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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恐懼症[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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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

 你一直認為, 欲/望是十分令人難堪的東西。

 人之所以是人,不就是因為他們擁有理智,比之肆意順應本能的野獸更能剋制住自己的欲.望, 所以才從野獸的行列中脫離出來的嗎?

 你當Beta當了二十五年, 曾經十分不理解民眾對ga的追捧,在你看來,除了他們稀有,彼此結合能生出更優質的後代之外, 其他地方就跟未進化完全的野獸的一樣。Alpha天性暴烈、喜好爭鬥, 重情重欲;Omega身嬌體弱,還有著無法自主控制的情熱期。

 但你如今也成了這之中的一份子。

 撥出的熱氣洇溼面頰,讓其呈現出瑰麗的紅色, 你將全身僵硬的Omega少年抱在懷中,明明他不是能讓你感到滿足的Alpha, 但這樣一副新鮮稚嫩的軀體竟還是讓你不斷顫抖地落下眼淚。

 “姐、姐姐……”

 阿諾德的衣衫被你扯得亂七八糟,手臂也被扯到頭頂,你壓在他身上,彷彿下一刻就能將他吞吃入腹,但氣氛都醞釀了好一會兒,滿臉潮紅迷濛的阿諾德疑惑地抬頭看看你, 一點也沒感覺到你有動作的前兆。

 雖然開始有點慌, 但此刻已經準備好迎接狂風驟雨的少年有點失落。

 你只是抱著他, 一直在哭而已。

 人會自主地遺忘過於強烈的痛苦, 在你剛分化時,那曾讓你瀕臨崩潰的記憶在之後兩個月中漸漸消逝, 你因此精神好轉, 接受了分化Omega的事實。

 但說實話, 直到你這次情熱期前你都沒有作為Omega的實感,除了身體變得更加脆弱,情緒敏感之外,度過一段時間的陣痛,你也便在大家的幫助下適應了這個嶄新的環境。

 可現在從身體深處點起的火焰,讓你真切意識到了作為Omega要經歷什麼,忍受什麼,甚至是要變成什麼;你想要享受快樂,沉浸在甜蜜的肉/欲之中,然而當你真的要順應渴望去那麼做時,你便被那一點倔強的理智拉回,隨後為此感到萬分羞恥。

 ……你怎麼能這樣做,你怎麼能變得和那些人一樣?

 難道成為了Omega,你就要忘記作為Beta時的觀念和想法嗎?這讓你感到自己前二十五年的人生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也許是因為“後遺症”的緣故,你的情熱期來的又猛又兇,反應也比清河的要強烈太多。不到兩個小時,你就已經打了三管抑制劑了——這是普通Omega三天的量,卻只能讓你安生半個小時。

 ……是不是,當時把自己交給那群Alpha更好呢?

 這樣你就不用遭受這樣的痛苦了。

 你死死壓抑著想要剝開手下肉/體的衝動,淚眼朦朧地和阿諾德對視,他滿臉迷茫,一雙碧眸猶如春山水色般水光瀲灩,你無力地張張嘴,想要告訴他快離開,阿諾德卻沒給你說話的機會。

 少年猶豫了一下,伸出雙手,如同蔓絲般攀上了你纖細的肩頸,你一瞬間失去力氣,重重壓入他的懷中。

 “沒關係,姐姐。”

 阿諾德躺在床上,目視著天花板,滿含笑意地喘聲道:“我剛剛不是說過嗎?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聽說你是二次分化,沒有經歷過幾次情熱期吧?無法接受身體的改變是正常的,但不可以和我們的需求作對。”

 “我們是Omega,本來就很難了,為什麼還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

 阿諾德笑完,便聲音微頓地想起在外界時經受的那些歧視和各種各樣異樣的目光,因為這張臉,他從小就比其他Omega幸運得多。可以看到許多風景,見到形形色色的人,但這真的是一種幸運麼?

 要他來說應該是倒黴吧。

 阿諾德自覺自己還挺早熟的,蓋因那

 些覬覦又飽含侵略意味的目光逼迫他不得不成長起來,小點的時候他還會因為Alpha的一句調戲和暗示而半夜恐懼得睡不著覺,現在想來那就是個變態,他當時才多大一點啊?

 自己出去是身負政/治任務的,聯邦對他嚴防死守地保護著,找不到下手機會的Alpha只能嘴上過過癮。好在嚇著嚇著也就大了,他回過來味,便氣急敗壞有恃無恐地學會了反擊。

 他付出那麼多,憑什麼不能更隨心所欲一點?

 Omega對那些Alpha或者Beta不過是更稀有一點的玩物而已,他們犯不著為了他惹下禍端,於是罵完或者坑完人之後,阿諾德就冷眼看著他們敢怒不敢言,明明想對他動手但懼於什麼忍耐下來的模樣,心想這群人也不過就是這種貨色,還沒有罵院裡那群蠢Omega爽。

 起碼他們哭得漂亮又好看,不會讓他噁心。

 他在外面生活那麼久,早已經無法適應看護院的生活了,可成年這件事就像是壓緊在他的神經上的一根弦。他變得像是緊弓著脊背炸毛的貓,對著路人都要哈兩口氣,試婚前那會兒他時常夜起嘔吐,煩耐不堪地在拿著小刀在浴室裡刮紙巾玩,刮完紙巾就刮自己的手臂,弄得流一胳膊血才滿足。

 可他必須得去匹配。

 比起其他噁心的Alpha,亞倫那個蠢蛋大塊頭對比起來還不算差,起碼比起阿諾德他更喜歡去街頭鬥毆,這讓阿諾德慢慢放下緊迫急躁的警惕,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愛好上。

 他的小黑,一條垃圾星王蛇,還有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

 他那段的精神狀況非常不對,只有將這些尖銳恐怖的事物放在手邊他才能安心,但亞倫突然捏死他的王蛇,這讓阿諾德始料未及。儘管對方有著十分正當充分的理由,他卻還是突然陷入恐慌與狂躁之中,連帶著後面的事都做得極端。

 那條王蛇就像是阿諾德在社會中層層磨礪出的護盾,他養蛇時沒將對方的毒腺摘掉,就是因為這樣能帶給他安全感——同時阿諾德也有隱隱將自己跟這條王蛇做比較的意思,普通的Omega是不會養蛇,也不會像他這樣性格惡劣,跟淬了毒似的。他半真半瘋地對Alpha露出獠牙,在他們眼裡阿諾德好像就是那條恐怖的王蛇。

 這樣就不會有任何人敢來侵/犯他,自己小時候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但後續的事讓阿諾德知道,就算是在他們Omega眼裡令人恐懼的王蛇,對於Alpha而言也不過是隨隨便便就能捏死的小蟲子而已。

 於是後來,他渾渾噩噩地對亞倫做出了報復,然而那些事結束之後他並沒有什麼成就感。阿諾德知道亞倫那傻大個其實沒哪裡做得什麼不對的地方。可他們Omega,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有錯嗎?

 更何況那時不是他的精神崩潰,就是讓亞倫遭受輿論上的攻擊,阿諾德和亞倫沒有多麼深的感情,自然是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的前者。

 只有這樣,他才能從Alpha的陰影裡走出來。

 “……姐姐也說過,我們都是聯邦上的明珠,隨心所欲一點有什麼不可以?而且你只是在正常地滿足自己的需求啊?”

 阿諾德啞聲湊到你耳邊說悄悄話,聲音掀起一陣微癢的氣流。

 “你禁慾太久了對不對?Omega是不能這樣的,以後願意滿足你的人有一大堆,不如說他們都求著你,你看他們一眼都是一種獎勵,所以你的需求才不是什麼糟糕的東西。”

 “……我不能。”

 被戳到心事,你微微低泣了一聲,少年被你拽著胳膊往上提了提,但他一點也沒感覺到痛,反而笑著將身體敞開,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他用小腿碰了碰你的腰肢,似乎想要將你帶到某個甜美詭秘的漩渦裡

 去。

 “試試接受自己的欲.望吧。”他輕快地說,“不管對我做什麼事都好,我都會奉陪的。”

 ……

 之後的事情變得斑駁模糊,你意識昏沉,任由自己陷落到記憶的海底。

 恍惚間,你看到十六歲的陽光。

 你茫然地看著周圍擁擠的人潮,耳畔的聲音遲鈍片刻才傳到你的耳中,像是從水底驀然回到現實。

 遠處的教學樓頂部的鐘塔高大耀眼,在晨曦下閃耀著輝芒,你還沒回過神,便被身側走過去的人笑著叫住,問道:“小鵲,還不去教室啊?發什麼呆?”

 身穿制服,打著紅色領結,面容年輕卻模糊的同學。

 這是你熟悉的高中校園,連那顆佇立在門口高大的銀杏樹都未曾變過模樣,空氣裡溢滿了青春瀟灑的氣息。

 你看著同學甩著書包笑鬧著追上前面的人,心臟莫名疼痛,就這樣在原地待了一會兒,你才意識到自己要去做什麼。

 ……啊,要去上課了。

 一走入教室,周圍人瞬間停下話音,齊齊向你看來,你無措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低頭加快腳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努力保持著平靜的表情將書包塞入桌肚。

 裡面塞滿的東西因你的動作掉在地上,你渾身僵硬了一下。

 而後你才發現,掉出來的那些東西是好幾封情書和手工做的餅乾。

 教室的氛圍寂靜片刻,等你將那些情書撿起來,珍而重之地將上面的灰塵除去之後,周圍才齊齊爆發出鬨笑。

 “我打賭,小鵲這次也一封也不會看!”

 “齊哥,你昨晚折騰了半夜的餅乾……”

 “小鵲啊,這次不看的情書不吃的零食就不要送到失物招領處了,要是教導主任再拆開讓送信的人在大夥面前念,我們的臉就都丟完了!”

 你呆了呆,迅速地承諾道:“這次不會了。”

 他們沒有聽見你在說什麼,仍然自顧自地討論著。

 等老師進到教室,同學們才給了幾分薄面安靜下來,這節是你最擅長的數學課,老師挑了幾個人上臺做題,有一個人沒做出來,被數學老師皺眉點著額頭罵。

 “你看看你,解題步驟比貓玩過的毛線團都亂,要是有人能接著你這亂七八糟的思路解開我都算服。”

 同學縮著肩膀,臉上卻嘿嘿笑:“有人能解啊。”一邊說眼神瞥向臺下的你。

 “聞鵲不算。”老師立刻反應過來他要抬槓。

 你還沒有說什麼呢,後排便傳出“噗”的一聲,緊接著全班同學都笑得前仰後合。

 在記憶裡的這塊角落中,連陽光都是溫煦慵懶的,將斷斷續續的片段昏黃成老舊溫柔的色彩。你這時才高一,今年夏天的中考你發揮很順利,考到了片區裡最好的高中,和同學們的關係也相處得很好。

 除了偶爾和家裡通訊時,你會苦惱不知道和艾爾怎麼聊天,還有總是會纏住你向你告白的那些人,你實在不知道要和他們說些什麼才好。送情書還方便點,你可以回信拒絕,但當面拒絕他們最後總是會揮灑著眼淚跑掉。

 一點點小麻煩而已,忽略不計,你每天還是過得很開心的。

 你過著普普通通卻又讓你心滿意足的日常,學習、交際、被拉著參加社團活動、將沒人認領的a的情書抱到失物招領處。忙碌的生活中,你也會抽出空來和家人交流感情,不過雖然同在一個片區,但高中離你家還是挺遠的,要坐輕軌兩三小時。

 當週太忙的話,父母親乾脆就將零食和生活用品郵寄給你,也不強求你回家了。這次也是,透過同學收到父母的資訊後,你侷促地在校門口等待著——不是等快遞員,而是那位阿爾先生。

 他這周來看艾

 爾,剛好要忙工作經過你的學校,便順手將父母親準備給你的東西帶來了。

 看到轉角處駛來一輛奢黑的轎車,你對比著記住的車牌號確認了一下,隨即鬆了口氣,迎上推門下車的金髮青年。

 “好久不見,小鵲。”

 比起你的生疏猶豫,反倒是金髮藍眸的貴族Alpha先溫和而有禮地向你打了聲招呼,你不想失禮,便也輕聲應道:“也好久不見您了,阿爾先生。”

 “這次你父母給你帶的東西很多,自己一個人能拿動嗎?”

 “可以的。”

 阿爾摘下手上開車時佩戴的手套,低眸看你一眼,含有笑意地解釋道:“我不放心,既然是你家人交給我的事,還是由我來收好尾吧。”

 你抿抿唇,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覆。

 ……既然把你當成小孩子,那就不要問你,直接做就好了。

 你這時依然對阿爾抱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這兩年他跟你家關係越來越近,好像隨時就要把艾爾帶走一樣,雖然他是艾爾的生身父親……但養艾爾長到現在的是你家。

 可既然是父母那邊的決定,你就沒辦法對此發出質疑,更何況阿爾這次來還是幫忙的。於是你沉默寡言地帶著身後的Alpha一路走到宿舍樓,他路上倒是問了問你在新學校怎麼樣,得到你幾句敷衍的答覆後,他便無奈地笑笑,任你專心帶路了。

 週末的學校沒多少人,大部分不是出去逛街了就是在圖書館,宿舍也是靜悄悄的。阿爾抱著一堆沉重的行李,竟也不顯狼狽,頗有風度地問好位置,便將行李放在了你的座位上。

 道謝之後,你將溼巾抽出一條遞給他,他接過,細緻地擦拭著指尖,那雙深深淺淺不定的藍眸微微彎起,放落在你的面容上。

 “中午要跟同學一起吃飯嗎?”

 “……不,自己。”

 “那我帶你出去用一頓吧,你父母想問問我你在學校過得如何,但我們就見這麼短時間,我似乎沒辦法回覆?”

 青年的Alpha看你彆扭的側臉,笑意分毫未變,他似乎知道自己是被討厭了,但聲音沒顯得有多少情緒,仍然穩重而風度翩翩。

 ……意思是在說,你路上不理他嗎?

 你沉默了一下,有些不想接,但對方是長輩,就當是為了禮節,你說:“那好…謝謝您。”

 你沒想到阿爾帶你來的是一家高檔西餐廳。

 一進來你感覺就不對了,你穿著普普通通的學生制服,與這裡格格不入,而身邊的Alpha一身不變的整潔西裝,背影修長而挺拔,對他人露出不那麼親近的笑容時,一雙藍眸就如同剛剛在上的掌權者,符合貴族身份的倨傲冷淡。

 幾乎是在對方同時放下餐具的那刻,你手抖了一下,也迅速放下了。

 “不吃了嗎,小鵲?”

 你搖搖頭。

 看他整理衣角,像是起身要去結賬的模樣,你忍不住喚他:“那個,阿爾先生。”

 他停下腳步,溫和地頷首,示意你但說無妨。

 “賬單……我和你平分吧?”

 你一直以來受到生活環境的印象,Beta的社交距離都很遠,同齡人一起吃飯AA的很多,讓你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但那一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你竟然對阿爾問出這樣的問題。

 是你心中並沒有當阿爾當成長輩看的緣故嗎?

 但你轉而就反應過來,雖然是這樣說出口了,可你並沒有支付起這樣一頓飯的經濟能力……哪怕只是一半的錢。

 面對阿爾含笑的溫潤目光,你忍不住蜷縮起指尖,內心有些窘迫。

 “不用,小鵲。”好在他安慰你道,“在我面前,你可以自在一些。”

 飯錢

 的事不了了之。

 他之後將你送回學校,目送你離開,你上到宿舍三樓時,不知為何向遠處看了一眼,遠遠地看見校門口沒有離去的轎車。

 你心裡升起些難堪的複雜。

 迎面遇上的室友打斷了你的思緒,看見是你,她牽強地笑笑:“……出去玩了麼?小鵲。”

 “嗯。”

 “玩得好吧?”

 “還行。”

 之後對話便陷入沉寂,你們乾澀地對視,相顧無言。

 其實你和這位室友之前的關係說得上不錯,你們經常一塊行動,但之後某一天,她突然對你冷淡下來,你還不理解地去詢問過。

 她沒有回答你,在另一位室友的提醒下,你沉默地去失物招領處確認了一眼,那裡靜靜躺著前幾日她男朋友遞給你的一封情書。

 知道癥結所在,你立刻去向她解釋,她那時蒼白著臉表示沒有關係,後來也聽說和男朋友分手了,但你們還是慢慢疏遠下來。

 ……直到現在淪為無話可說的境地。

 這讓你的心情有些低落。

 一個月後,你又見到了阿爾,送完東西后,他再次邀請你去吃飯,你這次很乾脆地同意了。

 一路上沉默無言,阿爾沉吟片刻,想要尋找話題。但透過後視鏡看見你消沉的模樣,便也若有所思地作罷。

 一頓飯吃完後回來,他依舊將你送到了校門口,你在他的目光中消失了一段時間,看見門口那輛奢黑的轎車離開後便又溜出校門,找了個花壇坐著,一言不發地發起呆來,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小貓。

 轎車去而復返。

 頭頂籠罩下成年男性的陰影時,你還沒意識到什麼,直到雪山的氣息強勢而又霸道的侵略著你的感官,你才怔了一下抬頭,看見阿爾微微垂眸,沉靜放落在你身上的視線。

 只是片刻,他便收回了那種打量和試探的神色,重新變回了那位脾氣溫和的貴族青年。

 “怎麼在這裡?”

 “……”

 “不想回去麼?”阿爾嘆聲笑道,毫不關心臟汙地在你身旁坐下,你忍不住向旁邊移了移,和他拉開距離,“那我就來陪陪我們的小鵲吧。”

 你想說不用,但動了動唇瓣,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你的那位室友和他的男朋友複合了,關係重新變得親密無間。

 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臉上,你許久沒有看見她這樣笑過,本該為她感到高興。但每每見到你時,她便飛快地收起那些笑意,目光中浮現出一種複雜警惕,還有與厭惡交替織成的情緒。

 為了維持表面的室友關係,她還是會朝你笑,和你打招呼。你本來還沒什麼,但她這樣牽強的表現卻讓你感到十分不自在。於是你也學會了避開她,儘量單獨行動,平時沒事就去圖書館待著,以免她看到你感到彆扭。

 但室友和她男朋友死灰復燃的戀情僅僅持續了一週。

 昨天她的男朋友又找上你,給你塞了一盒親人從外面帶回來的特產,你沒攔住立刻就跑掉的男性Beta,便強忍著情緒將其扔進了垃圾桶。

 但當你深夜從圖書館回來時,卻在室友的書桌上看到了那盒本已經被你扔掉的禮物。

 ……

 這原本並不是你的錯才對。

 想起室友昨晚質問你的激烈語調,你心裡頓時就積攢了些難捱的鬱氣,一時間完全不想回到宿舍。阿爾陪你從下午坐到了傍晚,直至華燈初上,他靜靜起身。

 你沒什麼反應,想著他走了也好,沒想到他再回來時,手裡拿著麵包和熱好的牛奶,微微俯身遞給你。

 “吃晚飯吧,小鵲。”

 你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用,您吃就好。”

 “我有自己的份,和你一樣。”阿爾溫和地示意你看向他手邊另一份晚餐,“吃吧,要是過意不去,這頓就你來請如何?”

 ……這錢你倒是付得起,就是感覺又被當成小孩子哄了,你不爽的程度又上了一層。

 路邊吃完飯,阿爾以夜間太涼為由將你帶到車內,你冷淡地勸他快些回去,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吧?他笑笑,將你的話語輕飄飄地拋回來:“不看見你進校門,我不放心,更無法向你的父母交代。”

 “是學校發生什麼了事嗎?”

 你靜靜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說話。

 這天夜裡,阿爾就這麼陪你在車裡待了一晚,他在前座微闔眼眸,撐著額頭小憩,你躺在後座蜷縮起來,睡得極不安穩。朦朧中你感到一絲涼意,Alpha那種打量、審視的目光似乎又冰冷地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蹙起眉,緊閉著雙眼,潛意識出現了一種幾近被捕獲的絕望感,但在你驚醒前,那道視線便消失了。

 一件雪山味的外套靜靜蓋在了你的肩膀處,你終於不再顫抖。

 後半夜,你終於做了一個好夢。

 ……

 第二天一早,目送你進入學校前,阿爾微笑著應下了你的道謝,隨後想了想,囑咐道:“小鵲,如果遇上了什麼困難,我希望你能堅強起來,自己去解決。”

 “像昨天那樣一味消極低落,並沒有對問題有實質性的幫助,反而會讓關心你的人更加擔憂,不是麼?”

 其實睡了一覺起來你就想通了,這會兒被阿爾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頓了頓,輕輕點了下頭道:“我知道,下次不會了。”

 “你已經長大了,小鵲。”

 他笑嘆一聲,目光放落你的面龐上,你疑惑地抬起頭,恰好望進那雙冷淡深沉的藍眸。

 你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他似乎也就是這麼看著你感慨了一句,之後便沒有下文。

 “……那我就進去了,非常感謝您,昨天給您添了許多麻煩。”

 “好,下次再見吧,小鵲。”

 ……下次再見?

 你心中一動,突然感覺這句話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不再是那種禮節性的用詞了,像是做下了一個富有隱秘含義的約定。

 你壓抑著心中的情緒,抿唇移開目光,低聲說:“嗯,下次見。”

 然而你沒想到阿爾約定好的“下次”,竟是一段如此漫長的煎熬。

 與阿爾分別的第二天,學校傳開了你與校外的一位社會人士Alpha深夜悄悄開/房的流言。

 阿爾再次見到你時,你臉頰蒼白,全身潮溼狼狽地站在積水的道路上,彷彿一個人孤零零被拋棄在這溼冷的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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