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早要殺了那對姦夫□□！”
當不倦仙尊的邀請到達的時候, 血魔殿的掌門沈青倩正在破口大罵。
她身邊的弟子們沒有一個勸著的，反而贊同道：
“對啊，無雙盟沒有一個好東西！”
“什麼狗東西, 竟然敢碰瓷我們掌門！”
“他們除了造黃謠以外, 什麼都不會了是吧？！”
“下次在擂臺上看見他們, 我要將他們的狗腦袋打出來。”
白武斌看著這一幕，一陣頭痛。
不過說起沈青倩生氣的原因，就是性格平和穩重的白武斌也覺得火大。
一些謠言“而已”。
事實上, 從血魔殿建立開始，就一直被一些若有若無的謠言包圍著。
這和沈青倩的出身有關。
之前提起過, 沈青倩本來也不是出生就在空間裂縫裡面對著一個魔頭腦袋的，她以前也有個門派, 只是那門派的掌門，也是沈青倩的師姐比起經營門派更想找個道侶，所以拿整個門派當了嫁妝加入了無雙盟, 甚至還想拿沈青倩做人情, 所以沈青倩才離開了那裡。
對於這個見鬼的遭遇，沈青倩沒什麼表示，倒是無雙盟卻覺得沈青倩的出走是不可饒恕的背叛，尤其是沈青倩的師姐，還有那個被沈青倩拒絕的無雙盟護法, 一直糾纏著沈青倩不放，搞得血魔殿（一開始這個門派還不叫血魔殿）搬家了好幾次，最後躲到了空間縫隙裡。
可無雙盟對沈青倩的騷擾沒有結束。
他們抓不住沈青倩，但抹黑沈青倩的名譽是做得到的，因此什麼亂七八糟的謠言都冒了出來，一直到沈青倩僅僅只用了五百年從化神直升合體期才在明面上停止——說是明面上停止, 因為暗中更狠了，說她賣身給魔族的都有——轉而汙衊沈青倩的門派，也就是這樣，沈青倩才一氣之下將門派名字乾脆改成了血魔殿，大有“你們說我入魔，我就真的入魔給你們看”的中二病架勢。
不過合體期的沈青倩有這個底氣，她的門派血魔殿卻沒有。
血魔殿畢竟規模不大，還以女修居多，而無雙盟則相反，它作為中境西南最大的修仙門派聯盟，幾乎除了散仙外的修仙者都是無雙盟的一員，就算是萬合幫在西南這邊也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之感。
這種情況下，雖說無雙盟並不是人人都對血魔殿有惡意，但壞人遇到一個就足夠麻煩了，何況有時候根本不是惡意，單純是人們對“女體修”的好奇目光，就足以造成困擾。
所以沈青倩本人作風雖然狂野，但對外還是很謹慎的，一般不會讓自家的弟子暴露在流言和險境中，將血魔殿偽裝成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體修門派。
問題在於這次仙法大會。
因為是不倦仙尊舉辦的比賽，血魔殿作為合作單位，自然是要捧場的。
而沈青倩並沒有因為和天靈派搭上關係就放鬆警惕，依然是派了大多數的男弟子和少量的女弟子參加。
可血魔殿的女修太捲了。
因為要掩人耳目，女修每次的名額太少，大家都要證明了實力才能出門，所以被派出去的女修都是數一數二的強者，到了仙法大會更是橫掃之姿，竟然打穿了仙法大會西南分割槽的各個層級的賽場，承包了所有等級的第一名，更獲得了三分之二的總決賽資格。
於是西南地區一片譁然。
無雙盟更是覺得自己丟了臉面。
作為西南最大的修仙者聯盟，他們竟然輸給了一個小門派，而且，還是一群女修！
頓時，各種關於沈青倩的謠言又被翻了上來，還捎帶上了她的弟子們。
沈青倩氣得簡直想要掀了無雙盟。
白武斌就很頭禿。
其實他也贊成將無雙盟那些小人狠揍一頓——也不是打不過，當年為難沈青倩的盟主夫婦停在煉虛初期很久了——但無雙盟作為西南的霸主，還是有一兩個大乘，七八個合體老祖的，這些人平時不怎麼露面，可盟主被殺還是會出頭的。
偏偏沈青倩又固執，她不肯宣揚血魔殿和天靈派的結盟關係，又不願意借用不倦仙尊的威名震懾那些宵小，決定“考實力解決問題”。
白武斌真擔心沈青倩沒把謠言解決，先把她自己給解決了。
這個時候，收到“驗收白玉京學堂學習成果”的邀請，白武斌反而是鬆了口氣的。
去一趟天靈派也好，也許可以讓師父冷靜一點。
雖然白武斌也很疑惑，為什麼會要他們去“驗收成果”，考試的事情不是讓弟子們主持就好了嗎？
白武斌將這件事稟告了沈青倩。
沈青倩聽完，卻露出瞭如臨大敵的表情來。
她剛剛痛罵無雙盟的時候，都沒有如此緊張。
“符寧，你過來，”沈青倩呼喚負責跟天靈派對接白玉京學堂事宜的弟子道，“前段時間你說的教學考核是什麼情況？聽說那些凡人學生的成績會影響到你們的考核分數？那麼你們的考核分數不會影響到為師吧？”
……師父，你看看你說的是人話嗎？
符寧被沈青倩整無語了。
可是沈青倩是真的緊張。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獨看見不倦仙尊就開始發虛，一開始是純粹被對方的靈威震懾，而現在是害怕仙尊大人一張嘴問她修行相關的問題。
這其實是當初編寫白玉京學堂教材的後遺症。
因為修體這方面的功法，比起靈根，更注重身體本身，就算是周誨這種百技皆通的卷王，也沒有做過女性修練身體，正好又碰到了沈青倩這個專業人士，就理所當然的將白玉京學堂中女生的五馭（體育）課程交給了她。
沈青倩一開始是很得意的。
來自不倦仙尊的讚許可不容易啊，何況自己的功法傳授出去，哪怕是凡人，也可收穫一些功德，沈青倩自然沒拒絕的理由。
直到編寫教材的時候。
沈青倩的那個體修功法自然不能直接給孩子們用，因此需要從基礎層面改編為凡人小孩也要使用的教材，這不是簡單的減輕鍛鍊量就行的，以不倦仙尊的嚴謹，自然從基礎理論部分對沈青倩進行了詢問，問得沈青倩覺得這簡直比當年突破合體還要難：
我就是覺得這個樣子合適，就這樣子練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什麼不同靈氣對五臟六腑的影響，您不如直接用雷劈死我吧！
最後教材的改編還是在不倦仙尊的幫助下才完成的，而改編完那套教材，沈青倩就跟被扒了一層皮似的，整個人都虛無了。
血魔殿的弟子們倒是很高興。
她們發現她們掌門經過這一“劫”以後，講解功法更容易懂了，少了很多“憑感覺”“感覺到了就會了”“你仔細感覺就明白了”的部分。
所以這半年血魔殿的弟子們都有了相當的長進，為她們贏得仙法大會奠定了基礎。
當然，沈青倩是不會覺察到那麼精妙的因果關係。
她聽見不倦仙尊的傳喚（X）邀請，簡直跟作業沒做被點名的學生一樣，徹底亂了心神。
“完蛋了！”沈青倩喃喃道，“不會是白玉京學堂的孩子們五馭課考得太差，仙尊認為是我的教材的錯吧！”
“師父，應該不是，”符寧冷靜道，“其實，孩子們考得還不錯，所以我們的考核成績也還不錯。”
“既然不錯，你們為什麼沒說？”沈青倩在這個地方發揮了師長的直覺，“取得了好成績你們怎麼可能不會來炫耀？”
因為比起仙法大會的成績，學堂那邊的考核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雖然考核都合格了，但沒贏啊！
符寧沉痛地想道。
事實上，白玉京學堂的教習職位卷得一塌糊塗。
畢竟對於血魔殿的弟子們來說，去白玉京學堂任教，是個肥差。
因為是天靈派辦的學堂，血魔殿的弟子過去，是按照天靈派的教習待遇來算的，不僅有足夠的靈石和福利待遇，還有專門的教習宿舍，時不時可以去仙人集市玩，這可比關在淵海下的空間縫隙有趣多了。
為了保住這個待遇，血魔殿的弟子們十分努力，生怕自己被趕回來。
如果換做其他地方，比起仙法大會，其他修士大約被血魔殿的弟子卷死了，可天靈派是什麼地方？卷王的老家啊！
天靈派的教習本來就是天靈派最卷的那一批，眼下一看血魔殿的表現，頓時急了：
如果輸給你們，我們天靈派臉還要不要啊！
到時候不用師尊，我們自己掛在桃樹上去！
於是你拖堂五分鐘，我能拖堂十分鐘，你放學後不放人，我休息日還補課呢！於是眾教習硬生生的將自己捲成了麻煩。
這種情況下，血魔殿弟子自然做不到大殺特殺，能保證自己沒被卷下去就不錯了。
只是符寧的沉默，加深了沈青倩的誤解。
“仙尊大人不會要我重新編寫教程吧？我真的寫不出來了！”沈青倩哀嚎道，她看向了白武斌，“要不，我就不去了，你代替我去天靈派，告訴仙尊，我生病了。”
“師父，你已經合體期了，”白武斌無奈的看著沈青倩，“合體期除非天人五衰，不會生病的。”
“那我天人五衰了！”
“可那是要死了的徵兆……”
“我已經要死了！再編寫一份教材我一定會死的！”沈青倩哀嚎道。
*
當然，沈青倩最終還是帶著白武斌和其他弟子去了天靈派。
嚷嚷歸嚷嚷，但那不是拒絕不倦仙尊的理由。
就是抱著要上課提問的心情，沈青倩有點緊張。
好在坐上了鯤鵬後，沈青倩很快就發現被邀請的理由應該和她想得不一樣，因為鯤鵬上還有很多高層修士，他們似乎也是為了白玉京學堂的考試才去的。
但是，這些高層大能什麼時候關心起凡人來了。
沈青倩對白武斌問道：“知道怎麼回事嗎？”
白武斌一如既往的靠譜，他早就在出來前就打聽過了：“聽說是天上城的簡諾簡公子來了天靈派。”
“只是天上城的公子，不至於吧？”沈青倩挑起眉毛道。
畢竟就算是簡諾，修為也不算高。
他才元嬰期而已，要讓煉虛期合體期的大佬們放下身段去奉承他，終究有點難。
“聽說簡公子對白玉京學堂的考試很有興趣，”白武斌進一步解釋道，並壓低了聲音，“而那個考試，是在白玉京第一城舉辦的！”
“白玉京？”沈青倩瞪大了眼睛。
她當然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昇仙梯和白玉京的事情，不過沈青倩早就知道了白玉京的存在，知道不倦仙尊早就等著那麼個機會拿出來了，也就沒有其他人那麼驚訝。
——她其實對昇仙梯更有興趣，倒不是想飛昇，而是想要試試看自己的力量一口氣可以爬到多高的位置。
不過白玉京學堂的考試竟然會在白玉京舉行，這是沈青倩沒想到的。
……不，這麼說來，一開始就取名白玉京，仙尊到底在想什麼？
沈青倩終於在意這次考試的內容來：“說起來，白玉京學堂的期末考試都結束了——你們的考核成績都出來了，那麼他們在進行的是什麼考試？”
……這才想到問嗎？
白武斌抽了抽嘴角：“是靈根測試。”
“靈根測試？”沈青倩奇怪道，“可是白玉京學堂是凡人學堂沒錯吧？”為了將血魔功改成凡人也修習的模式，她花了不少腦筋呢！
“雖說是凡人，但還是可以操作法器的，何況他們可以做得事情意外的多，”符寧聽了解釋道，“根據仙尊的說法，此界的生靈只要有魂魄就有靈，而怎麼引導靈氣……”她說到這裡，注意到沈青倩一臉蒙圈了。
想想師尊的腦容量，符寧決定使用對外那個大家都懂的理由：“……而且，凡人學堂雖說是凡人學堂，但也不是所有孩子都沒有修仙的潛質，天靈派會對學堂內的修仙者苗子進行優先錄取。”
“這麼一說，今年是大招年哦！”
這一次，沈青倩果然懂了。
畢竟這是大多數門派都有的做法。
幾乎大多數門派都有附屬的凡人村落，哪怕是北境那種有龐大的凡人帝國的地方，各城鎮也屬於不同修仙門派的勢力範圍。
一般來說，修仙門派會負責監控這些區域是否出現妖魔之類不可控的因素，而凡人村落交保護費（X）供奉香火，當然，這些門派招新的時候，會優先從自己區域的凡人城鎮村落接收外門內門弟子，這種年份，就稱為“大招之年”。
沈青倩就是透過這種模式走上修仙路的，她的弟子們差不多也是這麼招收上來的。
不過，今年應該是別想了吧？
沈青倩皺眉想道。
血魔殿因為位置的關係，沒有直屬的村落，因此屬於在別人地盤撿漏的模式，這也是她們門派女弟子多的另一個原因——除去功法不合適外，西南本來就是體修門派較多，而體修以男性居多，招收的男弟子也更多些，女孩子除非非常優秀很難進入大門派，這種就被血魔殿給接收了。
但是今年血魔殿被無雙盟爭對，他們肯定會干擾招生，甚至對那些凡人抹黑血魔殿的名聲，想要招生就難了。
“噫，麻煩！”沈青倩決定不想這件事，只問道：“不過，這種事情有必要去白玉京嗎？”
“聽說是要更細緻的數值收集……”符寧道。
她又說出了沈青倩聽不懂的東西來，而且這次白武斌都聽不懂了。
“也有展示白玉京的意思吧！”白武斌分析道，他這個說法就屬於外界修仙者的討論了，白武斌也是從相熟的修士那邊聽說的，“一來是招待簡公子，而來是將白玉京開放一部分給外人看看——不過因為不是攀爬升仙梯上去的，所以只是看看而已，讓大家對白玉京有更具體的概念。”
……我覺得不倦仙尊沒這個意思。
就算有這個意思，也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最重要的意義，就如同天靈派公佈的那樣，是對凡人學堂進行靈根測試而已。
仙尊大人對那些凡人孩子超乎尋常的重視呢！
符寧心裡想道。
不過這種事情說給其他修士聽，他們也不會懂的吧？
符寧和其他在白玉京學堂擔任教習的弟子們互相看了一眼，覺得自己似乎和同門們的認知上有了區別——師父就算了，沈青倩的腦是她們一開始就無法理解的。
在血魔殿眾人討論中，鯤鵬果然沒有像是往常一樣，去往天靈派，而是在淵海某處陌生的位置停了下來。
此處的海水格外幽藍，氣息也相對渾濁，顯然靠近中境汙染最深的地方了。
不過修士們並不怎麼意外，因為昇仙梯就是從淵海遺蹟中升上來的，來到這裡，說明他們都來對了地方，只靜待著“接客氣泡”的出現。
只是這次，下客的方式也和以前不同。
普通情況下，去仙人集市的話，鯤鵬上客人不管修為，是一股腦的下來的，被泡泡帶去不同等級的集市入口處，而這一次因為沒有巨大的珊瑚礁，也沒有集市，所以是分批次從鯤鵬上下來的。
而天靈派沒有理會那些高階修士，反而讓白玉京的孩子們先下來了。
——也是這時候，修士們才知道那些凡人孩子也在鯤鵬上面。
於是就看見一個個透亮的水泡向上浮去，每個水泡中都裝著一個孩子，他們穿著統一的制服，背挺得筆直，雖然有的臉上透著緊張，有的舉止僵硬，但都眼中充滿了憧憬和希望，透著不一樣的神采。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疑問：
“這是凡人？”
*
“這就是仙人的城池嗎？”
與此同時，白玉京學堂的孩子也在小聲的問道。
他們並不知道外面幽深的海水帶著只要一絲就可以將他們侵蝕得連骨頭都不剩的魔氣，只安心的躲在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氣泡中，晃悠悠的向著上方浮起。
而這些氣泡也沒有像是平時一樣停靠在海底的某處，而是第一次浮出了水面，浮出了淵海，向著更上方飛去——當然，以淵海的深度來說，並不會那麼簡單，這裡有不倦仙尊的法術在，不過這麼深奧的東西，就是鯤鵬上的合體期大能們也無法做到，只是孩子們不知道其中厲害而已。
這群孩子們只傻乎乎的看著上方亮了起來，然後高聳的白玉階梯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而在更高處，有巨大的白玉城池。
雖然在此方世界的所有地方都可以看見昇仙梯的存在，但這畢竟是貫穿了天地的階梯啊，直接面對的感覺還是不同的。
只學習了半個學期的孩子頓時忘記了六書課上學到的所有讚美的語言，只發出了簡單而純粹的嘆息：
“好大啊！”
“我們真的可以去那上面嗎？”
“還有好多的仙人。”
是的，昇仙梯附近已經聚集了不少修仙者了。
他們並不是乘坐鯤鵬來的那批，而是某些行動力格外強的人，在昇仙梯面世的那一刻，就向著昇仙梯這邊而來了，並且試圖攀爬。
可惜，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別看當日周誨帶著宇文軒和冉燈走得輕輕鬆鬆的，似乎連修復昇仙梯都沒遇到阻礙，但實際上普通修士走上升仙梯以後，都會發現這昇仙梯走起來比探索淵海還要困難。
迄今為止，甚至沒人爬到一千階以上的。
結果這一天，不管他們知不知道白玉京學堂考試的事情，都看見一群孩子乘坐著泡泡，排著隊，整齊的向著上方的城池飛去，這很難不讓他們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而被這麼一看，孩子們更加緊張了。
“你們在怕什麼？我們也是經過了努力才在這裡的。”
有嚴厲的聲音說道。
是第六學堂的梅十一娘。
其他學堂的孩子聽了倒沒什麼，只是稍微振作起來而已，但同樣來自第六學堂的孩子們就露出了比較複雜的表情。
確實，他們是經過了努力。
修仙者們並不知道，這次來測試靈根的孩子也是要看期末考試的成績的，有幾門課有必須的分數線，否則就算有靈根也必須在學堂學到及格為止，才可以來參加靈根測試。
不過相對其他學堂，一開始學風較差的第六學堂可以來這麼多人，很難說很大一部分不是梅十一娘“勸學”的功勞。
只是這一刻，那些平時再怎麼痛恨梅十一孃的都無法恨她了。
如果不是她，她們未必有機會來這裡。
“為什麼爹孃會說學堂沒用呢？”有人咕噥道，“他們看過這樣的景色嗎？”
不少孩子聞言，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無論如此，她們慶幸在這裡的是她們自己，而不是她們的兄弟。
而在這些孩子中，表情和思想最為複雜的卻是那些逍遙宮（拋棄）的暗探們，她們以為自己和周圍那些凡人是不同的，她們已經見識過修仙界的“大場面”了，如果立下功勞的話，一定有機會成為其中一員。
就算那些仙人大人們對她們不太尊重，把她們當個玩意，但誰讓她們命不好，沒有靈根呢？能以凡人的姿態侍奉仙人，已經是她們的榮幸了。
直到這一刻。
這一刻看著那些修仙者臉上的嫉恨和羨慕，她們終於意識到，也許她們在天靈派有另一條路可以走，一條不必出賣尊嚴的路。
就在這些超越了孩子的複雜思緒中，學堂的學生們終於到了那最低的一座白玉城池面前。
而那曾經高高在上的城池敞開了大門，正毫無區別的迎接著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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