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你去了哪裡。”
王淑寧捧著剛從廚娘那裡端來的熱湯,在馬車邊晃悠。看見王安妤過來,忙迎了上來。
“怎麼了?”
“你早上就沒吃東西,喝點熱湯,暖暖胃。”
王安妤沒有拒絕,道了謝就靠在馬車邊喝了起來。
此後每到休息,王淑寧總會過來同她一起用膳。
從盛京到金州,王家走了五日。
比起出京頭一日的驚心動魄,之後便格外的風平浪靜。
馬車駛入金州城,聽著外面熱鬧的叫賣聲,一路官道不見人影的王安妤,也忍不住挑起簾子往外看。
“金州的熱鬧不比盛京差多少麼。”
陳俊誠感嘆道。
大道上人來人往,他們便牽著馬兒走,以免踩踏傷人。
瞧見一個賣糖葫蘆的,他立即將人叫住。
“老伯,你的糖葫蘆我都要了。”
表哥只給四妹妹一根糖葫蘆,就能哄得她開心,他用這一把,一定能讓四妹妹更開心。
王安妤看著塞到馬車裡的幾十根糖葫蘆,難得無語。
偏偏陳俊誠還一無所知,期待地盯著她。
“你快嚐嚐,跟盛京的是一個味道麼?”
推卻不過,王安妤挑了個扯開上面的糯米紙,嚐了嚐。
“挺好吃的。”
“那你多吃點。”
“……”
這些都吃了,只怕是豆腐都嚼不懂吧!
最後,王安妤只留了兩串,剩下的都給佩珠拿去分了。
陳俊誠並不尷尬,執著地追問:“你有覺得開心麼?”
見王安妤點頭,他歡呼一聲攬住南星。
“四妹妹開心了,你能陪我過幾招了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
王安妤失笑。
等到了下榻的客棧,女眷們都回了房間休息。
王安妤被叫到王崎的房間議事。
“聖上已經安排人去南疆追查金絲蓮的事情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
紙條轉了一圈到王安妤手中。
她大致掃了眼就交還給了王崎。
“你的安排是?”
王崎問她。
王安妤沒有藏私。
從黑衣人身上發現金絲蓮後,她就給鍾掌櫃傳了訊息。
昨晚收到回信,有些眉目並不確切,還要進一步查證。
“不必著急,”王崎安慰,“背後之人苦心孤詣謀劃多年,調查起來困難重重,一切以安全為上。”
定下後面的計劃,王崎神色放鬆。
“金州物產豐富,待休息後你們也去街上逛逛。只是人生地不熟,不要獨自外出。”
出來時,正巧撞上王清柏回房間。
這一路,他存在感極低。
就是路上休息,也都在馬車上看書。
“大哥,”他先朝王清許拱手行了禮,轉向王安妤時頓了下,也喚了聲,“四妹妹。”
比起先前滿臉輕蔑嘲諷,這聲四妹妹屬實難得。
王安妤回了一禮,側過身子讓他過去。
“二弟瞧著是沉穩了。”王清許嘆道。
王安妤不置可否,跟他們道了別回到房間。
再一次目睹王安妤參與議事,王清芸心情複雜。
她上回暗示父親有意參與家族事務,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不能議事無妨。讓她介意的是王安妤可以自個兒不可以。
“哥哥,你看到了?”
王清柏不解:“什麼?”
“父親竟讓四妹妹參與議事,卻不讓你去。”王清芸義憤填膺。卻沒有得到對方的認同。
“我不及弱冠,族中之事確實沒有資格參與。”
“可四妹妹都可以。”
王清柏皺起眉,但想到素芝對他說的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父親自有主張。”
說完,他直接回了房間。
素芝說了,若想腹中孩兒日後能活得自在,必須努力讀書,爭取在下回朝考上名列前茅。
王清芸被他不聞窗外事的態度氣著了。
本該用功的時候不上心,現在刻苦有何用。
回頭她跟白氏說這件事,白氏反而很贊同道:“他願意讀書這很好。你嫁入靖王府,日後少不得孃家的幫襯。靖王在朝堂上,不也得人相互照應?”
“王安妤現在就這般猖狂,等在家族中站穩了腳跟,不知要如何對您了。等我嫁入王府,鞭長莫及,怕是幫不了您許多。”
白氏眸中帶著厲色。
“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又能猖狂幾日。”
王清芸詢問看向她。
“是你舅舅說的。小賤人壞了太后的事,王家能護她到幾時。你且看著吧!”
提到太后,王清芸面色閃過一抹不自在。
德妃的事,還是她設的套。若是太后知道,只怕針對的就不是王安妤了。
“您太樂觀了。”
王清芸搖頭。
太后再如何,不過是個後宮婦人。能動用的手段就那些,何況上面還有聖上壓著。
“而且,”王清芸面露猶疑,“您沒覺得嗎?父親對我們的態度似乎變了許多。”
她以為嫁入了靖王府,成為皇室中人,讓王家徹底擺脫農門出身的名頭青雲直上,父親應該會高興。
可最近發生的事情,一再證明,他對此並不欣喜。
說道這個,白氏笑意散去。
離府時,她擔心胡氏在府中收買人心,想將庫房的鑰匙放在自個人信任的管事手中,但王崢卻親自拿了鑰匙給胡氏,直接越過了她的同意。
路上她說起此事,反倒惹得他不悅。
那日她訓了王安妤幾句,王崢至今都沒回馬車,連住客棧都是另開一間。
“定是小賤人從中作梗。”
王清芸嘆了口氣。
她何苦來跟白氏討論這些。
“許是我多心了吧!”
從白氏房間出來,就看到綠意在一旁焦急候著。
“白大儒來信了。”
“師父來信了?”
她回京一年多,期間給白大儒寫過不少信,還是第一回收到對方的回信。
信封摸著不厚,她小心拆開裡面只有薄薄兩張。
漣漪進去時,王清芸已經看完了信。
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拿去燒了。”
遞給的是綠意。
漣漪不動聲色,將泡好的茶給她端過去。
“姑娘坐了一日的馬車,我讓客棧準備了熱水,您去洗漱,去去乏。”
“你又有心了。”
“奴婢去給您拿換洗的衣物。”
“還是我去吧!”
綠意想到白日看到漣漪走路不自然,應該是磨傷了腳,便主動說道。
見漣漪要爭,她忙將信封塞過去。
“你把東西燒了。”
王清芸記掛著信上提到的事情,有些心煩。
“你來給我按按。”
漣漪便將信收到懷中,淨了手給她按摩。
綠意拿著衣物回來時,漣漪端著火盆子去倒。
“這些就交給客棧的跑堂去做,漣漪姐姐早些去休息吧!”
“好,你守夜時警醒些,有事就喚我。”
“放心吧。”
綠意拿過她手中的火盆交給路過的跑堂,擺著手催促讓她快去休息。
王清芸昏昏欲睡,見進來的是綠意,也沒有多問,催促她吹了蠟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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