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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最強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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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海上之盟

 什麼關係都沒有!

 但是趙諶不能說,他答道:“既然看了,總得看仔細一點。”

 不能說黃河對這一帶水土沒影響,不僅影響了汴水,也影響了淮水。

 劉雲勸道:“小國公,已經看了八九天,天寧節就要到了,萬一聖上召諸皇子皇孫赴宴,你又未歸,多少有些不妥。”

 “好吧,我們回去。”

 幾人回去,但沒有沿直線自北城回去,在趙諶帶領下,他們順著牟駝岡西邊一路南行,路上趙諶繼續仔細地觀察兩邊的地形,到了第三天才由萬勝門進城。

 吳明和劉勝回家,馬劉二人去了皇城司向某人交代,趙諶抱著胖貓回到東宮。

 整個北宋除了趙桓外,只迎來兩個主人,宋真宗和宋神宗,並且宋神宗時間呆的不長,便去當皇帝去了。

 趙桓生活樸素,於是整個東宮除了富麗堂皇的建築外,室內的佈置無比的簡陋,宛若平民之家。

 看著這些粗陋的傢俱、器皿,趙諶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皇帝,崇禎,兩人真的很像。生活簡樸,上任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換宰相(首輔),又全部成了亡國之君。

 無他,智商和情商不足也。

 趙佶喜歡趙楷不喜歡趙桓,固然是趙楷“類己”“多才多藝”,也是因為趙桓智商情商不足。

 趙佶寵信宦官和佞幸,趙桓“每不平諸倖臣之恣橫”。

 趙佶崇道抑佛,趙桓不贊同,上殿爭之。

 趙佶奢侈極欲,趙桓在東宮則號稱“恭儉之德,聞於天下”“服御器皿與夫府庫之積,聞兼輜重,共不及百擔,而圖書居其半,緯帳無文繡之麗,几榻無丹漆之飾。”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疑讓趙佶惱火三分。

 不但趙佶,就是那些“倖臣”同樣感到不滿以及忌憚,這也是許多大太監倒向趙楷的原因。

 然後各種反噬來了,不僅趙楷勢力越來越大,有一次趙佶大興土水,趙桓勸說,趙佶準備聽從,宦官楊戩聽到後立誣東宮家令楊馮輔太子幸非常,趙佶震怒,下詔將楊馮斬之。

 作為人君是應當親君子,遠小子,生活儉樸,然而說了管用麼,不管用為什麼一次次進諫?

 特別是蔡京送大食玻璃器皿那次,如果足夠聰明,順手接過蔡京送來的橄欖枝,以蔡京的老謀深算以及背後的黨羽,何至於淪落到今天寸步難行的局面?

 當然,趙桓也有趙桓的優點,因為生活簡樸,眼下在民間聲譽比較好,贏得了一些傳統士大夫的支援。

 因為謹小慎為,讓趙佶找不到重大的把柄,這才是趙桓堅持了這麼多年沒有廢掉的原因。

 若是平時倒也罷了,在這個關鍵時候,一個不太聰明的人當了皇帝,國家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崇禎比趙桓要好一點,至少更強硬,更值得後人同情,但在智商和情商上,兩人還是差不多,崇禎越忙,大明越亡……

 趙桓正在看書,趙諶走了過去,施禮:“兒臣見過父親大人。”

 趙桓放下書,指了指椅子,讓趙諶坐下,擔擾地說:“諶兒,重陽節你進諫,父皇會不會惱怒啊?”

 當時趙桓以為兒子性格像自己,敢於進諫,不但不擔心,反而欣喜。

 這是有人提點了……雖然自己這個便宜父親局面艱難,不完全算是孤家寡人,也有一些人暗中支援,有好的有壞的,好的如李綱,壞的如耿南仲,宰相李邦彥也在暗中多次袒護趙桓。

 趙諶坐下,說:“父親大人,勿要擔心。”

 “擔心管用嗎?大不了被廢,以父皇的性子,餘下的也不會為難我們一家。”趙桓沮喪地說。

 那也未必。

 若是金人不南下,三五年內趙桓必廢,以趙佶的性子肯定不會殺掉趙桓父子。

 然而輪到趙楷上位呢?即便趙楷不動殺心,童貫等人會放過自己一家子?

 也不能廢,在這個關鍵時候,大義還是很重要的。廢掉了,那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父親大人,且聽兒臣一一道來,兒臣先說海上之盟。”

 沒辦法,自己這個便宜父親整是一個黑蜀菽的大腦,不講清楚了,憑他自己去想,可能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海上之盟有什麼?”

 “政和元年,童貫出使契丹,以前我朝出使契丹的使者都是有名計程車大夫,如包拯、韓琦,童貫乃是一個宦官,契丹人不喜。這讓童貫感到十分不開心,這時燕京販馬商人馬植偷偷拜見童貫,說,遼主荒淫無道橫徵暴斂,女真人恨之入骨。如果我們派使者從登州、萊州跨渤海與女真人接上頭,兩面攻遼,遼國必敗無疑。”

 “馬植此議固然想謀取榮華富貴,但當時也沒有什麼壞心,畢竟我朝那時在西北戰場上節節勝利,看上去很強大。那時金國還未反遼,並且我朝太宗之時就曾有過聯合女真抗遼的故事。”

 “到了政和五年,臧底城之戰爆發,我朝和西夏皆損失慘重,西夏固然再無能力侵犯我朝,我朝也無兵力可以攻打西夏,雙方只好罷和。童貫看到這種局面,忽然就想到了馬植的提議。”

 “臧底城戰役結束後,他派人將馬植帶到京城,改名為李良嗣,帶著他覲見聖上,就是那時海上之盟仍沒有什麼毛病,因為金人才剛剛反遼,拿下黃龍府,看上去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盟友。”

 史書對馬植評價極低,多少有些矯枉過正了,其實馬植對宋朝真的沒有多少壞心思,後來為了宋朝的利益,於宋金兩國之間來回奔波,苦苦周旋,沒有功勞至少有了苦勞。局面崩壞,不是馬植,而是宋朝君臣的昏庸無道。

 “重和元年,我朝馬政自登州入海去了遼東,見到金主完顏阿骨打,直到第二年,雙方搭成協議,它便是海上之盟。隨後我朝北伐,然而兩次北上皆慘敗也。這時馬植才感到不妙,然後說三年金人必違反盟誓,隨後又竭力阻止我朝圖奪平營灤三州、收留馬覺。”

 宋朝此舉不叫傻,而是叫小聰明。

 契丹的營州不是唐朝的營州,這幾州的地盤就是在後來的灤縣、盧龍、昌黎一帶,全是明朝山海關以南的地方。

 這些地盤被女真人控制,燕京則無險可守,“扼吾之咽喉爾”。

 如果能拿下,北方就會高枕無憂。

 關鍵就沒有人想過,宋朝有什麼能力違背盟約,從金人口中搶食?

 雖然沒有宋朝收留張覺事件,金人還會南侵,雙方心態就是兩樣了。

 “諶兒,馬植有沒有說過?”

 “說過。”趙諶毫不猶豫地說道。

 馬植有沒有說過,真的不大好說。

 因為阻攔宋朝收留張覺,讓童貫不滿,隨後宋朝將馬植,現在的名字是趙良嗣,貶放到了郴州。

 趙佶下詔詢問,等到詔書到達郴州,趙良嗣再趕到京城,北方早就烽火四起了。

 那時說過了必然說說了,未說過,趙良嗣也必然說,他說過這句話。

 有遠見哪,還不快點重用我?

 “金人必寇我?”

 “必,我朝因為有廂軍,富庶,故役輕稅多。契丹苦寒之地,稅少役多。但是朝廷不顧兩地差異,收復燕雲,匆忙徵稅,比如鹽,契丹不榷鹽的,我朝得到燕雲後立徵鹽稅。燕京地區的富戶官員一起被金人帶走,餘下的都是貧苦的百姓。猛然增加這麼多賦稅,百姓生計困難,怨聲載道。失去民心支援,至少駐紮在燕雲地區的官兵成了無根浮萍,戰鬥力嚴重削弱。”

 “金滅契丹,勢若破竹,我朝兩次北上,慘敗而歸,豈能讓金人不生覬覦之心?”

 “我朝違反澶淵之盟,聯金滅遼,又為了一支叛軍,用數萬戶百姓與之交換,然後在燕雲地區橫徵暴斂,讓契丹人痛恨之,甚至恨我朝勝於恨金人,加快了金人的整合,因此不是趙良嗣所說的三年,而是兩年了。”

 趙桓說道:“遼人亦揹我。”

 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慶曆宋夏交戰時,契丹來敲詐勒索,三十萬歲幣變成了五十萬。

 熙寧七年,宋朝用兵熙河,又遭遇到百年難遇的旱災,契丹又來敲詐勒索了,將河東古長城以南(方圓)七百里的地方索要過去,以至雁門關無險可守。

 平時契丹來使趾高氣揚,於大街上策馬狂奔,肆無忌憚。

 宋神宗在惱怒之下,臨終下了一道詔書,誰能得燕雲者拜郡王。

 於是臧底河之戰結束後,童貫看到拿西夏沒辦法了,想到了宋神宗那道遺詔,將趙良嗣帶到京城,開啟了海上之盟。

 “這是我們的想法,站在契丹的立場,他們會想,雖然增加了二十萬,遼興宗確實率十萬大軍徵西夏,並慘敗而歸,對得起我朝了。索去河東七百里,只是貧瘠的山區,至少契丹自澶淵之盟後,從未對我朝用兵。”

 趙桓無言以對。

 “我朝收留張覺,招降遼主,給了金人出兵的藉口。”

 “兒臣這幾天轉了轉,看到望火樓上空無一人,連樓下的官屋都成了百姓喝茶休息的涼亭(見《清明上河圖》)。然後上了城頭,看到大半馬面戰棚損毀不能用。兒臣能看到這些,三路金國使者同樣也能看到。況且朝堂文恬武嬉,一路上官貪吏斂,民不聊生,金軍使者同樣能看到。訊息傳回,金國必然會更輕視我朝。”

 “蔚州、靈丘、飛狐是燕雲的戰略要地,金軍賴在那裡不走,遲遲不與我朝交割,但也拖不下去了,因此金人不但會寇我,而且不久就會用兵。不但如此,燕雲民心皆失,無法抵擋金人鐵蹄南下,河北佈防空虛,只要金人南下,頂多一兩月,金國的鐵蹄就會來到開封城下。”

 趙桓面如土色道:“諶兒,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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