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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京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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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番外

 槐京的富貴圈裡,人人傳言,說浮京閣的江家二爺要成婚了。

 說只是憑藉那女子喜歡金桂的一句話,硬是把槐京水土長不好的的金桂移栽到她庭院裡,大肆尋找能工巧匠,說是要研究研究槐京長不出金桂的原因,一時間仗勢弄的極大,倒是讓原先冷門到極致的林園花木專業一時炙手可熱,園林花匠把那庭院的門都踏破了,終於是破了槐京不能養金桂的先例。

 江家二爺雷厲風行的手腕、這可怕的執行力都用在了替她種樹上,這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口耳相傳之際,原先那些聽聞過江家二爺名號的人都紛紛好奇這到底是哪樣的人物。實際的起因經過卻也說不清楚,只是說女方是國戲都要親自去請授課的藝術家。說起女方的出身,倒是沒人真的瞭解,外頭傳的紛紛揚揚的,有說是哪個低調的大家族的女兒,也有說的是哪個高官的千金……

 打聽到最後,卻發現這姑娘,什麼背景都沒有,偶爾幾個能在網際網路上查到的片段,竟然是在國外的劇院播出片段。

 那劇院的難程序度,可不是靠著家裡的關係、是誰的女兒誰的幹金決定的,那可是要過了國家的那套關於國家戲曲的評定等級的,從那劇院回來的,別說是在國戲當個點評老師了,就連去國劇團當個頂梁大柱,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樣的成就,不是他們這第世界的人能說的上的。

 槐京城分成很多世界,其中一個世界裡往往是有名望有成就,說起某個行業都會被國媒點名,把終身成就和名望都比自己姓名重要的————在別人看來,蘭燭已經是一隻腳踏入了這裡。

 而槐京的富人圈,也是分階層的。一般的new money 起勢借的都是行業的一陣風,哪怕這陣風再大,一時爆發入了那富人圈,也只能面前貼到槐京富貴圈的牆邊。再往裡一層,是幾代人有多積累的old money,但著old money,也是分等級的,最核心的那些人,才是槐京富貴的天花板,之所以是說富貴說貴,蘭燭從那賓客的邀請名單裡就看出來了。

 秋日滿庭的桂花香充盈的院落裡隱著幾站圓月燈,燈光下,她託著腮幫子還在排她這邊較好的朋友三桌還是五桌的時候,江昱成就已經讓林伯把賓客名單擬好了,他拿著鋼筆在上頭只加不減,確認好了後再讓蘭燭看看,還又沒有什麼遺漏。

 蘭燭本來一掃,然後她指著裡頭簡直不敢相信的只能在官媒看到的一些人物,指尖上戰戰兢,“這是我想的那幾個嗎”

 她知道江家原先祖上的淵源,卻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他們來往還這麼密切,甚至還能出現在江昱成的婚禮上。

 "嗯、"江昱成掃過那幾個人,"有幾個我見了也要叫一聲叔伯的,私交來說,算是長輩。''

 說罷,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擺下鋼筆,走到蘭燭身後,俯身下去,從後背抱過她,“抱歉,從前沒帶你見過他們,阿燭。”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裡是真誠地帶了些歉意,蘭燭連忙搖頭,脖子一轉,就貼到了他的臉,光影搖動,喉結隱顯,她看到光從他濃密又纖長的睫毛中滲透出來,有片刻的被男色眩暈的,她連忙繼續做那個沒有完成的動作,“我知道,你不用道歉,那樣的人,我不認識,倒是件好事。”

 蘭燭知道江家一直有這樣的地位,跟那些顯山露水的賓客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更別說,還有那些背後的人了。與這些人打交道,其中的力道實在是太難拿捏了,若是換成了她,她定要日日夜夜想著周旋,既不諂媚又要利益送到位,如履薄冰。

 她盯著江昱成的眸子,“不過倒是你,與他們打交道,應該不容易吧。”

 “無妨。”江昱成倒是不在意, “這些人的關係一直還算穩固, 再說, 還有我哥在裡頭, 他們就是來祝賀的,你不要太過於憂心了,最多就是如同一般的賓客一樣,敬杯薄酒,打個招呼。”

 “知道了。”蘭燭點點頭,“還有什麼人物,是要我特地關照的嗎?”

 江昱成眉頭微微一動,沒舒展開反而更緊蹙了些。

 相處久了,他微小的神情變化都能被她精準捕捉到,蘭燭抬頭問道∶“怎麼了?”

 江昱成原先的表情此刻的確有些難以言說——像是有些為難。

 蘭燭隨之控制不住地也覺得有些擔憂。

 他滾了滾喉結, 原先搭在蘭燭肩膀身後的手垂落下來, 他從站在她身後的姿勢轉換成坐在她的正對面,遷就與她的身高,他微微彎著腰,雙手牽過她的手,指腹微微摩擦著她的白玉蔥指,與她眼神持平,“阿燭,抱歉,因為我的原因,不能給你所有美滿的儀式,父母這邊的敬茶環節,我、應該會取消……”

 聽到這話,蘭燭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為了這事。

 自此兩人開始備婚之後,蘭燭沒操什麼心,她是個儀式感不強的人,對婚禮的之中的很多儀式流程以及要準備的東西一竅不通,就找了個策劃師。她以為找了個策劃師就萬事大吉了,後來策劃師找了許多版方案讓她決策,大小細節都要問她一遍,她可憐兮地去找了江昱成,最後這事,就變成江昱成全權負責了。

 蘭燭以為按照江昱成的繁忙程度,估計也就過一下大的方向,結果辦起事來,卻比蘭燭細緻多了。婚嫁習俗,她能省就省,可他偏偏極為注重這些個儀式習俗,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的找了策劃團隊一個一個的摳。

 新媳婦進門之後是要給公婆敬茶的,江昱成父親倒是之前藉著兒子要結婚這事,來服過軟,送了一籮筐的新婚禮物過來,也沒討得江昱成一個笑臉,蘭燭想勸最後前思後想還是也沒勸,父子之間的矛盾深到如此地步,他大婚沒有父親來見證,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至於他母親,終究也是他心頭的遺憾……

 她知道他想給她所有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偏偏他在新婚籌備這件事上這樣極為遵循儀式,卻也可惜地無法給這個儀式畫上完美句號。

 蘭燭把手環上江昱成的脖頸,十指交纏繞在一起,把他懷在自己鑄就的小小的懷抱裡,從光影中找到他的眼睛,眼裡帶笑∶“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那有什麼關係。"她唇角微揚,像是寬慰,像是肯定,"我不介意的,真的。"

 她捧著江昱成的臉,“真的、我一點都不介意,那不是必須的,愛我們的人會感知到我們的幸福,也會祝福我們的人生。”

 江昱成看到她眼底的神情之後,才最終是鬆了一口,他把大手覆在她的手上,掌心裡充盈著她,“阿燭,你知道的,我想給你所有一切,最完美的。”

 ”我知道我知道。”蘭燭拼命點點頭,“你已經給我很多很多很完美的了,況且,那不是瑕疵,那就是個流程,說起流程……”蘭燭說到這兒,鮮少地嘟囔起嘴,“我那天聽策劃師跟我說,說的我都記不住,我們的流程,也太多了吧”

 蘭燭“中式西式都要搞嗎你想把我累死嗎”

 江昱成挑挑眉,“沒有啊,那中式的,不是聽你的話,取消了嘛。”

 蘭燭“你只是取消了中式的儀式,中式的鳳冠霞帔……”

 “你瞧,所以沒有剩下什麼了……”

 蘭燭“撒謊,你不是還讓林伯來我的西郊庭院佈置嘛?”

 江昱成“那是你出嫁的地方,自然是要佈置一下,而且那中式庭院,我覺得走水墨簡約畫風更好,才讓林伯過來倒飭。”

 蘭燭挑剔眉,一時支支吾吾,“……是嘛……”

 江昱成“當然是。”

 蘭燭理虧,繼而轉移話題,“那、有些東西、有些習俗什麼的……總是可以取消的吧。”

 “取消是嘛”江昱成掃過她的臉,抓過放在椅背上的大衣外套,從外套裡拿出來兩個鼓鼓囊囊厚實的紅包,慢條斯理地來回翻轉,像個獵人一樣設下圈套,"既然這樣,這東西,我就收回了。"

 獵物一看到誘餌,果然上鉤。

 “這是什麼。”她從椅子上起來,眼巴巴地看過來。

 江昱成咂咂嘴,掂著紅包厚度“改口費。”

 他拇指和食指一比劃,蘭燭就知道這紅包給的厚實,她立即笑顏如花,挪著小碎步子,也不要自己的人設,屁顛顛地過來。

 "給我的嘛?"蘭燭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拿過紅包。

 “哎——”江昱成舉高手, 沒讓她夠著, “剛還不是嫌棄我事情多, 儀式多嘛。”

 蘭燭踮腳,想從他手上把東西拿下來,江昱成抬的越高,她越是努力,最後,她趁其不備,聲東擊西,來了個假動作, 江昱成手裡的東西, 就到她手裡了。@無限好文, 盡在

 江昱成見她使出了渾身解數,終是不忍,把東西給了她。

 蘭燭忙不迭地開了紅包,見到裡面厚厚的一沓鈔票,心裡滿意,手上拆紅包的速度也麻利,嘴上說的卻是,“哎呦,這多不好意思,還讓二爺您破費了。”

 江昱成見她高興,微微上前一步,“這改口費,有誠意嗎”

 蘭燭心思都在數著紅鈔票上,咂咂嘴∶“滿意滿意、滿意極了。”

 江昱成“那你這算是———收了”

 蘭燭毫不猶豫,點點頭,“這改口費,本姑娘,收了。”

 她剛說完,單薄的衣衫外頭就捱上一雙滾.燙的大手,她隨即往下一看,而後失去重心,小腿微微一彎曲,整個人就坐在他的膝蓋上。

 她裙子短,坐下的一瞬間,原先只是遮蓋一截的裙子往上抻了抻,白皙柔.弱的皮膚甚至都能感覺到他西裝褲的上平日裡肉眼看不出來,現在卻異常膈人的粗糙磨礪的布料質感。

 燈光偏從他身後打過來,她半個身子隨他坐在燈的暗滅處,影子拉扯出莫名的暖.昧,她抬頭,對上的是江昱成幽深且微微帶著玩味的神情,“既然改口費收了,那稱呼,是不是也要改一改。”

 蘭燭只是盯著看了沒兩秒,就敗下陣來,她抓住裙襬,阻止它再往上抻,露出最後的防線,明明心知肚明,卻眼神躲閃,“改、改什麼、”

 他看出她的躲閃,一隻手伸手摟過她的脊背,固定她的姿勢,另一隻手,像是長了觸角的怪異物體,操控著遊走著,享受著她的反應。

 即便這樣一點即燃的乾燥空氣中,他仍舊坐懷不亂地壓著自己的語氣,指揮著裙下的千軍萬馬,“你知道的,你該叫我什麼。”

 ……

 最後,他覆下身,帶著撩撥和勾.引著∶“改口嗎?”

 "……嗯………"她肩頭微微顫動,連帶著鎖骨也止不住地啜泣。

 “該叫什麼”

 他加重了力道,指腹抹過,春日花園花蜜泊泊,從山間縫隙匯聚成濃密的招待宴席。

 她要了命,只得嗚咽∶“……老、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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