幾分安全感。

 這些日子下來,每到晚上的時候,虞瀅一直不敢睡得太死,總怕有賊人,或是有危險的飛禽走獸闖進來。

 現在好了,可算是有門了。

 裝門的時候,何叔看到了兩間屋子裡邊的情況,心裡頭不免多了幾分沉重。

 門準備要裝好的時候,虞瀅從屋中拿了三個雞蛋出來。

 等竹門裝好後,虞瀅把雞蛋遞給了何叔,說:“何叔你荒廢農活來幫忙做門,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何叔的,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幾個雞蛋了。”

 何叔怎麼敢要,忙推辭:“不了不了,你們留著自己吃吧。”

 虞瀅知道他是怕伏家揭不開鍋,所以她直言道:“我採草藥也掙了一些銀子,不會坐吃山空的,所以何叔你就放心收吧,不然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這哪能呀……”

 虞瀅:“既然何叔現在不收,那一會我和伏安做好了再送去。”

 何叔一愣,忙道:“可別,真的別,我就是順手一幫而已。”

 虞瀅想了想,喊了伏安過來,然後把三個雞蛋遞給了他,說:“送去何家,可別再拿回來了。”

 伏安非常的聽話,拿過雞蛋,一溜煙就跑出了院子。

 何叔:……

 何叔看著伏安跑遠的身影,沉默了片刻,隨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呼了一口氣,轉而看向餘娘子。

 開口道:“如果你這真要做竹床,但銀錢不夠的話,何叔多的沒有,但還是可以借一些給你們的。”

 虞瀅愣了一下,沒想到何叔會說要借錢給他們,不禁回想先前何嬸所言。

 何嬸說過要存銀子把小兒子提前贖回來,而在這個時候,何叔還提出借錢給她們買竹床,這是虞瀅沒想到的,心裡頭難免有一些觸動。

 虞瀅笑了笑,說:“我掙了些小錢,床是買得起的,就是……”

 她頓了一下,才道:“就是怕村子裡的人看見了會多說閒話,再者也怕這些話會傳到武陵郡去。”

 羅氏聽到武陵郡三個字,大概想到了什麼,臉色略顯黯淡的垂下了腦袋,。

 何叔懵了兩息後,也反應過來了她為何提起武陵郡。

 那被抱錯的孩子,也就是先前的伏家二郎,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村子裡的人差不多都知道。

 那人不僅好吃懶做,還心胸狹隘。

 在伏大郎面前常常表示自己在二嬸家中過得苦。也常說他不能在孃親的身旁長大,而大兄有孃親護著,他卻是不知受盡了多少的欺負,也說服了伏大郎頂替了他做苦役的役期。

 可伏大郎一走,他卻是連羅氏都敢當面指著罵了,也只差沒有動手了,所以村民們都懷疑現在這伏二郎的腿是他派人暗中打斷的。

 何叔也是懷疑的,所以仔細琢磨了一下也能明白餘娘子的擔憂,隨即提議道:“不若先送去我家,等晚上入了夜,村子沒人走動了,我再與你何嬸搬來。”

 “可這樣,旁人也會說何叔你們的閒話,更會給何叔你們造成困擾。”虞瀅不免憂慮。

 何叔卻不怎麼在意的笑道:“幾句閒話而已,現在哪家添個凳子,都會被說敗家,要是這麼在意別人怎麼說,那豈不是都不用過日子了?”

 虞瀅斟酌一下後,抬頭看了眼晴空萬里,心道颶風大概不會那麼快來,竹床等個幾日應該也是來得及的。

 想到這,與何叔說:“那就先謝過何叔了,過兩日我見著陳大爺了,就順道與他說一說,讓他幫忙把竹床送來。”

 何叔點了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多問了一句:“真的不需要我借一些給你們?”

 虞瀅輕搖了搖頭:“真不用了。”

 何叔見她這麼說,也放心就離開了。

 虞瀅看著何叔離開,暗暗呼了一口氣。

 她就是有幫一把何叔家贖回何二郎的心思,但也是有心無力。

 何叔一離開,一旁的羅氏就道:“既然要做竹床,那我現在就把那銅板拿出來還你。”

 虞瀅看向她:“不用了,我留有做竹床的銀子。”

 說罷,又看了眼何叔離開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

 想著旁的事情時,羅氏繼續道:“可是這竹床這般貴……”

 這時,虞瀅卻是忽然想起了沒與伏危說的事情,眼神倏然一亮,與羅氏說了一聲:“沒關係的,你留著吧,我與二郎還有些話要說,便先進屋子了。”

 說著,連忙轉身朝屋子走去。

 虞瀅走到屋子外正要做出掀開簾子的動作時,才反應了過來草簾已經換成了竹門。

 伏危方才聽到何叔要借銀子予她買床時,便知她聽裡之後,心裡頭會過意不去,也會想辦法讓何叔也把兒子接回來。

 所以等她推開竹門入了屋子後,伏危嗓音清潤徐緩的問:“你可是有了主意?”

 虞瀅臉上帶著笑意,把與藥商簽下的字據取了出來,遞給他看。

 伏危眼中帶著幾分狐疑地把那字據接過來,展開閱覽。

 一眼下來,瞭解是她與人簽訂的買賣字據,因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神色淡然地把字據摺好。

 見他這般平靜神色,虞瀅問他:“你怎就一點都不意外?”

 伏危:“第一回藥商要你的藥,看不出來什麼。可之後還道三日內你送多少過去都收,顯然是對你的藥材極為滿意的,滿意的程度遠超醫館的藥材。若是往後他還要來玉縣收購藥材,必然會找你做買賣。”

 虞瀅聽了他的分析,不禁笑了出來:“你竟連這事都能猜得到,你還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

 伏危把字據還給了她,面色平淡的說:“我也只是猜的。”

 說罷,再而重複一問:“你想到了讓何家陪你去採石場的主意了?”

 說回到了點上,虞瀅忙道:“對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事。”

 她接過了字據,放回了衣襟內,復而在方才的竹凳上坐下:“如你所言,山中兇險,我一人肯定是採不到五百斤草藥的。而伏安又小,定然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所以這肯定是要有人幫忙的,這陵水村除了何家外,我也信不過別人。”

 伏危沉吟了一下,繼而點出:“可若是大兄和大嫂回來了,他們也一樣能幫你,花了你賺的那些銀錢,他們自然是要做活給補回來的。”

 虞瀅搖頭:“不行,有些事情伏家是不能出面,只能由何家出面的。再者不僅僅是採藥,還要曬藥,況且……”

 她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況且來嶺南玉縣收藥材的不是隻有一個藥商。”

 “你想再尋其他藥商?”

 虞瀅點頭:“等那姓張的藥商來玉縣收藥材,還得三個月,很難說不會有其他變故,所以得做好萬全之策,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姓張的藥商身上。”

 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之中,一落地只會全打碎了,所以得分籃子裝著。

 她略一琢磨後,又說:“我就想著說服何叔與何嬸,還有那何家媳婦與我一同採草藥,花半個月時間,總該能掙一些銀子,若是到時候他們的銀錢離贖回何二郎的贖銀還差得不多,我也可借一些給他們。”

 伏危略一沉吟。

 確實,她這樣拉扶何家,遠比她自掏腰包把何二郎一塊贖回來要理智得多。

 但還是不禁提醒她:“這事可以,但你要記得,你的銀子是冒險賺來的,也並非是為了做善事才去掙的,即便要做善事,也要力所能及才行。”

 虞瀅聽到他的提醒,語聲淡淡:“這世間千千萬萬的可憐人,我是幫不過來的。我幫的,也是衡量過利弊之後才幫的。”

 伏危搭在腿上的手微微一動,眸光微轉,問:“我如此廢人,對你有什麼利?”

 虞瀅不瞞他,但也不說全,只說:“求日後一個安穩。”

 “嗯?”伏危微微蹙眉,不明所以。

 心下疑惑不解,他現在這情況,還能給她什麼安穩?

 虞瀅故作神秘的道:“說不定你現在只是潛龍在淵,而他日得了際遇,必會騰至九天呢?”

 伏危先是一怔,隨而明其一,不禁在她的面前淡淡一笑:“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往後之事誰都說不準,反正等到了那日,你就是我的靠山。有靠山,日子自然而然的就得安穩了。”

 伏危並未把她的話當真,但還是定定的望著她,正色的許了諾:“若他日有富貴,必與你同享。”

 若他日有富貴,必與你同享。

 低沉舒緩的聲音落入了虞瀅的耳中。

 虞瀅與他一笑:“你這麼說,我可是當真了的,可別食言了才好。”

 伏危低迷消沉了兩個月,也一直似沉悶透不過氣來,可在這一刻,對上了她的笑意,似乎有了一絲鬆快的感覺。

 他復而點了頭:“言出必行,既已承諾,必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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