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表情不對，糯糯也跟著看了過去，“咦”了一聲。
是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警察叔叔呀。
顧錚也看到了他們，抬眸看了過來，微頓，隨即，朝著他們走來。
“封先生。”
“嗯。”封莫寒隨口應了聲，神色淡淡。
早就知道了他的脾氣，顧錚也不介意，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了證據，證實盧鳳確實是被人殺死的，拘捕令也下來了，我來帶走嫌疑人程凱。”
“這麼快呀。”糯糯忍不住驚呼道。
聽到她的聲音，顧錚也順勢看了過來，對著小姑娘，神色緩和了些，點了點頭，“這麼快，也多虧了封先生幫忙。”
爸爸？
糯糯疑惑地抬頭看去，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封莫寒漫不經心地摸了下她的腦袋，隨口道：“沒什麼，只是找到了一段影片而已。”
程凱選擇的位置確實很隱蔽，也是監控區的死角，只是很不巧，那天是難得一見的月全食紅月，有天文愛好者去那裡拍攝，在尋找最佳鏡頭的過程中恰好拍到了程凱推盧鳳下樓的一幕。
然而他擔心被報復，不敢拿出證據。
至於這次封莫寒是怎麼拿到的，也很簡單。
有錢能使鬼推磨。
聽完，糯糯恍然大悟，忍不住抱住他的腿，仰頭笑道：“那這樣是不是就可以讓大壞蛋受到懲罰了？”
封莫寒點頭。
見她嘴角上揚，心情也忍不住好了起來，捏了捏她的小奶膘，抬頭看向顧錚，笑意又淡去了。
“人證物證俱在，應該很快就能出結果了吧。”
顧錚點頭，“最多半個月內就能結束了。”
之後還需要提交資料，走流程需要一些時間。
封莫寒沒說話，低頭看了眼糯糯，見她點頭，這才道：“好，有勞。”
“客氣，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顧錚同樣客套地說道，餘光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他對他敵意不小。
今天在他辦公室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可是他們之間明明今天才是第一次見。
眸子裡閃過些許不解。
正想著，何銳走了過來，一屁股把他擠開，站在封莫寒對面，殷勤道：“哥，我請你們吃飯去呀，正好也趁這個機會讓我和小侄女兒多聊會兒。”
他現在對這個能治住他哥的小丫頭可太好奇了。
封莫寒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彎腰把糯糯抱了起來，“走吧。”
“走走走，糯糯想吃什麼，跟叔說，別客氣。”
“好。”糯糯也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三個人說說笑笑地離開，完全把他給忽視了，
顧錚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下確定，看來他剛才的想法確實不是什麼錯覺了。
“顧隊？”旁邊有人走了過來。
顧錚斂去神色，“走吧。”
-
何銳本來是打算帶他們去京市最貴的餐廳吃飯的，但開到半截，封莫寒讓他換一家。
何銳開著車，還當他是在跟他客氣，說道：“哥，你跟我還誰跟誰呢，請你和小侄女吃飯肯定得吃頓好的呀。”
封莫寒摸了下糯糯的手腕，主意不變，“聽我的。”
聞言，何銳就知道這事已經決定了，改不了，只好順從地改了道兒，只是心裡頭還是有點難受，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哥，你真不用幫我省錢，你投資幫我開的公司已經做起來了，生意不少，一個月能掙不少呢，不差錢。”
封莫寒沒有解釋什麼。
見他誤會了，糯糯撓了撓頭，知道封莫寒這麼做都是因為她，捏了捏衣角，不好意思道：“二叔，對不起，是我吃不了貴的東西，吃了貴的身上會不舒服，等哪天你和爸爸吃飯的時候，可以再請他吃好的。”
吃不了貴的？
何銳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不似作假，還有些歉疚，立馬擺手道：“沒事沒事，我跟你爸是多鐵的兄弟，就是饅頭鹹菜我們也一塊吃過，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吃。”
後半句話糯糯很贊成。
不過，“怎麼爸爸也吃過饅頭鹹菜？”
爸爸不是很有錢嗎？
也……
封莫寒看了她一眼。
何銳卻有些神經大條，沒有注意到這個字眼，一邊開著車，一邊侃道：“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條件還沒這麼好，有饅頭鹹菜吃都算是很不錯的了，起碼能吃飽，不過我們也不會餓到自己，吃不飽的時候就打點野雞野兔，鄉下這些東西多，別說，那味道可比現在飯點做的好多了。”說著，他還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等有時間了二叔帶你去玩呀，那裡還有條河……”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下，很快轉移開了話題，“算了，河太髒了，沒什麼好東西，還是去山上玩吧，山上野味多，特別好吃，你二叔我打
獵也很有一手，你沒吃過烤麻雀吧，那味道絕了，到時候我烤一個給你吃，保準你吃完一口還想下一口……”
他話很多，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
糯糯卻注意到了他說到河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爸爸的臉色也有片刻的涼意，敏感地察覺到其中有什麼問題。
至於具體是什麼，她沒有問。
怕是個傷心事，要是問的話爸爸會不開心的。
他現在心情就看著不是很好的樣子。
糯糯手伸過去握住他的。
她的手很小，沒辦法把他的大手包住，便和他十指相扣，緊緊拉著他，冷暖相觸，讓封莫寒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偏頭看著她。
糯糯也看了過來，衝他笑了下，小腦袋跟著靠在他懷裡，很是依賴的樣子。
她扭頭跟何銳繼續說道：“知了也可以吃嗎？”
“當然啦，做香辣的，炒的，煎的都好吃，那味道絕了，外酥裡嫩，又香又脆，蛋白質還是什麼東西的也很多，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吃有吃不壞就行了。”
雖然她之前也住在山上，但是四師父還真沒做過這個給她吃，聽他說那麼香，一時間也有些好奇那是個什麼味道。
一大一小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看著很投緣，二十多歲的年齡差也沒擋住他們聊天的熱情，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的。
而糯糯拉著封莫寒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低頭看著掌心嫩白的小手，封莫寒眼底閃過淡淡的笑意，伸手攥住，眼裡閃過滿足，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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