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說的嗎?”
周誨沉吟的詢問道。
“是的, 師尊。”曲千星點頭應道。
他安置好簡諾,一回來就將簡諾和自己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報告了師尊,不過曲千星並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看法,只在彙報完畢後, 安靜的站在一邊, 等待師尊詢問。
倒是旁邊的路書瀧聽了似乎想說什麼的樣子, 但張了張嘴,沒說出口。
反正這時候莫喜已經聞訊趕來了,他永遠能搶著將最不討喜的話說出口。
“為什麼他要對二師兄說這些事啊!”莫喜道, 他懷疑的看著曲千星的臉——不過這份懷疑並不是對曲千星的,而是對簡諾的,“按照他的說法,既然是如此之大的秘密, 為什麼要跟二師兄說, 而不是直接對師尊說呢?總不能對二師兄一見傾心二見鍾情吧!”
這是什麼鬼話。
“我問過他了, ”曲千星白了莫喜一眼,“簡諾一直裝著很親近逍遙宮的樣子在進行調查, 至今沒有曝光, 甚至被對方當成了貴客。他並不準備破壞這種局面,所以希望我代為轉達。”
“他都公開宣稱自己崇拜師尊了,就不可疑嗎?”莫喜冷哼道。
“不一樣的,”曲千星分析道, “他和逍遙宮不是合作和同盟, 而是‘貴客’,這個身份比較討巧。逍遙宮無法約束他的交友關係,甚至還要捧著他。即使他做出傾向於逍遙宮的敵人的姿態來,為了挽回‘貴客’, 逍遙宮還必須讓出更多的利益——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的初始立場太好了,畢竟整個修仙界都知道簡城主和師尊不對付。”
“哼,討厭的修二代。”莫喜嘀咕道。
他當然知道曲千星講的道理,但他就是不爽。
莫喜繼續挑刺道,“不過他那麼容易就相信二師兄了?我還以為他更情願去找‘被詛咒的五師兄’呢!”
“他試探了書瀧——也就是那頂金冠,發現書瀧什麼都不知道,就來找我了,”曲千星會回來彙報,自然是詳細的套了簡諾的話的,“至於他為什麼相信我,哼,他很久之前就調查過我的身份,知道我和逍遙宮之間的齟齬。”
“哇哦!”莫喜發出了一聲嘆息。
勇者啊!
這人是不是短時間內把二師兄最忌諱的事情摸了個遍啊?
不管是想當師尊的弟子也好,還是去調查二師兄的往事也好……嘖,厲害啊!
莫喜乖巧的閉上了嘴巴。
這一刻,他已經不再看簡諾不順眼了,甚至有點同情對方了。
不過大家並不關心簡諾的下場。
關業擔憂道:“二師兄,關於書瀧的詛咒,你覺得他說得是真的嗎?”
“啊!那個啊!”冉燈道。
其他人就看向了冉燈。
冉燈自昇仙梯修復好後,就為了她那個考驗始終奄奄一息的。
為了鎮壓魂火,她甚至給自己修了個冰窟,平時裹著厚厚的被子躲在裡面,看起來超級悽慘,以至於她的親族都不敢逼她上進了。
其他弟子更是不好直接問她師尊是怎麼修復昇仙梯的,她又發生了什麼。
再加上這些天周誨一直忙著解讀天道,所以就算是曲千星這樣的親傳弟子,也不知道師尊具體修復昇仙梯的過程。
還是因為簡諾提起了詛咒,周誨才特地將冉燈叫了過來。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無緣無故。
曲千星就問道:“怎麼跟你也有關係?”
冉燈聽出了曲千星的嫌棄,要死不活的冷哼了一聲,懶得和曲千星說話。
在徹底煉化魂火前,她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可惜師尊吩咐道:“阿冉,跟大家講講你的經歷吧!”
“是。”冉燈無奈的應道。
這也只有她最清楚。
於是冉燈詳細的說明自己經歷的考驗,和在昇仙梯上看見的萬年前的影像——這個過程中,冉燈隱瞞了大師兄的狀態,因為那之後,小黑羊給了冉燈重重一筆封口費還附帶了威脅,不許冉燈將自己的狀態透露出去。
冉燈覺得大師兄在垂死掙扎,不過她姑且答應了。
好在這樁考驗的重點不在大師兄身上。
“等一下!你取得昇仙資格?!”曲千星盯著冉燈問道。
“那算什麼,”冉燈道,“聽大師兄說,師尊獲得了神格呢!”
“師尊獲得神格是理所當然的,”曲千星理所當然道,他盯著冉燈,“但為什麼你可以取得昇仙資格啊!”
“……”事情果然麻煩了。
冉燈翻了個白眼。
這也是她不想跟其他人,尤其是曲千星提起這件事的原因之一。
對於曲千星這種二代卷王來說,比起“第一名被其他弟子搶走”來,“新弟子”“過去曝光”這種事情都變成小事了。
尤其這個“第一名”還是被公認最懶的冉燈拿走了。
要是關業還……好吧,無論是誰,曲千星都不會妥協的。
“我也不知道是那樣的考驗啊!”冉燈撇嘴道。
曲千星憤憤不平的看著冉燈擺爛的樣子,轉頭看向了周誨:“師尊,我攀爬一遍昇仙梯的話,是不是能接受考驗呢?”
“你也想昇仙?”周誨問道。
“昇仙是小事——”曲千星咬牙切齒。
第一名就是大事了?
冉燈冷哼了一聲。
周誨也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子:“為了排名就沒有必要了。主要阿冉當時的情況特殊,而現在昇仙梯的狀況,主要我還沒有徹底掌握我那個‘神格’,再做好以後,恐怕還真要你幫忙測試。”
“這樣嗎?”曲千星喃喃道。
周誨的解釋讓他接受了一些,但他看向冉燈的眼神還是有點不忿。
“何況,最近你有很多事要忙吧?時間上也配合不了。”周誨試圖安撫曲千星。
“時間這種東西,擠擠總有——”
“師尊,二師兄要忙,但我的功課是按部就班就行啊,”關業突然插嘴道,“有什麼測試,您完全可以叫我。”
曲千星頓時瞪向了關業。
莫喜和路書瀧則對看了一眼,默默地向著牆角抓著黑羊的莫悲——進入總決賽階段,莫悲在半個月前也從風清城回來了——靠了靠。
“我原本還覺得那個專門跑來考試的簡公子一定有陰謀呢!”莫喜咕噥道,“真正比較奇怪的是我們這邊吧!”
“是啊!”路書瀧倒是有幾分期待的看著曲千星和關業。
從之前師尊單獨給他講解天道的事情來看,師尊顯然有讓路書瀧當助手的意思。
不過路書瀧對“第一名”並不是那麼熱衷。
他現在希望二師兄和四師兄最好打起來,爭取到師尊助手的資格。
可是目前的“第一名”冉燈並不喜歡自己被架在火上烤的架勢。
本來她已經被自己的魂火燒得心力交瘁了,還要被師兄弟虎視眈眈的盯著算什麼啊!
冉燈看了一眼路書瀧,試圖拉回話題:
“比起昇仙梯,難道不是書瀧的‘詛咒’更加重要嗎?”
這句話總算讓大家冷靜了下來,再次看向了路書瀧。
你們繼續啊!可以不用在意我的!
路書瀧言行舉止都寫著抗拒:“我長到那麼大,沒覺得自己被詛咒啊!是不是那個簡諾瞎說的?或者他也被人騙了?”
“他應該沒有說謊的必要,”曲千星分析道,“但被人矇蔽的可能性也很低,因為根據他自己的說法,這種詛咒是典禮院和逍遙宮都知道的事情,有些家族在神魔大戰的時候得罪了真仙,因此被詛咒了。”
“這和師姐的說法對上了,”關業沉吟道,“‘路’並不是這一界龍族的常見姓氏,何況書瀧還是一條真龍,一直以來我們都找不到書瀧的父母,也許它是萬年前毀壞昇仙梯的龍族的後裔。”
“可是,我健健康康的啊!要是我身上有詛咒,根本是對師尊的侮辱吧!”路書瀧道。
他顯然對找到父母這件事不怎麼熱衷。
在他來說,既然被師尊孵出來了,師尊就是他的父母。
“也許就是因為你一直在師尊身邊,別人才無法對你下手呢?”曲千星道,“尤其是簡諾提起過,逍遙宮其實就是上界的代理人之一,而逍遙宮和師尊的關係大家都知道的,只要在師尊這邊,就是安全的吧!”
“唔。”路書瀧有點被說服了。
不過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雖然外表看起來,路書瀧在周誨的眾多弟子中算是性情比較平和的一個,但他怎麼說也是掠食者頂端的龍族。
路書瀧很不喜歡自己成為獵物的感覺。
路書瀧看向了周誨:“師尊,你覺得……?”
“恩,這件事與其瞎猜,不如直接問問知道的人。”周誨說道。
“知道的人?”
“是啊,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你們這些小孩子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大人完全不知道吧?”周誨微笑著說道。
他這麼說著,接通了和簡皓歌的聯絡。
其實在聽到曲千星的彙報的時候,周誨就想那麼做了,不過考慮到弟子們——主要是當事人之一的路書瀧完全不知道前因後果,才叫冉燈過來的。
畢竟周誨不是那個考驗的當事人,還是由冉燈來說更清楚一點。
現在所有的弟子已經搞清楚了狀況,當然就要找帶來了訊息的那個孩子的家長,問問具體情況了。
對於周誨這個理所當然的想法,在場的弟子們不知為何都打了個寒顫。
他們突然都覺得簡諾有點可憐了。
*
“諾兒出了什麼事嗎?”
簡皓歌在看見周誨的第一眼,就如此緊張的詢問道。
“不,沒有,他很安全的到達了天靈派,這件事應該已經有人跟你稟告了吧,”周誨奇怪的反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擔心?”
“還不是因為你!”簡皓歌頓時進入了固定流程,生氣起來。
“距離你上次主動找我,足足有三千六百九十七天四個時辰了!而且那次還是為了跟我借只有天上城才有的書!基本上我不聯絡你,你就永遠不會想起來聯絡我!”簡皓歌指控的說道,“所以你竟然主動找過來,怎麼想都不會是好事啊!”
他這麼說完,竟然又詢問道:“所以,我家諾兒真的沒出事吧?”
“沒事,就是他說了一些事,想要跟你求證一下。”周誨說道,“有點重要,所以可以麻煩你到沒人的地方嗎?”
“哦?”簡皓歌聞言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他雖然總跟周誨吵架(單方面的),但正事歸正事。
尤其是周誨說“重要”的時候,理解為成天塌下來的大事比較好。
所以簡皓歌按照周誨的要求,乾脆自己主動飛到了幾千米以上的高空中,保證這個位置連一直跟隨他的城靈也無法覺察後,才詢問道:
“好了,你要說什麼?”
“旁邊確定沒人了嗎?”
“你真囉嗦,這裡是接近虛空的九天之上,連個鳥都沒有——”
簡皓歌如此說道,下一刻,他的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他感覺到一個可怕的禁制從周誨那裡蔓延過來,將他身邊的所有——甚至包括了三千大道都給徹底封死了!
作為渡劫,簡皓歌無法向外界透出任何氣息,也無法感知到任何氣息,他簡直覺得自己成了虛空的一部分。
“你,怎麼做到的?”簡皓歌震驚的詢問道。
他一直知道,自己和周誨的力量有一定的差距,但即使再怎麼大的差距也是有限度的!
比如這禁制手法,就算是真仙來了,也無法做到!
他相信周誨能封印他,但連三千大道都封了是怎麼可能的?這是改變了世界規則吧!
可惡的是,周誨的口氣和以前任何一次贏了他的時候一樣輕鬆:
“怎麼做到?這個禁制就是很普通的——”
“我不是問你用了什麼禁制!”簡皓歌一聽就知道周誨準備上課了,他不耐煩的打斷道,“我是說,你怎麼有資格封了三千大道的!”
“你說這個啊,”周誨就有點失去興趣了,“上次你不是看見了嗎?我獲得神格了。”
“我知道你獲得了神格…等一下,你獲得是真神的神格?!”
“還有假神嗎?”
“比偽神更低一點,我們一直以為,你因為修復了昇仙梯,所以獲得了某種程度上的臨時神格,難道不是這樣嗎?”簡皓歌震驚道,“那是永久的?!”
“是吧?”周誨淡然道。
他可不是修復了昇仙梯那麼簡單,也是得到了昇仙梯的規則權利,所以神格是貨真價實的。
他以為簡皓歌他們都知道了呢。
“我知道個P!”簡皓歌終於顧不上天上城城主風度——雖然這玩意就沒在周誨面前存在過,“那是神格啊!神格!你為什麼跟撿到了一塊石頭似的!”
仔細想想,都是登仙梯上週誨表現得太平淡了的錯。
誰得到了神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所以當時在場的渡劫都以為那個是臨時神格了——以周誨的功績來說,有那種層次的獎勵應該也是當然的。
可結果是永久的,那豈不是意味著周誨成了真神?
自己一直以來對一位神大喊大叫……?
簡皓歌陷入了混亂狀態。
雖然在修仙界,大家都向著成仙成神努力,但成功了就飛昇了,成為更高層次的存在了,怎麼可能平常心對待?
可週誨依然不以為然。
“你每次在仙法比試中我獲得了第一/我煉製了法寶/學會了新功法/撿到了龍/掀翻了逍遙宮的時候,都是這個反應呢!”周誨說道,“說明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別表現得好像我家弟子發現其他弟子的修為超過了他似的。”
(曲千星:……)
簡皓歌:……
被周誨那麼一說,他突然回憶起了自己“悽慘”的人生。
是啊,這種事發生在不倦身上很稀罕嗎?
不就是成神了而已?
周誨想做到一定可以做到……個鬼!
簡皓歌默默嚥下了一口血,像是以前一樣“心平氣和”的面對著周誨。
“那你找我出來,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為了展示你這個不重要(重音)的神格吧!”
“恩,是關於簡諾所說的……”
周誨看簡皓歌“冷靜”下來了,才將簡諾的說法給簡皓歌說了一遍。
簡皓歌聽完,在另一個層面上產生了嫉妒的感情:
“這算什麼?修行又被你超過了就算了,為什麼我家的孩子會那麼崇拜你,連他一直在玩的探案遊戲都告訴你了?”
“探案遊戲?”
“啊……雖然他自己覺得不是在玩遊戲,他以為自己在給父親報仇。”簡皓歌諷刺的說道。
果然,作為家長,他當然知道自家孩子在做什麼。
不過他願不願意去理解對方,共情對方,給予幫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誨問道:“報仇?父親和祖父……難道?”
“不,和真仙無關,我家幾個孩子是純粹資質不好,”簡皓歌說道,“不過他們都不死心,覺得自己身為天上城的血脈應該有所成就,偏偏又不走正道,更有無數人想要引誘他們墮落,所以他們嘗試了一些糟糕的方法。那些被諾兒看在眼中,所以他堅持認為自己的父親……甚至祖父都是被逍遙宮害死的。”
簡皓歌說著這些事情,像是其他人的事情一樣。
周誨盯著他看。
“別那麼看著我,我一開始當然想要糾正的,但孩子生下來,他們就會有自己的人生,成長成為你不希望的模樣,”簡皓歌嘆息道,他在這一刻不像是跟周誨爭勝負的傲慢大少爺,也不是高傲冷清的天上城城主,而是一個普通的父親,那張定格在了最英俊帥氣的年齡的臉上出現了老人才有的疲倦表情,“尤其是對於修仙者而言,我們的壽命以千年為單位,那些孩子長大卻只要一瞬間,上一秒他們還是乖巧的孩童,下一秒卻變成了陌生人,我已經……”
簡皓歌搖了搖頭,苦笑道:“如果諾兒覺得都是逍遙宮的錯,那也是不錯的事情,至少在他心目中還是覺得自己的父親是有救的吧!——當然,逍遙宮也不是無辜就是了,他們總是想方設法給那些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也是真的。”
“……”周誨不知道怎麼評價這件事才好。
他一直不知道,簡皓歌也有這樣的煩惱。
還好自家的孩子……也不怎麼好的樣子。
周誨想起自己不在弟子身邊的那幾世,胃部開始幻痛。
“這麼想,諾兒會崇拜你也是當然的,”簡皓歌則接著道,“對他來說,我是不可理喻的看著逍遙宮作惡也不管,甚至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死亡的曾祖父,而你是敢掀了逍遙宮的大英雄呢!”
“那麼,關於真龍和青陽家……”
“那是另一回事了。”簡皓歌正色道。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但回想起自己正被周誨的禁制所隔絕的時候,他露出了一絲安心的表情,但很快又冷哼了一聲。
簡皓歌皺眉道:“這件事,大概只有我們天上城才知道,畢竟是我的祖父帶著從中境逃出來的修仙者們來到北境的,一些修仙者們流傳一種說法,那就是真仙和魔族一樣是入侵者,青陽家的本家——現在活著的是分家——曾經想要抵抗,然後被滅族了。”
“另外,將這個世界封印的並不是真仙,而是當時白玉京的青陽聖主,也因為做出了這個決定,聖主的後人和他的同伴的血脈被上界給盯上了,尤其是當時敗退的真仙將領,發誓一定要將那些血脈滅族。”
“不過因為這件事跟真仙有關,所以我祖父當年也不敢跟我們說得太清楚,只有隻言片語的記錄……諾兒怕不是調查到了這些東西,才認為我們家也在黑名單上吧!”簡皓歌笑道。
“搞不好是喲,你不覺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嗎?”周誨道。
他對簡皓歌消失這件事果然還是有點奇怪,覺得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
簡皓歌頓時就要被點燃了:“你!……你認真的?”
簡皓歌看著周誨的表情,收斂了情緒問道。
周誨點了點頭。
如果是簡諾的話,甚至是其他任何人的話,簡皓歌一定不會當回事,但對方是周誨,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簡皓歌沉默了一會兒,“切”了一聲:“行吧!我調檢視看。”
“那之前,先把你所知道的,被真仙‘詛咒’的名單給我吧!”
周誨伸出手道。
周誨在這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一個令他不怎麼愉快的猜測:
也許,那個指令碼一開始就不是針對他的,因此對他的態度才會那麼草率。
那份劇本是為了針對他的弟子,還有其他人的。
而他周誨,才是天道(X)上界真仙們計算外的攪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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