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你有懷疑物件嗎？”陳驍詢問，眼神複雜。
王氏邊哭邊回答：“我懷疑是靈悟寺的和尚。那些和尚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頭，定然是他們害死我兒。”
恰好現場有靈悟寺的和尚，趕緊出來反駁：“我們靈悟寺傳承千年，從未做過任何殺生之事，請施主切勿汙衊。”
和尚長得白白淨淨，略有些肥胖。
這事的確與和尚沒關係，陳驍甚至懶得去問詢。
他側頭對李福耳語，李福聽聞後大吃一驚。
“還能有這種事？這是你推演出來的？”
“那是當然。你現在去靈悟寺的井裡看看，那裡有遺落的兇器。唉，這件案子看似簡單，實際上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等李福走後，陳驍宣佈暫時休息，他回到後廳。
見陳驍一直皺著眉，紫鶯問：“侯爺，是不是這件案子很棘手？”
“不棘手，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可正因為我知道了，所以難辦。”
紫鶯訝然：“還有侯爺難辦的？總不能比反賊還厲害吧？是誰？”
“你還是先別知道，免得心裡不舒服。”
休息了一會兒，趙瑜來彙報，昨天去前線送信計程車兵回來了。
陳驍馬上接見。
“張侯怎麼說？”
“全在這封信上，請侯爺檢視。”
信上說得很簡單，張御劍會保證交城外不會有妖族大軍出現，而陳驍只需要負責交城內部的安防。
而且張御劍提出計劃，可以趁機把潛伏在城內的妖物一網打盡。
陳驍看完後將信紙燒掉，思索該怎麼操作。
想了想，他吩咐趙瑜派些人去調查王家。
“王家雖然已經被查封，但還有很多妖物逃了，肯定在城內。你們暗中調查，有訊息及時彙報。對了，針對朱梨花的審訊如何了？”
趙瑜道：“暫時沒有任何訊息。依我說，昨天就不該把朱梨花交給刑獄司，那些傢伙做事效率太低了。要是我，只需要半個時辰，就能把朱梨花審個底朝天。”
“哈哈，這事不著急，等就行了。”
趙瑜可不是善茬，曾在前線領過兵，功勳卓著。
這時候，衙役通報說外面有人求見。
“肯定是王道，讓他進來。”
昨天事務繁忙，陳驍沒有與他細聊，讓他今天過來。
不一會兒，王道進入後廳，當即跪下行禮。
“見過侯爺。”
“以後不用大禮，簡單就行。你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嗎？”
王道傻傻搖頭：“草民只會打鐵，侯爺難道想鑄造兵刃？草民可不敢接，我打不出您能用的靈器。”
陳驍問：“想修煉嗎？”
王道雙眼瞪圓，好久才驚問：“我能修煉？”
“昨天看你殺敵勇猛，只可惜沒有修為。你如果願意跟著我，我可以教你修煉。”
王道狂喜，立馬跪下去。
“多謝侯爺，草民願意。”
陳驍隨手扔給他一本書，上面寫著九陽功。
這是他昨晚上寫出來的。
“拿去修煉，不準外傳。”
王道死死抱著功法，連連磕頭。
“說了不準行大禮，快起來。”
等緩解情緒後，王道問：“請問侯爺需要我做什麼？總不能白白修煉。”
想了想，陳驍道：“你的鐵匠鋪關了，過來給我趕馬，不會少給你工錢。”
“哪能要錢，草民願意給侯爺當馬伕。”
等王道離開後，紫鶯哀怨道：“我要是能修煉就好了。”
“你能修煉，只是沒有合適功法。小丫頭別急，笑一個？”
紫鶯捂嘴輕笑，兩側的小酒窩很可愛。
兩刻鐘後，陳驍返回大堂，原本輕鬆的面孔立刻繃緊。
圍觀的百姓鬧騰得厲害，輿論對靈悟寺不利。
一則因為靈悟寺是案發現場，二則靈悟寺這些年做的某些事挺荒唐，在民間的聲譽大幅下跌。
見陳驍上堂，王氏急忙哭訴：“請大人主持公道，這些和尚聚斂財富，致使我們普通百姓流離失所，希望能嚴懲。”
和尚無辜道：“冤枉啊！”
陳驍嘆道：“會不會真是妖物作祟？”
妖物？
人群議論開來，輿論開始轉變，畢竟陳驍此時的聲望極高。
“陳大人絕不會胡說八道，應該就是妖。”
“掏心挖腦，這分明就是妖物的手段。”
“靈悟寺就算殺人，也不會把屍體留在寺內。而就算留在寺內，也不會被人輕易找到。現在想來，靈悟寺和尚殺人的可能性很低。”
百姓就是這樣，隨波逐流。
只需要前方有根旗杆，他們就會跟著前進，不會管旗杆前面是平坦大道還是懸崖。
王氏不接受這種說法，她厲聲大喊：“難道大人也要包庇那些和尚？哈哈，果然給錢了，你們當官的都不是好人。天理不公啊！”
她嚎啕大哭，讓輿論稍微回了一些，搖擺不定。
“那些和尚平日高高在上，殺個人估計不是什麼難事。”
“哼，被他們逼死的人還少嗎？”
“建議大人徹查靈悟寺的田產，肯定有不少命案。”
兩邊吵鬧不停，各有各的理由。
董光啟怒道：“都小聲說話，這裡是州衙，不是菜市場。要是誰再喧譁，通通趕出去。王氏，你也安靜點。”
王氏怒目圓瞪：“你董光啟最不是好人，那天要不是你和稀泥，早就把兇手抓住，何至於拖到現在。那些和尚肯定已經消滅證據。兒啊，娘沒有保護好你。”
董光啟平白被罵了一頓，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退到一邊，看州令怎麼說。
陳驍悠閒坐著，在腦子裡檢視儲存的人生經歷。
被他回溯過的人生都不會消失，可供他隨時檢視。
最終發現，此案果真與王家有關係。
“紫鶯，你還記得王家地下室嗎？”
紫鶯點頭：“那裡在煉製修士丹。”
“那你知道修士丹還需要引子嗎？”
“引子？”
“就好比吃藥需要藥引一樣，煉製修士丹如果想加快速度，也可以加入引子。其實類似催化劑。”
紫鶯聰明，立馬想明白緣由。
“你是說，煉製修士丹要用內臟作引？”
陳驍點頭。
他說這話沒有小聲，其他人都能聽到。
有人恍然大悟，明白王氏的兒子為什麼會死了。
紫鶯問：“可兇手是誰呢？”
陳驍看向王氏，道：“你肯定不知道，其實是你親手殺了自己兒子。唉，妖邪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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