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珏沒有罵我神經病。
我聽見他的聲音。
冰冷又平靜的。
砸在地上,碎成一地冰碴,又飛速地,精準地,落在我的心上。
他說。
那太好了。
你害死了媽媽。
你償命了。
海水在一瞬間淹沒我的頭頂,我不停地向下墜。
又在快要窒息的時候忽然清醒,像個野獸一樣喘著粗氣。
利刃劃破皮肉的時候,其實不怎麼疼。
暗紅的血留下的一瞬間,我好像又被帶回那天。
深不見人的巷子裡,透不進來的光,陌生的男人用一種我無法反抗的力量,將我的頭髮用力地往後扯。
我哭著,喊著。
我說我錯了。
對不起。
求求你。
求求你放了我。
求求你。
放了我好不好。
他沒有。
他像世間最殘忍的畜生。
一點一點,把我拉進最深不見底的黑暗裡。
他扇了我好多巴掌。
我求饒一句,他打一下。
打到我的口腔中鹹腥味蔓延,我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的衣服被他撕開。
皮肉燒焦的味道混著劣質的菸草氣味鑽進我的鼻腔。
點燃。
摁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