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的上層被烏雲所籠罩,陰冷的寒風吹得街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斷肢殘骸血跡斑駁。
“想好了嗎?”晴明看著面前的慘狀,眼裡滿是哀傷。
“你說過不論何時,世間能安穩就好了啊。”路明非沙啞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痛苦的堅定:“這也是我的心願。”
他願意為了擊敗八岐大蛇付出性命,只希望平安京能恢復往日的安寧。
儘管路明非此刻的內心還有一絲懼意。
但是為了烏木亭的藤齋先生,茶屋的安娜小姐,還有陰陽寮裡那些避難的人們。
甚至是早已犧牲的陰陽師們,他都不能退。
“小路...咳咳...“晴明說著猛咳兩下,整個身子彎了下去,過了好一會才平息下來。
“待會站好位置後法陣就會啟動,你不要害怕很快就會結束的。”
“我不怕,你放心吧。”路明非扶著晴明兩個人來到了宮外的法陣點。
他站在了法陣中,親眼看著晴明獨自走向宮內。
他朝著那道背影輕聲低語:“晴明,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這一戰以晴明為誘餌轉移八岐大蛇的注意力。
而路明非等幾名陰陽師在宮外以生命為代價施展禁忌之術,一定要把盤踞在宮內的八岐大蛇徹底消滅。
路明非抬頭看向前方上空,烏雲在翻滾時不時而冒出一絲電光,晴明已經開始了。
而他也能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法陣抽取,一點一滴在流逝。
很快路明非的眼前開始發暈,視線變得模糊。
無力感向波浪一樣向他襲來,最終體力不支跪坐在地上。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路明非眼前的視線竟然變得清晰。
他好像看見在陰陽寮裡大家一起給他慶祝生日的畫面。
“螢草...跑慢點...姑獲鳥媽媽...我還想吃你做的面...。”路明非努力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在半空中落了下來。
眼睛緩緩閉上耳邊最後只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天空中的烏雲散去,路明非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在陽光中散去。
......
“...殺死...,...世界樹...。”
路明非猛然驚醒,頭一陣陣的脹痛,他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
眼前景象透著一股熟悉的陌生,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散落在他身上。
那件幼稚可笑的機器人T恤喚起了路明非藏在內心深處久遠的記憶。
他回來了,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路明非抬頭盯著牆上亂七八糟的海報感覺到不可思議:“我不是死了嗎?不是應該跟八岐大蛇同歸於盡了嗎?”
他努力回想卻發現平安京的一切在記憶裡開始變得模糊,唯有醒來前的畫面一直在腦海裡盤旋。
一片荒蕪的土地,一棵發光的巨樹。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在平安京漫長的十年就像一場夢,路明非不記得是怎麼開始的。
他只記起得自己跟著白晴明學畫符施咒,跟著黑晴明看熱鬧。
為了保命還被迫跟著博雅學了一手箭術。
擁有了自己的式神,無聊的時候就跑去跟山兔玩套圈,日子過得比讀書的時候還要愜意。
可惜一切都被八岐大蛇毀了,平安京不在安寧,到處充斥著死亡和怨氣。
最後為了徹底打敗八岐大蛇,大家都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一想到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姑獲鳥媽媽,總是反覆變臉的晴明,還有每次犯傻都會教育自己的玉藻前都不存在了。
路明非就感覺自己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刺痛。
“晴明,如果是你會怎麼做呢?”路明非低喃了一句。
晴明的面容在路明非的記憶裡越來越模糊,他不想忘記大家,不想忘記平安京的一切。
路明非突然起身抓著筆在書桌前的白紙上畫著。
他集中所有注意力想要將腦海裡畫面畫出來,筆尖在紙上艱難落下了一筆。
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繼續畫下去,路明非雙手用力握筆繼續畫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路明非的背已經被汗浸溼了,手因為長時間用力開始顫抖。
但是他沒有停下繼續落筆,那股阻止的力量越來越弱,筆畫越來越順暢,一張式神符總算完成了。
最後一筆落下,式神符爆發了一陣白光。
路明非感覺到一股熟悉暖流在身體裡遊蕩,他的力量在恢復,模糊地記憶又變得清晰了。
一聲“叮”打斷了他的思緒。路明非低頭順著聲音望去。
紙上的符文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螢草。
準確的說是一隻縮水嚴重只有一寸的小螢草。
那熟悉的“叮...叮...叮...。”讓路明非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小螢草激動地晃動著手裡的蒲公英轉圈圈,不停地發著“叮叮叮”表達著開心。
路明非小心托起小螢草,輕輕用指腹蹭了蹭小螢草的頭頂。
觸碰到小螢草的那一瞬間,他莫名地感到心臟砰砰直跳。
彷彿有什麼東西突然伸過來,眼看就要觸控到他的脖頸,轉瞬間又消散了。
這是八岐大蛇的氣息!怎麼可能?
路明非心下一緊,它還沒死?
這個氣息讓他感覺到的不安。
為了不嚇到螢草,路明非強行壓了下去,假裝開心地輕聲詢問小螢草感覺怎麼樣。
得到小螢草甜甜的笑容,路明非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他由嘗試著畫了其他式神,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路明非才明白自己的力量沒有完全恢復,螢草能被召喚出來已經是勉強了。
恐怕螢草的體型幼小,無法說話也是因為他的力量不夠。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停下了手中的筆:“好吧,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小螢草。”
不管是為了式神還是那股可疑的八岐大蛇的氣息,他都必須想辦法恢復力量。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嬸嬸急促的聲音打斷了路明非的思考:“路明非,幾點了還打遊戲。”
他趕緊把小螢草藏進口袋裡,然後開啟房門喊了句:“嬸嬸。”
“一箱打折袋裝奶,半斤廣東香腸,還有鳴澤要的新一期《小說繪》,買完了趕快回來,把桌子上的芹菜給我摘了。”
嬸嬸的語速飛快報完了手裡的單子。
就跟平常一樣數落著路明非:“整天想著玩遊戲,對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上心。要是沒人錄取你,你考得上一本麼?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知道了嬸嬸。”路明非點頭應著:“這些年,辛苦嬸嬸替我操心了。”說完朝著嬸嬸笑了笑。
“臭小子。”嬸嬸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路明非,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買完東西不用著急回家,先去記得去傳達室看看有沒有美國來的信!”
路明非七八歲的時候就來到了這個家裡跟嬸嬸一家一起生活。
對於父母的記憶已經模糊的不成樣子,唯一記得就是他們都是考古學家,忙得很。
曾經路明非為是考古學家的兒子這個身份而感到自豪。
但是後來他發現該自豪的是那些有父母來接送的同學,不像他放學後只能一個人搖擺著向前走。
再後來每半年的來信也引不起他心裡的激動了。
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他的父母再次為了事業推遲迴家的計劃。
這麼些年真正陪伴他成長的只有嬸嬸一家。
雖然比不上對路鳴澤那樣操心,可到底比只知道寄錢回家的父母更關心他的生活。
想到這裡路明非笑著答應:“好的,嬸嬸。”臨走的時候還主動把家裡的裝滿垃圾的袋子一起提出去了。
這事要是放在以前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嬸嬸望著路明非離開時的動作,有些驚訝:“這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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