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昊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直覺渾身舒泰。
突然，一股惡臭襲來，讓他幾欲作嘔。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佈滿了一層黏糊糊、黑漆漆的噁心東西。
那股惡臭氣味，正是這些噁心東西所散發出來的。
叫來小廝感覺給自己打一桶水來洗澡，也顧不得涼與不涼，從頭到腳徹底清洗乾淨才算了事。
然而洗過之後才注意到自己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皮膚沒有了之前由於暴曬留下的暗紅損傷，整體呈現健康誘人的小麥色，隱隱有肌肉線條顯露。
這要是再長大一點，妥妥滴身材健碩的美男子啊！
不用問，肯定是那“五禽觀想術”的功勞，沒想到作用竟然如此明顯，看來自己真的賺大發了。
穿好衣服，發現已經比前些日子起床的時間晚了不少。
於是趕緊一路狂奔跑去校場，卻見已經有些個勤奮的梁家子弟早就到了，看到秦昊還不忘說風涼話。
“哎呦，六郎今個可是起晚了，該不會堅持不住了吧？”
聽著這明顯帶有諷刺意味的言語，秦昊也不生氣，哈哈笑道，“確實是有事情耽擱了，但並非堅持不住想偷懶。恰恰相反，我正感覺渾身使不完的力氣沒處發洩呢，不如咱們比試比試？”
“比試？如何比試？”有人似乎來了興趣，出言問道。
“光比試有什麼意思，總得來點彩頭吧？”也有人不嫌事大，尋釁架秧子。
“彩頭當然有！”秦昊想了想，有了主意，“不如這樣，咱們這些將來多半都是要從軍謀出身的。既然從軍，那就一切按軍中的規矩來，實力為尊。比試輸了，就得稱呼對方‘老大’，並且從此以後馬首是瞻不可有違，怎麼樣？”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因為這樣的賭注有多不好、多苛刻，而是大家都覺得這樣的賭注實在太好，好得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能夠這麼早就來校場的基本都是旁支出身。
別看他們平日裡對待吳大娘子，還有她的兩個嫡出的兒子沒有多少恭敬可言，但是真要到了裉節上，光是嫡庶有別的大義名分，就足以壓得他們喘不過來氣。
即便將來進了軍隊，人家的起點就夠他們熬一輩子。
如此地位懸殊的情況下，堂堂的伯爵嫡子竟然提出輸了以後馬首是瞻的賭注。
假如不是失心瘋的話，那豈不是自信得過頭？
於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在騙人，“馬首是瞻，你一個伯爵嫡子會以我們馬首是瞻？”
“怎麼不會？”秦昊卻覺得理所當然，“我說過，軍中規矩以強者為尊，什麼嫡庶有別都是狗屁。到了戰場上，遼國和西夏難不成還要先查了你祖宗十八代才決定打與不打？”
這話說得斬金截鐵，一干梁家子弟這才確定他是認真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一個年齡大概十五六的少年當先開口道，“好，我們比了！這些人裡數你最小，別怪我們欺負你，如何比試由你來定，只要是大家平日在校場上練的專案，我們大傢伙就全聽你的！”他也不傻，擔心秦昊偷奸耍滑提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比試方式，所以提前限定好了範圍。
對於這種小心思，秦昊當然心知肚明，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偷奸耍滑，所以並不以為意，“既然由我來定，那就以我平日裡訓練的專案作為比試內容，大家沒有意見吧？”
“你是說，跑步、扎馬，還有拳腳功夫？”有人問道。
“沒錯！”秦昊點了點頭，“雖然這些對於你們很多人來說只是熱身專案，但我畢竟年齡尚小，只練過這些。至於那些槍棒兵刃、騎馬射箭之類的，我可還沒練呢。”
“沒問題，即便這幾項也已經是我們欺負你了。不過，你確定要比拳腳功夫嗎？咱們這些人裡頭，最小的也比你大三歲不止，真要比起來，你可沒有半點優勢！”
說話的還是那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態度十分認真。
“當然要比！”秦昊滿不在乎地說道，“不但要比，還要把規矩定下來，免得到最後大家對勝負的排名不認可。”
“沒錯，三個專案呢，誰高誰低總得有個說法。”眾人附和。
“那我提個建議，大家看看是否可行。”秦昊說道，“咱們這裡一共有9個人，那麼跑步和扎馬就按成績高低，分別獲得1-9分。也就是跑得最快得9分，然後依次遞減；扎馬步堅持時間最長的得9分，同樣依次遞減。如何？”
“可行！”眾人點頭，“那拳腳功夫呢，怎麼個說法？”
“拳腳功夫當然要靠實戰搏高低！”秦昊想了一想說道，“這樣吧，所有人都對戰一遍不現實。我的想法是按照前兩項排名，總分數低的可以任意向總分數高的挑戰。從最低的開始，挑戰成功則取代對方的排名，其他比之分數低的依次向下挪一位；挑戰失敗則失去繼續挑戰的機會，如何？”
“沒聽明白！”好多人都在皺眉搖頭。
“比方說吧。”秦昊也很無奈，只能舉例說明，“假如我前兩項的總分數排名第9，那麼就從我開始發起挑戰。我可以任意選擇1-8名進行挑戰，假如我戰勝了第3名，那麼我就是新的第3，原本第3變成第4，第4變成第5，依次類推。假如我繼續挑戰第1名，結果挑戰失敗了，那麼我還是第3名，而且不能再繼續挑戰了。哪怕從後面排隊，再次輪到第3名也不可以繼續挑戰。”
“這樣不妥，如此挑戰，得打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次說話的是個十四五的少年，秦昊注意過他，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我覺得拳腳功夫只比一場就好了。既然是六郎與我們大傢伙的比試，索性就由我們中的一人與六郎比試。六郎勝了，我們就以六郎馬首是瞻；六郎敗了，我們就以勝者馬首是瞻，如何？”
“好是好，可是我們這邊8個人，選誰出來？”有人疑慮。
“當然是按六郎之前的法子，前兩項總分最高的出戰，大家要想獲得出戰資格，那就努力爭取好的名次便可。”還是那位十四五的少年，言辭頗有決斷。
“我看可行！”那位十五六的少年當先拍板同意。
他的威望在一眾梁家子弟中似乎很高，在他拍板之後其他人便都沒了意見，紛紛表示同意。
而那十五六的少年繼續說道，“如此一來，六郎的前兩項其實就不用比了，你只養精蓄銳等著比試拳腳就好，免得將來有人說我們欺負你年幼體弱，勝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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