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就被挖好的墳頭坑裡，躺著大黃狗的屍體。
它蜷縮在坑角落，一動不動，雙眼緊閉。
最為詭異的，是在大奶奶的墳頭旁，還有一具屍體。
是已經被咬的看不出人樣的孫文革！
眼看著她還剩下一口氣，整個身體都在抽搐著。
她的腦袋被咬的已經有些變了形。
血肉模糊！
當大奶奶棺材落地的瞬間，孫文革突然睜開眼珠子。
腥紅一片，還有一隻被咬的掛在眼眶子上。
她趴在地上，發了瘋似的給大奶奶磕頭。
‘咚咚咚’砸的響。
“這、這咋整？”沈建國看著她這樣，也有點毛骨悚然。
我爺爺看了眼時間，道：“逝者為大，入土安詳。”
倆兄弟一商量，便要給大奶奶棺材入土。
沈建業看著那大黃狗在裡面貼著邊，雖然不影響下葬，可總是不太好。
壯膽子跳進去，準備把大黃狗給挪出來。
可，不論他怎麼搬，怎麼挪，大黃狗都蜷縮在坑邊上，一動不動。
“哎，養了十多年，通了人性。”
“就讓它陪著吧。”
最後，還是我爺爺發了話，他們才把棺材下葬。
說來也怪，當棺材下了葬後，那孫文革也不磕頭了。
吊著最後一口氣，看了眼沈建國，就嚥了氣。
給大奶奶入土為安，又燒了紙錢紙人。
老沈家這一出鬧劇，瞬間在村裡頭傳開了。
傳的神乎其神，愣是整出來個黃狗精報恩的故事。
按著規矩，沈家要宴請村民。
“爺爺，聽說這個沈建國以前，比我爸還能折騰？”
回沈家的路上，我問著我爺。
我爺嘆口氣，說道：“可不就是麼。”
“建國年輕時候就整天出去瞎混，有一次得罪了人。”
“讓仇家大冬天的在雪地裡給揍了一頓，差點死外面。”
“後來就是這條大黃狗，咬著你大奶奶褲腿，去把建國救了。”
“再後來這建國就老實了，只可惜，娶了這麼個媳婦！”
浪子回頭的故事版本我聽得多了，不過這大黃狗居然真的這麼通人性？
肚子裡的景淵悶聲道：“許多生靈，都是與人還債來的。”
我捏了捏他鼓起的身子，低聲問著：“那我也是給你還債的唄？”
“哼，你們沈家欠小爺的多了！”他說完就不再理我。
也許是上次平叔的事兒，讓他元氣大傷，連著幾天都一直藏在肚子裡。
昨晚上大奶奶家裡鬧騰那一頓，把張秀娟連夜嚇跑了。
我和爺爺處理了大奶奶那邊的事兒後，就回了家。
張秀娟居然沒來煩我，一個人躲在她那屋裡不出來。
我摸著肚子問著景淵：“你啥時候出來？”
景淵又把我肚子鼓的大了些：“怎麼？想小爺了？”
幾乎是瞬間，他幻化成一縷淡金色煙霧，從我肚子裡鑽了出來。
纏繞在我周身，我忽然間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就像是被打通了經脈，全身舒爽！
“你給我做大保健了？”我現在雖然看不見他的原身，但知道他就在附近。
景淵冷哼一聲：“你懂個6！”
“是你最近沾染的邪氣太多，小爺幫你清理清理筋骨。”
難怪了，看著鏡子裡的臉都紅潤了幾分。
隨後，他竟然幻化出一道虛無的人形，湊了上來。
涼薄的氣息吹拂在我耳畔：“現在該輪到你給小爺做個大保健了！”
我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
“小爺不允許你說自己是屎！”他悶聲的語氣裡帶著揶揄。
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把我自己罵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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