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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死對頭的崽後我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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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得一個好大兒

 見樂兒滿眼透著恨周身浮著陣陣殺意,蘇令儀有些無奈,她淡淡地說道:

 “你是想回你父親的舊部那邊再暗中報仇,可對?”

 被蘇令儀猜中心思的樂兒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蘇令儀悠悠地解釋道:“你可知道拿著聖旨奉命回京,卻屍骨不明的下場是什麼嗎?

 不說別的,單就你下落不明一事來說,哪怕你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京城那群文官就會給你扣上一個會謀反的帽子,而你?一旦被京城的人找到,那就只能一輩子活在皇室的監視下!以此來證明,你!不是亂臣賊子。”

 “不,我無心造反!我只想查出真兇為我母妃報仇而已!!”

 蘇令儀搖搖頭,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太過天真了。

 “好!就算你日後真的查出兇手,可你膽敢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嗎?他們一旦發現你,就不會管你集結兵馬是為了什麼,只會當你謀逆叛國,再將你斬首示眾!讓你宋家的名聲徹底的爛在史冊上!

 到時你甚至還沒出手便徹底殞命,你覺得還能為你的母妃報仇嗎?”

 他根本就不知道,帝王的猜忌足以毀掉一個家族。

 有兵有馬,囚車立馬到你家。拷上帶走,菜市場上會敵友。

 就這麼簡單。

 “若他們這般想我,我也就……”

 “你就索性做實這個罪名,反正皇帝老兒是非不分,你乾脆就起兵造反,還能為你母妃報仇?”蘇令儀彎下腰,對上他的丹鳳眼。

 又被蘇令儀看透心思的樂兒,一臉震驚地傻傻地站在那裡。

 蘇令儀嗤笑道:“你這無異於以卵擊石。當今皇帝中庸卻不昏庸,何況膝下皇子多半是驚才絕豔之輩,只要不內鬥,延個百年根基,毫無問題。

 除非北境接連數十年,鬧旱蝗之災,遭震崩之罪,還接連發大洪水,要不然,在這些人跟前,你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可你又要賭這天時地利能賭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更不用說造反的罪名會讓你靖王府顏面掃地!好好的忠烈之門出個反賊之臣,名聲被敗得連渣都不剩,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你黃泉下的母妃會樂意看到嗎?”

 樂兒無聲的掉著眼淚,捏緊的拳頭不甘地鬆開,絕望和無助瞬間就充斥在他的雙眼之中。

 “那我……就要眼睜睜看著殺了我母妃的人還逍遙法外嗎?”

 他的語氣十分低落。輕到連風也聽不見。

 蘇令儀也頗為無奈。

 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還住高樓大廈,這孩子一窮二白,想一步爬上來?皮球都沒那麼有彈性一跳三千米,更別說人了。

 中個彩票還交稅呢,結果人家交的稅就比你中獎還多了,這怎麼比?

 正當她為樂兒感到惋惜之時,她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不若和我做個交易?”

 “交易?”樂兒抬起頭,看著她,滿眼遲疑。

 哪怕蘇令儀救過他一命他也無法全心全意相信蘇令儀。

 “你需要復仇,卻沒有一個合適的藉口,更沒有成長的空間。不過,我可以給你。”

 “你是……要冒充我母妃?”樂兒猛得看向她。

 蘇令儀挑眉:“與其兩條蛇都躲進洞裡,花費數年才能尋到對方的短處,還不如打草驚蛇。”

 “引蛇出洞!”樂兒脫口而出。

 蘇令儀揣著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點點頭:“所以咱各取所需,你借我你母妃的身份,好讓我在京城辦事,而你就有正當的理由去調查背後殺你母妃的真兇,我也會傾囊相助,助你手刃仇人。”

 "那你又為什麼要進京城?"樂兒警惕地看著她。

 “尋藥,尋仇也尋親人。總歸是要在皇城內待些年頭。”

 樂兒聽完,思前想後,悶聲道:“不行,我母妃早年就在京城內生活過,認識我母妃的人不在少數,就是宣聖旨的蘇公公都知道我母妃長什麼樣,更不用說騙過我的祖父祖母了。而且我母妃長得傾國傾城,你還想怎麼代替?”

 聽了這話,蘇令儀不由得青筋暴起。

 啊!這臭小子在說什麼呢?

 原身和靖王妃一個爹媽生的,難道她就醜了嗎?

 蘇令儀咬著後槽牙勉強笑道:“這就不勞煩你惦記,區區易容不在話下。”

 “好!要是你真的騙過那個蘇公公,我就答應和你交易。”

 這小子倒是謹慎。

 蘇令儀噗嗤一笑,將他冠得整齊地發弄成一窩雞頭:“愁眉苦臉的坐什麼?既然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現在你要考慮的事情是好好吃飯,安全的去京城,大人沒死絕,殺人放火的事就輪不到你這個孩子上。”

 她說罷,便繼續做著早飯。

 儘管蘇令儀的動作很是粗魯,可他還是從蘇令儀的身上感覺到絲絲的暖意。

 不久淡淡的香氣在林子裡飄起來。

 馬車內也有了其他的動靜。

 雅兒囈語著拽著車簾,半眯著眼睛,打著哈欠。

 “阿孃抱。”雅兒哼著,便伸出自己的小手。

 可她卻一個沒站穩,就這麼直溜溜地摔在樂兒的背上。

 半點都不知痛的,還嗅了嗅幾下,一嘴巴就咬上去。

 蘇令儀板著臉默默地撇過頭。裝模作樣地看著火候。

 雅兒怎麼就把她表哥也給啃了……

 咬了半天,嘴裡卻什麼味道都沒有,雅兒這才不滿地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孃親正背對著自己燒著早飯。

 壓根沒理她!

 當然,也看到面色有些難看的宋玉承。

 是昨天的那個哥哥?

 她慌忙從樂兒的背上爬下來,邁開小短腿,抱著蘇令儀的手就坐了下來。悄聲在她的耳邊低語。

 “阿孃,那個哥哥怎麼辦?”

 想到和樂兒的交易,蘇令儀點了點雅兒的小鼻子:“阿孃想帶著他。”

 “帶著他,那雅兒是不是就多了一個哥哥了?”

 “嗯。”

 雅兒眼睛一亮,立刻鬆開抱住蘇令儀的手,湊到樂兒的跟前:“哥哥好!我叫蘇裴雅。哥哥也可以叫我雅兒!樂兒哥哥的大名字是叫什麼?”

 看著雅兒這般不管不顧地丟下自己。

 蘇令儀就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是不能要了。

 “宋玉承。”

 雅兒眨眨眼,牽著宋玉承就坐在了蘇令儀的身邊。

 “哥哥的阿孃睡著了,那雅兒把自己的阿孃分給你,阿孃會做飯會看病,會給雅兒做衣服也很會打架!阿孃超級厲害的,哥哥你就不要傷心了好不好?”

 宋玉承悶悶不樂地問著:“你肯把你阿孃讓出來,那你的阿爹呢?”

 雅兒咬著手指,想了想回答道:“阿孃說雅兒的阿爹是個壞人,當初追著阿孃打,阿孃煩了,一腳踹掉阿爹。聽說阿爹他墳頭連毒蟲都不光顧一下,可壞了!”

 宋玉承終究也沒比雅兒大多少歲,聽雅兒這般說也點點頭:“那你阿爹真的很壞,活該蟲都不啃他,他墳頭草肯定比我高了!”

 雅兒咧開嘴笑著:“嗯,我也覺得,說不定墳頭草比阿孃還高了,不對,蟲都不啃,可能他連墳頭草都沒有。”

 京郊,某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正帶著一隊兵馬匆匆忙忙地進京,突然卻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一旁的副將有些疑惑,沒看出來王爺這麼健碩的身子,也會傷寒?

 眼看兩孩子還有繼續扯皮的蘇令儀只是默默地喝著白粥。

 這,確實,有沒有墳頭草這還真的就不好說了。

 “那哥哥的阿爹呢?”

 宋玉承也沒想到雅兒會反問他。

 他的父親自幼就不在他的身邊,他的腦海裡只有三年前那個模糊又高大的身影。

 “我父王是個英雄,去年隻身一人戰死在漢陽關外。若非是爹爹拼死保護他們整個城裡的人,就沒有後來那麼安逸的生活。”

 雅兒聽著也露出了一抹豔羨。

 “要是哥哥的阿爹還在的話,哥哥也把你的阿爹分給我好不好?”

 蘇令儀一噎,慌忙往雅兒的嘴裡塞了一塊紅色的地瓜。

 “阿孃還沒落魄到要你去給你阿孃找個相公。”

 雅兒嘟囔著,吃著地瓜,看著那雙圓溜溜的杏眼,蘇令儀也知道她沒把她說的話聽進去。

 吃飽喝足以後,蘇令儀飛快易容好自己的臉,就帶著兩個小豆丁繼續趕路。

 眼看已過三日,終於逼近官道,這是進京的必經之路,過了徐南城,就是京城了。

 宋玉承有些遲疑地看著蘇令儀。

 等一下遇見護城兵,應該不會露餡吧?

 短短三天,這蘇令儀,天上飛地,地上跑的,水裡遊的,窟裡滋生的,她都能抓來吃。

 基本上就沒有一塊石子抓不到的。

 他很是擔心,就憑蘇令儀這幅鄉野村婦的粗魯行為舉止,在那群達官顯貴的面前會不會露餡。

 宋玉承惴惴不安地跟在蘇令儀的身邊。

 不遠處的邊城巡邏將衛,手裡正拿著張畫像一個個盯著看。

 巡邏守衛很快就把自己的目光投放在蘇令儀的身上。

 她身上的衣著很是華貴,可卻沾著塵灰,那張從未在太陽下暴露過的漂亮臉蛋丟在一堆有著黢黑蠟黃臉的百姓之中,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很快,一巡邏士兵長就跑到蘇令儀的跟前。

 他仔細的對比畫冊,認真的看了幾眼蘇令儀後就跪在她跟前:“末將見過靖王妃!”

 蘇令儀扯出一個慘白又虛弱的笑容:“小將軍請起,歸京之時出了些麻煩,勞煩小將軍代為尋輛馬車。也好讓我們母子換一身衣物進京。”

 “末將這就去找!”

 那巡邏士兵長臉色一紅,便急匆匆地扭過了頭,儘管蘇令儀風塵僕僕,臉上也沾著灰,可他還是被蘇令儀這張臉驚豔到了。

 眼看四下無人,宋玉承低聲道:“我當夫人身手矯健,還以為夫人難登大雅之堂,會暴露身份,原來是我杞人憂天了。”

 蘇令儀聽完,感覺自己心口被刺了一箭。

 她哪裡不大家閨秀了?在野外文文靜靜的,能吃得上飯嗎?

 再說了,她又不是不懂宮中理解,更有宋玉承這靖王妃的親兒子成天在她耳邊給她灌輸她母妃的種種,她還能被區區鼠輩發現?

 那是不可能的。

 很快就等到了小巡查侍衛長的馬車後,蘇令儀就牽著倆孩子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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