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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恐懼症[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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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57.

 外面淅淅瀝瀝下著雨, 將車窗蒙上了一層淺淡模糊的霧氣。

 你渾身發冷,輕顫著將自己縮排阿爾遞給你的外套中,想要藉此汲取一絲溫度。

 雨水順著裙襬和小腿濺到車內的軟毯上, 將座位和地面都弄得溼軟不堪。你茫然無措地將自己抱得更緊,不知道等下要如何向阿爾先生賠罪。

 他將你帶回來, 你卻弄髒了他的東西。

 你自己都沒意識到,因為這幾日同學對你突然轉變的態度,你變得敏感而多思, 生怕自己再做了什麼錯事,給別人徒增困擾。

 “小鵲。”

 車內靜默許久,你正想辦法將自己的裙襬捲起來, 以免弄溼更多地方時, 阿爾微抬藍眸,從後視鏡裡觀察了你一會兒, 隨即輕而溫雅地出聲問道:“是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嗯。”

 “你看起來很難過, 我能幫助你什麼嗎?”他問道。

 你沉默下來。

 外面的風景流逝得很慢,霓虹燈穿透雨幕打進窗內, 你垂眸看著那一小塊洇溼的地毯, 許久之後, 才幹澀地張張嘴:“我……也不知道。”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也不知道。

 起初那道流言並沒有讓你放在心上, 你知道自己沒有做過這種事,所以問心無愧。就算有人看不順眼想要陷害你,也會因沒有證據而遭到質疑。

 你和同學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也許你說得上是受歡迎。

 你相信他們不會是信這種口說無憑的東西的。

 但出乎你的意料, 謠言就像是一陣風, 摧拉枯朽地動搖了你身邊那些人的意志。你僅僅知道自己經常收到情書, 或許的確是有很多人喜歡你,可從不知道你的周圍一直保持著一種搖搖欲墜的平衡。

 高中還沒到a分居的關節點,你的身邊環繞著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或是蹲守、覬覦,或是躍躍欲試地踩一踩那條線,想看看你和其他人會出現什麼反應。

 這種變態的平衡本不會持續太久,但你冷淡的性格就像是令狼群安定下來的一劑良藥,他們心中清楚你不會接受任何人,便生生地將爆發拖到現在。

 那道流言就像是引爆火藥的引信。

 你身邊的Beta知道自己毫無機會,便早早抽身出來,冷眼旁觀;而Alpha則伺機露出獠牙,大大方方地展露出狩獵的意圖和強烈的攻擊性——不論流言是否真假,這都讓他們看到了得到你的可能性,他們一向不講道理,再也不肯陪你玩過家家的遊戲了。

 那些友好的同學,善良而真摯的暗戀者,一夜之間全部像是改頭換面。你第一次被逼到牆角時便激烈地反抗他們,不可置信地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做。而Alpha們抱臂笑著回答:“難道你不就是這麼隨隨便便的女人麼?”

 “外面找了有出息的情人,以後你就有未來了吧?不過建議你在學校裡也找一個,他的手可伸不到這來。”

 “只要你接受,我、我或者我們,都會幫助你的。”

 年輕的Alpha們自大而又滿懷著掠奪的惡意,他們大多家境優越,有信心佔有你之後而不被法律懲罰,但沒想到的是,你反抗的意志就如同烈火,就連他們也要被咬下一塊肉。

 最開始你沒有經驗,身上添了一道道傷,後來你便逐漸精通了和Alpha對抗的門道,學會了找監控,留下證據,到照顧你的老師身邊避難;也許那些逼迫你的Alpha確實是喜歡你的,你身上的傷都不重,大多都是因為你“不聽話”,他們想辦法制伏你時留下的。

 可因為你不管不顧的反抗,那群Alpha的獠牙最終也沒能撕開你柔軟的軀體,你從始至終都將自己保護得很好。

 也就是這短短一週,你對Alpha天生帶有的牴觸變成了濃濃的厭惡,甚至只要一看見他們的飽含情/欲的目光,你就會從內心深處感到排斥噁心,你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聯邦所說的天之驕子,而是一群發/情的動物。

 ……你絕對不會變成他們那樣的。

 你一直以來都冷靜、剋制,為了目標專心拼搏努力,你為自己的定力和自律而感到驕傲,絕不會淪落成重欲的野獸。

 那時的事情在你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就算多年之後你也一直保持著良好乾淨的生活作風。你始終認為情/欲是骯髒低劣的東西,連嘗試的心思都沒有升起過。

 但在和阿爾交談時,你還沒有做下這樣的決心,你茫然地、斷斷續續地說完了自己的困惑,隨後將額頭輕觸在冰冷的窗面上。

 靜默的車內一時只聽得到你們二人輕微的呼吸。

 半晌,你聽到青年輕微的嘆息:“這樣啊,那還真是讓人困擾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呢,小鵲?”

 你沒有說被欺凌的起因是因為和阿爾在外面的流言,而且這種事你也無法說出口,面對著阿爾的疑問,你心中也感到迷茫,便沒有應聲。

 “……為什麼?”

 你慢慢回想著這一週和之前的事,才發現那群同學的臉都記不清了,無論再怎麼回憶,你的腦海裡也全是他們如今醜惡又被欲/望驅使的模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阿爾頓了頓,才判斷出你不著調的半句話是什麼意思,那雙冰冷淡漠的藍眸從後視窗中與你對視:“雖然只是我個人的猜測,我認為發生這樣的事,是因為他們太喜歡你了吧。”

 “喜歡?”

 “是不是很恐怖?”阿爾笑了笑,溫和的嗓音就像是在與你開玩笑,可他說的話卻讓你毛骨悚然,“喜歡有時能變成連我們自身也無法預料到的情緒,欲/望只是其中的一種表現。”

 “有些人的愛意甚至能讓他們輕而易舉地剝奪他人的生命,或者像是狂信徒一樣獻上自己。當然也有好的表現,我與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懼怕這種事,小鵲。”

 “喜歡他人很正常,因愛意對他人產生欲/望也很正常,這是人身上美好的部分,但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巧合和意外……”

 你理解阿爾的意思,他不想讓你對人人都會產生的慾望,和被人喜愛的這種事產生心理陰影,可你卻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它。

 男性修長分明的指骨握緊方向盤,看你的臉頰逐漸恢復了點血色,阿爾將注意力放回前方潮溼擁擠的路況上,表情平靜而溫和。

 “……如果,像您所說的那樣,喜歡既然沒辦法被操控,而且還會讓人產生欲/望,不知道後果會變得怎麼樣的話。”

 你看著窗外朦朦朧朧的細雨,輕聲說道。

 “那我就不要喜歡他人,也不想被任何人所喜歡了。”

 那段最艱難的時期,是阿爾將你仔仔細細地護在身邊,就連後來遇到的薛放也差上一籌。

 你對他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依戀。

 學校裡針對你的霸凌持續了一年左右,這段時間你硬是咬著牙挺了過來,沒將自己在學校遇到的種種和阿爾甚至父母說。

 那些人……都是Alpha,能養出Alpha的家庭底蘊都不會太低,甚至其中某些人只要有那個念頭,輕輕鬆鬆地就能搞垮你的家庭。

 而你們家只是非常普通的工薪階層,你的父母要是知道你在學校的遭遇,只會徒勞地讓他們擔憂難過,卻幫不上任何忙。

 就像阿爾先生曾說的那樣,你已經長大了,不可以再讓那些關心你的人難過,至於阿爾先生……你怕給他添麻煩,雖然沒有說,但你潛意識裡是隱隱期待他能知道的。

 但他一直都

 沒有發現。

 週末時他會來接你去外面遊玩,你在前一天就清洗好染上髒汙和血跡的校服,第二天整潔乾淨地套在身上去見他。而那時阿爾會微笑著審視著打量你一眼,隨後溫聲誇讚你的容姿和氣度,視線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異樣般地掠過你膝蓋和手肘上的淤腫。

 你有些失落,卻也覺得理所應當。

 那些人的惡意愈演愈烈,就連在宿舍時舍友都把你當透明人看了,怎麼能對阿爾先生要求更多?

 ……現在你的身邊只有他了。

 將近一年時間,你除了阿爾身邊無處可去,薛放和你關係好後,經常糾集著一群狐朋狗友在你校門口蹲著,那時Alpha們會收斂一點,但畢竟他不可能日日在你身邊。

 下自習後,你又一次溼淋淋而又疲憊地踏上宿舍樓,準備推門進去,卻意外在門口聽到了室友的低泣。

 模糊的、低微的,她一邊抽泣著,一邊似乎飽含愧疚地對另一人道:“……我不是故意、故意要將……”

 是那位因為男朋友的事和你鬧僵的同學。

 這一年裡,本來就關係不好的你們日漸疏遠,你已經許久沒有同她說過話,就算偶爾對上視線,她也會飛速而驚嚇地眼睛移開,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驚懼的事物。

 這是正常的,你幾個室友都是普通階層的Beta,好不容易靠著好成績才來到這所出名的高中,你被那群Alpha糾纏,她們努力和你撇開關係也可以理解。

 你從沒有怪過她,聽說她和男朋友在你剛剛被欺負那時便分手了,作為之前的好友,你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是那個男Alpha……”你失神地聽著裡面的聲音模糊地道,“是他叫住我,笑著問我和聞鵲認不認識,那天聞鵲晚上沒回來,我就認為那是她的男朋友。”

 “我不是故意要將這件事說出來的,但那時候有很多人向我打聽聞鵲的事。禮奈,你也知道……因為陸輝的事,我那時就是頭腦一熱,沒想到——”

 ——沒想到會害你害成這樣。

 你在宿舍門口靜靜站著,水珠順著起伏的身體曲線滴落至地面,徹骨的寒意浸溼你的骨髓。

 既然是她做的,為什麼要在宿舍裡說這種事?

 一時的恍惚之後,你很快便冷靜下來,室友們的膽小謹慎你不是不清楚,你不認為她們是覺得你在外面暫時回不來便在宿舍談這些,今天還不到週末,你是一定會回來的。

 她在用這樣巧妙的方式來向你道歉。

 “這件事你當時確實是衝動了……但聞鵲那個男朋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當初為什麼會叫住你,表露出對聞鵲很親密的樣子。之後週末天天和聞鵲出去,卻完全沒見他對聞鵲的遭遇有什麼表示?”

 是另一個室友的聲音。

 與哭泣的室友相比,她很冷靜,只是語速飛快,顯得莫名緊張:“要說他一直沒發現,我不相信!說不定只是讓聞鵲覺得,自己身邊只有他了,這是變相的霸凌。”

 “她在學校不能跟任何人親近,因為霸凌,她只能靠近那個Alpha,你覺得這其中真的沒有鬼嗎?”

 ——有的。

 阿爾對你的傷,對你狼狽悽慘的模樣一直視而不見,是真的因為沒有發現嗎?

 室內舍友的聲音還在緊張地說下去,她第一次做這種事,不清楚你究竟能不能聽明白,會不會醒悟過來,但她們這一年反覆被良心折磨,無論如何都要將話說出來,就算之後遭到報復也認了。

 她們都是普通的Beta,和你一樣沒有反抗的能力,但她們此刻孤注一擲地想將你從泥潭裡拉出來,用身上僅有的微小能量。

 “等這件事過去之後,等小鵲好了之後……”哭泣的室友說道,你一怔,

 再一次聽見這早已與你決裂的室友叫你“小鵲”。

 “我要去和她道歉,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明白,如果沒有我當時的頭腦發熱地散出去謠言,就算那個男Alpha不懷好意,也不會這麼快這麼殘忍地把小鵲害成這樣。”

 “她讓我退學也好,只要能原諒我……”

 “先等小鵲明白過來吧。”另一個室友顫抖著安慰她道,“到時候,我們都要向小鵲道歉。”

 ……對不起,就算我們為你的遭遇感到如此的崩潰和愧疚,也只能膽小地透過這樣的方式提醒你。

 你抿抿唇,默不作聲地轉身而去。

 你十點才從圖書館回來,這會兒校門已經關閉,好在薛放以前帶你翻過牆,你輕車熟路地找到地方,一個輕盈的翻身便來到校外。

 路上車輛零星,你渾身溼透,黑髮凌亂地在夜風裡站了許多,才終於攔到一輛車,說出了阿爾的住所。

 這一年你與他多麼親近,他甚至在你這所學校的片區購置了一套房產,你在他那裡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屋子。當初購房時雖是以工作為由,但其實你清楚,他是北地那裡的貴族,平時除了見艾爾根本不會來到你們這樣的普居區,只不過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他將那套房子的裝修全部交給你,所有房間的鑰匙也給你備了一份。你花了一年時間將這套房子改造成溫馨的避難所,在他那裡,你在被壓迫的時光中得到了小小的喘息與放鬆。

 有時得到空隙,他會耐心地指導你感興趣的商業知識,困頓了你便在沙發上眯一會,他笑笑,也不離去,就像是溫柔的長輩一樣輕拍著你的脊背助你入眠。

 有時你會疑惑,你們之間的相處究竟算是什麼型別?究竟是長輩與晚輩,還是像學校裡傳的那樣,你們不知何時變成了情人?

 他們說的如此篤定,久而久之你都要信了,可你從沒有如此恐懼地意識到,這何嘗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阿爾先生。

 到達阿爾的居所之後,你跳下車,房內的窗戶透出光亮來,你知道他在家。

 你開鎖,進屋,之後與他的對峙就像是一場夢境。你太過年輕,也太過沖動,如今你才意識到了當年自己的幼稚,面對著既身強體壯又身份高貴的Alpha,你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阿爾聽完你的質問,低眸思考片刻,隨即露出溫潤的笑意。

 他承認道:“她們說的沒錯,小鵲,我確實很喜歡你。”

 “不過不能讓你誤會,你被欺凌的這件事,我沒有從中做任何手腳。那都是小鵲的那位室友所做的不是麼?我最多隻是旁觀和放縱而已,以後不會這樣了,不要對我生氣。”

 只有你被所有人排擠,他才能大大方方地隨意擁抱你。

 那一刻,你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

 喜歡會帶來慾望,而欲/望是能令人變成怪物的東西。

 阿爾先生,您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他解釋過之後,便招招手,示意你同往常一樣過去親近他。你一瞬間升起嘔吐的慾望,厭惡而慌亂地避開兩步,卻不小心撞到了玄關上擺放的花瓶。

 意外發生的很突然,花瓶搖搖晃晃地砸下來,撞到玄關下面兩層的置物臺,飛濺的小小碎片插入你的後背和肩/頸,你疼痛地身體痙攣,血液像是失去閘口般湧出。

 “別過來……!”

 看到阿爾想要來察看你的傷勢,你顧不上疼痛,隨手抓了個碎片便握在手心裡,綿延劇烈的疼痛讓你的情緒潰堤,於是你淚眼朦朧地看向他,混亂地問道。

 “我一直很相信您……可您說您喜歡我,卻讓我陷入到這種地步,這就是您的喜歡?那您對我也會產生欲/望嗎?”

 “我曾

 經說過,小鵲,喜歡並不是糟糕的東西。”

 阿爾的藍眸靜靜注視著你,高大的Alpha又向前兩步,像是隱形的逼迫,他語氣無奈道,“小鵲,先冷靜下來,你的傷口需要做處理。”

 你沒有理他,在Alpha試探地逼近下,你咬牙將領帶扯開,露出了白皙溫軟的肌膚。

 那一刻你痛恨阿爾,也痛恨自己,於是你用手裡的碎片狠狠地在胸口劃出血痕,像是與過去惘然又自欺欺人的時光做下決裂。

 既然沒有能力報復他,那就讓他噁心,一看到你就會想起這身傷疤好了,所謂欲/望也不過是這麼容易就能被醜陋的血痕摧毀的事物。

 “我都說別過來了,”你提高聲音,泣聲道,“你沒有聽見嗎?”

 你手心顫抖,碎片在你的胸前留下第二道,第三道血淋淋的痕跡

 對比你偏激而又衝動的表現,阿爾反倒平靜下來,英俊成熟的眉眼不含任何情緒,他向你瞥去一眼,先轉身去將客廳裡的醫藥箱拿了過來,聲音是你從沒有聽過的命令式語調,他看上去有些生氣。

 “小鵲,過來處理傷口了。”

 ……也許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高高在上的貴族有什麼顧忌的?他們只會憑喜好做事,以前是他願意哄著你,但現在沒有必要了。

 你沒有過去,他沉默半晌,便帶著醫藥箱走近你,這次他沒有再被你的自我傷害逼退,任由你激動地拿著碎片在肌膚上刻下痕跡,成年男性的身形在晶瑩剔透的吊燈陰影下顯得尤為高大。

 他蹲在你身前,細緻地撥開你胸前殘破的衣料,隨後平靜而又漠然地拿出止血的藥物,目光僅僅是在旁側白皙柔潤的完好肌膚上停留一刻便移開。

 這短短的一瞬,便令你忍無可忍。

 不知從哪來的力氣,那一刻你被怒火和惡意衝昏頭腦——連這樣的傷也不能將他逼退?他以後還會對你怎麼樣?

 腦海中過著這樣的想法,再次回神時,你手裡緊握著那剛剛掉下來的、殘破的半邊花瓶,而身前的阿爾悶哼一聲,半跪在地,貌似有些眩暈地搖搖頭,試圖讓自己的神志快速回歸。

 血液粘著他的金髮,從額角蜿蜒流下,他深喘兩聲,抬眸看你一眼,隨即無奈地笑了。

 “消氣了嗎?小鵲。”他像是對著一個任性的孩子,有些苦惱地對你說道,“氣消了就過來,你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完……你一向是最聽話的孩子。”

 “不該讓任何人感到困擾,不是嗎?”

 你感到洶湧的噁心。

 這一幕的記憶至今你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阿爾帶領你懵懵懂懂地意識到了什麼是“喜歡”,又在你心裡埋下一顆對他人的喜愛和欲/望深通惡絕的種子。隨著你漸漸長大,你慢慢懂得很多事,知道不該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達成目的。

 再回到當時,你會有更好的對付阿爾的方法。

 因他而留下的痕跡一直存在著,就像你胸口的那些傷疤,還有你至今對那種事情的排斥。

 “……我們是Omega,不可以跟本能做對。”

 意識昏沉時,你聽到了Omega少年笑喘著道:“如果一直為難自己,傷害的也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好了,之後才能做很多事。”

 “比如說姐姐你有什麼記到現在,或者想要報復的人嗎?現在栽倒在這裡的話,以後還怎麼留著力氣去對付他們呢?”

 ……是這樣嗎?

 你嘗試著伸出手,阿諾德見狀笑了一聲,溫順地將臉頰貼上你的手心,蹭了蹭。

 “情熱期也不過是這麼回事,釋放出來就好。”他說。

 ……是啊。

 你明明痛恨著阿爾,為什麼卻還是從那個人的陰影裡無法脫身?

 留在

 過去的回憶裡,不就代表著他還是對你有影響嗎?你不能這麼做,你應該……

 再次醒來時,你喉嚨痠痛,腦袋昏沉,窗簾緊緊拉嚴,曖昧而隱晦地遮擋著日光。

 阿諾德在你身側趴著,潔白柔軟的脊背輕輕起伏,上面遍佈著掐印和血痕。連一頭銀髮都溼了,像是落水剛被打撈上來的小貓。

 你意識到了什麼,默了默,心情複雜地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隨後又放心把被子蓋到阿諾德身上,讓他安詳地繼續睡覺。

 你的情況好轉一些,即使情熱期還沒過去,但你已經能下地為阿諾德找藥。在你剛拿到藥時,少年貌似已經知道了你在做什麼,沙啞地哼哼唧唧一聲,撒嬌般地說道:“……還要水。”

 他的嗓子已經啞透了。

 你將藥和水都遞給他,半是愧疚半是關心地看他把藥吃完,一喝完水,他便無力而又虛弱地又倒在床上,像是被掏空般碧眸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姐姐,你的欲/望有點太強了,”半晌,阿諾德思忖著默默開口,勸道,“情熱期這麼放縱也不好,要不然還是控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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