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法內狂徒，韓飛。
斷開了和邵阿姨的連麥，直播間的觀眾還在繼續討論是否構成故意殺人罪的問題。
有覺得就是故意殺人的，也有用法律條款給白蓮花開脫的。
韓飛看大家越吵越兇，說道：“其實大家的說的都有道理。”
“當過律師，或者法律專業的學生應該都瞭解。”
“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每個案件他都是存在爭議的。”
“就演算法院判決了，它還是可能存在爭議，所以我們有一審、二審、終審。”
“為什麼我咬死了，要定張三故意殺人，因為我覺得他的行為極其惡劣。”
“但是張三一定會被判故意殺人嗎？不一定，因為這裡面的確還有很多可爭辯的空間。”
“我剛才看了一下，很多站張三不構成故意殺人罪的，都是懂法的人。”
“分析得頭頭是道。”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每年的司法考試，總有幾道題，法律學得好的人做不對，但是你去問一個不懂法的，他能做對。”
“為什麼，因為很多學得好的學生，他在不知不覺間喪失了人性。”
“為了不出錯，他們不會從人性去考慮問題，而是從是否有漏洞考慮問題。”
“作為一個懂法的人，一旦喪失了人性，一旦以鑽研法律漏洞為己任，那就很危險了。”
“如果今天我想做一個人渣，我敢說，直播間裡沒有一個人能比我渣。”
“很多事你們不敢做，我敢做，為什麼因為我知道有漏洞，多大點兒事呀，這又不犯法。”
“如果我想犯罪，我一定可以實施完美犯罪，你就是抓到我了，你也定不了我的罪。”
本來還在討論案情的眾人，因為韓飛的這番豪言壯語都停下了敲鍵盤的手。
幾秒後，彈幕再次密密麻麻地飄來。
“警察叔叔快來。”
“警察叔叔來了，可能也拿他沒辦法。”
“法外狂徒張三，法內狂徒韓飛。”
“韓飛說了張三不敢說的話。”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哪裡是什麼完美犯罪，人家根本就不構成犯罪。”
……
就在大家期待著韓飛還會說出什麼豪言壯語的時候，韓飛說道：“可是為什麼我沒有這樣做？”
“因為我還講道德，我還有人性。”
“法律只是對人最低的道德要求，一個人如果標榜自己遵紀守法，他很有可能是個人渣。”
“道德需要自律，而法律是一種他律，法律是當你失去道德底線以後，逼不得已使用的一種手段。”
“道德永遠高於法律，一旦你放棄了道德，你的人性就開始接受考驗。”
“可是人性永遠經不起考驗，你永遠比你想像的要更壞，你的底線可以一破再破。”
“人類的邪惡是沒有止境的。”
“所以，不要輕易降低你的道德標準。”
“尤其是和我一樣的法律從業者，還有未來的法律從業者。”
“因為你們遠比普通人，更有可能成為人渣。”
“我希望所有的學子，都能記得，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韓飛剛開始改變態度的時候，彈幕還在調侃。
“畫風轉變的太快，我一時承受不來。”
“改口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這個畫風的韓哥第一次見。”
一開始大家還都跟著“哈哈哈”，到了後面就漸漸成了“受教了，韓老師”。
接著又是滿屏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律所的一眾同事，聽了韓飛的這段話，也都陷入了沉思。
他們都是韓飛口中的法律從業者，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行業的陰暗面。
律師一旦喪失了人性，遠比那些監獄裡的犯人更可惡。
沈晨再次在心中告誡自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畢勝看著韓飛的直播間，眼眶有些發熱。
入行這麼多年，他為錢、為名，初心是什麼，早就忘記了。
好在，他的人性還沒喪失得太徹底，還能找得回來。
另一邊，監獄裡王麻子等人也在收看著韓飛的直播。
聽到顧念的案子時，他們跟著覺得生氣。
雖然他們也是犯人，但是監獄裡一樣存在鄙視鏈。
為錢犯罪的鄙視因暴力犯罪的，因暴力犯罪的鄙視因女人進來的。
強姦犯，在這裡頭的日子都是最難過的。
聽完韓飛的分析，他們都覺得，那白蓮花就是故意把人弄死的。
還用這麼下作的手段，還不如暴力犯罪。
到了韓飛說自己可以完美犯罪的時候，一眾犯人心中再次對韓飛感到的敬佩。
聽到人性經不起考驗，眾人更是深有體會。
他們何嘗不是這樣，從一個無關痛癢的小錯開始，一步錯，步步錯，最後來到了這裡。
沉思良久，王麻子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決定了，要聽張三大哥的話，做一個有道德的人。”
身邊的小弟提醒道：“大哥，張三大哥前面說他叫韓飛。”
王麻子斜眼瞪向小弟，小弟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王麻子說道：“以後喊我王哥就好，韓飛大哥才是我們的大哥。”
“是，王哥。”
其他小弟附和道：“王哥說的對，我們應該向韓飛大哥學習。”
“嗯，對向韓飛大哥學習。”
他們不管是做人渣，還是做好人，都比不過韓飛。
如此優秀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他們學習跟隨的人。
今天的直播時長差不多了，韓飛和大家道了別，就下播了。
直播結束，系統開始結算韓飛本場直播獲得的人氣值。
“叮！本場直播累積計人氣值共20萬。”
“宿主是否進行抽獎。”
韓飛看工作人員還在整理直播器械，就當場開啟十連抽。
“叮！恭喜宿主獲得三千軟妹幣。”
“叮！恭喜宿主獲得最高法案例記錄一套。”
“叮！恭喜宿主獲得鑽石袖口一對。”
“叮！恭喜宿主獲得能力‘洞察之眼’。”
……
系統的獎勵中，韓飛最中意的，自然就是各項能力。
前面幾個都很好理解，但這個“真實之眼”是什麼？
韓飛給人家灌了小半碗雞湯，又回答了彈幕上的一些問題，結束了今天的直播。
韓飛的直播結束後，臺煙大學校長當即拍板說道：“我決定了，跟韓飛約個時間，請他回來開個講座。”
其餘幾位領導也紛紛點頭。
“同意。”
“就算不能吸引新生報考，給老生鼓鼓勁也好。”
“好，如果能敲定時間，我立刻準備場地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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