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封莫寒的聲音依舊平靜，淡淡問道：“你們所有的錢都會捐給慈善機構？”
聽到這話，拍賣師一下子直起了腰板，鄭重點了點頭，“是的，沒錯，所有的錢都是公開透明的，大家都可以看。”
聞言，封莫寒點了點頭，“29，羅盤拿走，剩下的，以個人名義捐，不走此次拍賣流程。”
拍賣師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直言他沒有許可權，需要請示一下會長。
封莫寒微微頷首，“去吧。”
“諸位稍等。”說完，拍賣師立刻下了臺，把這件事跟會長說了。
會長聽後有些詫異，但聽到那人是封莫寒，立刻點頭，“照封先生說的做。”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弄得這麼麻煩，但封莫寒的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他也不差這點錢，最重要的是，如果不答應，他這拍賣會明天還在不在都難說。
反正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也沒必要守著死規矩被人收拾。
拍賣師會意，折回臺上，敲下錘子，“那這羅盤就歸封先生所有了，成交價二十九元。”
這個數字說出來，拍賣師的嘴角都跟著輕輕抽了一下。
賣破爛論斤算也比這多吧。
其餘人也是，倒是也沒人敢有什麼意見，只心裡感嘆他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糯糯才不管他們想的，喜滋滋接過羅盤，有些重，工作人員端著都覺得沉手，見她去拿，剛想開口提醒，就見她一隻手穩穩當當拿了起來，頓時到嗓子眼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雙手捧著羅盤，糯糯愛不釋手地摸了一下，喜歡之意溢於言表，忍不住抬頭看向封莫寒，高興道：“謝謝爸爸！”
封莫寒看著小丫頭臉上的笑容，又看她拿著這東西沒什麼事，放下心來。
看來也還是有漏洞可以鑽的。
只要最後的成交價不超出她能接受的範圍，那就不會出事了。
唔，這樣就好辦多了。
就是有點麻煩而已。
所以捐錢這件事還是得繼續做。
糯糯抱著羅盤一個勁兒地看著，對臺上的東西也沒興趣了，聽到有玉佩才抬起頭來看了眼，又興致懨懨地收回目光。
“想要玉？”封莫寒開口問道。
糯糯搖頭，想了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玉可以做法器，爸爸戴上之後效果比我畫的符還要好。”
符到底只有一張紙承託，太過脆弱，但玉就不一樣了，經過大自然上千年的錘鍊才得到的，天生帶有靈氣，用來做法器再好不過了。
不過。
“這是塊陰玉，不適合爸爸，用了會起反作用。”
“什麼是陰玉？”
“就是陪葬的玉。”
屍體也很容易生成陰煞之氣，他要是用的話，反而會招致更多的煞氣。
“要是想要的話也可以，把上面的煞氣先消了就沒事了。”
就是有點麻煩，得養一陣子。
“算了。”封莫寒也不喜歡麻煩，“直接買新的就好了。”
糯糯點頭，“這樣的效果也最好。”
她也正在想這件事，她做好事積攢的速度太慢了，爸爸身上的煞氣又重，要是能找到什麼工具來幫忙是最好的。
這麼看來，弄個玉也挺不錯的。
就是玉器效果如何是跟它的品質成正比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上好的玉佩。
她想這件事想了好一會兒，上面的拍賣會也很快就結束了。
封莫寒先抱著她去了後臺，寫了張支票出來。
“這……”會長看著支票上的一長串數字，眼皮子跳了跳，“封先生，給多了，這羅盤最多也就十幾萬而已。”
“超出的部分是做慈善用的。”
聞言，會長立刻恭維道：“那我就先替那些窮苦的孩子們謝謝封先生了，封先生真是個大善人啊。”
聽到這三個字，封莫寒嗤笑了一聲。
會長臉也紅了下，知道自己這馬屁拍得太虛偽了，誰不知道他是第一煞星，善人？根本和他不沾邊。
這般想著，他還是佯裝很淡定的樣子。
“行了。”封莫寒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把這些錢花到正道上就行了，別讓我發現你們搞小動作，否則……”
後面的話他沒說，聲音一沉，氣勢也瞬間壓了過來。
會長連連點頭，聲稱不敢，封莫寒掃了他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麼。
轉身，正要離開，卻看到了溫成澤。
腳步微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封莫寒的眼眸又暗了下來，黑眸幽沉，似是夜色下的海面，幽深得有些駭人。溫成澤也感覺到了他的敵意，心下有些奇怪，他哪裡招惹他了？
對視片刻，他率先開口道：“封先生也對慈善感興趣了嗎？在下不才，對這方面算是有些研究，封先生要是想知道什麼的話，我們可以多聊聊，也交流一下心得。”
聞言，封莫寒嗤了一聲，輕飄飄掃了他一眼，“封氏難道還請不起一個慈善專家了麼？”
就他懂，呵呵。
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飾他的不屑，封莫寒直接抬步離開。
糯糯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溫成澤注意到了，朝小姑娘友好地彎了彎唇角。
糯糯卻是皺了皺眉，移開視線，趴在封莫寒懷裡。
莫名地，溫成澤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抗拒之意。
是對他的。
怔了下，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他得罪她了嗎？
自然沒有，只是糯糯想著茅一山的話，下意識地不想和他接近，也明白自己這樣的遷怒有點不講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
她坐在後座上，耷拉著腦袋，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
封莫寒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糯糯搖頭，“沒事。”
聞言，知道她不想說，封莫寒也沒多問。
一路無言到了家裡，糯糯抱著手上的羅盤，沒進屋，說：“爸爸等我一下。”
封莫寒停下腳步，然後就看到她在地上的花圃旁撿了幾顆石子兒，走到一個角落裡，隨意把石子分開扔在不同位置，然後將羅盤擺在中間。
拍了拍手，糯糯走過來牽住他的手，“好啦。”
不等他問，就主動解釋道：“這是個聚靈鎮，可以幫忙除去羅盤上的雜物。”
這個羅盤也是剛出土的，不是現代人用的，已經在地下埋了很多年了，沾上了不少東西，所以才看著灰撲撲的。
聞言，封莫寒點了點頭。
時間已經不早了，封莫寒正想催著小丫頭去睡覺，卻忽然聽她說：“爸爸，我給你算一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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