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糯糯專門跑到鏡子前照了好久，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腮幫子都笑得有點酸了。
她抬手摸了摸身上白光中泛著的一絲微黃，笑得一臉滿足，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她身上終於也有金光了。
雖然相比爸爸身上能閃瞎人眼的金光來說有些微不足道，可是這也是她所擁有的金光最多的一回了，終於不是純粹的白了，她這次看到金光了呦。
雖然只有一點點。
伸手掐了把臉，她齜著牙“嘶”了一聲。
封莫寒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眸光微沉，抬手揉著她的臉，蹙眉看著她捏紅的地方，沉聲道：“掐自己做什麼。”
有些疼，但糯糯並不在意，轉了個圈圈，仰著頭開心道：“爸爸，我也有金光啦，從今天開始，我也是有錢人啦！”
說著，她小手叉著腰，驕傲地抬著下巴。
一天三千而已，算什麼有錢。
封莫寒把手上的牛奶遞給她，沒有打擊小孩，“嗯”了聲，“繼續努力。”
“嗯！”糯糯重重點著頭，握著小拳頭，幹勁十足，還煞有其事地和他做了個覆盤。
最後來了個總結：“……還是得我和爸爸一起做，我們父女搭配，功德翻倍！”
一下子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封莫寒眼底染上淡淡的笑意，捏了下她的小臉蛋，“快喝吧。”
“好。”糯糯抱著牛奶咕嘟咕嘟喝完了。
有四師父在，雖然她吃不了太貴的東西，但他還是會想著法兒給她做便宜好吃又有營養的東西，所以她並沒有營養不良，只不過封莫寒之前問過宋娟，她說小孩子得多喝牛奶。
所以現在封莫寒每天晚上臨睡前都會給她熱一杯牛奶來。
糯糯不挑食，一口悶完了，舔了舔嘴邊的一圈，末了捧著空杯子拿給他看，踮著腳舉得高高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棒。”讀懂她眼神的意思，封莫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配合道。
糯糯頓時就笑得更加開心了，要是有小尾巴的話這會兒也得翹到天上去。
“睡覺去。”見小孩今天晚上興奮過頭，封莫寒催促了一聲。
糯糯眼珠子轉了轉，忽然抱住他的腿，癟著小嘴道：“今晚我想和爸爸一起睡可以嗎？”
封莫寒本來想拒絕的，但看小丫頭眼巴巴看著他，眼神裡滿是期待，一時間竟是難以拒絕，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點頭了。
糯糯歡呼一聲，立刻鬆開他的腿，衝到房間把她的小枕頭拿了出來，跑過來拉住他的手，興沖沖地拉著他往房間裡走，“走，爸爸，快去睡覺，早睡早起才能長高高。”
滿是童言稚語，封莫寒沒說什麼，捏了捏眉心，原本想說他不習慣和人一起睡的，結果上了床之後，看著自然而然圈住小丫頭的手，沉默了一下。
糯糯往他懷裡拱了拱，小臉貼著他心口，仰頭笑嘻嘻道：“我可以聽到爸爸心跳哦。”
封莫寒凝視她片刻，抬手把夏涼被拿過來蓋住她的小肚肚，把小孩的臉板正，“睡覺。”
“哦。”糯糯應了聲，但大眼睛始終睜著，沒什麼睡意。
悄悄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睛閉上了，糯糯伸出手，摸了摸他身上的金光。
金光依舊還是那副高傲的模樣，居高臨下地掃了眼總算是窮得不那麼扎眼的小丫頭，勉強給她摸了兩下，等她想再摸第三下的時候，便不耐煩地閃開了。
抖了抖粗壯的腰，懶洋洋地繼續閃著耀眼的光。
糯糯不服氣，還想再摸，小手就被封莫寒給制住了，他眼睛也沒睜一下，說：“睡覺。”
糯糯往他懷裡靠了靠，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告狀道：“爸爸，你的金光還是好小氣哦，只給我摸一下。”
聽出小丫頭的不甘心，封莫寒大手落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給她順著毛，漫不經心道：“急什麼，最後還不都是你的。”
他的東西都是留給她的。
糯糯沒品出來這個意思，還歡喜道：“我的也都是爸爸的，等我長大了，掙的錢都給爸爸花！”
唇角微勾，封莫寒沒說什麼“不需要”之類的話，把小丫頭摟得更緊了些，“嗯”了聲。
糯糯掰著手指頭算著，九師父說了，他們這一行可賺錢了，等她長大肯定也攢好多好多的功德值了，到時候就能掙很多錢，她給爸爸買好吃的，好玩的，好喝的，別的老頭有的他也都得有。
細數著要買哪些東西，沒過多久，她眼皮子動了幾下，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感覺到她清淺的呼吸，封莫寒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
父女倆手腕緊貼著，上面只有他們才能看到的數字，依偎著沉沉睡去。
翌日，一通電話攪亂了兩人的美夢，封莫寒蹙了蹙眉，感覺到懷裡小丫頭動了下，抬手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待她安穩下來，才緩緩鬆開手，起身走了出去。
“什麼事。”
他語氣不是很好，帶著點起床氣。
封莫塵在那邊說：“媽今天要出院，你要來嗎？”
“嗯。”
說完，封莫寒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隨意掃了眼，眸光卻忽然頓住。
九月二十五號。
這麼快的嗎？
暗滅手機，他看了眼房門的方向，薄唇微抿，捏著手機的骨節用力，有些發白。糯糯又睡了半個多小時才醒，睡眼惺忪地扶著樓梯下來，走到沙發邊，熟練地自行爬到封莫寒腿上坐好，靠在他懷裡掩唇打了個哈欠，軟乎乎道：“爸爸早上好。”
“早上好。”封莫寒神色如常，把雜誌放到一旁，抱著她坐在餐桌上，隨口道：“一會兒吃完飯去醫院接你奶奶回家。”
聞言，糯糯一下子反應過來，“奶奶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
“太好了，奶奶好了，爸爸以後就也不用擔心了。”
她好了，不是她能怎樣怎麼樣，而是先想著他以後也不用發愁了。
這話在腦海裡轉了一個圈，封莫寒多聰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重點。
在小丫頭看來，他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見得她多關心封母，主要是他在意，所以她也就跟著在意了。
不管什麼事，她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
想到這裡，封莫寒眉頭緩緩舒展開來，眉宇間的鬱氣也瞬間散去，斂眸看著貼心的小姑娘，一向冷硬的心腸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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