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工明確, 夏油傑負責去帶長崎梓,五條悟回高專接家入硝子,聞錦……
聞錦被夏油傑交給陪著幾人一起熬夜的小精靈, 回房間換厚衣服。
橫濱的晚上風比東京大一些,溫度也低一些, 咒術師們仗著體質好, 不受什麼影響, 但聞錦就不行了,稍不注意就容易感冒。
話說回來,這個點, 兩位醫生居然都還沒睡……
聞錦小聲的嘀咕:熬夜難道是醫生們的基本守則嗎?
“嗯?哪有這種守則!”
被五條悟直接從高專醫務室帶進洞天, 家入硝子收回指間加著的煙,僅僅花了十幾秒就輕鬆接受了這“不現實”的現實,然後稀奇打量著莊嚴肅穆的青磚主宅, 以及山水清秀的蘇式園林。
耳尖的聽到小姑娘的嘀咕, 她轉頭看向從主宅內向自己跑來的小姑娘。
“硝子!”
聞錦開心的撲上去抱住了家入硝子的胳膊, 快樂的蹭啊蹭。
“白天除了上課, 總會有傷員送來, ”
家入硝子拍拍聞錦的後背,解釋道:
“夜蛾老師說我最好考一個執業醫師資格證, 但高專又不教,就只能晚上抽空來自學了。”
“硝子好辛苦,”
聞錦滿眼的心疼,她迅速翻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塞給家入硝子:
“都是可以提神消除睏乏的小丸子和膏方,哦對了, 還有這個, ”
她又掏出幾個綠油油的小瓶子——看到瓶子的一瞬間, 五條悟默默的後退了幾步。
“風油精,物理意義的提神醒腦抗疲勞,見效最快!”
看著被從空中掏出,塞進自己懷裡的瓶瓶罐罐,家入硝子愣了兩秒,迅速接受了小姑娘身上的“不科學”,
“謝了!”
“剛剛說醫生們,”
家入硝子隨手開啟一瓶風油精的蓋子,湊近嗅了嗅,看起來對風油精獨有的清涼味道接受良好,在五條悟敬佩的目光中,無師自通的倒出一點抹在太陽穴上:
“還有誰在熬夜?”
“與謝野醫生,是治癒系的異能力者,一會兒等哥哥回來就去橫濱找她,”
聞錦一邊說著,一邊向不遠處招手:
“哥哥,這邊——”
白鳥跟在夏油傑身後,貼著地面在低空中緩慢飛行。隨著他的靠近,白鳥背上的人影也逐漸清晰。
“這是……病人?”
家入硝子上前,仔細打量著趴在白鳥背上毫無動靜的長崎梓。
“她這是怎麼了?生命體徵似乎都還正常,”
家入硝子手搭上長崎梓的頸側,感受著主動脈的跳動。
“是植物人?”
她猜測道,隨即看向自己的兩位同期:
“你們知道的,植物人這種病理性的問題,反轉術式沒有用,就像反轉術式沒辦法幫歌姬學姐祛疤一樣。”
“不是植物人,但情況比植物人更糟糕。”
聞錦跟了過來,和家入硝子一起去看白鳥背上安靜趴著的長崎梓。
“走吧,先去找與謝野醫生,到時候一起解釋。”
夏油傑拍了拍白鳥合攏的翅膀,示意聞錦和家入硝子一起坐上去:
“進了橫濱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武裝偵探社,咱們要快點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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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你們的說法,這個……咒紋……已經刻入大腦,改變了大腦的結構?”
與謝野晶子盯著長崎梓額頭上的黑色紋路皺眉,
“大腦的結構複雜,先不說直接改動大腦本身能不能做到,現在是大腦被改動了,再要原封不動的改回去,”
她環抱雙臂,指尖不停的點著小臂:
“你們還真的高看我……我做不到,最頂尖的醫生也做不到。”
“我也看不出來大腦現在的結構有什麼問題,而且我也感受不到這上面有什麼咒力氣息。”
家入硝子放下剛剛打出來的腦部片子,偏頭看向與謝野晶子,好奇的問道:
“您的異能力效果是什麼?啊,對了,我是家入硝子,反轉術式持有者。”
“異能力,[請君勿死],”
與謝野晶子依舊盯著長崎梓額頭上的咒紋,聞言抬頭看向家入硝子,毫不遮掩的解釋:
“可以將瀕死狀態的人恢復到未受傷的自然狀態,但對非瀕死狀態的人無用。”
……
已知條件1:目前在場的治癒能力有三種:
一,聞錦,能力發動沒有前提,將人恢復至最佳狀態。
二,家入硝子,能力發動以軀體受損為前提,效果為傷口癒合。
三、與謝野鏡子,能力發動前提為瀕死狀態,可以將人恢復至“自然”狀態。
這個“自然”狀態就很值得深思。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自然”狀態當然是不受外界控制的狀態。
透過與謝野晶子的治癒,可以讓長崎梓擺脫羂索的控制。但與惠媽完成體的咒紋不同,長崎梓的大腦改造屬於半成品,即使擺脫控制,她醒來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所以接下來就要考慮,如何讓她擁有與身體適配的大腦。
接下來的想法是瘋狂的:
取出大腦,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處於瀕死狀態,且身體中並沒有不適配大腦的存在,異能力[請君勿死]的識別中,需要被恢復的是屬於這具身體的大腦。
但眾所周知的常識是,在大腦被取出的瞬間,人會死亡。
在聞錦的全力增幅下,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或許可以延緩死亡的時間,為與謝野晶子異能力的發動提供時間。
……
偵探社的醫務室中一下擠進了這麼多人,顯得有些擁擠悶熱。
但當這個瘋狂的想法被提出後,包括作為提出者的聞錦和夏油傑,背後也不由的滲出津津冷汗。
“行,我沒問題。”
與謝野晶子首先回神,神色冷靜的一口應下。
在眾人望過來時,她反倒開口安慰眾人:“這已經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如果一直等下去,肌肉萎縮,褥瘡等問題對病人來說甚至更麻煩。”
“我有問題。”
吐出一口氣,家入硝子看向聞錦:
“如果只是我,我不確定我能不能短暫的維持住生命。至於阿錦的增幅……”
“這裡有什麼實驗用的小白鼠嗎?”
她問道:“我需要熟悉一下被增幅後的狀態。”
……
天矇矇亮時,一行六人終於走出了醫務室。
三名主力奶媽,兩名護送的咒術師,以及,醒來的長崎梓。
——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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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中。
禪院甚爾第一次在白天踏入這裡。
距離大門不遠處,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吧檯邊,每人手邊都有一杯調好的酒,精緻的杯子裝著色澤漂亮的液體,但卻沒有人有細細品嚐它們的慾望。
酒館的深處,成組的沙發與茶几被一個個小型的隔音帳分割成一個個隔間,期間的人影也在光線下略顯模糊。
外側的一處沙發套件並沒有設帳,兩名與酒館中神秘靜謐氛圍格格不入的少年少女坐在那裡。
兩人有著色澤完全一樣晶瑩剔透的紅瞳,相似的外貿讓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兩人的血緣關係。
兩人頭碰頭,哥哥正在小聲的教妹妹玩魔方,兩人的容貌是如出一轍的迤邐明豔,妹妹的臉上掛著與豔麗容顏大相徑庭的孩童般的天真、懵懂。
禪院甚爾視線懶懶的掃過兩人:那個女孩智力有問題。
察覺到打量的視線,哥哥抬頭看向這邊,那張臉是與妹妹難分上下的絕美,迤麗卻絲毫不顯陰柔,反倒帶著少年獨有的朝氣。
他看到了禪院甚爾,向他燦然一笑算作打招呼,又低下頭和妹妹說起悄悄話。
已經有等在門邊的侍者向禪院甚爾迎了上來:
“禪院先生,鶴田先生在二樓等您。”
……
禪院甚爾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房門後,風間千雪滿臉孩子氣的不開心:
“千雪討厭那個人!他以前弄壞了老闆送給哥哥的珠子!”
視線從二樓收回,少年轉動青玉手持的手停下,抬手揉了揉妹妹的頭頂,學著妹妹的樣子歪頭:
“是呀,他弄壞了老闆送我的禮物,雖然不能對他做什麼,但是哥哥和千雪一起討厭他好不好?”
……
二樓,套房中。
為禪院甚爾引路的女性侍者跟著他一同進入了房間。
她關上房間門,在兩人面前放下水杯後並沒有離開,直接站到鶴田滕吉身後。
“禪院先生,”
大致清楚禪院甚爾脾氣的鶴田滕吉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後,直入主題道:
“如果單說咒紋的話,雖然過程坎坷,但確實是有徹底解決的方案。”
隨著他的示意,身後的服務生撩起了自己前額明顯厚重的劉海。
在額頭上,與禪院夫人如出一轍黑色紋路赫然顯現。
作為新來的服務生入職酒館的,正是醒來的長崎梓。
羂索透過咒紋對宿主的控制力消失通常意味著宿主死亡,即使長崎梓僅僅只是羂索實驗失敗的一個試驗品,聯絡的消失並不會引起羂索的注意力,但保險起見,酒館這方還是要求她儘可能的減少與從前熟人的聯絡。
在會橫濱看望完母親,母女兩人抱頭痛哭一場後,原先作為公司高管的她毅然決然的選擇辭職,進入酒館做一名調酒師。
咒紋對她的影響已經解除,但那黑色的紋路還是像紋身一樣留在了額頭上。
掀起劉海,向禪院甚爾展示了額頭上那枚黑色的“紋身”後,她這才轉身離開房間。
房間中,兩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雖然能夠幫助夫人解除咒紋帶來的效果,”
鶴田滕吉依舊是毫無起伏的聲音在房間中迴響:
“但我們並不建議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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