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祭祖定在五月初一。
屆時開宗祠,祭先祖。
王清芸得知這個訊息,以為她很快就能出去了。
可直到初一,院門也沒有要開啟的意思。
“父親不是說,我嫁入靖王府的事情要告知先祖,才帶著我回鄉祭祖的嗎?”
無人給她回答。
“漣漪,你去跟她們說,我要見父親。”
漣漪依言去了,很快就回來。
“她們說老爺一早就出發去宗祠了。奴婢使了些銀錢,她們答應等老爺回來會通報一聲。”
“父親都回來了,見我還有何用。”
王清芸扯下發間的珠翠。
為了祭祖,她一早就起來梳洗。看著鏡中華服貴冠的自己,只覺得刺眼。
到這時,她心裡開始慌了。
父親連她祭祖的事情都放棄了,是不是也預示著要放棄她了?
“我要見哥哥。”
“二公子也去祭祖了。”漣漪答。
“那就等他回來。”王清芸攥緊拳頭,掌心被金絲戳破,她疼得吸氣,看著還怵在旁邊的兩個侍女,火氣更大,“瞎了嗎?沒看見我受傷了。”
綠意嚇得一抖,忙去內室拿藥箱。
其實只破了點皮,血都沒出。漣漪還是認真抹了藥,用紗布纏了兩圈包好。
“哼。”
王清芸冷哼一聲,還算滿意。
她就是想借著此跟哥哥裝可憐,讓他去求父親放她出去。
漣漪還是一如既往的得用。
“下去吧!”
漣漪抱著藥箱跟綠意退了出去。
綠意心中不忿。
在府裡時,大家都羨慕她能在三姑娘身邊伺候,她只能苦笑。
三姑娘面甜心苦,私底下對她們這些下人非打即罵。院子裡有個丫鬟,就因為梳頭時扯到了姑娘的頭髮,就被打了十幾個巴掌,耳朵都壞了一個。
可她不能抱怨,還要在外經營姑娘的美名。
姑娘被禁足後,脾氣更是古怪,一言不合就摔東西。院子裡的擺件換了大半,管家都不願再來了。
還有漣漪姐姐……
綠意看了眼她藏在袖口下的傷口。
就因為漣漪姐姐端的茶水不合適,姑娘就將茶水打翻,燙傷了她的胳膊。
“漣漪姐姐,我……”
她不想再伺候三姑娘了。
“且在忍忍。”
漣漪心中想著老爺答應的事情,手臂的傷口也顯得微不足道了。
王安妤沒想到她跟王淑寧也要去祭祖。
“父親在時,最疼愛我了。”王灼跟她們站在一處,追憶兒時,有些悵然,“立族譜後,母親以父親遺願為先,將我的名字也加了上去。”
此後族中不論男女,都一律入族譜。
等所有章程結束,王安妤的膝蓋跪得都僵硬了。
她被白氏罰跪落了病根,稍一受涼,膝蓋就又酸又疼,如針扎一般。
起身時佩珠攙了把才站直。
結束後,日頭都西斜了。
眾人到族長家裡開宴。
王安妤一直落到後面,在佩珠的攙扶下慢慢挪著步子。
王清許應付完族裡眾人,回頭就尋不到她了。
“四妹妹呢?”
王淑寧跟顧氏說話,也沒注意。
王清許一直尋到隊伍後頭,才找到人。
“怎會如此?”
王安妤並未解釋。只說無事,讓他不必擔憂。
王清許一直皺著眉。到了族長家中,便讓長隨去尋了湯婆子給她。
“清許對四丫頭這麼關照,不知道的還以為四丫頭才是他親妹妹呢。”
王淑寧看清說話的人就是先前挑撥二嬸跟四妹妹關係的二房,不待王清許開口就道:“二奶奶這話真奇怪,四妹妹本來就是我們親妹妹,一家子相互照顧不是應該的嗎?我先前還疑惑,五叔和三姑怎麼都不親近,原來是這樣呀!”
就你能耐,就你會挑撥。
顧氏不輕不重地斥了句:“淑寧怎麼說話呢?”語氣中沒有一點嚴厲。
二房夫人氣得不輕,要開口就被族長呵住。
“二房的,管不好你家婆娘就滾回家去。”
飯菜端上來時,王安妤先給王淑寧夾了一塊脆皮鴨。
“謝謝二姐姐。”
王淑寧又是不好意思,又是自得。
“這有什麼,以後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王安妤莞爾。
“那我就靠二姐姐保護了。”
王淑寧作為姐姐的自尊心得到極大滿足,只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唔,今天的脆皮鴨格外的香甜呀!
王清許見狀,嘆道:“四妹妹若是願意,能輕易討得所有人的歡心。”
王安妤搖頭。
旁人的歡心又有何用?
她有心討好的人,偏偏只當她是個小孩。
王清許注意到她情緒突然的低落,先前的猜測更加篤定了。
看樣子,四妹妹還可能是單相思。
他怕年鶴延也生出情愫,可又不願王安妤獨自黯然,一時間心情也很是複雜。
王清柏今日格外歡喜。
父親在開宗祠時,提出要給素芝腹中的孩子上族譜。
是男是女,竟連名字都想好了。
只待瓜熟蒂落,就寫信讓族長將名字加上去。
這可是王家三代的第一個孩子,意義不同。
他一直以為父親對他不上心,還曾偷偷怨恨過,想來實在不應該。
心境開闊,他一時不察竟喝多了。
好在及時止住,沒有失態。
回到祖宅,他倒頭就要睡。
長隨備了熱水,半扶半抗將他放進浴桶中。
“小的給您去拿換洗的衣服。”
王清柏含糊應了,頭靠著浴桶睡了過去。
耳邊傳來水波動的聲音,他也並未在意,只當是長隨回來了。
直到懷中貼上一個溫軟的身子,清幽的香氣撲鼻而來。他先是喚了聲“素芝”,抬手就要將人攬得更緊時,突然反應過來素芝在府中,並未跟他南下。
酒氣燻暈的理智驟然回籠。
他猛地睜開眼,就見倩兒一絲不掛地伏在他胸膛。
“你何時進來的。”
他一把將人推開,扶著浴桶就要出去。
倩兒豈能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跟著王家一個月,她無數次的投懷送抱都沒能成功,再耽擱下去,她都要藏不住了。
她伸手抱住王清柏的腰,胸前的綿軟貼上去,輕輕地蹭了蹭。
王清柏使盡全力終於將她扒開,連滾帶爬的出了浴桶。
一邊大喊著長隨,一邊匆忙往身上套衣服。
在外面的南星聽著,忍不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二公子真乃柳下惠也。
長隨還在找衣服,聽見王清柏驚恐地喊聲,忙進去瞧。
看到浴桶裡面白花花的身子,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過才一個轉身的功夫,這個女人是怎麼進來的?
“還不快將她扔出去?”
王清柏終於穿好衣物,轉身就往外走。
素芝說的太對了,外面的女人都是老虎,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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